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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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懈气。】
第二只触手在小腹上轻抵,再次冒出第三只带着电流从后脊梁攀爬,滑过脑后,到口腔后根,把人一截截提了起来。那一瞬很快,一丝细若纤毫的气息被轻压着甩出腹腔,像过山车经过竖立轨道,付丞雪难耐地用后鼻腔发出【嗯】声,与此同时,第一只触手还在不停引导气流进入。
【……再吸。】
【……再来。】
【……接着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和气息仿若分了家,排除在正常呼吸之外。
丹田越来越沉,内收、挤压,仿佛凝成核。而身体却越来越往上飘,随着一丝一缕的呼气快要飞到天花板上,虽然这个平台里并没有天花板。
在模拟的空间,模拟的呼吸中,被涨破的爆发感让他忍耐地经脉都隐隐作痛,若用真身估计脸都憋得青紫了。他不知吸进去的都是什么,虚拟身体的丹田就那么大,吸进的气息越多,来不及进入循环呼吸道,内部气息相互抢占地盘打起架,一股一股,让腹中翻江倒海地想干呕,付丞雪忍住。
【好,可以,准备。】
付丞雪精神一紧,一瞬间又多出很多触手,用电流包裹住整个喉咙。
那里仿佛被隔绝成了一个发音工作室。喉头是主打工具,软骨、肌肉被电流牵引,吸气时分离的一对声带,随气息逼近相互靠拢,闭合成门。
这是一个类似“拆线织毛衣”或者“骑兵作战”的过程。
来势汹汹的气核行动迅速地排兵布阵,分解成一股股按照不同指示分批在路线中前进,在支气管中重新集结,过程相当精细,丝丝缕缕一样细细流出,抽丝剥茧地在肺泡重新盘绕。
如果声门是针,喉腔安放的就是编织好的半成品,从一个音团到另一个音团,中间只靠细若游丝的一条细线衔接,一点点忍耐,一点点坚持,在声门前释放威压。或许还要耗费很多心机花样,就像两军厮杀,一个将军去攻城门,根据地形总要用些兵法。
付丞雪不是运筹帷幄的将军,只是一个初入战场的小卒,顺从触手的指令行事。
我军攻击,敌方守城。
局面如逐渐绷紧的弦,声带长度、厚度、张力都相应改变。
攻一次、两次、三次,一旦超过声门关闭的进度,攻城气柱撞破城门就是场厮杀,这就是编织的过程,正针、反针的不同针法,你来我往的士气,你进我关的时局,一次次交锋,人员聚集汹涌仿若井喷般密集。声门在开与合的交锋中让战火越燃越烈,局势在稠密和稀疏间动荡,形成声波,经喉腔、咽腔、口腔、鼻腔一步步追逼。
形成整个荡气回肠的节奏,冲入空气——啪!
破音了。
没想到光是出声就这么难,更何况控制声频,呼吸来唱完整首?
