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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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讲,要留此宝刀传给儿子,将来好扬名江湖,不再干盗墓的勾当。”秦正阳笑道:“这样人还妄想子孙昌盛,愚蠢之极。不管真假,你跑一趟,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取来。”孙一鸣为难道:“此人如今恶疾缠身,双足尽废,神志不清,谁也不认得。”秦正阳脸色一变,孙一鸣不敢再说,秦正阳道:“你到金库挑选几样珍宝,能换就换,不能换就抢,这样人不值得留情。记住,今后按令行事,不可多口。”孙一鸣施礼退出,心里还在打鼓,秦正阳一瞪眼,自己魂都快飞了。定了定神,到金库来见薛九娘,薛九娘只问了两句就打开金库,孙一鸣倒觉奇怪,自己是出名的飞贼,这样重地竟然任自己进出。心里想着,到金库选了三件值钱的稀罕物,出门之时忍不住问薛九娘:“请问一声,姑娘知道我身份么?”薛九娘笑道:“你不是偷天鼠么?有什么稀奇。”孙一鸣问:“明知我是飞贼,姑娘还放心让我进金库?”薛九娘敛容道:“我到聚风堂多时,从没见过谁敢玩花样,只要你胆够大,把金库搬空也无妨。”孙一鸣一吐舌头:“我可不敢,每次见堂主都好像上刑场,大气也不敢出。姑娘跟堂主有说有笑,能否指点一二?”薛九娘玉手在桌上一按,整个手掌无声无息嵌进桌面,含笑问道:“这一手如何?”孙一鸣吃一惊,抱拳道:“实在看不出,姑娘竟有这等手段。”薛九娘道:“我原是百毒门宜春的首领,堂主独闯宜春,三言两语就把我收入聚风堂管账。堂主有言,躲到天涯海角也能取我性命,百毒门主决不敢到荆门,这一句话我就服了。”孙一鸣叹道:“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薛九娘自嘲道:“我从师学艺十多年,在堂主眼里一文不值。实话对你说,要想在聚风堂呆下去,就要把堂主的话当作金科玉律,拼了命也要办好,稍有异心可不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堂主一旦翻脸,下手之狠不用我多说。”孙一鸣觉得后背直冒凉气,深施一礼道:“多谢姑娘指点,有机会一定报答。”匆忙离开荆门。
秦正阳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交给孙一鸣有些不放心,吩咐金童接应一下,不惜任何代价把宝刀带回来。孙一鸣初次办事,自然要尽心尽力,凭多年阅历,看出聚风堂早晚一统江湖,那时自己也可风光无限。想到这里,满心欢喜,飞马前行。来到地头一打听,得知自己的朋友还没死,一个儿子就知道赌钱,把积攒的家业都输在赌桌上,从来不管父亲死活。孙一鸣寻到门首,只有一个老妇人应门,进门一看,屋里臭气极重,床上躺着一人,瘦骨嶙峋,活鬼一般,勉强喘息。孙一鸣见状退出来,刚要问话,一个青年急急跑进来顶上门,看见孙一鸣问道:“你是何人?”孙一鸣答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特来看望。”青年马上叩头:“叔父救命,小侄欠了赌债,赌场老板要砍我双腿。”孙一鸣问:“你欠了多少?”青年道:“三百四十两。”孙一鸣点头:“钱的事好说,我来问你,你父亲早年得到一把刀,如今有人要买,你要能找出来倒可卖个好价钱。”青年摇头道:“那把破刀生满了锈,当铺都不要,被我扔到柴房了。”孙一鸣心里发慌,万一这把刀毁了没法交代。忙道:“你拿来我看,好坏我都要。”青年跑到柴房翻了半天,托出一柄刀,说是刀还不如说是一块烂铁,整个锈成一块。孙一鸣心里叹气,好歹也要带回去。青年看出孙一鸣失望,赔笑道:“叔父看着给,三两五两就行。”孙一鸣看着床上的朋友,想到自己不知如何收场,感慨一回。从怀中取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交到青年手里,吩咐道:“我跟你父称兄道弟,这五百两你去还债,剩下的贴补家用。”青年马上把银票抓在手里,叩头道:“叔父大恩小侄记下了,这就到街上买酒菜请叔父吃饭。”风风火火跑出门。老妇人道:“钱到了手,又去赌了。”孙一鸣把怀中的散碎银子都交给老妇人,给银票铁定保不住,安慰一番随即拿着废铁出门。
