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凤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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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休闲长裤,越发显得衣履风流。
他笑了笑,说声“进去吧”,就提着行李包径自上了台阶,凤夕连忙跟了过去。
凤夕完全被冷落了,本是她的婚假,却像个局外人。除了用餐时分,四个男人回到餐桌用餐,她才能和他们碰得到一块儿之外,其他时间,他们不是在健身房锻炼,或在网球场和游泳池,就是一起开了车子出去。天华雄经常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凤夕总是一副开心的样子,说嗯嗯,我们好着呢,勋在游泳,我正给他看衣服呢。说着,一群男人嚣嚣攘攘地回来了,凤夕赶紧挂了电话,也不知他们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
这天天还未亮,凤夕一早就醒了过来。她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总要先看一会儿书,淋个清爽爽的晨浴,才精神抖擞地开始一天的学习和生活。今天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她又从来不爱晨起运动,所以干脆睁着眼睛趴在床上。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兜兜转转着一些无序的画面,一声汽车马达开动的声音透过打开的窗户飘进了耳朵,她知道,她的丈夫又和别人出门去了。
躺得越发有些心情烦乱,干脆一骨碌爬了起来。庄园里面大得出奇,来这里已有两天,除了自己的房间、餐厅和花园之外,她还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心血来潮之下,她一间间推开了长廊两边排列的房门,只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便又阖上。房间无一例外,十分宽敞,有的是书房,满满一屋子的书像个小型图书馆;有个小型会客餐厅,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客房,规格几乎够得上樱花大饭店的总统套房。
一间间打开,再一间间关上,有些意兴阑珊,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瞅到长廊尽头还有一扇小门,半掩着。凤夕好奇地轻轻把门推开,高兴得要叫了起来,这里竟然是一间棋室。两个装有棋子的椭圆榧木棋盒整齐地置于棋盘之上,棋盘光洁明亮,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过。
一寸寸地抚摩着久违了的棋盘,凤夕缓缓地在棋盘一侧坐好,闭上了眼睛。
沉默了片刻,凤夕起身离开。转回那间像个小型图书馆似的书房里,找了本书后,和女佣交代了一声,出得庄园去。
果然是好景致!茵草葱翠得使大地像铺上了一层上好的丝绒绿毯,走在上面感觉柔软厚实。空气里,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一大团一大团的,浸润了人的五脏六腑。
凤夕揣着书本,一边肆意欣赏着周遭的景致,一边寻找着适合看书的闲适之处。就这样边走边看,不经意来到一条两旁长满低矮灌木的小道,往前似乎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凤夕顿住脚步,打算返回,右耳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暴响:“快闪开!”未及回过神来,左侧一股劲风扑面而至,她连忙扭头去看,只见一条黑色的人影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脚上带着十足的劲道向自己踢来。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踢来的黑色人影显然是没料到凤夕竟然会在这里,可是要收腿已经来不及,整个人顺着势头以锐不可挡之势向凤夕袭来。以这样夹风带响的劲势,若被踢中,轻则骨折,重则瘫卧在床,甚至丧命。
情况万分火急,因为距离太远,右边的人除了一个劲地嚷嚷“快闪开”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幕惨剧。
第二十九章 柠檬酒
凤夕本能地呆了呆,眼看蹿起的黑色人影已经逼到了胸前,下一秒种,凤夕突然将身体向后翻转到180度,同时双膝着地以降低高度。耳边一阵风声响过,劲风将她的衣角掀起了一大块,睁开眼睛来看,发现黑色人影已经跃过自己,顺顺当当地立在了地上,正是天华勋,正睁着两只火眼怒气冲冲地瞪她。
“你找死!”因为刚才的惊急交加,天华勋愤怒得失了理智,只想把刚才的惊魂不定通过怒火发泄出去。
右边的沈翱赶了过来,随后赶到的还有辰宇和何耀轩。几人正在切磋身手,没想到凤夕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差点酿成让人想起来就后怕的惨剧。
是凤夕的舞蹈功底和迅速的反应救了她,否则只有被天华勋那凌厉的一脚踢中。
凤夕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检查膝盖,擦破了皮,横七竖八的血痕布满其上,触目惊心。“只是路过,你们继续。”淡淡说了一句,就蹒蹒跚跚地走了,剩下天华勋还愣在原地。
直到那道一拐一瘸的小小的背影消失不见,辰宇终于说:“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如此冷静淡然,不简单。”
还未进门,就被花园中修剪枝叶的花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吓了一跳,只听他嚷:“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被他这么一叫,无数脚步声就从庄园内涌了出来。
凤夕下意识地弯下腰看,今天穿的是一条款式十分简单的纯白软缎连身裙,长度刚及膝盖,裙角处洇染了一片鲜红。红白相衬之下,倒是真的有些触目惊心。
“少奶奶受伤了,少奶奶受伤了……”至少有十几张嘴在嚷,乱成一团。
凤夕头痛地揉揉额头,说:“不要紧,不要紧,帮我拿点消毒水和纱布过来就好。”
“少奶奶,我这就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负责管理庄园一总事务的女管家陈姨反应最快,立刻招呼身边的女佣,“你们快把少奶奶扶回房去,要小心些。”
凤夕连忙制止说:“不用了陈姨,只是走路的时候跌了一跤,膝盖上擦破了点皮,擦些药就好,不要去麻烦人家。”说真的,她实在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叫来了家庭医生,事情肯定会传到老爷子跟前去,到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那……要不要去把天华少爷找回来……”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处理就好。”
对着眼前一庄园的下人,凤夕不是不心虚的,甚而有些莫名的慌乱,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她怕那些眼神里有自己不愿不想不敢看到的东西,闷着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这两天,天华勋对他新婚妻子的态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个端倪来,一屋子的管家仆人,虽明里不说,暗里想必是早就传开了。吃富家饭、打豪宅工的人,地位低,圈子小,侯门内的大小事情就成了排解寂寞、满足好奇心的不二之选,同时还能为他们带来别人艳羡的目光,在亲朋好友面前唾沫星子一溅,把那些豪门富户的事情说得跟自己的事一般,仿佛摇身一变也成了社会名流,那份虚荣的满足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有的。
这次膝盖受伤,凤夕知道,在背后,他们的口中又会多一个故事了。
伤势的确不是很严重,凤夕用棉签蘸了药水,小心翼翼地在膝盖上抹。伤口一沾上药水,原本已经很细微的刺痛霎时间被放大了十几倍,一波接一波地似乎直往骨头里钻,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痛过之后,就是一种类似麻痹的舒服感,缠上药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活动自如。
疼痛过去了,骨子里不服输的傲气也就上来了。就是挨了冷落,受了伤,就越发不愿意呆在房间里,跟个闺中怨妇似的。她凤夕什么时候沦落到让别人看笑话了?
