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生设计第一人徐小平:仙人指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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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地盯Adam看;像天下望子成龙的那样,真想现在就看出他的前途来……
徐小平补充:
这是一篇触动我长期思考的文章:即我们如何对待孩子天性中流露的兴趣爱好并加以引导?假如这个爱好不符合父母兴趣和期望,正确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什么?
我遇到太多悲剧故事,他们的结果悲惨多样,但原因只有一个:父母根本不尊重子女的兴趣和选择,强行要子女在择校、择专业、择职业、择爱情、择配偶、选择城市、选择生活方式……各方面实行全面专政,结果,孩子被当作父母专制意志的臣民,服则服矣,但人生一蹶不振,屈心抑志者甚多。
我庆幸,我的孩子遇到了我这个爸爸!(虽然他根本不这样认为) 但我更希望,天下孩子,至少在这个问题上都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为了救救孩子和青年,我只好把自己做榜样了:)
儿子不买我的账
因为工作原因,我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只要在一起,总想抓紧机会教育他们。尤其是大儿子徐超已经高二,更想多和他聊聊。爸爸有那么多宝贵的人生经验,不传授给很快就要迈入成人世界的他简直就不是好爸爸!
但是大儿子总是不买我的账。无论我怎样拍他马屁,求他听我演讲一会儿,就是不理我。有时候我说:爸爸只说五分钟,可不可以?他虽然答应,但我只要一开口,他就面露厌烦之色,问:完了吗?
于是有一次我怒了。我也有我的尊严,哪怕在儿子面前!于是我说:“儿子,爸爸做的就是青年咨询工作。无数大学生渴望和爸爸见一面而不得,可你他妈的却对我爱理不理!这、这、这太不像话了!”
徐超不屑一顾地说:“Well,那些学生可能一生只见你一次,可是我从小到大天天听你唠叨,你说烦不烦啊爸爸!”
看我哑口无言,善解人意的儿子深表同情地说:“你也理解吧爸爸,你真的是把我烦死了!”
……
为了把那些我认为是“教育”、他认为是“烦人”的思想灌输给他,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徐超酷爱弹吉他。于是,我抓住他这个弱点,一有机会我就故意走到他面前说:“爸爸想听你弹一段。”听完之后假装激动、鼓掌,偶尔还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尖叫。但是至今我还没有假装过激动得晕厥过去,因为我觉得那就有些戏过了,怕被他怀疑我的真诚。
看见爸爸这么真诚喜欢他最自豪的玩具,儿子很开心。乘他沉浸在演奏音乐的快乐之中,毫无戒备意识时,我就开始和他聊音乐、聊电影、聊电子游戏、聊他的同学、聊他的学习,以及他未来的大学专业、毕业后职业……聊的过程,我总会刻意观察他是否有逆反和厌烦情绪,如果有就立即知趣停下来。再夸奖几句他的吉他艺术,然后微笑而郁闷地离开。
父与子,皆大欢喜。
教育子女,是所有父母最大的挑战。这个挑战甚至超越我们自身的成长。自身成长,多少有点偶然性,碰到一个好老师、挑到一本好图书,都可能影响我们的一生。但教育子女,父母都以为自己对人生比孩子知道得多,所以总是要孩子“听话”。问题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很多爸爸妈妈的观点,对子女的前途幸福,未必有好处。但爸爸妈妈对孩子拥有绝对权力——你是我儿子,他妈的不听老子的,老子揍你!
我一下子就离题了!我说的是:“如何与逆反的孩子交流”,但一下子就偏题到了“爸爸妈妈的教育未必正确”。不过,教育子女,即使我这样专业教育者里面的专业咨询者,也是一个巨大的头痛。
我觉得,如果在子女教育问题上我能够贡献给读者什么东西的话,我想就是:尽量不要以父母的权威来压服孩子,而是把他们当作知心朋友,尽量在他们愿意接受我的时候,创造亲切交谈的气氛,把自己认为正确的人生经验,传授给他们。
我在咨询中,往往对我的咨询对象使用很生猛的词汇。他们可以说百分之百地喜欢我的这种语言风格——如果我意识到他们不喜欢,我就换一种说法,我从来不会得罪和我谈话的学生。
所谓好的教育,有时候除了内容以外,形式也同样重要。
我和大儿子的交流,越来越亲切。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还会发生冲突,如果发生,我一定会主动投降,放弃,认错……然后找下一次他弹吉他的机会,乘虚而入,把我想说的话丢给他。
善解儿意(1)
徐超圣诞节放假,我让他来北京和爸爸单独在一起住几天。他来过几次北京,北京的主要名胜古迹都去过。这次来的主要目的,除了我想多陪陪这个我欠疚很多的孩子以外,还希望让他多接触北京的人、北京的事、中国的人、中国的事。让这个从小在加拿大长大的孩子,找到作为中国人的感觉。这不是我要说的话题。
我要说的,是晚上吃饭时发生的事情:我一不小心,又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一个朋友请我们吃饭。徐超不想去。我说这是爸爸的一个非常好的老朋友,这种家庭聚会怎么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就勉强去了。
到了饭店,朋友还没有到。这个饭店是那种带歌舞的饭店,徐超没有见过这阵势,就兴奋起来,表示如果真的不来就挺遗憾。看见儿子高兴,我当然欢乐。
朋友带着家人来了,酒过三巡,我的心情飘起来,没话找话地说:“这个地方真好!徐超本来都不想来了,但来了才发现不来就会遗憾的。谢谢介绍了这么一个好地方,下次我也要带朋友来……”
大家边吃饭边看歌舞,饮酒乐甚。朋友是我多年的老友,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女儿又找了一个很有教养的准女婿。我一边吃一边想:妈的将来徐超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做媳妇吗?心里酸酸的。
告别了朋友上车回家,我以为徐超会感谢我带给他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没想到他一上车就显出一脸的不高兴。他说:爸爸,你怎么可以在人家面前说我不想来了呢!你知道这让我多丢脸吗?说完就做恼怒状。
我一愣,知道事情不好。徐超性格和弟弟不一样,比较内向,一旦生气,就会半天不说话。看见他在那里不高兴的样子,我有点扫兴,也有点恼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家人发生争吵的主要原因是缺乏交流和沟通。亲子或夫妻之间的冲突,往往是这种模式。一方说:“你不该这么讲……”另一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就拿出分娩的力气吵起来。恨得像爱一样疯狂。
坦率说,儿子这么责备我,我是生气的。但我想到晚上要写博客,我不能告诉大家我和儿子为了这件事闹翻了。连和自己的儿子交流都不成功,我怎么好意思在博客上倡导反愚昧?
