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Online-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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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陈湘看见薄纱后的宝座上,端坐一个人影。
克莉弗蒂在台阶前屈膝跪下:﹁华源村的圣者降临了,光辉的陛下。﹂
人影站了起来,掀开薄纱,居高临下地站在众人眼前。
﹁小孩?﹂寅虎瞪着眼睛说:﹁还是小女孩?﹂
眼前那人确实穿着皇帝的服装,看起来却比蓝民还小一点,几乎和蓝华差没多少岁。
﹁我不是小女孩!而且我八十九岁了!﹂皇帝也瞪着眼睛说:﹁至少也该说小男孩吧,圣者大人!﹂
﹁啥!你是男的!﹂
﹁八十九岁!﹂
寅虎和陈湘都大受打击。
皇帝无奈地点点头,好像也习惯这种问题了。
红叶神官忍笑:﹁陛下具有人类、精灵与天龙族人的血统,因此肉体年纪看起来比人类或精灵还小。﹂
﹁传说天龙族人三千岁才脱离幼儿阶段。﹂基路伯皇帝说:﹁皇室夹杂了三种血统,因此寿命不那么长,大约再十多年,我就可以长成少年模样。﹂
陈湘瞠目结舌,这么长寿的种族,还真是匪夷所思。
﹁但是您讲传说,这天龙族人已经灭亡了吗?这样长寿的高等种族怎么会变成传说?﹂陈湘问。
﹁这也是学者亟欲解答的问题。几千年以来,寒夜大陆上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天龙族人,有研究说他们已经因为缺乏后嗣而灭亡了。﹂基路伯皇帝耸耸肩:﹁或许是寿命太长,懒得生小孩吧……﹂
﹁这样啊……﹂陈湘冷汗直流。
﹁那这个天龙族人长得都跟你一样娘……美丽吗?﹂寅虎耳朵被罗莉扭了几圈,赶紧换个形容词。
﹁并不是!﹂娘……美丽的基路伯三世似乎很想结束这禁忌的话题。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圣者大人们。﹂皇帝披着礼袍走下台座,来到众人面前:﹁朕便是帝国当今政教双权的至高者,光辉皇帝基路伯.凡斯.德拉刚梵因三世。欢迎您们降临寒夜大陆。﹂
他微笑行礼,仪容尊贵优雅,眼里闪烁崇高睿智的神采。
这模样,的确能说服众人在那幼儿躯壳里住着八十九岁的﹁老人﹂。陈湘等人也自然收敛起一开始的讶异,肃然起敬。
﹁真可爱……男的也行,好想抱一下。﹂寅虎看着皇帝笑﹁吟吟﹂地说。
基路伯将砂锅大的拳头举在空中颤抖,很想一拳给他下去。
可叹像寅虎这种只看得见表象的人,永远存在于世界啊!
第六章 必然的偶遇
﹁大贤师、大良师,朕在此禀报。﹂基路伯皇帝气度谦逊:﹁朕漏夜研读您们传来的讯息,配合过去情报,发现令人忧心的事实。﹂
﹁黑暗的幽冥界真神,司无者晨星,或许即将在现世苏醒。﹂皇帝神色忧虑。
﹁所谓﹃晨星﹄是……?﹂陈湘对这名词不太熟悉。
克莉弗蒂闻言,美丽脸庞露出慌乱,想阻止陈湘却太迟了。
﹁或许来自异界的您们对寒夜大陆还不熟悉。﹂皇帝眼睛发光,﹁体谅﹂地说:﹁就让朕,为圣者大人们稍微陈述一下世界的架构与历史吧。﹂
﹁呃,陛下,您还是先说重点……﹂红叶神官迟疑地发言。
基路伯执意:﹁这就很重要啊!红叶神官。﹂
陈湘不解地看着他们,但基路伯皇帝已经娓娓道来。
﹁寒夜大陆的历史,主要记载在《创世建国神话》之中,虽然这篇神话在学界具有极大争议性,但几乎所有光明种族都流传着相同或相似传说,间接证明它的真实性。
﹁创世建国神话第一章就将世界分为数个领域,这段记载也构成当今魔法、神学与玄学理论的中心。简单来说,世界可以分成形上界与物质界,其中形上界又分为幽冥界、虚空界与虚空之外的世界,简称异界。寒夜大陆,亦即凡夫种族居住的世界被称为物质界。