任重而道远……付丞雪咬牙:【再来!】
练了很久……
当付丞雪觉得终于可以成功发声时,眼前出现一个音波谱。现代音乐只有哆来咪发唆拉西七个音程,它却有二十四个。普通歌曲一般分为四个声部:高音,中音,次中音,低音,而这里音域从低到高多达百阶,简直逆天,连海豚都很难胜任。
还并非是单一声部。
高中低音随意跨越,乐器演奏还好,合奏即可。可如果演唱,为保证整体和谐,最好由同一嗓音完成多个声部的演绎,即使有幸把声域通过后天训练扩展到极限,发声也严格到不能使用假音和混合音,真声开唱又相当磨损声带,除非以后找到滋养声带的方法,否则并不适合长期表演。
付丞雪头晕眼花地退出平台。
揉揉额头,用真身试了一遍发声过程,单单把气息不断积攒在丹田就憋得脸红脖子粗,气管似乎都差点撑破……似乎明白他的疑惑,灰猫出声道:
【游戏是纯粹娱乐活动,无法连接神经系统。】
它顿了一下,似乎从未主动为人类谋划过,语气有些不适应。
【如果在游戏中获得技能书,可以加载进造梦空间。】
而造梦空间能无限开发人体潜力,优化人类身体固有极限。
付丞雪沉眠时,忘记反锁的门再次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013乐器通级—
李律放轻脚步走到付丞雪的床头,探手去摸男孩额头,没有发烧。男孩今天回家时鼻头脸颊冻得通红,眉宇间像被厚重的云层堆积,有点疲惫。手伸进被子,肚子果真鼓着一块。
下午男孩带回套餐,工作人员失误打包成黑椒牛肉饭,他素来不喜荤腥,男孩合上袋子瞬间改口说两份都是自食,母亲那性子也不好意思多吃,匆匆回房。
男孩的筷子飞速移动,桌上的食物仍剩许多,李律把喝粥的速度一慢再慢,很想说冻进冰箱,下次慢慢吃,可男孩不知别着什么劲,硬是一口气吞下,衣服都撑起一个弧。
也不见出来消食。
李父是个司机,天天挤在狭小的车厢,经常腰酸背痛,他特地学过推拿按摩的手法。
两手摊开覆在圆鼓鼓的肚皮上,五指按照固定的轨迹来回推按,帮助消化。男孩曾昏迷多月,才补回点软肉,堆积在瘦削的身架上,一把骨头一把肉,像搓棍子揉面,让李律越揉越好笑,手下却依旧不温不火,循序渐进加快手法。
约莫一刻钟,李律收回酸痛的手,把被褥的边角都掖好。
“早点睡吧。”
男孩眼珠在眼皮下微微滚动。
…………
时间流转,10月3号,付丞雪来到比赛场地。
用号码牌换了比赛卡,贴上一寸照后看见一个熟人。
艺术中心的设计是回四字型,前回后四,四字是各个练习室,回字是彩排或举办活动的,大门入口,回廊,小厅。付丞雪站在入口,那人站在靠近小厅的门边。比赛不允许非参赛人员旁观,家长朋友们都等在走廊,把不大的空间堵得寸步难行,却偏偏这人周围三尺都是真空地带。
付丞雪清清嗓子,扬声叫了声:
“哥!”
马队听到熟悉的声音,吃惊地转过头来,“你咋也来了?”
马队热情地走来,拥挤的走廊瞬间清出一条路,付丞雪跟随着安稳地穿过人腿,走到小厅门边。
“来比赛。”
马队“哎呦”一声,“弟你咋不早说,早说哥来接你啊!文文今个儿也参加比赛,你坐公交来得吧?一路颠来颠去人都散架了,可别影响发挥!”
付丞雪低头看表,摆摆手进去,马队在后面喊道:“弟你加油啊,得了奖哥请你吃饭!”
那大嗓门一出,里面刷刷刷引起一片目光,其中一个文秀的男孩最为热烈。
“你认识我舅?”
文秀男孩走过来看了他一圈,因为捂得太严实也看不出长相,瞄到付丞雪手中的三张卡片,表情热情了点,“哟,真傲慢……还算配得上跟我做朋友。”说着举起了手里一样的卡片,正面比赛项目,反面是表格,七个手填项目相对应的格子是盖章的,分等级章,和通级章两种。
付丞雪扯出笑容,没精神搭话。
昨天李律的举动让他内心骚动了一整夜,没睡好。
文秀男孩被笑容闪花眼,没介意他的敷衍,“嗳,你眼睛这么美,干嘛把脸捂那么严实……还有我叫曹文清,你叫什么?”
