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你的生命礼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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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记得。”我答道。
“你现在能不能去感觉呢——我是说感觉那个无助感。”
“可以,有一点儿感觉。”
“你能了解你妈妈的感受了吗?”
“能!”我低语。
“你能宽恕她的那份感受吗?不要再为那些事去惩罚她?她跟你一样,甘乃迪——迷失而又无助,不知道能找谁帮忙。你能体谅她的处境而宽恕她吗?”
妈妈,您总是尽自己的全力
妈妈,您永不休息
您究竟拥有多么深的爱
让您日以继夜地呵护着我们
无须张开眼睛,我可以分辨出歌声是由离教室不远的地方传来的。是个女歌手在唱着,令我联想到孩提时代,妈妈在做家务时的歌声。
妈妈,我一直不曾明白
妈妈,我怀疑我是否会知道
您爱我一直到死
却从不曾期望我说一声——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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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宽恕而非报复
歌声深深打动了我。歌声十分美妙,歌词令我明白,我是多么渴望去爱妈妈,挡住多年泪水的长堤终于崩溃。我在心中看见妈妈:一个脆弱的灵魂,为猝然来到的小生命而手足无措,在她的心中,我观察到她因为没办法把我们带得更好,而对自己很失望。深深地责备自己没有做个好妈妈。突然间我明白,我内心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批判:我没有做个好儿子,没有去支持她,自己不够好。再一次,我对生命给了我这么不好的际遇而感到十分的愤怒。究主一定在我的脸上看到了——或是由我心里——因为他又开口了。
“别停下来——继续说下去。”他坚持着。我试了,可是怒气难以压抑,当我忍耐着怒火在血脉中奔流时,整个身体都紧崩了起来。我的口中仿佛有毒液一般,真想象个得狂犬病的疯狗一般吠叫。怒火在体内窜烧,可是找不到能向谁发泄怒气,在内心深处有个沉静而理性的声音,温和地警告我:血管快要爆炸了!继续,甘乃迪,不要停在这儿野餐。突然间我开始呼号,号叫声从喉咙中撕裂而出,仿佛是从来不曾听过的野兽的狂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乱蹦乱跳,有好多只手一起来支持我,有人大声提醒我,不要伤害到自己。这时候,这个提醒听起来几乎是完全荒谬的——有哪种肉体上的痛苦可以与内心的撕裂相比拟呢?
毫无理由地我回神过来; 听到了自己当时在默默地祈祷。内心在呼求着帮助,暴怒马上被转变成自己在婴儿期的全然无助。我张开眼睛看,有许多躯体在我上方,我只能勉强认出彼得,可是不知道他真正是谁,至于其他人,包括究主在内,对我都是全然陌生的。我并不觉得害怕,可是也不觉得心里有一丝的平安。我只觉察到自己在全然无助的状态里——陷在一个无法动弹的身躯中,我强烈地想回到刚才那种充满恨意的暴怒中,可是有个安抚的声音响起,阻止了我。我听不出是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可以了解这话语背后的意图。我继续地去呼求帮助,这时一切都消失了。
或者我应该说,那是一切都出现的时候;在我周遭的人的躯体,像是脱下了巨大的戏服,他们内在真正的自己都被显示了出来。之后戏服又被穿了回去……然后他们又再消失了。就好像我看到两个不同的世界,双脚各踩在一个世界里。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很自然地散发着光芒,当我去看这些光时,我可以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然后当我又把觉察力转移到另外一个世界,而再去看这些躯体时,我完全看不出人们彼此间有任何的关系,那些人体似乎发散着愁苦的能量,当我把注意力放在这角度上时,我也一起受苦,可是当我把注意力放回到另一个世界时,我感受到了安宁。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了解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彼得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里——至少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有人伸手将我扶起,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像是个布娃娃或是无骨鸡。
“欢迎回家。”究主说,他眼中淘气的闪光,令我知道他早就心里有数。
“谢谢你。”我说,接着又转向其他的同学,“谢谢你们。”他们真心地,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说:“做得好。”我回头去问究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从你的表现看来,你是面对了自己的痛苦,选择了宽恕而不是报复。你何不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尽可能地想去说明。而我发现,当我在描绘另一个世界时,那份真实感已经模糊了,让我非常怀疑那是否曾经是真实的。当我说完后,究主走到白板边,写下了斗大的字:
这世间只有一个问题,
他停下来直视我们每一个人的眼睛,接着又写下:
这问题就是隔阂,
接着又写:
由于有隔阂,所以问题才层出不穷。
“甘乃迪,你刚才所发现到的,就是解决你每一个问题的方法,不论是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你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就不会有任何的困扰。这全是你的选择——选择用隔阂的角度去看——就会造成你所有的不快乐。保持在隔阂里是很痛苦的,你必须用愤怒及否认来压抑你掩藏的痛苦。愤怒及指责是排斥痛苦的最好方法,然而在排斥痛苦中,你也排斥了自己。”他看看所有的同学。
“甘乃迪为什么会经历今天这样的过程呢?是因为他不再责怪母亲,而愿意去面对埋藏已久的痛苦。由于他愿意去经历痛苦,他可以由潜意识进入心灵更深更有力的范畴。这次是我在带领同学走第一原则以来,走得最深入的一次,做得好!甘乃迪。”
“我的朋友,”彼得荣耀地宣布着,“一名好战士!”