“咚咚咚”下得楼去,一眼瞥见一楼饭厅靠里侧的大厨房里,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在里面忙碌。
进得厨房去,迎面走过来一个托着银盘、负责给厨师们打下手的小丫头,见着凤夕,她竟然吓了一跳,手里的银盘差点滑落在地,舌头在口腔里打了结,就是没能把一句完整的话理顺:“少、少奶奶……伤口……您来了……没事吧……”
倒是凤夕落落大方地应了一句:“我没事,你去忙吧。”
小丫头脸红红的,眼睛不知看哪里好,一不小心瞅到了凤夕缠着纱布的膝盖,吓得什么似的立刻把眼光调开了,一听到凤夕如此说,就像得着了大赦似的,一溜烟蹿开了。
陈姨冷冷地朝着小丫头的背影瞪了一眼,回过头来已是笑容满面:“少奶奶,您看这里又吵又乱的,午餐马上就准备好了,您看要不……”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走走。”说着,不待陈姨开口,凤夕边走边自顾张望着,眼睛忽而顿在一处地方,不动了。
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托盘里,一颗颗玲珑圆润、闪着诱人色泽的,不正是脆梅么?
记得有那么一次,她和AKIRA又一次将时间和一切关在了房外,两人下棋、复盘、斗嘴,噼里啪啦折腾到了下午两点半,这才都想起午饭没有吃,精神一旦松懈下来,饥饿感就如同排山倒海冲击着肠胃。AKIRA提议让春日准备些咖啡和蛋糕充充饥,凤夕有点不满意地嘟长了嘴:“跟个小老头似的,成天喝咖啡,心都喝苦了。”
AKIRA哑然失笑:“那你想吃点什么?”
凤夕起身往房间内侧的厨房里走去,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出来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跟我去一趟超市,我给你露一手。”
“喔——”AKIRA夸张地张圆了嘴,难得的顽皮模样倒把凤夕给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腆着脸低声催促:“还不快走。”
虽已是五月份,却不像夏日的午后,连空气都溢满了慵懒得令人疲倦的气息。明亮的阳光活泼泼地洒落一地,照得整座城市熠熠生辉。街道上车如流水,光滑的车面沐浴在大太阳底下,纷纷折射出雪白的光,宛如湖面潋滟,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下午,两个少年,花样年华,青春的气息自紧绷的白皙肌肤渗透出来,几乎要喷薄而出。空气微微有些醺热,两只相牵的手早已濡湿,滑腻冰凉却仍不松开。
在一家大型自选超市,凤夕仔仔细细地挑选、比较着食材,AKIRA则提着个黄色的购物篮子,在身后静静地欣赏着女孩忙碌又认真的背影,一脸温柔。两个人像是最最平常的情侣,哪怕是平凡的生活中最平凡的细节片段,在他们都成了无比幸福的体验。
“啊,好新鲜的脆梅!”凤夕开心地嚷,突然回过头来,对着AKIRA神秘地笑,“等会儿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拿手好戏!”
“用脆梅做菜么?”
“不,用它调制的柠檬酒,味道妙极了,是我自己发明的哟!”那语气像极了一个自豪的孩子,在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
第三十章 妙招
厨房很小,却十分齐全,刀叉等用具光可鉴人地躺在消毒柜里,刀架上整齐地列着十几把功能不一、式样各异的刀具,每一把都擦得雪白锃亮。抽出一把来,刀刃上一溜金光掠过,让人手痒难耐。
“啊,AKIRA,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生菜都被你洗破了啦,等会儿怎么包牛肉……”
“对、对不起……”
噼里啪啦好一阵子,那声音又叫——
“不对不对,火腿肠不可以这样切,我示范给你看,瞧好咯!”话音未落,“啊”的一声尖叫紧随其后,凤夕疼得嘴巴鼻子眼睛全挤到了一块儿。
AKIRA惊了一惊,不由分说就将凤夕受了伤的手指含在嘴里,一股温柔的暖流由指尖直达心脏,她有些微微的颤栗,神经胀鼓鼓的,又难受又好受。
“真傻,连火腿肠和手指都分不清。”
“还不是你笨手笨脚的,把我的思路都搅乱了!”
“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还要推卸到我的头上……”
“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