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海别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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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时,人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人家朱老师不但帮着咱挣了钱,自己还分文不取,给辛苦费都不要。在这一年的委托期中间,有见好就收退出的,有见好就上后加入的,也有贪心不足连本带利在账户里滚的,前后有近30人次,但人家朱老师把个大账户理得清清楚楚,营业部机打的对账单每人每月给一份,公平透明,谁都没得说。
陈力真是了不起,朱希文的事他竟然了解得这么细。上述这些事都是后来陈力绘声绘色给大伙讲的。中央台每年一月份的“证券市场全年回顾”专题节目,1993年、1994年连续两年,朱希文都是主讲嘉宾,怪不得开始时陈力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上次清账之后,找朱希文帮助炒股的人更多了。有的想把钱交给他全权打理,赚了双方五五分账,亏了全算出资人自己的;有的是自己在炒股,希望能得到朱老师的指点,说透了,就是买卖什么股票,请朱老师能知会一声。
上述要求都被朱老师回绝了。对他而言:第一,为人打理钱财太辛苦,劳神伤身体。第二,人性贪婪,没完没了。有人白给挣钱,谁会轻易罢手说停?就是仅只指导,也得告诉了买,又得想着告诉人家什么时候卖,损失了还得惦记帮着往回捞,更是没尽头。第三,风险大。自己又不是神仙,哪能百发百中?万一失手,亏了,没法交代。第四,“财神”的名声已经到手,何苦再去冒“晚节”不保的风险?所以,朱希文决定就此打住,有钱自己赚。
他悄悄地搬了家,换了呼机和电话,掐断了和这些人的联系。
但是,有两个人找他,他却没有拒绝。一个是他的恩人,将他留校的导师、老院长吴天教授,一个是他的唯一女友、学生丁宁。导师是他倾吐苦水的对象,比亲爹还亲;女友为他曾被发配边疆,感情比哥儿们还铁。老院长的钱不光是自己的,还有他儿子、女儿和亲家的,但凑在一起,钱也不算多,总共才20万元。
丁宁和朱希文的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但实际上,俩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丁宁就是崇拜朱老师,上课时,丁宁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总在朱老师身上打转转,他每一句精彩的话,每一个潇洒的手势,都让她心动。两个人的心就是这样通过眼神传情而逐渐贴近的。丁宁因朱老师而把这门课学通了,朱希文因丁宁而把这门课讲神了。那个学期教室换过三次,最后换到全校最大的阶梯教室,还是坐不下。大四第一学期末,丁宁往朱老师的办公室跑得勤了点;朱老师当时正和家人闹别扭,因此对丁宁也格外热情了点;放寒假时,朱老师到火车站专门送了丁宁一次。仅此而已。谭秋要是不闹,朱希文和丁宁决走不到一起去。所以说,男人出事,往往是因为妻子把他生生地推进了别的女人怀里。
1992年7月,丁宁毕业分配到青海。她是全年级唯一被分到西北工作的人。她在单位只干了一个月,就辞职回了湖南老家。单位不放她,她是硬走的。于是,工资停发,档案扣下。
股海别梦 朱希文被捕(10)
丁宁的父亲是湖南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老总。这家企业的历史包袱很重,资产负债率居高不下。为了给技术改造筹集资金,降低负债率,化解银行风险,在当地政府的推动下,该企业进行了股份制改造,以图上市融资。为此,企业已经投入了很多。丁宁回家后,被他父亲安排在公司的证券办公室工作,具体负责相关股改和上市文件的制作。1993年底,企业决定,由丁宁牵头,在北京注册一个投资公司,实际参与股票买卖。按照丁宁的父亲在班子会上的阐述,这样做有四点好处:一可以把握证券市场的脉搏,使企业对将来的发行定价做到心中有数,保证募集到尽可能多的资金;二可以锻炼一支懂市场、有专业素质的队伍;三可以在北京收集到最新的政策信息,及时反馈给企业领导供决策时参考;四可以从二级市场赚点钱,贴补一下上市过程中的开支,这叫做以上市养上市。于是丁宁负命再次北上。
一到北京,丁宁就立即与朱希文取得了联系。俩人越谈越投机,越谈越贴心,很快就住到了一起。不久,湖南打过来的1000万元资金,也几乎被他们全部投入了股市。
操作当然是以朱希文为主。他们选的都是绩优和高成长股票。但无奈何的是,大势不争气,买一只被套住一只。
平衡、对称与周期性真是人世间的永恒规律。它让你高兴过了,接下来就会让你痛苦;让你赚了钱了,接下来就会让你身体不好;让你当了官了,接下来就会送你一堆烦恼;让你这一辈子风光了,接下来儿孙们保不齐就会不争气,把金钱、荣誉都给败霍掉。反正不该你得的得了,早晚会被它给找补回去。朱希文目前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桃花运撞得他一激灵,神情为之大振。没了师生身份的妨碍和家庭的阻隔,可以让他在二人世界里尽情地嗅吻和抚摸。丁宁身体颀长,浑身飘逸着压制不住的青春涌动。她白嫩而细长的颈部,坚挺而富有弹性的双乳,扁平而绷得紧紧的小腹,笔直而雪白的双腿,乌黑油亮的阴毛,让朱希文想沉下去,却又处处有支点,刺激得他唯有双臂紧拥,狂吻乱嚎。
然而,这样受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找补”的不祥之云就已飘然而至。
