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历史-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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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秦穆公恨晋惠公、怀公背盟,打算送重耳(晋文公)回国夺位,并将原嫁给晋怀公的女儿怀嬴转嫁重耳,重耳因怀嬴名义上是自己侄媳妇而犹豫,家臣狐偃说“您回国是打算尊怀公为国君还是夺他的位?如果是前者,怀嬴是国母,自然不能侵犯;如果是后者,怀嬴不过是仇人老婆,您娶他不过是抢了仇家女人,有啥辈份不辈份的?”重耳想得到秦国帮助,终于答应了婚事,最终成功夺位。
………【(十六)】………
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看小说到顶点。。)王莽的皇后王氏眼睛瞎了,自然没法出来看,不过显然老丈人是欢喜,不,是非常非常欢喜的。
“恭喜主公,一个女子换来一员良将,值。”
严尤侍立一旁,用眼神向皇帝流露着谄媚和邀功的信息。王莽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
换?太难听了,朕是从古到今,第一个书生皇帝呢,读了这许多圣人经典,怎能干这种拿女儿作交易的勾当?那不成器的汉家皇帝刘三,也不过弄几个乡下姑娘糊弄匈奴老粗,玉楼可是朕的亲闺女啊!
他看一眼阶下跪着的玉楼和吴汉。玉楼一身吉服,眼角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意;吴汉的眼神里,似乎隐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像是不安,好像是忧虑,又好像都不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玉楼好呢。”
他这样想着,清了清嗓子,温言道:
“亲家母怎么没来啊?”
“启奏陛下,臣婿母亲偶感风寒,卧床不起,不能前来面圣。”
玉楼听吴汉这么说,不由地一皱眉:婆婆昨晚又要茶,又要果子,折腾了她大半宿,害得她都没来得及听完吴汉给她讲“萧史乘龙”的故事,今儿一早还正言厉色地让自己给熬了一大碗枣子粥,一口气喝了大半呢,怎么“卧床不起”了?这个呆哥哥,也学会说谎了,哼!
王莽并未在意女儿神色之异,他公务太多,时间太紧张,这些家庭琐事,能快就得尽量快点儿打发:
“吴汉,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又是一家人,朕打算让你担当一个大任。”
吴汉的眼神里不觉泛出光彩:担当大任,当然再好不过,不管今后走哪条路都好。
“朕命你以驸马都尉,领潼关尹,”王莽神色肃然:“吴汉啊,潼关是京城通往中原的门户,朕这一大家子,就指着你这个女婿看家护院了。”
“陛下,吴汉不愿打匈奴,您不让他去也罢了,山东、淮南,盗贼蜂起,您怎不让他……”
“什么盗贼!”王莽怒道:“那都是朕之赤子,赤子懂么?朕看图谶上讲,‘赤子元元,禳以解之’,懂么?别说朕不晓得有没有盗贼,就是有,也要靠咱君臣修德正行,感动上天,让上天来收拾,剿匪?堂堂驸马都尉出兵剿匪,成何体统?将来史官写上一笔,后世人看了,不是以为咱大新是个土匪横行、治安恶劣的鬼魅世界了?”
“咱大新现在可不就是这么个世界么。”
严尤心里嘟囔,嘴上却不得不另有一番说辞:
“陛下英明,不过既是太平盛事,那就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关禁废除,商贾行万里不持寸兵,您又何必派女婿守潼关看家护院呢?”
王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卿这回辛苦,先下去吧,明日早朝,听候封赏。”
“盗贼有没有的,家门还是得看牢了啊,朕这江山就是偷人家的,可别让人家再给偷了去,唉。”
王莽苦笑着立起身,一面摇头,一面往内殿走:宣室殿里,还有几大堆公文章奏等着他呢。
“潼关尹虽职尊任重,可兵权就太可怜了,守关兵额才九百,也难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看家护院是足够了,可要想做些别的什么,就……”
长安城的大街上人烟寥寥,天已不知不觉地黑了。
吴汉骑在黄骠马上正自出神,衣摆忽地被人拽了一拽,回头望时,轻车幔帐,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来:
“你上车,人家有话跟你讲。”
“不上,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吴汉嘴里这么说,却还是离鞍下马,乖乖钻进车帐,迎面便是玉楼绷着的一张脸:
“说?为什么在父皇跟前说谎!”
“没、没有啊!”
吴汉不由得一凛,声音都紧张地发颤。
“又说谎!”玉楼更来火了,一张圆脸蛋儿涨得通红:“亏人家还叫你孝子!娘明明好好的,又能吃又能说,你怎么说她老人家‘卧床不起’?咒她么?”
“这个,这个这个,”吴汉脑袋飞快地打了几个转:“是娘她老人家叫我这样启奏的啊,喏,你也知道娘脾气不好,她自己也怕面圣时候哪句话说错,弄得大家不开心么。”
玉楼紧绷着的俏脸和霁了八、九分,口气兀自有些不依不饶:
“反正,反正说谎就是不好!人家要罚你——认打还是认罚?”
