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雪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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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筝道:“琛小子,你要骂尽管骂去,可睁大眼睛好好瞧着。”说着便将一只手往郦琬扯破的领口里探了进去。郦琛肝胆俱裂,道:“我求求你们,放过她罢。”嗓子嘶哑,几乎语不成声。荣筝向他看去,心下得意之极,道:“郦琛,当日你父子三个退亲折辱我的时候,定是没想到还有今日罢?”
郦琛道:“你……行行好,饶了琬儿吧。我给你做什么都成。”荣筝一只手握住郦琬的下颏,一只手在她身上缓缓游动,道:“嗯,做什么都成?”郦琛道:“是。”荣筝道:“那你先给我磕几个头。”
郦琛腿上穴道被封,身体却仍能活动,听到“磕头”两个字,不禁犹豫。眼见荣筝脱了裤子,又去解郦琬的衣服,情急之下再顾不得别的,叫道:“不要!我磕头便是。”趴在地下,对着荣筝叩下头去。荣筝道:“再使些力气。”郦琛见他停手,当即用力碰头,咚咚有声。
荣筝长声大笑,自觉当日一口恶气,此刻出得殆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郦文道不在这里,看不见这一双儿女被自己折磨的场面。
郦琛又磕了几个头,方才抬起头来。荣筝看着他笑道:“郦琛,你知不知道我干么把你也弄到这里?”郦琛不明所以,喃喃道:“为甚么?”荣筝笑道:“你不是不要我做你妹夫么?我偏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做了琬丫头的新郎。”说着两手抓住了郦琬的襦裙,嗤的一声裂帛脆响,襦裙裂成两半。
郦琛大惊之下,仿佛心脏一时都不跳了,怔了一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在地下一撑,身子前跃,便向荣筝扑去。荣筝见他突然跳起,也吃了一惊,右掌一挥,打在他肩头。郦琛被他这一掌打得翻倒在地,连滚了几下才停住了,只觉胸口剧痛难当,血气翻涌。一转头,却见荣筝已然分开了郦琬的腿,身子便压了上去。
他脑中轰地一声,眼前无数金星乱舞,天旋地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寸心摧折
也不知过了多久,郦琛意识渐复。但觉口中咸腥,只知道是血,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心中只想:“琬儿怎样了?”
但听一人的声音笑道:“你这可是玫瑰花儿没采着,反给刺扎了手了。”正是郑晔。
荣筝气哼哼地道:“谁想这丫头性子这般烈,居然运内力冲断了经脉,还打了我一掌。”
郑晔道:“算你走运,这一掌没打着要害,断了左手臂,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荣筝怒道:“我费了这半天劲,还断了条手臂,只得了个死人有甚么用?我又没有奸尸的爱好。”
郦琛听到这里,心中便如一把冰凉的匕首捅了进来,一阵剧痛,几乎气也透不过来,死死咬住嘴唇,方才不使自己哭出声来。他气息急促,郑晔立时便听见了,笑了一声道:“郦家那小子醒啦。你有甚么邪火,找他发去罢。”
荣筝道:“找他有甚用?他又不能……”说了半句话,忽地住口。
郑晔笑道:“怎么不能?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走过旱路罢。”
荣筝干笑两声,略有些尴尬,道:“走倒是走过,可那是南馆里的小倌儿,不一样的。”
郑晔斜睨了他一眼,道:“原来你没做过生手。要不要我替你做了这开路先锋?”荣筝听他话音里带了轻视之意,不禁有些气恼,道:“不过是个小子罢了,我还怕了他不成?” 说着向躺在地下郦琛瞧去,见他正自呆呆地看着房顶,不知在想什么。烛火落在他脸上,投下丝丝缕缕拉得长长的暗影,却是他睫毛的影子。荣筝自幼便识得郦琛,从未以这般心思打量过他,这时候却不禁心中一动,心道:“这小子和琬丫头长得当真挺像,两个一般的俊俏。”当下便向他走了过去。
郦琛心中凄痛欲绝,郑晔和荣筝的这些话他虽然都听见了,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荣筝伸手来扯他下裳,才突然明白过来。他手臂一动,尚未抬起来,便被荣筝按了下去。郦琛挣了几下不脱,忽然抬头迸足了力气,噗地一声,一口带血的唾沫向荣筝吐了过去。论武功气力,便有几个郦琛也抵不过荣筝一人,只是荣筝对他极为轻视,并没点他上身穴道,这会儿断了左臂,一只手要按住他两条手臂,未免有些手忙脚乱,这一口唾沫躲闪不及,正中脸面,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荣筝怒极,劈面便是一个耳刮子打了过去,这一下用上了真力,郦琛登时便晕了过去。荣筝见状,心道:“你可不是甚么脂粉娇娃,怜香惜玉的手段,也用不到你身上。”三下两下将他衣衫剥了,抬起他双腿,便试图进入。然而对方的身下□,说甚么也挤不进去,自己那话 儿反倒弄得隐隐作痛。
郑晔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便笑道:“如何,我说你还是不成罢?”