截止到1994年的6月份,半年不到,他们买入的股票,总市值就已跌去近半。
这时,朱希文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开始真的发慌了。与此同时,他在华信证券也待不下去了。他的分析屡屡失灵,他推荐的黑马个个马失前蹄,听他股评并按其指引操作的人,都被套得死死的。终于有一天,收市之后,几个刚入市的年轻小伙子,把他堵在了华信证券营业部旁边的一个楼角,逼着他赔偿他们的损失,否则就用针缝了他的嘴,让他为自己的胡说八道付出代价。多亏营业部总经理下班经过,才帮他解了围。自那之后,朱希文找到曾是他培训班学员的霍小青,通过她,悄悄地在远离城中心的首诚证券开了一个资金账户,并开始到这边来天天“上班”。这里人少,隐在散户中,相信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四
冯彬走了,她到黑龙江筹建另外一家分支机构去了。李思恩支援了她一个财务主管,一个电脑主管。临走前,她再次向李思恩推荐霍小青,建议由她接替自己的工作,但李思恩还是没有同意。没同意的理由是,国债期货市场的红火及机构客户的开发,已经让霍小青手忙脚乱了,再把中户室交给她管,怕她吃不消。厉大姐推荐陈力,李总刚开始也没有同意。陈力最近的股评水平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经常上电视台主持讲座,通过这种方式给营业部带来了不少新客户。他每天在营业部大厅所作的盘后分析,连其他券商的股民都偷偷跑来听。这样难得的才子,单位应该捧他,把他捧成股市明星;应该给他时间,给他舞台,而不应该把日常杂务压给他,所以他也不是合适的人选。但是,若从支持的角度看,给陈力升职,会提升他的社会地位,有助于他对外宣传自己,有利于公关,反过来又会有利于公司业务的拓展。所以最后,经与总公司人力资源管理部总经理杨大头沟通,决定给陈力一个虚职,提升他为总经理助理,负责营业部的市场开拓,仍然兼任散户主管和首席市场分析师,并立即行文上报。而冯彬的岗位则由李明接替。李明是地道的上海人,硕士毕业,现在公司投资部,人很精明,本人已提出申请,愿意到北京来工作。
股海别梦 朱希文被捕(11)
杨大头这一次办事出奇地痛快。也许他终于弄明白了,李总主张的事,公司领导没有不买账的,所以不如先就卖个人情更好。
人力资源管理部在公司是最没用的部门,这谁都知道。但李思恩却从没有不尊重他们,他认为这个部门在公司里地位应该是非常高的。也许正因为这样,杨大头才会给脸蹬鼻子,总“欺负”李思恩。好在李思恩并不跟他较真。公司平时的员工培训,一般由和人力资源部同级的培训中心主持,没前者什么事;普通员工的考核、流动,由各分支机构或公司直属部门自行处理决定,也没人力资源管理部什么事;分支机构部门经理以上的管理级员工的考核、流动,最终由公司领导说了算,更没它什么事。因此,人力资源部平时就是草拟些规章制度,诸如员工的定级考核标准、工资制度、福利及休假规定等等下发,唬唬人,顶多相当于公司领导的大秘书那么个位置,时不常地还要遭到工会、办公室、其他业务部门的责难,所以是个受气的窝囊机关。杨大头是专门学人力资源管理的博士,书生气十足,但工作热情却高达十二分有余。有一次,公司内部部分分支机构负责人相互间轮岗,杨大头一气给总裁提交了5个方案,但提一个被否一个,又提一个又被否了,到最后他也没有弄明白领导的意图。好在是领导后来干脆直接下令了,某某去深圳,某某去武汉,某某去大连,这样才算结束了这场游戏。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次领导竟然失算了。被指派去深圳的那位,同她已在深圳的老公一起,把公司给骗了;由副职升为正职去武汉的那位,因为用公款给自己炒股票,被公安收监了;从上海调往大连的那位最高兴,因为他离联手坐庄的东北公司更近了,于是做得也更欢了,以致被交易所监察到了,家都被抄了。出事之后公司开始查责任,发现任命书是人力资源管理部草拟的,文件是杨总签发的,人选是杨总“推荐”的,于是他被处以记大过处分。从此后,杨“大头”(在北方,如果一个人被暗地里耍了,名利上遭受损失而又有口说不出,就会被称做让人“拿了大头”)的名字就在公司内部传开了,私下里不再有人管他叫杨总或者杨博士。
陈力提职、李明接替冯彬之后,李思恩觉得应该找霍小青谈谈,作些解释。
本来说好下班后,与厉大姐一起,3个人在单位附近的川菜馆边吃边聊,但厉大姐的丈夫临时出差,她不得不赶回去给孩子做饭,所以只能由李思恩单独找霍小青谈了。
李思恩来到大户室时,大户们早走光了,其他员工也下班走了,只有霍小青一个人在整理单据。见到李总,霍小青急忙站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和两个酒窝,冲着李总一笑,说:“李总,是不是要找我谈话啊?您不必多心,我没有想不通,更不会影响工作。”话说得很轻松,没有含着怨气的味道。
好厉害的一张嘴!李思恩心想。她这样有准备地单刀直入,还真让李思恩有点尴尬了。于是他暗暗责怪起厉大姐:一定是她多嘴,先向霍小青泄漏了消息。办公室主任的嘴不严,那可是大忌。但与此同时,他心头又禁不住涌出一种感激,感激霍小青如此通情达理。
“我想请你吃晚饭,你愿意吗?”李思恩没有直接接霍小青的话茬儿,而是笑着诚恳地发出了邀请。但话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欠妥,请部下吃饭,怎么能用乞求的口吻呢?!
“老总请客,当然愿意了!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小青爽快地答应了。
“你还住在冯彬那里吗?上班很远啊!”李思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