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的诱惑-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地方坐坐,你看怎么样?”他站起身又说:“地方由你定,我先过去,一会儿咱们就走。”说完就出了门。
陈仁威盯着李铁的背影看着,他的心里明白,李铁要和他摊牌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早已预料之中的,可是当它被别人无情地披露出来时,他的心里还是有种难以接受和不敢面对的感觉。他为自己的处境和最后的结局感到悲哀,这是一种踌躇满志的男人的悲哀,一种想改变命运摆脱束缚,但最终仍被别人主宰命运的男人的悲哀。他的心里暗暗地下着狠心,老子一定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他心里咬牙切齿地说:李铁你等着,我一定要打败你,我要让你在我的手上死上十遍八遍。他望着对面墙壁上李铁手书给他的横幅“患难之中见真心,相濡以沫朋友情”,很凄惨地笑了笑,什么见真心?什么朋友情?到了都是一场空。
他虽然决心很大,但是却觉得底气不是很足。他和李铁相比,李铁是当之无愧的千里马,每日用他永远也追不上的速度飞驰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拼死拼活地赶也赶不上,要想赶上李铁,只能等到他突然因为某种特殊的因素受到影响,渐渐地慢下速度,他才有可能超过他,但这种可能是要能够把握时机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否则,一旦他回过神来,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超过他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非但是这种机会和时机没有出现,而且肯定是不可能出现了,这也就预示着他永远不可能超过李铁。想到这里,他有些悲哀地叹了口气。他很烦躁地想: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这样的差距呢?为什么他要和李铁这样的强中强在一个公司共事呢?如果他不是和李铁在一个公司共事,那他绝不会落到受制于李铁的地步。可是,世间却往往有这么多的不幸,而这个不幸就恰恰落在了他的身上。
“哒哒哒”,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陈仁威没有转身就知道敲门的是李铁,这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有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但他明白,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听到这熟悉的敲门声了,一旦从这个公司走出去,这种习以为常的敲门声也就永远消失了。
他转过身看着门口,李铁走了进来。仍然是他平时所习惯的那付温柔的笑脸,微笑之中含着一种能够让人信任东西。可是,此刻陈仁威却觉得这笑脸很虚伪很奸诈,而且还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叵测。他玩味地看着这张笑脸,有种很复杂的情感。他就奇怪,为什么平时看着很亲切的笑脸,在这一瞬间就会变成奸诈和叵测呢?
“咱们走吧!”李铁说。
“干…干什么?”陈仁威一时想不起来李铁曾经让他干过什么,有些口吃地问。
“怎么,刚才不是说好一块吃饭吗?”李铁有些诧异地问。
陈仁威这才想起李铁刚才说过要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他很犹豫,不知道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他明白李铁对他采取这种社交上的手段,还是把他区别于那些同样被炒鱿鱼的人,这使他在沮丧中又有了一种骄傲,在这种突如其来的骄傲情绪下,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理由拒绝邀请,怎么说也要做得大度一些,俗话说:好和好散嘛!他马上换了一副很灿烂的笑容,说:“哎呀,你看,我真是有毛病了,怎么刚说过的事就忘了,走,你一说吃饭,我马上就感到饥肠辘辘了。”他拿起桌上的皮包,对李铁一挥手,做了个走的手势,和李铁一块出了门。
走到大楼前的停车场后,李铁问陈仁威说:“到什么地方去你想好了没有?”
“随你的便,你说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我是恭敬不如从命,李总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
“那好吧!你的车跟在我的后面。”李铁说完后走到他的那辆“桑塔纳”跟前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员的位子上。
第八十章
他们来到了一家霓虹灯上标有“又一村”的酒家门口停下了车。走进酒家后,李铁对迎上来的服务生说:“有没有包房?”
小姐听了他的话,先是点点头,然后问:“先生就俩位吗?”见李铁点点头就把他们领到了一个挺雅的小包房里。李铁看了看觉得很好,一张小圆桌,四把仿红木的木椅子。屋里的摆设有些暧昧,像是专为情人准备的那种小间,灯光也不是很明亮,四周的壁灯摇曳着红光,映照得整个小屋呈现一种很雅的氛围,他不由地笑了,说:“这个环境倒不像是我们俩个男人呆的地方,如果你我之间有个女人,在这里吃饭倒是很合适的。”说完后,他“哈哈哈……”地笑了。陈仁威也觉得这种环境让人有些想入非非,也附和着笑了。他本来并不想说什么,可是看了这个环境也轻松地说:“你尽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女人,这样你所要说的话就会很温柔很有人情味。”
李铁不是没有听出陈仁威话里的揶揄,但他不想在没有进入正题之前就把俩人的情绪搞得有些剑拔弩张。他假装没有反应地没有说话,他对陈仁威挥手做了个让座的手势,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陈仁威走到他的对面,拉开了椅子坐下后,把皮包放到边上的椅子上,掏出三五烟抽出一根,又对李铁示意着。李铁摆了摆手,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包中华烟,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陈仁威见状拿出打火机“啪”地一下点着,伸到李铁的面前给他点上烟后,自己也点上了烟。一个小姐走过来递上了菜单,李铁指了指陈仁威说:“仁威,你来点。”
陈仁威看着小姐递来的菜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菜单,他心里说:既然是最后的晚餐,那我就点得你心疼。于是,他就专拣贵的菜一口气点了十来个。
李铁见他点的那些菜,全是些龙虾、鲍鱼、甲鱼、大王蛇、扇贝、狐面狸等大菜,知道他是有意识的。因为一般懂得点社交知识的人,在主人的客气下点菜,通常是点一到两个大菜,而像他这样乱点一气的,不是没有上过大场面的乡包子,就是不懂规矩。他今天如此这般,完全是别有用心了。李铁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说:你点吧,只要你点得出,我就付得起钱,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乱点菜了。这时,陈仁威把菜单交给了那个写菜单的小姐后问:“你想喝什么?”
