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儿到总经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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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说吧。”我问:“粮食局把改革方案报过来了吧?”他说:“啊,报来了,不过,我这些日子还没有空看。”我说:“你能不能尽快的抽空看看,给批复一下,下边的职工都在等着。”他犯愁的说:“不是我不想快一点,而是我确实没时间。你看,说着说着来年底了,一大堆工作排在那里,整天的就是开会,开会,我感觉都要忙晕了。再说,这个方案要等改制领导小组开会才能定下来,现在,哪里还能召集在一起开这个会啊。就要来年了,从上到下都要求确保稳定,谁还会让你来搞这个改革?我看,这个事,过了春节再说吧。你们要好好搞着,不要出什么乱子来啊。”我说:“那不是又要拖到来年去了吗?”他说:“那也没办法呀,该拖的就得拖,这是政治需要,一切工作都要服从政治的需要。”说完这句话,他好象想起什么来似的,对我说:“哎,我说,苏明,你怎么催着搞改革啊,要是按你们报的方案,等改完了,你们不就没多少权了吗?可得要想好啊。我当初让你去的意思是想整体改,那样,你还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谁知,到头来,你却要这么搞。”我说:“我要是为了我个人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你到工贸公司里来了。”他点了点头,说:“是啊,局里这些副科级以上的人,就你做出了牺牲啊。”他的眼里闪动着泪花。我见他动了感情,我也动情的说:“谁叫我是你的部下呢,我不牺牲,谁牺牲?”我们俩都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副县长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挂表,说:“哎呀,到了时间了。”我听他这么一说,一看表,还差五分钟就十点了。我只好告辞。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工作嘛,慢慢来,不要急。要和相局长搞好关系,和杨克山他们也要好好相处。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再找我。”我悻悻的和他道了别。我心里犯嘀咕:就你这忙样,我有事怎么找你!
从李县长那里出来,司机小范有事还没来,我就步行向单位走。从县政府大楼到集团公司大约有三华里的路,要穿过好几条街。我走到城里最繁华的观海路,此时,正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时候。我边走边看,觉得风景很是不错。人流,车流,真个是忙碌不停。忽然,有人在喊我:“苏总,你怎么在这里。”我定睛一看,哦,这不是观海路粮店赵河主任吗?他推着自行车,车后座上带着两袋面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说:“啊,是赵主任啊,你这是要去哪儿?”他说:“有一个客户要两袋面粉,我给他送去。”我和他来到一个偏静处,站下。我问:“你不会安排他们去送吗?”他叹了口气:“就两袋,没有人愿意送,我就得自己送了。”他接着问我:“苏总,什么时候改啊?这个样下去,没法干了。都在那里等着,好象明天就改了似的,他们都说我,不要干了,反正明天这个粮店还不知道让谁承包了。你说,这让我怎么干?说了人家也不听。想一想,人家说的也对啊。我现在就盼着快改了,就算我不是负责人了,我心里也有了底了,这样,我感觉心里没底。”我对赵河说:“快了,方案都报到了县政府,你对大家说,无论怎么改,都要好好干,不好好干,怎么改,也吃不上饭。”他点了点头,说:“好,我回去就和大家说。没别的事,我走了。”我说:“你路上可要小心一点啊。”他说:“没事,我天天这样,习惯了。”说完,他就骑上自行车,颤颤晃晃的走了。赵河在粮食部门干了都快二十年了,干了近二十年的粮店营业员,曾获得山东省优秀服务员称号,在职工和周围的居民当中有很高的威望,他的个头不高,身高只有162厘米,身体也不很强壮,骑着自行车,带一袋面就可以了,带着两袋,显得很吃力,自行车有点不大听他的指挥。我看着他那瘦弱的背影,晃悠悠的消失在人群里,消失在寒风里,我忽然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我的心里一阵发酸,我咬着牙,紧闭着我的嘴唇,我不想让我的眼泪流出来。为了我们国家的粮食事业,奉献了多少汗水,流了多少血,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国家,象赵河这样的粮食职工,他们对粮改不但没有怨言,反而盼着快改,而我们的决策者呢?呜呼,我说不出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正坐在那里想心事,副总兼粮贸公司经理杨克山进来了。他急火火的说:“苏总,我得去一趟北京。”我有点惊讶,问:“去干什么?”他说:“是这样的,北京一家公司进口了一万吨棕榈油,现在还有一部分指标,我想去看看,能不能要点。”我说:“现在棕榈油可是不大好做啊”他说:“这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要是价格合适,我就搞一部分j”我问:“资金落实好了吗?”他说:“我们集了五十万.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和你请示。”我有点不快,警告他:“你可要给我记住了,没有把握绝不能付款。集团公司里的资金非常的紧张.可别给我捅出什么乱子来。”他满不再乎的说:“你就放心吧,苏总:这个客户可是我们李县长的老关系了.李县长已给他去了电话了。我也和相局长做了汇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可是,我感觉有点恶心。我想让他快一点离开我的办公室,就对他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快去吧。祝你一路顺风。”他说:“好.今晚就坐火车去,明天早上就到了:”他说完,伸出手来想和我握手告别,我把手一挥,说:“免了免了,你把这笔业务做好了就行了。”他有点尴尬的退出了我的办公室,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的骂了一声:什么东西,你。可是,更令我生气的事还在后头呢。
