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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月上重火(完)-第69部分

小说: 月上重火(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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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透吃了黑衣人两掌,一直卧床了四天,才能正常走动。四天内,雪芝一直细心照顾他,喂他喝药,就像他以往对她那般温柔。只是她一直不说话,即便两个孩子在身边,也很少露出笑容。上官透看着她发间多出的几缕小辫子和紫色的绸缎,知道她的心已被那小小的葫芦带走,也不再多话。
  其实最令他担心的,是那个黑衣人。他不能确定那人是否练成了“莲翼”,但他知道,他从来不曾如此被动和弱势过。他和雪芝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那人面前,也不过是恒河一沙。
  满非月一直被关在月上谷的地牢中。上官透命人照料好她,却不给他半点自由,连出恭都要人守着。不论满非月如何愤怒如何不解,他都只是淡淡说,我只是想等一个人。满非月说,你这叫守株待兔。他并不给予回答。
  他知道自己在守株,但等待的,却不是兔。
  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场仗如何打?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这个人。
  果然,五日以后,满非月开始急了。他都命人传话给上官透,说自己快要死了,说自己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蛊,说可以传授上官透最厉害的毒功……都被上官透驳回。
  第七日,满非月在地牢里撒泼,大声叫骂。上官透还是没回应。
  第十日,满非月已经开始大哭,说再这样下去,她小命不保。依然没有回答。
  十日过后,她不再挣扎,只是坐在牢里发呆,时不时提起丰涉。
  时机差不多成熟。上官透到处发请贴,邀请各大门派和武林豪杰来月上谷参加他两个孩子的满月宴。
  满月宴当日,林宇凰是第一个赶来的。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忙着跟孙子玩去了,不曾留意上官透和雪芝在玩什么把戏。
  这对新人的号召力非凡。邀请的人里,只有三个没有来:满非月,释炎,林轩凤。
  满非月自然早就来了。
  宴会后,二人还特地在月上谷辰星岛弄了个擂台,让各派英雄切磋武艺。他们俩则在底下仔细观察所有人的武功脉路。确认过这些人都无异样后,他们知道,问题就出在林轩凤和释炎二人身上。
  “不可能是林叔叔。”雪芝摇摇头,“他是我两个爹爹的好朋友,不可能去偷学重火宫的武功的。”
  “你的意思是,方丈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雪芝一想起释炎胡子花白的模样,又道:“这,好像更不大可能。会不会是我们漏掉了什么人?”
  “不管怎么说,先去拜访他们。”
  次日清晨,二人便将两个孩子交给裘红袖照顾,叫着林宇凰东南下去灵剑山庄。林宇凰一路上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们。
  结果三人到了灵剑山庄,大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
  林轩凤说,不见客。
  雪芝和上官透脸色大变。
  难道……真的是林轩凤?
  他们正准备暂离商量对策,林宇凰破门而入,满脸不悦:“我孙儿满月宴他不来,现在我上门他也不见,林轩凤这东西是躲我是吧?不出来我就把他以前的丑事写成书,印了到处卖。让他给我出来!”
  下属传话过后,林轩凤终于肯缩在一个小小的会客室里见他们。
  林宇凰刚一进门,说了一句话,林轩凤就被茶呛到。
  那句话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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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宇凰,你在胡说什么。”林轩凤放下茶杯,不曾正眼看他们,站起来指了指椅子,“都坐,都坐。”然后又拿起茶壶,慢慢喝一口。
  “你不是跟原双双搞上了么。”
  林轩凤又被呛了一次:“哪有这回事。小辈子在这,你……说话注意点。”
  林宇凰拖着他指的椅子,径直走到他面前,和他面对面坐下:“轩凤哥啊,这么多年没见,小脸是越发白了,性格是越发做作了。你在雪芝他们面前装装就得,在我面前你装啥啊?”
  “我哪有。”林轩凤擦擦嘴唇,往后缩了缩,尴尬道,“宇凰,你有什么话直接问好了。”
  雪芝和上官透都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林轩凤这个模样。
  “你练《莲神九式》没?”
  此话一出,林轩凤、雪芝、上官透都呆住。
  “二爹爹,你知道我们来这是打算……”
  “芝丫头安静。”林宇凰凑近林轩凤,用那只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轩凤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练《莲神九式》没?”
  “当然没有。”林轩凤稍微推了他一下,“你看我像练过的么。”
  “那就行,二爷相信你。”林宇凰站起来,“孩子们,下一站。出发。”
  “慢。”林轩凤也站起来。
  “怎么?”
  “宇凰,你来我这,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林轩凤微微蹙眉,但很快露出了林庄主牌笑容:“那倒也是。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嗯。”
  雪芝看看林轩凤,道:“凰儿。”
  “乖女儿我在。”
  “你留在这和林叔叔多聊聊,我和透哥哥去就好了。”
  “别,我不留。”
  “凰儿。”雪芝眉头一皱,“你,留在这。听到没有?”