李铁看了看他说:“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那好,来瓶五粮液,要高度的。”说完后,他往后一靠,看着李铁不说话。
李铁这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陈仁威,俩人就这样目光毫无遮拦地对视着,直到点的菜一个个的上来,仍没有移开。
李铁的眼睛余光看到小姐给他们面前的酒杯都倒满了酒,就收回了目光,端起了酒杯举到陈仁威的面前说:“来,我敬你一杯!”
陈仁威看着李铁没有响应,他不是不想举杯,而是想等李铁说出他想说的话。
李铁端着杯子很执拗地等着,他的目光十分平静,也没有丝毫的敌意,仍如平时那般宽厚大度。他知道,他和陈仁威的谈话本来就是一次很艰难的谈话,而且他已经预料到陈仁威会用各种方式,乃至各种偏激的语言来激怒他,以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他看得出陈仁威已经对他所要说的话有预感,做好很充分的思想准备来对付他的。所以他很沉得住气的不让自己冲动,其实,他既然已经考虑成熟了和陈仁威摊牌,也就有足够的精神准备由他去发泄,乃至说出任何恶毒的语言和做出偏激的举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端着酒杯等着陈仁威端杯。
陈仁威看着李铁很执拗地端着酒杯,原本强装出来的镇静动摇了。他不敢再保持原有的敌意了,他很清楚他和李铁之间要是再继续较量下去,输的准是他而绝不会是李铁。他与李铁相比,李铁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东西震慑着他,尽管他们相处的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地想表现出超过李铁的能力,却总是没有任何余地的败下阵来。于是,他苦笑了一下,端起了酒杯,与李铁碰了一下,送到嘴边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酒。那口酒顺着喉咙咽下去后,他觉得很辣很冲。他很奇怪,平时喝惯了的五粮液,今天怎么喝着竟然不是个味。
“仁威,你和我共事了这些年,为公司出了不少的力,这杯酒算是我对你的感谢。”李铁见他喝下去了,又把他的酒杯给斟满后端起自己的酒杯。
陈仁威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后,又是一仰脖喝干了酒。放下酒杯,他从桌上拿起酒瓶给自己的酒杯斟满,又伸过去给李铁斟满了酒后,说:“李总,李大哥,你不要说什么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其实,你一说要和我出来吃饭,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你这么些年的共事,噢,不能说是共事,准确点应该说是给你打工,别的没有学到,领会领导的意图还是学会了。我知道这是我在你手下混事的最后的晚餐,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玩什么虚的,说什么感谢啦!对不起啦!包涵啦!这些没味的话,我只希望你不是那个出卖耶稣的犹大。”陈仁威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又是一口。他就这样一连干了七八杯才停了手。
李铁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陈仁威一杯一杯地喝酒,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陈仁威喝酒。刚才陈仁威话里的敌意和情绪,他不是没有听出来,他的心里在想:这个话应该由他来问他,而绝不应该是他陈仁威来问。但他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既然已经把自己的话挑明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本来心里确实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不是述说对他的怨气,只是想作为一个朋友好好地和他交谈。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果说他对自己这样处理陈仁威,原本心里尚存些许于心不忍,那么现在这种于心不忍,已经完完全全地从心底消失了。所以,李铁平静地看着陈仁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陈仁威喝了一通后,放下酒杯,他朝后一靠,头倚着椅子背,长长地出了口气后说:“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我们分手的方式,但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个小包房里,真是有意思啊!”说完后,他“嘿嘿嘿”地笑了。虽然他想显得很随便,但让人听起来却有些糁人。
李铁微微一笑说:“那说明你对我的了解程度还不够。”
“正说明我对你了解的还不够,所以直到今天才觉察到你要炒我的鱿鱼。”
“你知道在江湖上混得人,最恨得是什么人吗?”
“兄弟愿听赐教。”
“江湖上最恨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端着别人的碗吃完肉,翻碗底又骂娘的人,一种是过河拆桥背叛朋友的人。”李铁说完后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后,又给自己倒满,他一连喝了三杯才放下酒杯。
看着李铁连着喝完三杯酒后,陈仁威直瞪瞪地看着李铁问:“那我想听一听我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李铁看着陈仁威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着,然后笑了笑说:“你是个聪明人,属于哪种人,你比我清楚,如果你连这点自知自明都没有,那谁怎么评价你都不准确。”说到这里,李铁站起身对陈仁威说:“人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相识了十几年,无论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