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老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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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子戴的。胡麻子从小得了天花,给脸上留下了密密的麻点,不过这麻点多集中在眼睛下面,所以他就买了一副大号墨镜,干活时戴,吃饭时也戴,出门时更戴,倒也遮住了不少丑。这两件道具,如今都让我用上了。
下午,是顾客最多,也最集中的时候,我背着手,目中无人地走进“异乡妹娱乐中心”,对迎候的几位异乡妹子不理不睬,沿着一楼四周走了一圈,眼睛专往没人的地方瞅。我知道,一旦与小姐搭上话,肯定会被缠着不放。小姐们见我态度傲慢,“哼”地一声,不再理会。我悄悄地问一个执勤的保安:“哥们儿,找你打听个人。”
保安点点头,我就问:“我的一个朋友,不到三十岁,眼睛长得像蝌蚪,额头上有一块青疤,昨天还在这里打牌,今天怎么没来?”
保安说:“你说的是人称‘三只眼’的轮哥吧?他正在地下室,和女朋友赛贵妃在一起呢。”
“地下室,不是小姐呆的地方吗?”我吃惊地问。
“你还是轮哥的朋友,连这个也不知道吗?”保安笑了。
“怎么会呢!只是轮哥换女朋友也太勤了。谢谢啊!”
然后,我径直朝地下室走去,蹑手蹑脚地。站在一个里面有动静的房间门前,我学电视里的港台口音,高声喊:“有没有鸡子吃?来一只鲜嫩可口的白条鸡!”
门“咚”地一声被拉开了,露出一张红嘴唇、胖白脸的女人,胸特满,屁股肥大,似露非露的,有点像“杨贵妃”。这小姐见了我,转怒为喜,笑道:“哟,老板贵姓啦?是第一次来吧?”
“姓张姓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买卖兴隆啦。”我继续操着港台口音。
“那是!那是!老板哥一看就是江湖人,里面请。”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抬眼一看,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正坐在里面看着我,两只眼睛凶相毕露,额上的一块伤疤闪着青光。我挤挤眼睛,认定他就是余百眼儿所说的那个家伙。看来,他既是“三只眼”,这个小姐无疑就是“赛贵妃”了。我一面往后退,一面道歉:“原来有人吃了头食。打搅了,对不起!对不起!”
赛贵妃拦住道:“不要紧,他是我老公。”
“啊,你们是两口子?”我连忙鞠了一躬,“不知者不为罪,朋友勿怪、勿怪啊。”
赛贵妃哈哈大笑,解释道:“他是我名义上的老公,实际上是我的保护人。我的买卖他不仅不管,还大力支持呢。”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明白了。”
“告辞了!”三只眼站起来朝外走,还意味深长地说:“哥们儿,这可是一只又肥又嫩的三鲜牌小白鸡,汁儿多,慢慢造,慢慢消停,一口吞下去就走了味儿了。”
“等一等。”我喝住了他,“不瞒二位说,我这次来并非为了吃鸡,而是寻找一个仇人。大家见面了就是朋友,有劳朋友好好为我提供线索哦。”
“什么仇人?”三只眼问。
“他姓余,是个赌徒,也是个嫖客。他赌不赌我不管,嫖不嫖我也不问,可恨的是,他居然吃白食儿!他嫖了我的女人,竟然溜之大吉。这不是坏了江湖规矩吗?”
赛贵妃和三只眼交换了一下眼色,三只眼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身份证来,问:“是不是他?”
那包正是余百眼儿的。我接过身份证一看,身份证也是余百眼儿的。我假装审视了半天,道:“好像是这个人。请问,这张身份证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这个王八蛋,不光赌,还抢。他输了钱,居然抢我的包。幸亏苍天有眼,让他的包落下来,还把他的身份证也落下来。他跑得掉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哇,我正想派人去他家里呢。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么说,你们也正在找他?太好了,我们联合起来,何愁找不到这个王八蛋!”