第十六章 海龙宝刀
第十六章 海龙宝刀
路上盘算,这一块废铁肯定交不了差,最好能寻一把好刀。看前面景物有些熟悉,猛然想起,两年前曾经来过,有一位洗手退隐的同道在此处隐居,此人收藏了不少古董,也许会有好刀。想到这里,催马疾行,来到一所庄院下马,有庄丁上前询问:“这位壮士到此何事?”孙一鸣抱拳:“特来拜会老庄主。”庄丁答道:“老庄主闭门谢客,壮士请回吧。”孙一鸣把五鬼牌取出来,交到庄丁手上道:“你把这个给老庄主看,老庄主就会见我。”庄丁进门后许久才出来,把五鬼牌交还道:“老庄主说了,既然金盆洗手,就不见同道了。”孙一鸣无奈,牵马准备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道:“你再去回一声,就说我是聚风堂秦堂主手下。”庄丁神色一变,显然听说过聚风堂,不敢怠慢,匆忙跑进去。这一回很快就出来了,施礼道:“老庄主有请。”孙一鸣心里叹气:这聚风堂的招牌比五鬼牌还好使。
跟着庄丁来到客厅,这里陈设极为讲究,每件都价值不菲。一名老者从屏风后转出,孙一鸣深施一礼:“方老伯,小侄拜见。”老者点头:“坐吧,你不是陆大同的小徒弟,两年前老夫金盆洗手时见过一面,怎又是聚风堂的人?”孙一鸣把偷得珠冠,被聚风堂发出格杀令,费不少心思求得秦鸿雁书信才保住性命,投入聚风堂的经过讲了一遍。老者拈须道:“这聚风堂如今可不得了,秦正阳的大名威震江湖,早晚会与黑鹰堡火并,就像押宝一样,你押聚风堂,也算有眼光。”孙一鸣苦笑:“小侄原想到黑鹰堡,谁知鹰王看不起下五门,无奈之下才到聚风堂,秦堂主一见五鬼牌马上答应留下,小侄才算度过难关。”老者点头:“这个人不简单,他派你来做什么?”孙一鸣才把宝刀之事说出,老者沉思片刻道:“老夫收藏了不少古董,有一口刀不错。”起身到后面,片刻后托出一个锦盒,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柄刀,刀柄刀鞘上雕着精美的图案,古色古香。孙一鸣是飞贼,当然认得,这柄刀是汉朝古物,心中大喜。老者道:“你把这柄刀送给秦堂主,就说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孙一鸣推辞道:“老伯见谅,小侄虽然只见过秦堂主两面,却已看出堂主心细如发,杀气极重,有霸主气势。小侄可不敢擅自做主,此番带来三件珍玩,就算交换,老伯的意思小侄一定向堂主禀报。”老者点头:“也好,看来聚风堂早晚一统江湖。”孙一鸣不再耽搁,背好宝刀告辞。
飞马回到荆门,背着宝刀进见,秦正阳正在厅上,孙一鸣呈上宝刀,秦正阳看了看,不置可否,对孙一鸣道:“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块烂铁拿上来。”孙一鸣暗吃一惊,回来的途中险些把那块烂铁扔掉,看来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秦正阳掌中。连忙到外面把烂铁取来,秦正阳点头:“你到账房领一万两,在城里玩一天。”孙一鸣欲言又止,秦正阳道:“方怀远的事不用说了。”孙一鸣心下骇然,赶紧出厅。秦正阳吩咐道:“把长老请来。”不大一会,刀王来到,秦正阳笑道:“长老,你来看一看我为你寻来的宝刀。”