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问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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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这样的英雄铁汉,分筋挫骨你定然不当一回事,活生生地剥皮抽筋,你觉得怎样?”
笑语间,剑光又一闪,火离的左脚脚筋再度被斩断。这回司空璃用了重手,剑身含了内
力,从肌肤直斩入骨,翻手再挑起时便带出了大团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血腥味蓦地浓重,月光都似被染成了黯红,司空璃望着地上的火离,微笑着举起剑,伸
舌轻舔了舔刃上的血,眼中红光大盛:“血也不错,大补之极,月天心不要,就全给我罢。”
再度将剑伸入火离的伤口,细挑出一丝丝的血肉,不时送往唇边轻舐。
撕心彻骨的疼痛中,火离喘着气,紧盯着面前这完全陌生,恶魔一般的司空璃,断断续
续地开口:“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血衣!你是血衣!”
司空璃手中停了一停,颇有兴味地看着血泊中的火离:“你怎知我是血衣?我明明便是
司空璃么。”
火离已痛得无法开口,司空璃想了一想,恍然笑道:“看来先向你下手还是对的,你竟
连我的特征都能认出来,是我的那个小师弟说的罢?说我每喝到中意的血,眼就会变成红色?”
摇头再轻笑一声,“火门主你当真是聪明人,这种情况下都还能记得我的相貌,叫我怎么放
得下心留你?算了,夜长梦多,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个速死罢!”
血衣心狠手辣世所闻名,既决定了要杀,当下不再犹豫,甚么废话都不再多说,一剑如
电,径直向火离咽喉刺入。
PS:今天的文我不是故意要停在这里的,确实是打字打到手酸了,时间也差不多要半夜
了……所以……
大人们表砸我,我保证,火离不会死,好吧?逃~~~
倒数计时,今天是三。
转载的大人们请迟五天再转,好么?我答应了我家妹妹的。谢谢,鞠躬!
51剑芒一闪,刹间的寒光已胜过月华,火离若是无恙,还可凭着深厚内力振起一接,但
此时的他穴道被封,全身动弹不得,脚筋更全数为人挑断,鲜血不止满地泗流中,又怎能躲
得过这夺命惊魂的一剑?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火离认命地闭上了眼。
当地一声巨响,剑尖堪及火离咽喉之际,一块黑黝黝的岩石突从横刺里袭来,石上风声
隐约,劲道十足,击在剑身之上,硬生生将那剑尖撞开三分。
司空璃皱了皱眉,只这一停顿的功夫,两道人影已一前一后转眼而至,迅捷拦在火离的
身前。
矮个的一人蹲下身去察看火离的伤势,越看越是惊心,高个的一人已掣刀出鞘,寒光冷
厉中怒声道:“司空璃,我原敬你是条好汉,却不料你如此卑鄙。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司空璃一晒:“风二当家,你爱昏头了么?天道盟和火门本就是天生的对头,杀个人有
什么出奇?你们不是也差点暗杀掉我家大哥么,怎地,忘了?”
风曦面色铁青:“好、好,我竟没想到你是这般人,枉楚情还夸过你和善——闲话少说,
拿命来罢!”
刀光一亮,已挟着怒焰,凌厉向司空璃身上砍去,司空璃不慌不忙架过了这招,对一旁
正包扎着火离伤口的楚情笑道:“楚兄弟,你也一起上吧,既嫁过去了,总是他家的人,我
天道盟对你的恩义,你再不用放在心上。”
楚情面色微变,他虽为了爱上风曦之故,不惜叛离天道盟,但毕竟十数年朝夕相处,并
肩作战,情谊也自不浅,泄露消息奉出地盘尚不为难,真个要他对老友拔刀血淋淋相向,实
在有些犹豫。
“……他是……血衣,别……上他当……”火离将一切都听在耳里,越听越是心寒,风
曦与楚情这两人虽也不弱,却又怎能和奸险机诈的血衣相比。有心要揭穿真相,无奈他出血
过多,又是疼痛脱力,张开了口,竟怎样也说不出话来,眼看楚情便要呆呆地落入血衣的圈
套,大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终于一口气将最重要的秘密道出。
风楚二人同时一愣,风曦先反应过来,大喝道:“情儿,出刀!”
楚情又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去寻刀柄,口中却喃喃道:“血衣……怎么可能……”
见他动作犹疑迟滞,风曦急得一跺脚,恨道:“门主从来不会胡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口中说话,手上却是不免稍疏,身前破绽微露,立刻叫司空璃觑了出来,毫不犹豫便是一剑
削了过去,在风曦的前胸拉开一条三尺余长的血口。
“曦!”楚情大惊,急出刀,却是为时已晚,只听司空璃长长一声笑:“见血如人,血
影随形,定!”
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司空璃的另一手只随随便便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剑尖蓝光一颤,
风曦立刻只觉动弹不得,全身都象是被凝住一样,眼看对方手中的长剑跟踪而至,就要刺入
胸膛,却半点也退避不了。
“不要!”
