大汉帝国风云之2风起云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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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出战,杀无赦!”
众人顿时气倒。
拓跋锋的军队顶着瓢泼大雨,赶到沮阳城下。
提脱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站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内,幸灾乐祸地望着远处鲜卑人在手忙脚乱地扎营。
“还是大人有先见之明。我们昨天赶到,正好躲过了这场雨。否则就要和鲜卑人一样狼狈了。”一个乌丸人望着正在大雨里忙碌的鲜卑士兵,开心地说道。
提脱得意地笑了起来。提脱个子不高,非常富态,一张圆乎乎的脸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几乎看不出来五官的分布。唯独那双眼睛,半眯半合之间总是露出一丝诡异,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拓跋锋在涿鹿磨磨蹭蹭,一座小城打了八天。他想害我,哼……”提脱冷冷一笑:“做人不厚道,总是算计别人,迟早要吃亏。”
“遄结,你马上到拓跋锋的大营,问他要牲畜和草料,最好多送点牛羊来。”
提脱指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说道。
遄结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拓跋锋只剩下了五天的口粮。按照这个天气,他的后续军需能否如期运到都要成问题。现在去问他要牛羊,岂不是……”
“按照事先和他的约定,军队到沮阳之后,军需都由他提供。拓跋锋太算计了,他不想到沮阳后给我们提供牲畜和草料。于是他在涿鹿迟迟不进行决战,拖到现在才赶到沮阳。好了,现在他只剩下五天的食物,而后续军需要在六七天之后才到,自然是不会有牛羊给我们吃,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这个无耻的小人。假如我们都要相信他,现在岂不是不战自溃了。”提脱阴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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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六章水淹七军(3)
“你去要牛要羊,他自然没有。你就代我羞辱羞辱他,然后告诉他,乌丸人没有吃的,只好杀战马,这战马是要还的。还有,乌丸人饿肚子,没有力气打仗,战场自然就不去了。”
大帐内立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李弘望着汹涌奔腾的河水,耳边听着河水奔雷般的轰鸣声,心急如焚。
雨时大时小,依旧下个不停。
白鹿部落的士兵对治水河地形的熟悉超过了李弘的想象。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山林间飞速行走,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了河边。然而,河水已经上涨,他们错过了涉水过河的最佳时机。
士兵们聚集在河边,望水兴叹。
不久,河水开始暴涨。傍晚时分,山洪终于暴发。其惊天动地,摧枯拉朽之势,令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时,鹿破风秘密安排在仇水河沿岸的斥候暗桩传来了消息。这批人是鹿破风在撤出治水河时留下的,他们一直在给鹿破风提供着最新的情报。
在距离下洛城八十里的箭冠屯发现了鲜卑人运送军需的车队。车队庞大,牛羊上万,有两千多名士兵护送。如果加上车队的马夫和杂役,也有三四千人。
真是幸运。军队刚刚赶到治水河,就传来了敌人军需的消息,好像冥冥之中有老天相助一般。大家都非常兴奋。李弘随即召集大家商议应对的办法。结果一筹莫展,竟然找不到半个消灭这支车队的办法。大家无计可施,满腔的热情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山洪暴发,军队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点渡河。即使过了河,敌人的军队人数比自己这支军队还多,围歼自然不成。从箭冠屯到下洛一路上没有险要地势,伏击找不到地点。
李弘让大家再召集下级军官议一议,自己一个人走到河边,默默地看着奔腾的河水,想着心事。
“大人……”
鹿欢洋怕他出什么事,和雷子两人跟了上来。
“去年,我在鬼不灵山,被拓跋柬苦苦追杀,最后和他一起坠落悬崖,掉进了濡水河。当时也是山洪暴发,濡水河水位暴涨。我差一点就被淹死了。幸好我抓到一棵漂在河里的大树,侥幸留得一条性命。”
“大人好运气。”鹿欢洋笑着说道,“治水河比濡水河要窄得多,水流湍急。它一路飞奔,由此向东,在煌辰和仇水会合,然后在鹿县它突然向南转了个大弯,直奔广阳郡而去。大人若由此掉下去,恐怕我们到鹿县才能找到你。”
李弘和雷子大笑起来。
“一路上没有河湾吗?到鹿县太远了,我早就死了。”
“我们这里就是一个陡弯,往下二十里还有一个。那地方在潘县上游,过去只要是雨季,那里就要决口,所以当地人都叫它沙口。当初我们白鹿部落迁到这里,年年都要遭受洪涝。堤坝一旦决口,滔滔洪水一泻而下,连绵上百里,一直到仇水河,几乎淹没了整个下洛县。每年发大水都要死许多人,百姓们生活困苦。后来当地百姓在上谷郡几任太守的带领下,年年上堤修建加固,修修停停,停停修修,十几年了,至今尚未全部完工。”
“那像今天这样的大水,沙口会决堤吗?”李弘问道。
“这样的大雨如果下两天,就是不决口,那段堤坝估计也要倒了。”鹿欢洋苦笑着说道,“不过,决口了也没有关系。今年大家为了避祸,都逃到涿鹿一带,很大一部分跟着我们逃进了山里。就是淹,也是淹死鲜卑人。”
鹿欢洋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有了,我们可以掘开沙口,淹死鲜卑人。”
李弘顿时目瞪口呆。
第二天,大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上午,涿鹿城外,鹿破风的三千人闲来无事,在大雨里展开了赛马比赛。
中午,治水河北岸的下洛城里,一千名鲜卑士兵飞速出城,到距离县城三十里的坎子岗接应从箭冠屯赶来的军需车队。