刀王对那块烂铁不曾在意,取出案上的宝刀,细看之下摇头道:“这是一件精品,好像青鼎方樽一般,却不是杀人的利器。”秦正阳点头:“长老果然有眼力,看一看这块烂铁。”刀王左看右看,摇头道:“这算什么。”秦正阳笑道:“长老不要被外形欺了,依我看来这是一柄难得的宝物。”刀王更纳闷了,端详半天也看不出眉目,问道:“堂主为何如此肯定?”秦正阳道:“这柄刀是一个盗墓贼从古墓中得来,爱若性命,只是儿子好赌,把此刀弃之柴房。那盗墓贼决不会看走眼,此刀刚放到案上,我的天罡刀就不安于鞘,可见此刀不凡。”刀王是大行家,当然明白,为难道:“如此模样如何下手?”秦正阳一笑:“长老放心,我已经叫金童请来高手匠人,一定还此刀本来面目。”刀王大喜。秦正阳马上吩咐人准备起炉炼刀。
聚风堂广有钱财,什么事都好办。秦正阳亲自过问,监督炼刀,刀王更是每天在炉火旁守候。十余名匠人小心翼翼去掉层层锈迹,用文武火煅烧,七日后锈迹尽去,显出刀形。刀鞘已经不成模样,刀柄也变形了,秦正阳对刀王道:“长老拔出来看一看。”刀王试了几次,纹丝不动,秦正阳醒悟:“此刀埋没千年,杀气被岁月湮没,需要用另一股杀气来引出。”敛气凝神,天罡刀出鞘三寸,一股寒气弥漫,在场工匠虽在炉火边却冒出冷汗。刀王觉出手上刀鞘振动,右手一叫力,一声龙吟般脆响,宝刀出鞘,长有三尺,通体深蓝色,好像一泓秋水。刀王大喜过望,倒身就拜。秦正阳连忙跪倒还礼:“长老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刀王把宝刀贴在脸上,好像返老还童一般开心。跪在地上缓缓道:“老夫自练刀那一日就想寻一柄宝刀,谁想过了大半辈子还是找不到,今日心愿得偿,死也瞑目。托堂主之福,今后把这一把老骨头交给聚风堂。”秦正阳笑道:“长老言重了,当日有言,五年为期,岂能反悔?照我看来,五年就够了。长老不起来我也不能失礼,被手下人看了笑话。”长老这才起身,再不肯松手。匠人为难道:“堂主,长老不放手我们怎么打造刀柄刀鞘?”秦正阳劝道:“长老,还是尽快打造刀柄刀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总抱着也用不了。”刀王仔细打量宝刀,眉开眼笑:“不急,不急,堂主看这宝刀该叫什么?”秦正阳细看之后道:“此刀通体湛蓝,刀身好似龙形,可名海龙刀。长老用此刀施展游龙斩我也接不下来。”刀王眉开眼笑,把刀交给工匠叮嘱道:“千万小心,有一点破损我可不依。”工匠答道:“长老放心,这样神物我们不敢大意。”刀王想了一下道:“不成,我还是不放心,这柄刀比我儿子还重要,我就在这里守着。”秦正阳笑道:“长老请便,我可没功夫陪着,先到厅上去了。”
回到大厅,金童道:“从没见过长老这样欢喜。”秦正阳正容道:“作为一个刀客,当然要尊重宝刀,尤其像长老这样的高手,更是把宝刀看得比性命还重。没有这种狂热的爱就难以人刀合一,施展不出绝顶刀法。”金童听得这一番话,轻抚佩刀,对刀法又多了一重理解。刀王不眠不休,紧盯着工匠,一点一滴都极为严格,数日后终于完成,开始演练刀法,只觉得心应手,到大厅上来谢,秦正阳点头:“长老不必在意,我早就答应为你寻一口宝刀,如今才算了却心愿。今后我们两个联手足可纵横天下,赤霞岛就不用放在心上了。长老花些心思演练人刀合一,晚间我们交手。”刀王美滋滋回自己住所练刀。薛九娘抿嘴笑道:“长老名动江湖,却像一个小孩子,真是有趣。堂主,如今各分堂都有大批金银送来,武汉最多,库里留这么多金银不如做一些生意。”秦正阳道:“九娘不知,今后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大批银两,你先拨八百万给金刚,今后金刚要多少给多少,不必告我。”薛九娘答应,把一碗参汤放在桌案上,刚要走,秦正阳道:“等一等。”端起碗来一口喝干。薛九娘道:“参汤这么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