“哥们儿,你就直说吧,我们怎样联合起来找这个王八蛋?”
“你这里是一个点儿,我情人那里也是一个点儿,只有我们把这两个点儿蹲好,就不愁他不自投罗网。”
“你的情人在哪里上班?”
“你大概听说了,就是‘娇滴滴’歌舞厅啦。我的意思是,把这张身份证拿到歌舞厅去,一来让我的情人确认一下,二来让歌舞厅所有小姐都过过目,一旦发现姓余的去了,让她们立即报告我们。这样,不管姓余的去了‘娇滴滴’歌舞厅,还是到你这里,一旦发现他的行踪,我们就能迅速赶来,合力围击逮住他。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好,多个点儿多个机会。好,我把姓余的身份证带上,跟你去一趟‘娇滴滴’。”
我点点头,两人便一齐走出“异乡妹娱乐中心”。
我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在司机旁边。这期间,余百眼儿的身份证一直在我手里捏着。车路过一家公共厕所,我突然说:“停!我去方便一下。”
我朝厕所飞奔而去,把事儿解决了,又飞奔而出,一边提裤子一边猛喊:“抓住他!抓住他!”
三只眼跳下车,问:“怎么回事?”
“看见姓余的没有?我看见了,他刚从厕所跑出来了。快跟我一齐追。”
我不由分说,一口气跑出一个胡同口,左右望了望,站住了。三只眼赶过来问:“真是他吗?你有没有看错?”
我说:“绝对没错啦。快,决不能让他溜了!我们分头追,你往右,我往左,不管谁抓住了他,都送到‘异乡妹’去。”
我从裤袋里抽出水果刀,率先朝左边方向追去,三只眼也摸出弹簧刀,朝右飞奔。我拐进小巷,回到公共厕所前的出租车内,一溜烟儿跑了。
38
这件事发生之后,余百眼儿又老实了几天。几天后,手又痒了。但他不敢去“异乡妹娱乐中心”,想换另一个地方;不敢去赌场,想去“娇滴滴”歌舞厅。“娇滴滴”歌舞厅是他过去常去的地方,玩了不少小姐。据他讲,他在那里还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时,他一进门,就被一个大*的小姐挽住了,这个异乡妹子一身鼓绷绷的肥肉,张嘴就像唱歌,又像棉花糖,又甜又粘,非拉余百眼儿去“玩玩”不可。但这个小姐是档次最低的,有钱的嫖客不爱选她,交易量不高。余百眼儿本来不会跳舞,也不会玩其他的,身边又找不到其他小姐,只好跟着她去了楼上一个单间。价钱是老规矩,一次二百元,但事完之后,趁小姐低头擦洗下身的工夫,他却偷偷溜走了。
一提起这件事,余百眼儿就想笑。
这阵子,因为工地忙,余百眼儿久未去“娇滴滴”。可是再去一看,异乡妹子又换了不少新面孔。据他讲,异乡妹子们也搞交流活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轮换到另一个地方,为的是迎合嫖客们喜新厌旧的心态。可余百眼儿认为,即使不交流也没有关系,这些小姐见天接待那么多嫖客,受嫖客欺骗的事也是常有的,哪能一一放在心里;即使想起来了,自己矢口否认,一个“鸡”又能把他怎么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余百眼儿还是把我带到一起,一是做他的保镖,二是为了报答我,让我免受钢筋之苦。
其实,小姐们也不是好惹的。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们也从黑道里找“男朋友”,忙时,异乡妹子去接客挣钱;闲时,与“男朋友”同居。她们不图“男朋友”的钱,只图给自己找张护身符。那位赛贵妃的男朋友“三只眼”就是一个专门黑吃黑的家伙。这个内幕,余百眼儿也知道,只是他心存侥幸而已。