于是我强压怒火,对他说:爸爸错了——妈的个叉(这句话没有说出来)——爸爸错在说这话时,把你当作一个孩子,而没有把你当做一个大人。我忘了你是一个已经十六岁的大孩子、大男人了。抱歉抱歉,下次我注意还不行吗!别生气啦!
我想到就在刚才的这个场合,徐超确实一直在很得体地表现着自己,行为举止彬彬有礼,讲话道貌岸然,非常给我面子。而不像他的弟弟Adam——假如他来了,保证会把桌上所有不该弄翻的弄翻,把不会尖叫的弄出尖叫声来——包括对面漂亮的姐姐。
徐超已经十六岁。十六岁的孩子,在温哥华已经可以考交规,申请驾照,一年之后就开着可以杀人的汽车上路了。徐超事实上已经拥有学生驾照,正在等着明年期满开车呢。文明社会,已经允许他承担如此重大的个人和社会责任,我却这样把人家不当(成年)人,而当做小孩子。
我不该告诉朋友他不想来。但事实上,正是这个细节,暴露了徐超渴望成熟和尊重的心灵背后依然存在的顽童心态——不想和爸爸的朋友吃饭。假如他再大两三岁,就会更加理解我,大概就不会有这种冲突。所以,我的这种闲聊,确实也属于非常难以避免的错误。
孩子在成长,年龄变化导致的心理和社会意识的不断变化,是青春期少男少女最复杂的现象。父母和子女之间由于种种原因,很难在这个变化中协调同步,不协调同步,就会发生冲突,产生家庭痛苦,伤害子女发展……
怎么才能解决这一问题?——这个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因为它每天每日、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起彼伏,循环往复,直到孩子长大成人,独立生活,然后,他们再和自己的孩子进行这种古老的斗争!父母能做的,除了读读我的文章(以及更多现代育儿知识之外),加强理解和沟通,和子女一起学习成长,大概是为人父母者最重要的事情。
在徐超心情好一些之后,我主动对他说:爸爸把你当孩子,这是错误的。虽然你永远是我的little boy,但这种感觉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放在嘴上,更不该在朋友面前随意把你当闲聊的话题和下酒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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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儿意(2)
徐超点点头,表示既往不咎。我如释重负,同时感到了做父亲的骄傲与疲惫。
我看到,小荷才露尖尖角,作为成年人的徐超正在浮出水面。他对我的话感到羞愧并责备我,只是在争取个人自治和尊严而已。虽然他的话语和思维依然带着孩子气,尤其在和爸爸妈妈说话时很不耐烦,并不成熟,但实际上,每天每日,一个有独立性、有荣誉心、有责任心、有社会意识的好男人,正在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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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What Does That Mean?(1)
一
1996年的一天,我和俞敏洪聊起当年北大同学朋友们的闲事。当聊到英语系一位女生的现状时,敏洪说:“这个女的没出息——她嫁给了一个海外华人!”
听了这句话,我的直感并不舒服——我的两个儿子都是“海外华人”!
虽然闲聊的特点是姑妄言之,姑妄听之,没有必要挑起一场文化论战。但我对敏洪的论断还是耿耿于怀:且不从人生哲学的角度,仅仅出于私心,我也不能接受这种笼统的否定。两个儿子在加拿大出生,眼下也都在加拿大上学,如果中国女孩嫁给“海外华人”就等于“没出息”的话,我的两个儿子岂不也被判定前途渺茫了?爸爸我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儿子总得比我好一些吧?这毕竟是人类的希望所在啊!
于是我反问道:这么简单地论定,是否太武断了?海外华人,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
敏洪想了片刻,以他那GRE一般经典的句子,痛心疾首地说:“海外华人(这里特指被大陆女子通婚的年轻男子),他、他、他、他妈的他没有根基啊!”
二
这个对话过去不久,我回温哥华探亲。正在读小学二年级的大儿子徐超,骄傲地告诉我他的学习成绩很好!英文拼写全班第一,数学也是班上第一名:2+3等于几?他不用掰手指就能算出来,引得班上老师同学特别崇拜。
但是我遗憾地发现,徐超并没有按照我的愿望那样来学习中文。七岁的孩子,除了能把中文的“一”字写得比较直,并依稀认得我教他的“女人”这两个字外,其余几乎什么也不会。这使我非常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