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策)风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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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仰起头,叹一口气:果然有包拯,你们谁都知道,可是谁也不肯告诉我。
赵祯冷笑: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不是问你在这个局中有什么价值么,哼,你能有什么价值,不过,你若坚持问的话,我想,你唯一的价值就是,给庞统暖床的。
庞统反手一记耳光:胡说!
赵祯擦了嘴角的血迹,不紧不慢的:他从中学就跟人胡搞,有过多少人,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我不止一次听他对别人说过,一辈子这样一辈子那样,什么样?他根本没有心。公孙,你是无辜的那个,你想离开他,现在还来得及。
公孙策喃喃说:那是他,他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我。
赵祯说: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以前的事。
外面有大声喝叫的声音,可能有人闯到了附近。
公孙策空洞的眼神望了庞统,那人把他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一拳打在赵祯脸上。
赵祯声音都含混了,还冷静地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每次都这样利用别人,实在没有利用价值,就带到床上了。
庞统抄起地上的铁棍,直接冲着赵祯敲过去,公孙策手脚还被铐着,只能大喊:你别打他,别打他!
赵祯伏在地上晕了过去,庞统咬着嘴唇,到公孙策面前,摸他的面孔:我求你,别信他。
外面有人开始撞门。
公孙策看见他脖子上都是被铁丝勒出的血痕,伸出舌头去舔。
庞统还在说:我求你,别信他,行么?
公孙策说:庞统,我真的,真的那么爱你。
他小小的面孔,苍白的透明,眼神无助的颤抖。
庞统低头吻在他唇上,所有的呜咽都在喉咙里滚动。
公孙策用力的仰着头,眼泪从眼角滑下。
他真的,真的那么爱他。曾经,那么爱他。
外面的人终于破门而入,看见两人拥吻,竟是一时愣住了。
公孙策抬眼看见无数蓝的绿的制服,有一个人抢到前面,冰蓝色的肩章。
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天之后了。
展昭正坐在床前剥桔子,床头的小柜子上摆了一堆桔子皮,显然都是他吃的。
公孙策张张嘴,嗓子都肿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展昭喊起来:你醒了?你醒了!
嘴里的桔子汁喷出了不少。
他按铃叫了护士,也不敢喂公孙策喝水,只是睁大两只眼睛说:教授头发都白了,担心死了。
公孙策挣扎的笑了笑,还是有人关心他的。
他恍惚还能记起,他生病的时候,那人守在床头,攥着他的手指,熬好了粥一点点喂他。
那样的日子,过的时候都觉得不真实,何况,已经过去了。
他突然发现,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护士离开之后,展昭才小心地喂他流食。
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打不起精神。
有人来探望,带了大束的马蹄莲。
他一点都不惊讶,是耶律文才,穿了警察的制服。
谁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他都不感兴趣了,反正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
耶律文才还像以前一样,有点腼腆的:那天你晕在我肩上,吓了我一跳。
他没有感激也没有愤恨,点点头,算是客气了。
耶律文才绞着手指:你若喜欢马蹄莲,我以后可以天天送你。
他无奈的闭上眼,累了。
展昭说:我公孙策大哥不喜欢马蹄莲,你还是省省吧。
耶律文才有些尴尬的,离开之前说:你要喜欢别的什么,我也送你。
他喜欢的,谁都送不起。
出院后看见了包拯,若是以前,他会若真若假的夸他劳苦功高。
可是这次,他什么都说不出。
白玉堂没过几天也出来了,拘留了事。
转眼到了八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有的人,都在他身边。
暴热的天气,他一个人走在路上。
商场的橱窗里摆的电视,正放着节目。
这是精心策划许久才破获的案子,他有些麻木的盯着画面。
那人即将出现的瞬间,错过了眼神,他什么都没看见。
只听见似有似无的声音,有期徒刑三年。
他好像说过,跟他一起过中国的情人节,七夕。
他也说过,给他过三十岁的生日。
他三十岁的生日正赶在了农历七夕。
这一天真热,公孙策汗流浃背的大街上茫然地走着。
暑假没什么好的,哪里都去不了。
过了几天,包拯到家里来找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
包拯出人意料的夸他的职业:还有暑假可以放,真好。
公孙策说:你也好啊,有得忙。
他希望忙起来,忙得忘掉一切才好。
包拯吃了半个西瓜,才从随身的小记事本里拿出一样东西:庞统让我同事给我捎话,让我给他带这个。
他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服刑,三年,也没多长。
他总觉得自己变得有点笨笨的,一些事要慢慢接受,才能想明白。
包拯拿出来的,是一小张深褐色的包装纸,很常见,巧克力的包装纸。
他“哦”了一声,又从冰箱取了半个西瓜给包拯。
冰凉的瓜身,指尖都抖了。
包拯摸摸肚子:哎呀,可是吃不下了。
那张小小的纸片还在手里,公孙策几乎颤着接过来,一转身,钻进了卧室。
他唯一一次送他的礼物,一小块黑巧克力。
他说,都是我的了,你只能吃那么一点。
他想,至少那刻,他应该是爱他的吧?