“所有的痛苦,”究主继续说,“都是由最初的隔阂开始的。每次当你选择不再逃离自己的痛苦,不带防卫或愤怒地去面对它时,你将会明白……”
究主再度走向白板:
痛苦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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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把我踢了出来
“痛苦不是真实的,只不过你以为你自己是破碎的,或是与真我是分离的。”
“怎么会呢?”娜蒂问,“痛苦对我而言相当真实呀,而且甘乃迪似乎也很确定,你看他刚才还在地上打滚呢!”
“只有爱才是真实的,”究主解释,“不要误会了,我一生也经历了许多痛苦,可是经验告诉我,宽恕更伟大。爱、慈悲、真理、灵感……可以治好一切的伤痛。当你需要爱,超过你需要痛苦时,痛苦的能量就被整合成频率更高的爱。你去赢回了自己所失落的一部分,同时对隔阂的信念也会减弱了,你瞥见历代的上师一直想要显示给我们的真理:我不是这具身体。”
“那我要如何保持在那种境界里呢?”我问。
“意愿。”老师简单地回答。
“我是愿意呀,可是有东西把我拖了回来。”
“哦?那会是什么呢?”
“彼得的声音。”
“嘿,别怪到我头上,老兄,我的内疚已经够多了。”
“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声音中有某样东西令我回来。”
“那叫做盲从的忠心。”究主告诉我们。
“什么?只因为我对彼得的忠心,就使我放弃……我的快乐?”
“不,是你对俗世的忠心。你对做苦工、流血、流汗及眼泪的忠心,你对生命有报复的阴谋的忠心。”老师坐回椅子上,“你对隔阂的忠心。”
“这一切都在我的声音里?”彼得问,可是我没去等究主的回答。
“这太疯狂了。”
“对,”老师同意,“可是你以前曾经因为这些放弃过几次了?”
“我不相信——不可能!”我坚持。
“嗯,”究主耸耸肩,“只要看看结果就知道,结果等于意图。”
“你怎么知道?你说这全是我们的选择,我之所以有困扰及受苦是因为我选择要这些——而且是我要来的?然而据我所知,这可能只是你的信念而已……你怎能确定?”
“先回答我,”他建议,“你现在为什么如此焦躁不安?”
“不知道。”我双肩下垂,“感觉自己又被踢了出来。”
“又?”
“我只是说漏了嘴。可是我真的想留在那里。可是你又说是我自己决定要离开的。我觉得不是这样——而是某人或某事在为我作决定,总之我就是赢不了……而我又回不去那儿了——不管那是在哪儿!”
“让我们跟着第一个假设走:你已经被踢了出来。现在,你认为是谁踢你出来的?”
“不知道,我猜是上帝……管他上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上帝对你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一切……能量或是力量,等等。”
“那么,像这样的一种存在,为什么要把你踢出来?”
“也许我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你是说这存在是因为你做错事而惩罚你?告诉我,甘乃迪,你的上帝是慈爱的,怨怒的,还是别的——也许是善变的上帝?”
“嘿,如果他真的是上帝,就该是个慈爱的上帝。”我说。
“那么你的上帝是永远慈爱,或仅仅是偶尔发发慈悲而已呢?”
“应当是永远慈爱的。”
“一个永远慈爱的上帝,为什么要把你踢出老家?”
“嘿,我说过,也许是我做错事,他要惩罚我。”
“你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会影响到上帝完美的爱呢?”
“也许他惩罚我是为了我好。”
“啊!”究主插嘴,“现在你在为上帝辩护了。”
“不,我不是,我只是说,爱也许是会惩罚人的——我没说那是对的,我只是说,也许它就是这样。”
“为什么完美的上帝会用隔阂来惩罚你呢?真神是没有隔阂的。永恒的神不会有时去惩罚——完美是不会改变的。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让那完美的爱不能马上去原谅你呢?完美的爱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也许上帝并不完美!”我绝望地反驳。
“爱怎么可能不完美?如果不完美,就不能叫*。如果上帝不是全然地慈爱就不能叫做上帝。无论你犯什么错,上帝能不马上宽恕吗?”
“那么,为什么我回不了老家(指的是灵魂的家、完美的爱)?如果我早已被宽恕,却还是回不了家,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有意思!”究主说,“我正要问你呢!”
“问题在于我不觉得自己已经被宽恕了。”
“为什么?如果那纯洁完美的爱已经宽恕了你,亮出绿灯要你回家,为什么你不允许自己回去呢?”
“因为我办不到。”我解释。
“是你办不到,或是你不想要?不久前你还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停留在那里?”
“我说过了——他们不允许我。”
“哦,现在又变成‘他们’了。”究主讥笑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子说。”我承认。
“就算是开玩笑好了。”老师建议,“我们何不把‘我不能’改成‘我不想要’,现在我知道,我知道你真的想要。可是为了好玩啦——就算是逗我高兴好了——‘假装’你并不想停留在那儿,那是为了什么缘故?”
“我根本编不出答案来。”我坚持着。
“哦,少来了,跟我合作一下,甘乃迪,你喜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