12月8日早晨,一上班,我就给在北京的杨克山打了个电话:我问:“合同签的怎么样了?”他说:“我正想和你汇报这个事。合同我已和他们签了,每吨是六千八,签了二千吨,总货款是1360万”我说:“你有那么多的钱吗?”他说:“我和对方签的是预付百分之二十的货款,其他的,我们按销售进度付款。不过,要保证春节前付清:”我问:“那春节前能销完吗?”他说:“能,没问题,不是临近春节了吗?正是旺季啊。再说了,即使年前我们卖不出去,我们也可凭提货单到银行质押贷款的。”我问:“价格呢?可是在下滑啊。”他说:“这我都考虑到了,我让对方给我们让出来了一定的空间。现在的转卖价格是七千元,而我们签的是六千八。”我说:“哦,那很好,你啥时回来?”他急燎燎的说:“我不能回去啊。”我说:“咋,怎么了?”他说:“按合同规定,我们得给人家预付货款272万啊。”我说:“我知道,所以你赶快回来筹集资金啊。”他的话让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我已把我带来的五十万付给了人家,他们要我在三天之内付清其余的预付货款,否则,那五十万人家就不给退了。”我火冒三丈:“你杨克山好大的胆子,你请示谁了?谁让你把钱付了的?”我的声音整个楼上的人都听到了。我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小心的对我说:“我算了算,我们很挣钱的,再说,大家都争的很厉害,我怕他们把这批货给了人家,那我们不就没有了吗?”我说:“可你考虑了资金问题吗?”他的回答更是让我无可奈何:“咱集团里不是还有一百多万吗?你再和其他单位集一集不就够了吗?”我真的是哭笑不得,有下级对上级这么说话的吗?我不无讽刺的说:“杨总啊,我看,我给你当出纳好了。”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心里真是啥样的感觉都有。我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这杨克山也太大胆了,未经请示商量就把五十万付出去了,我急的是,要是筹集不到其余的款项,这五十万不就损失了吗?我正在那里想着,李副县长来电话了。
李副县长的第一句问话,就让我知道杨克山和他汇报这事了。李副县长问:“怎么,还在生气啊?”我说:“我能不生气吗?有这么做业务的吗?”他说:“现在的问题,不是该不该做的问题,而是要考虑怎么来避免损失的问题。你总不能眼看着五十万被人家白白的拿走了不是?”我说:“我也正考虑这个事啊。”他关心的问:“能筹集到位吗?”我说:“我所有的家底可都要搭上了。”李副县长安慰我说:“没事,这次不会亏本的,钱马上就收回来了。你就抓紧集集吧,争取早日拿到提单,尽快销售。好,就这样吧。”我说:“谢谢县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我刚放下电话,相局长也打来电话了。他问我:“杨总在北京的业务到了什么程度了?”我说:“杨总没和你汇报?”他说:“哦,是和我说了。关于资金的事情可要抓紧啊。”我不无嘲讽的说:“有相局长的支持,不会有啥问题的。”我接着说:“相局长,还真的是缺一部分,你得帮帮忙给凑凑啊。”他问:“还缺多少?”我说:“还缺个###十万呀。”他停了一会,说:“好吧,我给你筹集九十万,其他的,可都是你的了。”我一听,连声道谢。说真的,这时候,我又觉得相局长怎么那么伟大,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给了我这么大的支持,不管怎么说,当遇到要遭受显而易见的损失的时候,还是能够负起一定的责任来的。
经过我和相局长的拼力筹集,将222万元棕榈油预付款于12月10号上午通过银行电汇给了对方指定的账户上,当天下午,杨克山即拿到了2000吨进口棕榈油的提单。ll号上午,杨克山即赶回公司,他想向我汇报业务洽谈过程,我制止了他,我要他给我算一算能出多少利润。他对我说:“现在市场上的批发价是7600元,就算是按7500算,我们也能创利140万元。我说:“可就我所知,现在不好卖了呀,是有价无市啊。”他胸有成竹的说:“这一点,放心,往年到这时,都是旺季的,过几天就来了买卖了。”我忧心忡忡的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看看已进入农历腊月了,可是我们所期待的棕榈油旺市却迟迟没有来。受东南亚经济危机的影响,我们国家的食品工业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各个企业都采取了不压库存的策略,而且,由于东南亚一些国家竞相压价向我们国内倾销棕榈油,使得我们国内的进口棕榈油市场出现了有史以来的最为疲软的时期。这时,先前向各个单位集的那部分资金,各个单位催着要,因为正是到了年关,生产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对资金的需求量是显而易见的。我就催着杨克山赶快把棕榈油出手,可是.此时棕榈油的价格已落到7000元了:杨克山不愿意卖,说不可能的,过了年一定回涨上来的。
又过了几天,已是腊月中旬了.棕榈油的批发价已跌到每吨6300元了。杨克山还是不想出手。我没办法,就只好动用命令的方式了。我把杨克山叫到我的办公室,对他说:“我现在以集团公司总经理的命义,命令你在一周之内把棕榈油给我处理掉,否则,一切责任由你来承担。”他看我铁着脸,就悻悻的说:“是不是要和李副县长说一下。”我吼到:“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你干好你自己的就行了。”他一脸难堪的走了。我平静下来后,想了想,就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