记忆并没有办法选择,回想起一个点,就会带出来一条线,一个面。
他指尖的温度,唇角的弧度,其实,他都还记得。
太多次拥抱的力气,痛到了骨骼,一节一节碎掉。
拼接不完整。
包拯隔了门叫他,他喊道: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做好了圈套,就等他钻进去!
又过了好久,他才打开门出来,眼睛红肿。
他把那张揉搓的变形的纸塞回包拯的手中:他的东西你给他吧,让我看什么!
包拯苦笑:公孙策,伤心的,不止你一个啊。
(36)
公孙策知道,包拯与其说是想把整件事给他解释一番,莫如说是想找个人倾诉。
包拯思索了很久,笑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好了。
公孙策说:我不想听。
包拯说:可是我想说。
——那,就先说白玉堂吧,你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吧,现在开的是合法的赌场,但是当初,他们五兄弟,是响当当的侠盗。
——盗亦有道固然不假,但贼永远都是贼,这是没有办法洗刷的。
——后来他们跟国际刑警合作,白玉堂有些少不更事,不愿让别人束缚手脚,可他四个哥哥不那么想,算计的长远,赵祯手下也不乏能人,为何偏偏让他去你们实验室偷标本?他哥哥故意让他到赵祯面前晃悠,他手艺好,大家都知道,谁不想找个安稳可靠的,他只当偷标本,没想到还另有乾坤,不知者不为过,拘留就算了,何况他还是有功的。
——那些东西偷到哪里,放到哪里,他都知道,一回头,就告诉了他哥哥们。
——你说我们都算计了庞统,可是真的被算计最深的那个,是赵祯。
——庞统被判了三年,你知道吧?
——三年有多长?一转眼,就过去了,就算实在难挨,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可是你知道赵祯判了多少?无期。
包拯说着摊开自己的手掌:公孙,你看我的手。
公孙策凑过去看他的掌心:怎么了?
包拯说:是我亲手送他进去的,你不同,庞统从头到尾都在维护你,他自己送自己进去的。
——庞统做警察这几年,就算给赵祯提供了什么方便,也都是在职权范围内的,他很懂得分寸,也就是说,他一直想脱离这个圈子,给自己准备了后路。
——赵祯就太傻了,他恨不得一下子钻到底。
——他父亲去世前,他没有插手过任何事,可是他父亲过世这几年,他卷土重来,试图占据这边的市场,庞统比他清醒的多,这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了,要不是我拦着,估计枪都买了,还得添上个黑社会组织的罪名。
——还好他入行时间短,陷得不太深,人家自从他父亲在的时候就盯着他们了,他倒好,自投罗网来了,我相信他父亲是想保护他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不让他插手,好在现在不株连九族了,要不就他父亲犯的那点子事,早就该枪毙他好几回了。
——他真正组织的走私,还不算多,能判个无期,我很知足了。
公孙策好奇:那,为什么他父亲在的时候警察不管呢?
包拯说:他父亲老早就把一家子搬国外去了,这个引渡的问题,很麻烦,况且以前制度不像现在这么完善,许多证据,都没了,大家都知道你做了这件事,你自己也知道你做了,可是却没有办法证明是你做的,就这样。
——赵祯这个倒霉孩子,亲自过来给人家送证据了。
——庞统之所以只被判了三年,也是这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他做警察是为了什么,他也做过,可是他做的,都是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的,这个时候,唯一欠缺的,就是理由
——好在终于有了理由,就是,他查出来你们实验室的石头是白玉堂偷的,可是没有继续调查下去,还有,他打了赵祯,法医鉴定了,轻伤,已经算是故意伤害了。
公孙策叫到:是赵祯先抓的我们!白玉堂不是跟警察合作的么?
包拯苦笑:他并不知道白玉堂合作的事啊,这是玩忽职守,还有赵祯已经放开他了,正当防卫的时间都过了。
公孙策说:赵祯只是给他解开了铁丝,怎么算是放过了我们!
包拯说:这也不算是欲加之罪,他本来就有罪,判他三年,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警告,他从此跟他的身份就没关系了,他再也不是什么警察,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