长剑嗤地一声,发出插入人体的闷响,被伤之人身躯一震,唇边缓缓溢出鲜血,面上却
毫无痛苦之色,微微带出一丝笑意:“曦,对不住,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幸好你没事……”
——眼见格挡已来不及,楚情竟扑到了风曦身上,以自已的躯体为他拦下了这一剑,锋
利异常的长剑自楚情的背直穿出前心,五脏六腑尽为剑气所震,这等重的伤势,纵有华佗再
世,也是救之不得了。
司空璃的血咒术虽高,却和点穴不同,只能制人于一时,被楚情这一耽搁,风曦身上的
邪术已散,四肢重又复了活动。
伸臂将怀里重伤的爱人搂住——风曦并非瞎子,楚情伤势如何他一眼便已明了,事到如
今,心中反而轻松下来,柔柔地在楚情脸上一吻:“情儿,你这傻瓜,你有事,我还能没事
么?乖乖等着我,我们一起走。”
抱住楚情站定,头也不回,反手袍袖一拂,将无力地卧在背后地上的火离推出数丈之外,
唇角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意:“火门主,火大哥,我要陪情儿,就不能再跟着你打天下了,
江湖多风险,愿大哥保重,和月公子白头到老——”
火离与他相伴十余年,对他的心性和技艺都了解极深,自然知道风曦要干什么,目中一
热,嘶声大呼:“不——”
司空璃见情势诡异,虽想不通风曦能做什么,却还是谨慎为上,脚步已开始后移,却被
风曦一眼看见,咯咯笑道:“血衣,你还想走么?”
说话间,轰地一声,风曦手中弹出数十粒桐子大小的黑丸,一颗接一颗在空中炸烈开来,
雷声如鸣,火光四溢,夹杂着乱如牛毛的金针白烟,泥土草木都尽数被震起,方圆数尺之内
顿成雷亟之地,再无半点完整的事物。
——江南霹雳堂最凶猛的独门火弹,只一颗便可将岩石炸成粉碎,何况这许多颗同时在
一处爆开?火离无力地躺卧在地上,胸中之恸,难以言喻,犹记当年烟雨嘉湖楼上,两个初
出道的少年,既无名也无势,却同有一腔男儿热血、英雄豪气,只杯酒论交,意气投合,便
奠下日后十数年的生死相交,刀光剑影里的来去,怎地,却在火门势力壮盛的今日,为了自
已的一段痴情,叫他惨死在异乡客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火离眼前的景物都已渐渐模糊,只怪这烟雾为何越
来越浓重,紧闭了眼,不欲眼中的热意流出——却突然听到场中传来一声响动,火离急睁开
眼,骇然愣住:那衣衫破碎、面目脏污狰狞、浑身是血、摇摇摆摆从地上从散去的烟尘中站
起的人,为何却是、血衣?
笛声低柔。悠悠一曲醉花阴,委婉地在月色下铺陈开来,一抑一扬,皆是情人间幽会的
甜美。
玉手执笛,低垂的头颈如霜如雪,月天心漫漫地偎在帝乙木怀中,专注吹奏,帝乙木背
靠大树而坐,大半个胸膛都让给了怀中人,一手轻搂他腰,另一手柔柔梳着他的长发,月光
清宁,将二人映在地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无限安祥平和。
然而两人的心中所思,却远不如表面上的宁静喜乐。
月天心将自已不取玉芝,决心以一死来换得地眼安泰的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帝乙木,
帝乙木又岂肯同意,当即争执起来,这次两方都是铁了心,执意甚坚,谁也不肯让步,最后
月天心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口舌上,于是便有了相偎吹笛的一幕。
夜色在这浮沉的笛声里都似温柔了起来,林间清辉寂寂,一曲奏罢,两人的手不知不觉
握在了一起,携子之手,与之偕老,手掌相握的一刹那,两人的心中同时浮起这句话,转头
相视了一笑,眼神交会处,所有的言语都成了多余。
良久,帝乙木叹了口气,正想再劝,却听到远处传来轰地一声大响,象是甚么爆炸开来
一般。静夜里声音极易传递,听起来便如就在身畔不远,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月天心更是微变了脸色。他记得将火离点倒后,就安置在那边,可千万莫要是——再坐
不住,嗖地弹跳起来,帝乙木知他心意,拉住他的手,率先动身:“快走。”
52片刻前还碧草如丝的湖畔平地,此时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有如暴风过境,破碎的石屑
四散在黝黑的泥土上,黯红的血块与残肢交相拌杂,瞧上去说不出的血腥恐怖。
帝乙木与月天心看着面前的场景,同时倒吸了口凉气。现场的活人只有两个,倒卧在地
的火离,还有一个则站在火离身边,手提长剑作势欲落,面目被血污所掩,从那侧影看去,
应是司空璃不错。
“司空,住手,你在做什么?这里出了什么事?”
帝乙木骇然问话的同时,月天心已箭似地飞掠过去,从司空璃剑下抢出了地上的男人,
一低头,望见火离被挑断筋脉的双足,胸前斑斑血痕,衬上惨白带青的面色,欲语还无力的
唇,直如濒死之人一般。
不久前还与自已在一处亲昵缠绵的磊落男儿,才分开不到数个时辰便成了这样,月天心
又怒又惊,连嘴唇都发了白,微微颤抖道:“火离,你怎么……”
两个人分别向不同的对象发问,问的却是同一个问题:刚才这里,倒底发生了什么?
“火并。”司空璃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也有些不太稳定。方才若不是他见机得快,
及时施出护身咒,早已如风曦楚情一样化作飞灰,怎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不过纵然未死,司
空璃的术法咒力也都在这场骇世的爆炸耗到所剩无几,自忖若硬拼定不是帝月二人对手,心
念微转之下,主意已定,“大哥,你让开,让我去杀了火离。”
“唉,司空,别急,你还是先包扎一下吧,这样重的伤……”帝乙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检视司空璃身上的伤口,全没注意到司空璃一双原本温和的眼已变成了赤红,闪着诡异的幽
光,转动着扫视自已。
月天心一凛,蓦然觉出空气中那股猛然变浓的、熟悉的阴毒气息,直觉地叫道:“帝,
小心——”
可惜已迟了一步。
司空璃的长剑已架在了猝不及防的帝乙木脖颈上。帝乙木被项间传来的冰冷吓了一跳,
侧过头,不敢置信地望剑和剑的主人,怒道:“司空,你疯了不成,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