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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任我评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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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房价能不涨吗?”这些论点自有其依据和道理,然而一旦表述为“宏观调控将促进房价的稳步上涨”,自然会引起无数的歧义和无谓的争吵;第二类是“道理正确,多说无益”,譬如,“开发商有权不盖房”、“ 禁止炒房就是违宪”,这些话在某些时刻说出来,明摆着是带有情绪的、自讨没趣的“真话”;第三类则是没有深思熟虑的顺口言辞,譬如他说“房产品牌就该是具有暴利的”,这显然是经不起推敲,在欧美各国及中国,我们很少看到具有暴利性的房产品牌,甚至在过去的100年里,美国富豪靠地产致富的人也从来没有超过5%。“我是一个商人,我不应该考虑穷人。如果考虑穷人,我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就是错误的。因为投资者是让我拿这个钱去赚钱,而不是去救济穷人”。这也是一段颇可商榷的话,因为考虑穷人,并不意味着救济穷人。
  在一向“娱乐化”的地产界,任志强并不是唯一的困扰者,譬如潘石屹、冯仑,甚至王石都遭遇同等尴尬。今年初,冯仑出版新书《野蛮生长》,在首发式上,他请来中央台的王小丫当主持人,王姑娘一本正经地问:“这里有几个词——管理、金钱、伟大、女人、政商关系……,冯总,您最想从中挑哪个词来阐述您的观点?”冯总毫不犹豫地说“我挑女人”。就这么一段无厘头式的对答,第二天上了各网站的版面。就在首发式后不久,我去北京访问冯仑。我先是让他猜一个人:“有一个同志,1957年出生,他15岁入团,20岁入党,27岁读完中央党校的研究生,46岁获得中国社科院法学博士学位,早年写过一本书《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职能》,这个人是谁?”冯仑听着就一个劲儿地笑,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自己。然后,我问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说起话来老是很野蛮的样子?”冯仑的回答倒也直接,“我用博士的方式说话现在还有人听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推荐序二 任式野蛮(2)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企业家群体呢?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述方式?这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据潘石屹的分析,“任志强因为性格的关系,在周围树立了这么多的敌人”。任自己的解释则是,“我更愿意说真话的原因则在于被欺骗的太多了。我不想被别人欺骗,自然也就不能去欺骗别人。说得多则在于,这个阵地你不用真话去占领,就会被别人用假话去占领。”在接受我访问的时候,他一直对此颇为自得。
  而我的疑问则是,当一个公众人物的观点老是被曲解和误读,那么,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任志强也许是地产界读书最多、最清醒的人,也是最有思考能力的人之一,可他又是最被批判、甚至最被妖魔化的人。这种巨大的认知反差构成了一个让人深思的现象。而事实上,在当今中国,社会精英在话语表达能力上的困境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任志强不是唯一的,更可怕的是,即便是一些严谨的经济学家居然也开始用这样的野蛮语言表达他们的思想,譬如“高学费有利于穷人孩子读书”、“公务员是改革的弱势群体”、“为富人办事,替穷人说话”等言论,无一不引起巨大争议。这些话乍一听到,痛感发言人的逻辑似乎已经错乱到了该住院的地步,然而,有心人认真细读,却恍然原来也是一些正常、甚至所论十分中庸的寻常之言。这种“野蛮”而颇有点“草根”暴力气质的语言方式已产生了两个后果:首先,一个正确的观点可能因为错误的表达方式而被唾弃和攻击;其次,社会精英对公众的愤怒发动反击,进而激发出公众的新一轮愤怒,造成新的更深的伤害。这种互为伤害的舆论互动,在缺乏理性基础的互联网上被成倍地放大,民粹主义的“逻辑暴力”与某些精英阶层的“语言暴力”,最终造成了一种紧张的公众讨论空间。
  面对这种景象,对公众或互联网舆论模式进行批评是没有意义的。在我看来,问题出在发表观点的公众人物身上。由于从来没有接受过代议文明的教育,我们的公众人物一直没有学会用一种理性温和、具有建设性的话语来跟大众进行沟通,他们更喜欢用耸人听闻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言来挑逗大众,吸引眼球,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显得与众不同,才能展现自己的个性以及社会责任心,这种“气质”现在终于释放出了所有的毒素。
  任志强曾经在博客文章中引述法国戏剧大师莫里哀的话,“大部分人是死于治疗而非疫病本身”。而事实上,他自己也正陷入了这样的尴尬,他的绝大多数观点之所以遭到炮轰和被妖魔化,不是因为观点本身,而是因为他的表述方式。
  吴晓波
  原载于2008年3月10日《经济观察报》
  

此类观点不可取
2004年9月,某刊物上登了一篇文章——《土地资源要牢牢地掌握在政府手中》,我认为文中有许多观点是不可取的。
  文中观点之一:将香港的土地收益与内地的情况类比,寄希望于土地收入成为地方政府的第二财政来源。