﹁大陆的真神也分成三种类,父神,传说中寒夜世界的创世神,乃神上神,是形上界和物质界的创作者。祂又被称做无体之神,因为祂甚至不具备灵性的躯壳,是﹃意识﹄和﹃理﹄的纯然存在。
﹁父神创世的同时,也创造了六位子神。子神是形上界的居民,是灵性的存在。其中三位﹃至尊者﹄被赋予掌管三界的责任,也就是大陆真神信仰中的三位主神。
﹁子神分做三位﹃至尊者﹄和三位﹃大能者﹄。物质界、虚空界和幽冥界这三个互相串连的界域,便是由子神中的三位至尊者掌管。
﹁﹃司无者﹄晨星,掌管灵魂之归散,乃是幽冥界之王。﹃司理者﹄不灭者,掌管万物自然之理,乃是物质界之王。﹃司有者﹄光之主,掌管物质之形聚,乃是虚空界之王。
﹁光之主、不灭者与晨星,分别代表善良、中立、邪恶的阵营,而完全不具形体,乃浑沌化身的父神,代表了混沌。
﹁三位至尊者中,以不灭者地位最尊。祂司掌有无运行之理,因此位居三神之上,被称做﹃无上者﹄。
﹁不灭者号称物质界之王,实际上也掌握形上与物质,亦即灵与形两界交流的规律,是与父神最接近的至高子神。但祂属性中立,和父神相似,几乎不介入大陆的事务。也因此,光明种族多以崇拜光之主为主,我们帝国也是如此。另外还有三位大能者,叽哩巴哩……﹂
说了半天,时间已经过了五十分钟。
到这里,基路伯才算说到一个段落,但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殿内众人早已睡得东倒西歪。
﹁呼……呼……哈啾!﹂寅虎睡得打了一个喷嚏,其它队员也或站或卧,交迭在一起。
﹁陛……陛下,圣者大人们都睡着了。﹂红叶神官从失神中恍然苏醒,看来针对皇帝的九十九级催眠神功练有技巧因应。
﹁唔……呜呜!﹂寅虎边作恶梦边说梦话:﹁我……我最怕设定狂了……﹂
﹁设定狂又怎样!不可以歧视设定狂!﹂皇帝有着不被理解的悲愤。
但是附近传来一个相当清醒的声音。
﹁不会呀!很有趣耶!﹂陈湘脸色兴致勃勃,他的话语彷佛天降甘霖,温润了皇帝的心:﹁这神话还有后面吗?很好听耶!﹂
﹁大贤师,谢谢您!﹂皇帝感激地握住陈湘的手。
设定狂的心,只有设定狂可以了解!
﹁就让我为大贤师进一步解释吧!﹂
随着两人话匣子一开……红叶神官再度失神过去。
﹁哈哈哈!不好意思,真是讲太久啦!﹂大约过了三个小时,皇帝和陈湘终于把话讲完了。
﹁大贤师,有时间再来探讨《创世建国神话》第二章的真意吧!是描述各种族的起源,学者争议很多,很有趣的!﹂皇帝意犹未尽地说。
﹁没问题啊,陛下!﹂陈湘满足地答。
看来他们只讲完第一回合而已!
再次从恍神中回复的克莉弗蒂开始叫醒众人,非常抱歉地说:﹁天龙族人是一种好奇、博学、爱议论又好为人师的种族,上万年寿命几乎都花在游历看书与聊天辩论上。帝国历代圣王都继承了这种习性,一开口就讲不完的。﹂
克莉弗蒂尴尬低声:﹁有人说就是太爱学习了,天龙族人才会这么长命……﹂
一旁陈湘还在讲:﹁陛下,下次一定要多说一点喔!﹂
﹁这家伙……绝对能活很久。﹂大家在心中想。
﹁司无者晨星在数十年前因为祂侵略物质界的罪行与贪念被放逐,不灭者让祂永不能以肉身在人间现形,只以灵性的躯壳囚居在幽冥界。也因为这件事,圣殿中不再信奉黑暗的主神,祂的信徒也因那桩罪而被流放。﹂
皇帝忧心地说:﹁报告显示晨星的信徒再度开始活跃,这代表黑暗真神的力量再度渗透地面。祂君临物质界的野心若被实现,光明种族,甚至整个寒夜大陆都将毁灭……
﹁圣殿武士们在各地调查黑暗入侵的痕迹,配合您们的信息,朕有几件事要拜托圣者大人们……﹂
皇帝话说到一半,陈湘怀中的云翼突然振翼飞出,讶异地望向石柱回廊尽头的殿门口。
﹁怎么会……我竟然没察觉到?﹂云翼瞪着大眼。
﹁云翼?﹂陈湘看着她:﹁怎么了,察觉到什么?﹂
殿门那里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是谁可以让云翼这么紧张?