“认打,认打认打。”
吴汉忙抢着道。还是认打好,要是认罚,还不知这妮子想出什么鬼灵精的法子折腾人呢。
“好,认打么,就是让本公主玉楼我咬你的鼻子,再咬你的耳朵!”玉楼恶狠狠地说着,忽然一捂嘴:“不行不行,今儿个回去晚了,娘又该发脾气了,人家得先伺候娘吃饭、歇息,然后在咬你鼻子耳朵。”
说到这儿,她忽地低下头,脸颊也不由绯红:
“你想咬人家的,也、也不是不能商量……”
………【(十七)】………
吴汉早已来过潼关几次了,确切地说,是穿过。(看小说到顶点。。)
这是个又像城池、又不像城池的地方。说像,是因为他有城墙也有城门;说不像,是因为城墙不是完整的,城门也只有东西两座。
“南北都是绝岭峭壁,除了鸟谁也飞不过,所以没必要再修这些。”
关城南面城楼上,校尉章平用马鞭指点着四周的崇峦叠嶂,如数家珍地向新上司吴汉介绍着。吴汉手扶城垛,紧锁眉头,沉思不语。
关城不大,除了守关兵将几无居民,一条宽阔的大道自西向东,横贯城池,道边有房舍,有规模很大的市场,毕竟,这是中原通往关中的咽喉。
已近巳时,照理说,这是一天中市口最好的时辰,可市场上稀稀拉拉没几个摊档,往来行人寥寥,对摊档上可怜的几样货色似乎全无兴致,难得瞥上一眼,更不用说驻足下马、讨价还价了。
几个关卒扛着锈迹斑驳的长戟在摊档间穿梭着,不时厉声吆喝几句,随手拿走些他们觉得顺眼的货色。
“章平!”吴汉忽地高声道:“传令,校场点阅。”
据说兵的用途,一是打人家,二是防人家来打,关卒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来看大门的。
可校场上这些兵,要队形没队形,要纪律没纪律,冲锋背不动米袋,骑射找不着靶子,有些人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瞧着架式,这点阅对他们中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第一次。
“就算养九百条狗也比养他们九百个废物管用吧。”
饶是吴汉涵养再好,这句话也不免冲口而出。按规矩,关尹交接,应该是新尹莅任,和旧尹一同点阅验看后,旧尹再交尹离任,可他到达潼关时,旧尹一门大小良贱三百来口,竟已走了整整三天。
章平扶着刀柄立在身侧,听主将此言,不由冲口而出:
“要真有九百废物就好了,哼!”
吴汉听得一惊,又不便多问,急忙下令解散,却悄悄嘱咐章平,少顷到帅府叙话。
帅府坐东朝西,前后八进,修得颇为恢弘考究,屋里陈设却极少,想必精致些的家什都被前任关尹带走了。
章平似乎坐得颇有些不自在,一声不吭,只顾低头喝水。
吴汉凝视着他苍白的双鬓,和额头刀凿斧刻般的深深皱纹:
“章平,一瞧就知道你是老行伍,废话本帅就不说了,你适才讲‘要真有九百废物就好了’,是什么意思?”
章平抬头看了吴汉一眼:
“大帅不觉得么?今儿个点阅,一共才到了多少人?”
“只有五百九十四人。”吴汉沉吟道:“剩下的据说都是告病告假,本帅也觉得其中有问题,哪儿有三个兵就告假一个的道理?这明摆着是泡病号偷懒么!如不整饬,如何能担大任?”
“真是泡病号偷懒倒好办了,”章平砰地把黑漆木碗拍在几案上:“大帅知道么?其实真正病假的只有六人,而不是大帅以为的三百零六人”
“什么!”吴汉大奇:“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帅不知,自始建国二年(1)至今五年多,这里兵额九百,其实只有六百弟兄,其他三百都给关尹吃了空额。”
“岂有此理!”吴汉勃然道:“三个兵就吃一个空额,这成什么话了?这几个关尹未免太狠了吧。”
“也不能都怪关尹,唉。”章平无奈地摇摇头:“卑职自前汉时就在这潼关当差,那时关尹是中二千石,每月支领俸粮四十石,俸钱五千文,养家糊口,绰绰有余;自大新朝搞什么‘德政’,让各级官员‘以德为本’,俸钱全部扣发,俸粮只发四分之一,说是为了体公奉仕,自愿捐赠国库,可这样一来别说那些当大官的要靠贪靠刮贴补腰包,就连下面的弟兄们也不免沾了不少坏毛病,这个,卑职管得住自己,可也管不住那么多有老有小的弟兄啊!您看,这关尹有钱修大宅,可当兵的连营房都不够住,大帅,要知道这可还是缺了三分之一的兵额啊!”
“这不成!俸禄是国家大政,咱潼关这些人浑身是嘴也没地方说理去,可这样的兵碰上打仗是要误大事的。”吴汉斩钉截铁地说:“你立即跟其他几位管事的合计一下,第一,兵额要补足;第二,当军官的不许吃空额,不许克扣军饷;第三,要按时操练,不许再去扰民。”
“卑职遵命!”章平眼里闪出一丝兴奋的光彩,但旋即又挠头道:“不过大帅,这么一来这军费……”
吴汉重又坐下,沉思良久:
“我且问你,照理说潼关地利这么好,市面应该很热闹才是,怎么这般冷清?”
“缘由当然不少,”章平皱眉凝思:“不过照卑职看,最要命的有两桩,一是弟兄们扰民,这好办,咱定条规矩,扰民的一律严惩,也就是了;二是这大新朝规矩改得太快,有时一天能换好几次钱种,老百姓上赶着换钱都跟不上趟儿,这生意也就越做离家门口越近,都不肯上远处来了。”
“这好办,”吴汉笑道:“本帅也是老百姓出身,大凡老百姓做买卖,要的无非是‘互通有无’这四个字,钱不钱的倒在其次,你这就弄个告示张挂出去,今后潼关关市,不论老百姓使什么钱都照收不误,每天收市再由关吏统一收兑,老百姓乐意换钱就换钱,否则,换粮食还是布帛都随便。”
“着啊,卑职怎么想不到!”章平一拍大腿:“咱想想……还得每天弄出个兑换的牌价才公平,对,换钱随便换,换粮食布帛,那还得多少付点儿贴水。”
“对么,这样一来商贾流通,关税增加,养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