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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国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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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下,可就将满腔热血、忧国忧民的功臣吴中可怜巴巴给甩到了一边了,慨叹报国无门,尽忠无路。原来,那天他毛遂自荐,并不是“革命英雄主义”的一时冲动,而恰恰是革命浪漫主义催生的神来之笔。
  首先,通过去西北索要欠款,他可以理所当然地暂时从眼前棘手的承包合同漩涡中脱身,把这些个得罪人的事交给孙纯这个“大炮”,到时候看看他对那些卖身投靠的小喽罗们如何交代。第二,他心里清楚,其实索要欠款与今年的承包指标完成与否并没有绝对的必然联系。反正指令性的计划指标已经是不容更改了,到时候要真是完不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责任全推到孙纯和陆乘风身上去。可如果钱真的要回来了,那绝对是他吴中智勇双全的重大成果呀!
  现在,吴中聪明睿智的脑袋拱在池小茜内容无限的双峰间却有点一反常态,眼珠乱转,心不在焉。他正思索着杜小军电话里的换人通知。不知道出了什么邪了?本来明明是说好了的,怎么竟突然换成了陆乘风这家伙?听起来杜总在电话里也是解释得含含糊糊的,这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也不能肯定就是坏事。至少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暂时把陆乘风从销售部中给剥离出去,而后再找机会把这小子赶跑就容易得多了。即使赶不跑他,眼下暂时落个耳根清净也不错。可要是债要不回来嘛,呵呵,影响了全年任务的完成,那到了年终算总账的时候,反正我是部门一把手,咱们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经过自我调理,吴中茅塞顿开,这才又把心思重新集中到了眼前的工作中来。
  吴中就是这样一种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即使是在最柔软的时刻,也总是将工作放在首位。就像豺狗品尝美味时,也时刻提防着天上鹜鹫进行偷袭。
  他为自己这种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为傲!这些都是在他小时候,家里那些穷亲戚们教他的。至今,他的梦中,有时还能看见那群绿光莹莹,盯着他们孤儿寡母的眼神,里面满是贪欲,脑门上錾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无耻”!
  他得感谢他们!
  

第六章  敢不敢爱你(1)
中国西北最大的中心城市,魅力无限的历史名城。陆乘风俯视着那些随着飞机快速滑降,在眼前越发显得清晰的高楼大厦和瓦房城垛,一层浅浅笑纹,抑制不住地从心底浮现到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别已经有两年多了,看似一切依旧,一切安然,可对他来说却已是物是人非,风华不再了。
  他对这里总是牵肠挂肚的,多少次回忆中有友情、激情、欣喜、痛苦、伤感,刺激着他不时在黑夜里辗转反侧。
  飞机刚刚靠上栈桥,陆乘风便赶紧打开手机,一条短信约会一般“嘀,嘀,嘀……”地冒了上来:“我在老地方等你。——飞儿。”
  陆乘风看了,心里一热,加快脚步,挤过密集的人流,匆匆忙忙向机场贵宾候机楼奔去。
  穿过大厅,旅客逐渐稀少起来。刚转过一个弯,就见长长的走廊中间,一个穿着猩红制服,扎着彩条小围巾的空姐,婀娜的身体微微前倾,正搓着手,不停地向自己这边张望。
  见陆乘风气定神闲走过来的样子,飞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弯腰伸手抽出航空箱的拉杆,忽闪着一双凤目,踮起脚跟儿,一动不动等着陆乘风过来。
  飞儿一脸疲惫,躲开面前陆乘风关切的眼神,勉强浮出一泓微笑,淡淡地说:“我刚落地,特累,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我只有一点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走进不远处一家咖啡厅坐下,陆乘风点手叫来了服务员:“一杯卡普其诺,加两份奶,一片柠檬,还要一杯红茶,不加糖。”
  对面的飞儿单手支在桌面上,托着腮,歪着脑袋,弯弯的眉毛一挑一挑地说:“你记错了,不是两份奶,是三份。”
  “少喝点高蛋白吧,别不高兴啊,我看你好像比以前胖了不少。”陆乘风一边说,一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服务员,“就这样吧。”
  飞儿狠狠地瞪了陆乘风一眼,“你们呀,你们呀!”她清亮的声音忽然有些黯淡,白皙的纤手捏着餐巾纸,漫无目的地在洁净的桌面上画圈擦抹着,“都是个性太强,宁折不弯,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陆乘风沉默着,手指上卷着红茶袋上的细绳,貌似专心地一上一下在深红色的水中搅动着。对面的飞儿也不说话,双手齐在嘴边环抱着咖啡杯,细长的凤眼眯缝着,盯住陆乘风的手,不住地往复游移。
  最后还是飞儿忍不住了,愤愤地大声说:“陆先生,你是不是找本小姐有事?如果没事,我可要走了。要是只想请我喝咖啡,那么就请排队,等排上了我会通知你。”
  陆乘风好像并不生气,抿起嘴角,偏是不紧不慢地说:“什么时候脾气像你姐似的,不早就嫁出去了?多大了,还那么■,到处骗吃骗喝的生意还那么好?”
  “噗哧!”飞儿被气乐了,“你还记得我姐呀,我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
  “当然记得,刻骨铭心……”陆乘风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两年多,你就那么狠心呀!”飞儿触动了心事,一下就翻了脸,“她那么善良单纯一个人,竟被你一个有妇之夫害成这样,良民还倒罢了,原来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都替我姐不值!”
  陆乘风低着头,面部僵硬,一语皆无,像被公诉一般。
  “最可恨的是,你始乱终弃,丧尽天良……”飞儿越说声音越低闷,越说越激动,“你别以为今天来求我,我就会帮你说好话,让我姐原谅你!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三条腿的,追求未遂自废武功的有好几个了,哪个不比你优秀,哪个不比你有钱?哪个不比你有……”