﹁偷跑进来可以吗?这也算皇宫耶。﹂直率女声。
﹁没事,游戏就是要到处观光才好玩呢。﹂悠然男声。
随着谈话,两个人影走进大殿││赵岚和吴蕙雅!
﹁咦,惨了,皇帝陛下在开会呢。﹂吴蕙雅面对殿内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喔……黄金女士,还有参谋阁下。﹂基路伯皇帝似乎早见过他们:﹁朕以为您们已经出发前往日风郡了。﹂
﹁真是抱歉,陛下。﹂赵岚悠然行礼:﹁圣殿雕饰如此华丽,精工天成,我们忍不住流连一晚,想稍微参观之后再动身。﹂
皇帝面有难色:﹁的确,急着将初次造访首都的圣者大人们赶走,未免显得不近人情,但毕竟光之主谕示让您们及早动身……﹂
他为难地看陈湘等人一眼。
光之主的神谕,不仅要他让吴蕙雅等人及早动身,更强调绝不可让这两组圣者相遇,哪知道还有变量。
云翼,或者说天使,或﹁光之主﹂,脸色更是忧虑。
吴蕙雅与陈湘相见,代表陈湘受困游戏里的秘密,直接被外界的人发现。
这正是她不断悄然阻止的。
虽然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但她原本期待提早建立一道护墙。
﹁他们的移动应该受我监测着才对,但直到他们踏入大殿我才……﹂云翼闭目搜寻信息:﹁是晨星在干扰他们的讯息?不对,他办不到的,干扰还有其它的来源。在哪里?﹂
她的目光疑惑地转移到赵岚身上。
﹁非常惶恐,光辉的陛下,我们将即刻动身。﹂赵岚彬彬有礼地鞠躬又起身,﹁不经意﹂地看向陈湘。
﹁陈湘先生?﹂赵岚用戏剧化的口吻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湘?﹂吴蕙雅诧异地走来,看了他一眼。
﹁真的是你!﹂她高兴地说:﹁你这副装扮还挺帅的嘛,是什么职业,道士?创角色时没看过有这职业呀……等等,可是听说你接受的治疗与游戏并不相通啊?﹂
吴蕙雅美丽脸庞带着疑问,看看陈湘,又看看赵岚。
对陈湘来说,他突然看见一个男人和女精灵与自己攀谈,只觉得毫无头绪。
但这女子……他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只是脑袋里彷佛有一道枷锁,让他无法搜寻其中记忆。
大脑深处,一种冰冷刺痛隐然等待着,陈湘潜意识抗拒去回想。
﹁你们是?﹂陈湘摸着头顶,表情不太舒服。
﹁臭陈呆,我也蛮常探望你的,怎么又把我忘了?﹂吴蕙雅又生气又担心:﹁赵医师,难道陈湘病情更恶化了?﹂
﹁妳认识我吗?﹂陈湘突然想到,这极美的黄金女士,难道是等待已久的外界救援?
赵岚用凝重表情看看他们,低声说:﹁蕙雅,别在这边说。﹂
吴蕙雅看看四周,皇帝、克莉弗蒂与欧阳晋、蓝民等人都困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赵岚对皇帝讲:﹁陛下……请容我们带这位圣者离开片刻。﹂
﹁这……﹂皇帝困于光之主的谕示,赵岚却径自领着陈湘到议事殿之外。
云翼皱眉凝视着赵岚,振翅跟了上去。
此时,金实神官霍朗汀并不在门外,赵岚劈头问:﹁你真是陈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