下午,治水河南岸的潘县城内,一千五百名鲜卑士兵出城往东,沿着治水河一路疾驰,赶到下洛城对岸的渡口警戒。
几乎在同一时间,距离治水河南岸一百多里的涿鹿城里,鲜卑人突然打开了北门,三千名士兵在拓跋韬的带领下,急速驰出涿鹿城。正在南门赛马的鹿破风大惊,慌忙带着军队快速遁去。拓跋韬接到消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随即他命令拓跋貉带着本部一千人马赶到鹿县渡口,自己率领两千骑兵不慌不忙向治水河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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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六章水淹七军(4)
下午晚些时候,军需车队在三千骑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接近下洛城。
傍晚,雨势渐小,逐渐停止。
就在这时,沙口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拓跋韬突然听到沙口决堤的消息,胸口如遭重击,一时间头晕目眩,几乎不能呼吸,差一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豪帅……”侍卫们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将他从战马上扶了下来。
拓跋韬勉强稳住心神,指着传令兵,颤抖着声音说道:
“立即赶到潘县城、涿鹿城,命令所有军队,抛弃一切辎重,连夜启程赶到鹿县。”
“快马赶到沮阳,告诉拓跋锋大人沙口决堤,我军所有军需全被冲走。”
“我们立即赶到鹿县,准备渡河撤退。”
半夜里,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好像在为死去的人哭泣一样,幽怨而悲伤。
李弘的军队紧紧跟在从潘县撤退的鲜卑士兵后面,飞速追赶。
战马狂奔在泥泞的路上,溅起满天的黑泥,奔雷一般的马蹄声响彻了漆黑的夜空。马背上的骑士一个个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融在黑夜里,就像幽灵一般。
“大人,军队右侧有大队骑兵出现。”
一个斥候突然从黑夜里冒了出来,迎着李弘高声大叫。
李弘望着小雨蒙蒙的黑夜,对着斥候喊了一嗓子:“再探。”
随即回头对号角兵喊道:“命令军队,小心戒备,全速前进。”
鹿破风的军队从半夜开始,就跟上了从涿鹿紧急撤出的几百名鲜卑士兵。他们实在不明白,敌人为什么突然放弃涿鹿城,没命一般奔向鹿县方向。他和胡子分成前后两军,他领白鹿部落的士卒在前面,胡子统率汉军骑兵在后面策应,预防被敌人伏击。
下半夜,他接到斥候汇报,得知与自己平行方向有军队在行军,吃了一惊,赶忙带领军队偏离大道,小心前进。
黎明时分,两支军队几乎同时发现对方,原来是自己人,虚惊一场。
鹿破风看到一脸一身黑泥巴的李弘,不禁失声大笑了起来。
“大帅,涿鹿的敌人撤退了吗?”李弘一面催马猛跑,一面大声问道。
“是的,敌人突然弃城而逃。我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追了下来。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敌情有变化吗?”
“我们反败为胜了。他妈的,真是奇迹,你相信吗?”李弘兴奋地大声叫道。
鹿破风心里一阵狂喜,他猛抽战马一鞭,奋力赶上李弘,几乎是吼着说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沙口决堤了。洪水一泻而下,把敌人的全部军需冲了个一干二净。”
鹿破风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沙口堤破了?”
突然他咆哮了起来:“是不是你派人挖的?”
李弘看着他愤怒的双眼,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本能地连连摇头。
“那道堤坝我们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投入了大量的财物,好不容易才修好,抵挡一般的洪水绝对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倒?才下了不到两天的雨,会有多大的山洪,怎么可能会冲倒?”
李弘心虚,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不敢作声,只顾低头猛跑。
鹿破风和他的父亲,父子两代人带领族人和治水河附近的百姓,在当地官府的支持下,历经千般辛苦,万般磨难,终于在沙口修成了一条坚固的大堤。那里有他们的血汗和希望。没有想到还没用上几年,就又化作了一场泡影。大堤的倒塌对鹿破风的刺激好像远远大于打败敌人。
鹿破风吼了两嗓子,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他心里的喜悦已经被大堤的倒塌冲得一干二净。他心痛,失望,甚至有点沮丧。
乌丸人、汉人,在这黎明的雨幕里,疯狂地催打着坐骑,用尽全身力气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庆祝这突然降临的、不可思议的胜利。
鹿破风看到了恒祭。
“沙口堤决口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鹿破风恶狠狠地望着他,咬牙切齿。
恒祭为难地点点头:“大帅,你冷静一点。鲜卑人占据了我们的家园,如果不赶走他们,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堤坝坏了我们可以修,但家园没了,我们到哪里去?一年四季躲在山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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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六章水淹七军(5)
鹿破风痛苦地叫起来:“为了修那条堤坝,十几年来族内死了几百人,连我父亲都死在堤坝上,你们……”
恒祭望望四周欢呼的人群,大声叫道:“大帅,我们从治水河逃进太行山,不也死了几百人吗?不要生气了,所有的仇恨我们都应该从鲜卑人身上找回来。拓跋锋失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