第六章  敢不敢爱你(2)
飞儿本来后面想说“有才”,可是没想到低头无语的陆乘风闻声一下抬起头来,眼睛里射出两道阴森森的寒光,顿时吓得舌头僵住了,把最后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此时陆乘风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沉稳:“你看啊,你发飙半天了,我到现在可一句话也没说吧?”
  飞儿转着眼睛想了想,从鼻子眼里不服气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今天找你就是要你帮忙,请你姐原谅我?进步很快啊,都学会抢答了。”陆乘风貌似庄重严肃,可说到最后一句话,还是止不住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飞儿脸腾地一下泛起了红晕,骂道:“你那个混蛋劲儿一点都没改,就会欺负我们姐俩,拿我们当傻子。不谈了,不谈了,忙不帮了,再求我也不帮了,我走了。”说着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见飞儿要走,陆乘风赶紧按住她的手,急急地连声告饶:“别走呀,别走呀。”
  飞儿一见陆乘风服了软,顺势就抽出手去,意犹未尽接茬数落他:“我苦口婆心地教育你半天了,可是你依旧嬉皮笑脸的,还欺负人,一点重新做人的诚意都没有!”
  “好了,我认罪伏法还不行?你该骂的骂了,该说的也说了,过瘾了吧?”陆乘风双手抱在胸前支着桌子,就像和客户谈判似的严肃认真地说:“两年来,没有联系燕儿,是因为我不能给她和自己一个答案,也不能给我现在的家庭一个答案。因为我觉得做每一件事,都是要有结果的,或者是YES或者是NO。没有目标,我再骚扰她,搅乱她经历岁月可能已经平复的心灵,又不能负起属于双方的责任,你说我能吗?”陆乘风说不下去了,目光黯淡望着飞儿。飞儿轻声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说句实在话,你以为这两年我过的好吗?做着不喜欢的工作,还得每天装得道貌岸然。不再有激情的日子,其实就是每天在作践自己!三个女人我都对不起,我现在是什么?我他妈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飞儿吓了一跳,吃惊地问:“怎么是三个女人?”
  “还有一个就是我女儿。唉——父母胡闹,孩子可怜哪。”周围的光线好像变暗了,慨叹后是片刻的沉默。
  “我人生最辉煌的阶段就是做工程那几年。在那片童话般伫立起的厂房里,处处都有燕儿,是她告诉我什么是童话,没有了燕儿的童话不完整啊。我现在才明白,我的心已经被燕儿带走了。”陆乘风语调渐渐铿锵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这次来,就是要来找她,我要用我所有的一切做筹码,请求她宽恕,求她手下超生,将我分裂已久的灵魂整合为一,不再受撕心裂肺的折磨。”
  “那要是她不肯慈航普度呢?要是她已经嫁人了呢?”飞儿眼睛一闪一闪的,脸色红润,热切地问。
  “我才不管她嫁没嫁人呢!天天纠缠她,骚扰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要是再不行,就雇黑社会把她绑架了!”
  “你确实一点没变,真是个流氓!”飞儿轻声叹道,脸上浮出几分赞赏的表情,“我看还是让燕儿早点把你收了吧,免得又去祸害别的纯情少女。”
  飞儿说着,已是慢慢站起身来,扭动身形,缓缓走出咖啡厅。
  陆乘风目送着飞儿,意外地发现,她竟然是低着头在人丛中疾行,一向引以为傲的“一字步“明显有些散乱。忽然,她猛地昂起头,飘逸乌亮的长发在五颜六色的人流中飞扬,像红尘中有一双大眼睛在闪烁。
  陆乘风步履沉重地走出候机楼,心情却松快了很多。刚钻进出租车,一条短信就“滴,滴……”地冒了上来,“无辜的我搅在你们的痛苦中,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再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敢不敢爱!燕儿已经调到总公司去了,说那里才有白雪公主的故事。祝你,不,祝你们好运!——飞儿。”
  陆乘风闭着眼睛歪倒在出租车后座上,突然被一个急刹车惊醒了,他止不住轻声呻吟了一下。
  “老板,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闻声,连忙回过头,担心地问。
  “哦,没事,没事。”陆乘风赶紧给司机吃定心丸,睁眼朝车前看去。只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美丽少妇,单腿撑地,停挡在马路快车道中央。车前筐里装着的一条西施犬,正努力挣扎着要跳车自残。一狗当关,万车莫开。少妇两只手忙乱地揪着狗项圈,丝毫不理会身前身后一大串笛声紧促的钢铁洪流。
  “这两年,古都也开始堵车了。”陆乘风颇有感慨地说。
  “是呢,现在路上的活跟以前比可是不好干着哩,人多,车多,狗比人还多。路是天天修,今天扒这,明天扒那,后天还是扒这,天天还是堵。”司机话说得挺逗,听得陆乘风哈哈笑起来。
  听着熟悉的当地口音,一下就想起同样幽默的张军风,陆乘风打心底里泛起一泓暖意。
  

第七章  两个“疯子”(1)
这个张军风在工程实施的那几年中,一直是陆乘风的搭档兼损友。张军风因为是座地炮,时任技术组组长,陆乘风是副组长。
  张军风五短身材,是一个典型的西北汉子,比陆乘风大三岁。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补天的本领,恃才自傲,好像干什么都觉得屈才。又都是豪爽好酒、好玩、好抗上的主儿,因此惺惺相惜,臭味相投,成了铁哥们儿,就差拜把子了。
  那时,二人不是每天风风火火开着“沙漠王”奔波在塬上,就是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上蹿下跳地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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