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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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大跌眼镜。原来钢材表面氧化现象严重，已经能算上重度氧化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材料，怎么能生产出好的产品呢？
一个工人的看世杰不动，过来搭讪：“别看了，都这货色。老板们赚钱不要命，材料烂到如此，难怪电机卖不出去呢！”
世杰没心思再干活了，一个个地查看圆钢，竟然全是这样的材料。“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吧？这也不管咱们的事，咱就是挣个吃饭钱！老兄，放宽心吧，该干嘛干嘛吧，管那闲事。当初我要不管这闲事，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此话怎讲？”工人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人一身油油的工作服，年纪似乎与自己相仿了，不过傲气十足的样子却很像当初自己在国企干活的时候。
“不说了，呵呵，干活，都他妈是些闲事。”说完那人扛着一根圆钢就往预制车间走。世杰不罢休，跟了过去，“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有些不屑，“刚来这没几天吧？我都不认识，呵呵。听好了，我叫杨士明。当年，在这厂里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以后有啥事找我啊！”
世杰觉得好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这位老哥，我不惹事，呵呵”
“嗨！说什么呢，我也不是惹事的人啊！我是说技术上有啥不懂得，来找我。这个厂子从建厂到现在，我一直在这。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哪个我没做过！”
“哦？看不出来啊！不过为什么没有提你当干部呢？”世杰很想继续听下去。
“……没意思！老子在这累死累活得，就因为得罪小人，沦落如此地步。呵呵…”说完，不再理他，一个人走了。
“王总！”身后有人叫他。转身看竟然是哈斯勒和钟厂长。
“老哈！怎么样？”世杰看着他和钟厂长。“我们回办公室谈吧。”
办公室里，三个人坐定后，先是哈斯勒发言了。
“改革的难度不小，目前厂里的技术落后是不争的事实，而原料不能保证质量，人员素质待提高这都是瓶颈因素。”
“钟厂长有什么看法？”世杰把问题甩给钟厂长。
“原料方面，供应部门有一定的责任。而人员素质方面嘛，我想要哈斯勒先生多费心了。”钟说完看看哈斯勒。
世杰很讨厌从老国企出来的人，钟厂长就是其中之一。喜欢推脱责任，避重就轻，不是说他们没有能力，而是没有勇气去承担责任。
“原料的问题，我想你做厂长的理应给我把好质量关，毕竟质量检验科还是要听你的。人员方面，我说过要革新的。……杨士明这个人怎么样？”世杰回答的很委婉，却让钟有些坐立不安。而问道杨的时候，钟明显的有些冷战。
“王总怎么会问起他来？这个人，是有些才的。清华机电一体化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论技术绝对不差。他还是我当年招进来的，不过可惜了，现在不求上进，我想提拔他都难啊！”
世杰一边听着钟的话，一边捻着烟头。“钟厂长，我想让他做你的副手，共同参与工厂改造，你…意下如何？”
“这……王总啊，杨这个人不能用，他作风有问题，会坏了厂里名声的。”钟的反对在世杰的意料之中。
“我相信你们能做的很好。你先去忙吧，我跟哈斯勒谈谈。”
“好吧！那我先去忙了。”
哈斯勒等到钟关门走了，就上前问道：“郭，这是为什么？杨又是谁？”
“老哈，你听说过将相和吗？这次我给你演一出，呵呵”世杰皎洁的笑着。哈斯勒看着他说，你这样的领导少见。钟还算不错，技术和管理方面绝对是好手，不过沟通上有点老学究，我对改革充满信心。
“谢谢你，老哈！”
世贤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很不情愿。腰部的疼痛在凌晨钻心的绞着他的心，无法入睡。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淌下来，世贤却没有叫一声生怕吵醒旁边的妻子。世贤不愿告诉她关于肾的问题，那样会让女人难过。而现在的状况也如他之前预想的一样，找个人代替自己的生活，虽然看着很痛苦，但对于身边的其他人却是莫大的安慰。他希望自己善意的谎言能够继续下去。
已经很晚了，将近10点的时候，世贤才起身，看看表觉得自己这个临时回演的角色该退场了。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凉透了，还是豆浆油条。最喜欢不过是豆浆油条，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他还记得自己和梅澜在租住的小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摆放在地上，要出门就必须翻山越岭找到出口。那个时候，梅澜总会很早起床，给他买回豆浆油条，两个人经常为了对方的豆浆太少而争执。艰辛的生活里孕育的夫妻感情，让他无比怀念。可自从肾病被查出后，世贤就不再喜欢这些了。他不愿跟女人讲，装作对她冷淡，装作失去耐性，让她相信自己已经有了外遇。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世贤端起碗，一口干掉面前那碗凉凉的豆浆，凉意瞬间灌满肠胃，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世贤原想去吃掉那两个油条的，可最终还是打消了那念头，整理了衣领就出了门。
自从世贤退掉世杰在上海那套租住房的时候，世贤就四处啊找房子。若曦找过他，要求他过来同住，毕竟一个病人总要有人照顾的。可世贤没有答应，执意要自己租房子。他选了一套二居室，离自己的“家”不是很远。简单的装修，宽敞的阳台，虽然房子有些老了，而且阳台外也有小鸟驻下了巢穴。不过，这对于一个肾衰竭的人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熬了一个晚上，世贤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把药吃了。
回到屋里，世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吃了药，看看表已经将近11点了。午饭世贤不想吃了（这段时间以来世贤一直是这个状态），定了手机的闹铃在1点，因为2点世贤要去医院做复查，以确定是否要进行肾移植手术，顺便也要打听一下肾源的消息。雨后的太阳绽开笑脸，照在世贤的单人床上。慵懒的人总会想如何去把这个觉睡到自然醒，然后伸伸懒腰起床做事。而世贤不那么想，他只想让自己慢慢睡去，也或许在那个沉睡的一瞬间就会变成永恒。潘朵拉打开罪恶盒子的时候，原本就注定了结束的宿命。
世贤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期待着死神的光顾，不过光顾的不是死神竟是一个本地来电。世贤被电话吵醒，看看号码觉得陌生，就断了线。不一会，电话又响了，依然是那个号码，世贤又一次收线。可手机依旧不屈不挠的叫着。世贤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打错了，哥们！”因为这是世杰的号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可能会有人来电的，世杰在上海举目无亲，如果是人事部的招聘电话就更不用接了。世贤把电话藏在枕头底下，继续睡。可电话又响了。
“喂！你谁啊，让不让人睡觉啦！”世贤没有好气的训斥到。
“世杰，我到上海了。如果你方便，过来接我一下好吗？”电话那头是个清秀的女人声音。世贤觉得自己有些冒失，确实不够绅士。
“你是…”
“我是小红，刚刚到火车站。没给你通知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开心吗？”
“呃……开心，当然开心啦！”世贤心里其实并不那么想，暗暗的说这又是弟弟泡的哪个女人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