“付丞雪。”低声吐出三个音,指指嗓子,“感冒,不太舒服。”
曹文清果然不再提问,只自顾刨白自己,没心眼的程度和他小叔不相上下。
听男孩的话,这孩子是马家血脉唯一基因变异的种,在一堆不通文墨的男汉子女汉子环境下还能名列前茅多才多艺,简直是马家的宝儿。据曹文清的说法,他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外婆受够了一家子莽夫,压着闺女嫁给博学的年轻教授,来改善基因。
曹文清两嘴一碰,叽里咕噜就把祖上三代都交代干净。
现在京都私立学院清扬就读小学,同窗都帮二代,作为地方势力来的受到不少排挤,乐坊比赛因赛制特别,场地还是著名大师级演奏家侯庭军的地盘,在网上受到各种段子手调侃,放假前同桌特别提过那个搞笑的“龙珠卡”,他就发下重誓要拿给那些不思进取的家伙看看!
行踪隐秘的侯庭军作为镇赛之宝被弟弟拉上台开赛。
曹文清卡上七个项目是钢琴,电子琴,大、小提琴,口琴,吉他,葫芦丝,两人没有一个重复。
分手走向各自的项目。
裁判人员很多,数十个项目有一百来人,比赛预定三天。一级一轮,第一天比五级,第二天四级,第三天半天决赛。每级结束休息半小时统计,人一批批刷下,越到后面人越少。
场地很大,划分成数十项,被活动的隔音墙板隔开,每个隔音通道尽头是小舞台,上面安装了监控设备。一批保安在通道间来回走动,维持秩序。
比赛宣布开始,人流聚集,几个热门选项都被挤爆了,主办方临时调控,根据冷热程度相应增减裁判。
侯庭雍坐在监控室嗑核桃看戏,他老哥总爱给他买这种坚果,说是看长相就知道补脑,他开始还生气,这年复一年的鄙视下来,终于练成无敌神功: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法,心法只有一句:
#只要脸皮厚,面瘫磨成疯。#
一道道比赛栏有点像春运场景,只不过有的人满为患,有的冷冷清清,甚至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的就是一些外国特色乐器类。
他正哀叹着“难道卖不掉的压箱底连比赛都没人要”时,就见一个小孩走了过去。
屏幕里,原本坐姿懒散嘲笑同事的监考官直起身子,那孩子拿起乐器弹了一会儿,监考人员就一脸赞叹地记下赛号,盖章。监控隔得太远,看不出是晋级章还是淘汰章,只看到那孩子走出西塔琴区,走向胡不思,下来手鼓,下来马头琴,前面都畅通无阻,只在马头琴撞到一个内蒙的兄弟,多人比赛。
比赛人数众多,分为十人一批,监考官耳听八方,凡是走音跳音等任何漏洞立刻淘汰,往往一首曲目下来,能站到最后的只有几个。
马头琴三个人全部通过,新疆手鼓照样无人,从手风琴开始,剩下三项竞争的人都开始增多,等到所有选项比完,付丞雪拿出两张单赛卡。
八弦琴顺利通过,小提琴也站到了最后。
坐在弟弟后面的侯庭军探头看了会儿,赞句:“……聪明的选择,看来你的龙珠卡保不住了。”
“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侯庭雍紧盯着屏幕不放,终于对着那身衣服恍然大悟。
“啊,是那个适合狂草的若干君,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他报名那天穿过一样的衣服。”
付丞雪最先填完章,走向等候区。
那里已经有人,不少失败者正扎堆聊天,看见男孩走来,兜里揣了三张卡,其中一张还是龙珠卡,有些意外小孩的胆量,因为看不到背面满满的黄章,也没放太多心思。
其中一人撇嘴调侃:
“现在的孩子还真不自量力里,年纪还没有选填的乐器多,就浮躁得厉害。刚我还遇见一男孩拿着龙珠卡,那姿态傲慢得很,插队插得理直气壮,我看指不定有多少红章等着他。”
红绿黄三章,淘汰、过级、通级,冠军是黄色皇冠章。
曹文清的选项多是热门项,过很久才比完,视线在人群里搜寻半天找到付丞雪,眼睛一亮,蹭蹭蹭跑了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