荣筝恼羞成怒,想了一想,道:“你把酒给我。”郑晔掂起桌上酒壶,递了过去。荣筝在自己手心里倒了些酒,在下面抹开了,借着湿淋淋的劲用力一顶,终于通了进去。这一下用力过猛,自己都弄得甚是疼痛。郦琛本已晕去,被他一撞之下,惨叫了一声,登时痛醒过来。
荣筝感到郑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有嘲弄之意,咬了咬牙,便在郦琛身体里冲撞起来。初时极是涩滞,渐渐地血出得多了,便润滑起来。荣筝开始觉得快意和兴奋。他看着郦琛的脸色愈来愈是煞白,牙齿却死命地咬进嘴唇里去,直咬得下唇上殷红一片。又见他颈间也带了一个血红玲珑的玉坠,与他唇上的血色交相辉映,显得又是艳丽,又是惨酷。荣筝情不自禁地又加了几分力,感到对方的身体在自己身下颤抖不已,却是因为痛楚而痉挛。
荣筝从未感到过这般刺激。身下的人是一个那样美丽而健壮的少年男子,身体柔韧,肌肉紧致。那些血和颤抖仿佛便都成了他力量的佐证。这一切令他血脉贲张。
郦琛的眼睛死死地闭着。荣筝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忽然想到郦琛这时候心里一定是想杀了自己,抽筋剥皮油炸……可是想归想,他却只能躺在那里,凭自己为所欲为。——这一个念头令他浑身一阵战栗,克制不住地泄了出来,一时觉得仿佛魂魄飞上了九天。他倒在郦琛身上,喘着粗气,腹下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微微抽搐着。
一双薄屐停在他面前。荣筝抬起头来,见郑晔素来冷淡无情的眼睛里一闪一闪,跳动着一点奇异的火花,听到他冷冰冰地说:“你完事了?现在轮到我了罢。”
……郦琛觉得自己要死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痛,痛得他整个头脑和身体里再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只剩下了痛。他奇怪着自己为甚么还有意识,同时开始热切地希望自己死掉,好把那种痛楚隔离出去——不只是身体上的。
然而这一切还是结束了。那种席卷一切的疼痛渐渐钝了,松了,他的身体松弛下来,意识开始接受疼痛之外的东西。
只听郑晔懒洋洋的声音道:“我倦了,要去睡了。”荣筝迟疑道:“把这小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会有事吧?”郑晔道:“我点了他三处穴道,他哪里动得?”