不过,这次余百眼儿虽然大摇大摆去了“娇滴滴”,却到底还是心虚。一般来说,老板带来的人都坐在一道门和二道门之间的沙发里,而今天他却把我带进里面去。我左右瞧了瞧,忽然看到一个小姐正躲在一边打手机,鬼鬼祟祟的,有些不正常。当她打完手机,转过身来时,把我吓了一跳:竟是赛贵妃!再想叫余百眼儿,已经晚了,赛贵妃迎住了余百眼儿,甜腻腻地说:“欢迎欢迎。这位老板哥是第一次来吧?”看来,赛贵妃并不认识余百眼儿,余百眼儿也不认识赛贵妃,我这才放下心来。只听余百眼儿连忙点头说:“对!对!请多多关照。”
赛贵妃又拉着余百眼儿的手往楼上走:“老板,我陪你去好好玩玩,不要嫌弃哟。”余百眼儿朝赛贵妃胸脯上碰了一下,嘿嘿笑道:“正想试试你这身肉有多厚呢。”那样子极娴熟,不像一个新狎客。然后,他朝我使个眼色,大大方方地上了楼。
大厅里,我一刻没敢大意。不久,我就发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跑进了歌厅,个个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其中一个人竟是“三只眼”。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中了人家的埋伏了。不是我中了埋伏,我的身份未必暴露,加上今天的打扮,既没有戴鸭舌帽,也没有戴蓝墨镜,谅他一时也认不出来;余百眼儿就不一样了,人家正到处找他呢。他一旦落于这些人手里,我也好不了多少。于是我立即直奔楼上,向前台打听刚才进去的男女去了哪个房间,骗说男的老婆找上来了,必须让他们停止交易。前台的一个矮女人朝一个房间指了指,我便过去敲门。门栓一响,我就强行进入,一看竟大吃一惊:余百眼儿双手被缚,嘴也被堵住,正被赛贵妃折磨得死去活来。
后来才得知,他们进了这个小单间后,赛贵妃三下五除二就把余百眼儿的裤子扒下来,伸出双手乱抓乱捏,搔他的痒痒,痒得他倒在床上滚来滚去,笑成一摊泥;赛贵妃一边陪笑,一边悄悄用枕巾把他的双手捆住。余百眼儿以为她在逗自己玩,没在乎。谁知赛贵妃忽然凶相毕露,抓起*就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狠命地拧他的阳物,嘴里骂着:“我让你抢包!我让你吃白食儿!我先摘掉你的俩蛋,等三只眼来了再揭你的癞皮。”痛得余百眼儿双腿乱蹬,直冒眼泪,想告饶却“唔唔”叫不出来。
看此情况,我来不及细想,双手扑过去就把赛贵妃按在地上,一只手将余百眼儿嘴里的*抽出来塞在她嘴里,又解开枕巾把她的手捆上,动作十分干脆麻利。余百眼儿的裤子还没系好,我就把他拉起来飞跑。刚跑下一半楼梯,那两个人也朝这边奔过来了,我迅速按着余百眼儿蹲下来,把他的褂子翻上来,盖在他脑袋上。
余百眼儿预感大事不好,身子哆嗦个不停,哀声说道:“老歪,我们自投罗网了。”
我低声说:“不要说话,听我的指令。”
跑在最前面的三只眼,眼冒凶光,额头上的一块伤痕也胀得通红,活像一只*的眼睛。看来来者不善!我急中生智,一只手使劲掐着余百眼儿的脖子,一只手拧住他的手,大声吆喝:“老实点!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眼的恶魔,你这个黑社会的老大,终于落进人民的法网!”
三只眼站在我面前愣了愣,不解地问:“你们是吃哪碗饭的?”
我大声说道:“我是便衣巡警,今天终于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在逃凶犯捉拿归案了。你们快让开,别妨碍我执行公务。”
两人将信将疑地目送他们走远,这才朝楼上奔去。
我押着余百眼儿出了内门,便松了一口气,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