  香港与内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财政体系。香港依赖于高额的土地收入支撑财政支出,实现了几乎以单一所得税为主的低税率制度。为什么香港能吸引大量的外资并成为世界几大金融中心之一?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其税收政策中的低税率,并且这个低税率中还有大量不在香港纳税的离岸公司。税收无法保证香港特区政府的基本运行,于是香港用高土地收入转代财政支出,也才能在土地的高成本之下用税收优惠吸引外资。
  而内地实行的是高税收制度,税收已使各种投资的成本高于维持政府运行的合理支出,高于全球的平均投资成本。目前内地能吸引大量的外资进入,一是对外资企业实行税收优惠政策;二是土地和劳动成本较低;三是众多人口的市场容量。内地企业不存在税收优惠政策,如果快速地提升土地的收益、加大生活与生产的成本,则不利于内地经济的发展。
  投资者非常希望内地能在学习香港土地批租政策的同时,将其他税率降为与香港相同的单一税。试试看内地的财政是否能维持?如果我们的税收体制不改,有什么理由和香港的土地供给制度类比?把土地收益作为加大财政收入的做法并不可取,不懂的事就不要乱说。
  文中观点之二:土地的增值收益不能再让开发商拿走,下一阶段就是要把开发商的土地收益拿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这么恨内地的开发商,要真不想让开发商拿到开发的利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消灭开发商。这样就用不着发展市场经济,也用不着天天苦恼地想办法与开发商博弈,而是拼命地从开发商手中争利了。想让开发商投资干活,又不想让开发商赚钱,实在想不通。
  中国现行的金融政策几乎让开发商拿不到土地的增值收益。发达国家的金融政策使开发商可以用各种方式融资,因此他们会成为不动产商,将大量的物业用于出租,并随土地和环境的改善取得物业的增值收益。而目前中国的开发商几乎全部是将房屋当做即时商品,一边生产一边销售,极少能产生大量的增值收益。开发商在取得土地之后到商品销售过程之间,除政策的因素和政府投资的环境条件改善之外,靠土地的升值增加的收入是少量的。开发商提前交钱取得土地,政府收取了出让金和市政费,难道不是用于改善城市环境、提高土地效益吗?
  我们的土地政策规定,开发商在取得土地两年内不开发的可以收回,开发商不可能靠土地储备升值去发财。开发商在取得土地之后就开始计算土地使用年限,长存的土地会随使用年限的缩短而贬值。开发商在产品开始销售时就预交了土地增值税,政府用税收的办法调节和限制了土地的增值收益,开发商怎么能将土地增值收益都拿走呢?
  某些人大约认为房价只能是固定的,政府在固定的房价中利用土地的垄断多拿了一些收益,开发商就会在固定的房价条件下少拿一些收益。岂不知当土地价格提高时,开发商和消费者对房价的预期将会改变,房价会随着土地成本的提高和市场预期的改变而浮动。
  正是由于这种错误的认识,才造成了全国土地价格和房屋价格的高涨,才让房价与居民消费能力之间的差距进一步加大。
  文中观点之三:政府拿土地收益作为搞土地一级开发的原始资本,并更多地用银行贷款解决政府土地储备。
  我们可以算一笔账,土地的收益能否满足市场需求的储备量,政府有多少举债的能力,同时需要动用多少政府的部门与人力资源。因此,政府参与市场竞争一定是低效率的(否则就不用对国企进行改造了),一定是高成本的。
  正是在这种政府土地储备的理论影响下,全国才出现了大量的违规征地、占地行为;才出现大量的土地征而未用的现象;才出现政府大量举债之下的政绩与形象工程。基础设施超前建设拉动的大量拆迁、征地行为,也形成了暴涨的消费需求,进而拉动地价与房价的暴涨。
  如果可以用招标的方式放开土地一级开发市场,政府又何需动用土地收益和银行贷款去进行土地储备呢?按政府招标条件进行的市场化一级土地开发不就是政府的土地储备吗?
  开发商很想用招拍挂的方式拿到土地后就盖楼,但事实并非如此。开发商拿到地之后还有立项、设计规划、开工招标等各种审批,大约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一级开发商根本不可能比二级开发商更了解市场,更熟悉产品定位,更不可能比投资者更能创造优秀的产品。
  文中观点之四:由政府进行一级开发中的拆迁,避免开发商损害群众的利益。
  政府是保护群众利益的最后防线,因此,政府需要做的不是去委托或组织拆迁,而是应制定对群众的财产利益和生命安全有效保护的法规,并同时用法规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政府不是去拆迁,而是去监督市场中的拆迁主体最有效地执行政府的法规。当政府从具体事务中脱离时,才可能成为公正的裁判者和执法者,才能保证政府行为在无利益追逐条件下的公正性和可信度。
  我不知道这篇文章是何人所作,但我知道其中的许多观点是与市场经济相悖的,许多观点是目前市场中出现大量问题的根源。我提出这样的看法是希望政府能正确地认识市场,并加强对市场的管理,而不是加大直接参与行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2004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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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能倒退
2005年8月,央行从控制开发贷款和个人消费信贷的角度出发,提出了取消期房预售、实行现房买卖的建议,希望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现货交易方式,弥补银行无能力监管贷款和无能力控制内部管理的漏洞,转移风险的承担责任方。这一提议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也对国际投资者产生巨大的震撼,一是误以为央行在代表国家核心管理机构发布一项新的政策;二是不知道中国的市场经济政策是否继续下去,或者将产生经济制度的倒退。
  不到一周的时间,建设部做出了快速的反应,对央行的错误建议给予了坚决的回击,并明确地指出,不采纳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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