  林宇凰回头看看林轩凤,又看看雪芝,嘴巴一扁,委屈道:“好吧。”
  林轩凤轻叹一声,苦笑道:“这么多年,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抵达少室山的时候,已近黄昏。尽管是骑马前进,雪芝却已累得气喘吁吁。
  少林寺,天下第一名刹。
  只是站在山脚,看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大派,就能感受到通透的正宗武学气息。
  雪芝对太正派的地方一向没有亲近感,她坚信是她和上官透弄错了什么地方,释炎要练了《莲神九式》,那得有多么荒谬,可能性也几乎等于零。但上官透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去看看,让自己安个心也好。
  一如既往,向下面的弟子通报要求见方丈。
  弟子离开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说:“方丈最近身体不适,请雪宫主和上官谷主尽快结束探访。”
  雪芝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
  上官透道:“那麻烦大师了。”
  在僧人的带领下,穿过法堂,抵达方丈室门前。雪芝别扭地看了上官透一眼。上官透无视他的存在,只轻轻敲门:“请问释炎方丈在么。”
  里面传来释炎的声音:“请进。”
  二人推门进去。
  “请施主关门。”
  上官透把门带上。
  进入眼帘的,首先是墙壁上的佛门八大僧图,达摩一苇渡江图,以及东侧巨大的弥勒佛铜像。神像前,数百支红蜡烛罗列整齐。释炎穿着袈裟,面对香火,背对他们。
  地上有一个木鱼。他的双手放在前面,却没有在敲木鱼。
  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雪芝愕然道:“柳画?你……怎么会在这?”
  柳画笑道:“女儿跟着娘一起,不可以么。”
  “娘?”雪芝不解道,“你娘在这?在少林寺?”
  “她的娘,就是我呀。”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很动听,很中性,正属于那个不男不女的黑衣人。
  只是,雪芝和上官透都万万不会料到,此时发出这个声音的,竟然是背对着他们的释炎。
  而他,正慢慢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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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释炎面容的那一刹那,雪芝捂住鼻口,几乎呕吐——不,她根本不愿意,也不敢相信,这人是少林方丈释炎。
  她更愿意相信,是一个妖怪吃掉了释炎,穿上了他的袈裟,拿走了他的锡法杖,待在方丈室冒充他。
  眼前的人,虽苍老依旧,却没有花白的胡子,和沉静慈祥的面容。
  他的眼睛弯起来,面颊上擦了浓浓的粉,粉厚到他稍微动一下,都会扑簌簌掉下来。在这样一张爬满皱纹又擦了白粉的脸上,甚至还有两团红红的胭脂。他身后是一面雕花铜镜。刚他背对着他们,双手放在前面,原来是对着镜子梳妆打扮。此时,他的手中还握着胭脂片儿。
  “好久不见,雪宫主……上官公子。”释炎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们,一边还翘着兰花指拿起胭脂,含在嘴上抿了一下。
  大红的嘴唇,堪称精致细挑的眉,就这样别扭而又突兀地出现在一个年过知命的老和尚脸上。
  相对雪芝,上官透显得冷静了很多。他朝释炎拱拱手:“见过方丈。”
  “上官公子有礼了。”释炎依然翘着兰花指,对柳画抬抬手,“女儿,给他们上茶。”
  柳画端上飘着花瓣的茶,递在他们手中:“放心喝,无毒。”
  接过茶杯,雪芝没喝,上官透喝了。
  释炎看着雪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贱女人,还是对我这么重的敌意么。”
  雪芝彻底惊讶,不知如何回答。
  “女人真的很麻烦。一天就知道嫉妒,还有勾心斗角。”释炎不屑地对着镜子,用小指擦擦嘴角,“不过还好,老衲大功已成。只要老衲不高兴看见的人,都可以去死。”
  上官透道:“请问方丈……是什么武功?”
  释炎对着镜子大笑起来。声音妖艳已极,那样的笑颜若放在一个半老徐娘的脸上,恐怕会是风情万种。
  只是,这人是释炎。雪芝被他吓得不轻,已握住上官透的手。
  “上官公子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释炎一边笑,一边把玩着胭脂,“当年莲宫主该有的特征,老衲现在全有了。你说,老衲练的是什么武功?”
  重莲确实是雌雄同体。
  雪芝至今还记得,某一日重莲被林宇凰灌醉以后的模样。他衣衫半解,星眸半张,躺在后山温泉中,提着热酒往喉间倒。头发就像浓稠的黑丝,大片大片飘浮在水面。然后他把喝空了的酒壶往地上一扔,便在温泉中仰头大笑着唤林宇凰。林宇凰刚一过去,就被他拽到了水中。
  她从来没见过重莲如此妖媚,甚至可以说是放荡的模样。
  虽然第二天重莲非常后悔,也努力表现得无所谓,但那一幕雪芝再也忘不掉了。也是那一刻起,她打从心底默认了重莲的性别。正如外界所说,男女不分。
  也是那一刻起,她自认雌雄同体,就是美丽的最高形式。同时有女人的妖和柔,又有男人的刚和硬。
  但是,在她看到释炎的时候才知道,她的想法大错特错。
  “你……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爹!”
  “什么?”释炎眯着眼,手指掐碎了胭脂,“你,再说一次看看?”
  上官透连忙拽了拽雪芝,朝她使了个眼色。
  雪芝怒气尚未平息,释炎倒先放软了态度:“雪宫主,老衲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受。莲宫主的去世带给你难以言喻的悲痛,只是,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要看清楚现在的江湖,谁才是当下的王者,谁将要一统天下。”
  “王者?那请问现在的王者,你有可能以真实面貌面对世人么?”
  “练此邪功,自然会给身体带来不利之处。就像老衲的胡子……”释炎摸了摸光秃秃的粉白下巴,“若不是你们把满非月关起来,老衲也不用这样。”声音突然压低,和以前无甚区别:“当然,倘若老衲愿意,也可以用这样的声音和别人对话。”说罢,又提高音量:“只是实在很喜欢现在的声音,而且,老衲还有一个很伟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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