脚步声渐渐远去,依稀听到荣筝在说:“我意思是,这小子本来就弱不禁风的,这下子……不会就死了吧?”郑晔嗤地笑了一声,道:“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照你说,那南馆里就没人活着了。”荣筝道:“那小丫头死了,可怎么办?”郑晔道:“你别忙,我自有主意,明天……”往下去得远了,再听不到。
桌上的烛火渐渐点到了头,一根接着一根地灭了。
郦琛躺在黑暗里,过了许久,渐渐地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好像一切的热力都随着身下的血流走了。他身上的痛楚渐减,心里的痛楚便又弥漫上来——郦琬便在这房间里,离他几步的地方。他无法转过头去看她,但能感觉到她躺在那里,静静地,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一时间郦琛恨不能自己这便也死了。然而心底里又有个声音在乱撞,嘶叫着: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汇聚身体里的内息。郦琛自五六岁起便修习内功,以自行修复经脉的伤损。十几年下来,对在身体里如何运作内息,已然是驾轻就熟。经年习练所积聚的这一点内力,虽然仍是不能够习武,但却能慢慢地打通因封闭穴道而窒碍的经脉。郑晔武功本高,然而见郦琛其时已然奄奄一息,点他穴道时便没下全力。饶是如此,郦琛解开了三处穴道,也是两个多时辰之后的事。
他穴道既解,便向郦琬慢慢爬了过去,每一下动作,便牵动身体里一阵痛楚。短短的几步路,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
清冷的月光透入窗棂,依稀能见到郦琬的脸。郦琛心如刀割,把她冰凉的身体抱在怀里,全身打战,只是哭不出来,心中便只剩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给琬儿报仇。”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如火焰般在他胸中燃烧了起来。
他又抱了郦琬一会儿,才轻轻把她放回地下,想了一想,把她颈间的玉坠摘了下来,贴身藏了,才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他心里被那股火焰烧着,似乎身上也不那么疼痛了,自地上捡起了衣服穿上,虽然撕破了几处,也勉强可以蔽体。想起靴筒里本来藏了一把匕首,先前被荣筝踢到一边,便在地下摸索,半天才找到了,重新揣在靴中。做完这些,已是满头大汗,当下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屋外挪去。走到门口,忍不住回过头来,又望了郦琬一眼。双胞胎自出生后就从未分开,这一次却是生死永诀。
郦琛眼里酸涩生疼,胸口热血上涌,几乎又要吐出血来。他定了定神,狠心转过身去,轻手轻脚,沿着走廊走了出去。
宅子里寂静无声,想是人人都睡熟了。他走到大门边,轻轻一推,门应手而开,竟是没上得锁。那辆马车仍是停在门口,驾车的两匹马原本站在那里打盹,听见响动便醒了。郦琛见马背上并无鞍鞯,不由得皱了皱眉,拔出匕首来,将一匹马身上连接车轭的皮带割断。这马扬了扬头,忽地咴咴叫了一声。这一声虽不甚大,静夜里听来却格外刺耳。郦琛大惊,纵身跳了上去,身子一接触马背,登时便是一阵剧痛攻心,眼前发黑。他死死抓住缰绳,好容易等眼前的迷雾散去,便听到身后开启门户之声,脚步声急,有人追了出来。
他咬牙稳住身子,回手一匕首刺入了另一匹马的眼睛。马嘶悲鸣声中,郦琛狠狠地向自己身下的马腹踢了两脚,那马便发足向前跑去。
郦琛的眼睛很快被汗水糊住,身体里的疼痛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几乎连道路也看不清。每一下颠簸,都像是在他身体里□了一把刀。他只知道自己决不能被那两个人追到,咬紧牙关,使足了浑身解数,要把身体牢牢钉在马背上。初时他觉得这般跑法,自己连十里地也撑不下去,然而他到底骑在马上,跑过了一个十里,又一个十里……
剧痛很快变成了麻木,唇齿间的咸腥渐渐有些发苦。郦琛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正向从前惯常行猎的那处树林跑去。他侧耳倾听,听不见有追来的声音,心道:“最好他们在那宅子里没有别的马。这深更半夜的,未必能马上弄一匹马来。”片刻间见到那树林已在眼前,当下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