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剑三之南柯(花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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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全天底下,还是小爷对你好。”
这日垂暮,秦潋总算又上了三星望月取药,一脸慷慨赴死毅然决绝的表情。孙思邈将晚餐和夜间涂抹的药膏递给他,对他赐了四个字。
“孺子可教。”
秦潋带着师父的夸赞再次迈入那扇厚厚的木门,暮色从窗户中溢入,将整个房间照耀的有些金碧辉煌。那个叫雨煌的怪胎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蹙起,若不是他的手指会微微有些动静,秦潋必定会以为他睡着了。
秦潋轻手轻脚的进门,将东西放在他身边,看了看四周耀眼的光,特意去将窗帘都拉下来。一刹那间房间内似乎有些阴暗,但暮色被过滤的异常柔和。秦潋想要在他身边歇歇,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睁开,正盯着他看。
不过这一回,并没有盯的他背脊发冷。
“怎么?不乐意看到小爷?”秦潋揉了揉鼻子。
雨煌抬起了眼,摇摇头:“不,那光照的我眼睛发疼。”
他顿了顿又说:“谢谢。”
秦潋在夜晚的无数设想中也曾思考过雨煌对自己说谢谢的境况。在那些设想里,他大多是端着一副医者父母的威严,大度的摆摆手道:“应该的。”然后接受雨煌赞叹和感激的目光。
但实际上听到这声谢谢的时候,秦潋的确父母仁心大发,一瞬间觉得感动与成就翻江倒海般涌来。但做的时候,他却夸张的惊叹了一声,然后盯着他拖长了音调质问:“没想到你这个王八蛋还知道感谢人?”
他说完这话便后悔了。王八蛋,哪里来的形容词。
雨煌听到这句骂反而笑了,问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脾气乖戾毫无人性的怪物?”
“是啊。”秦潋毫不犹豫的答。
秦潋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他发觉雨煌眼中的光闪了闪,又垂了下去,暗淡成一片死寂。
“是吗。”雨煌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句尾还卷着一句极轻的、刻到人骨子里的叹息。
秦潋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便想坐下来安慰他,但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着一些话。
那些话是他在一个个数着自己杀了多少人,其中有多少老幼多少无辜,有多少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但没有办法,若我不杀他,他们就会告官,我就要去坐牢,然后秋后极刑,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雨煌的眉毛重重的拧起来,他的声音发颤,似乎带着呜咽的哭腔:“我刚逃出枫华谷,本以为回了长安再转道青岩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谁知道夜晚在农家借宿,他们却将我认了出来,在我菜里下迷药寻摸着用我换那几千两赏钱,还好我发现得早,慌张中便杀光了那家人。
“等我到了长安,遇见一个舞姬在街头卖艺,我可怜她将身上剩下的银两相赠,没想到她居然是神策府的暗卫,我被她偷袭,肩膀上的伤也是如此而来。
“没有办法,终究只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将知道自己行踪的人都除尽,这才活着到了万花谷。”
他顿了顿,又开口:“不过一路上无辜者甚多,你若说我是狂徒,也没有什么错。”
秦潋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劝慰,师父教了他许多东西,却从没教过他如何解释杀人是对的。
但是那句医心头之病在他脑袋内旋转不休,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呆的话:“反正小爷我就是觉得你是对的,管你杀了多少人呢。”
说的没有任何道理,甚至有些绝情,像是那恶人谷的做法。但在如此处境下,秦潋也无计可施。
雨煌又抬起眼来看着他,眼神很复杂很微妙,秦潋瞧不太透。他只好挠挠头说句对不起,自己并不善于劝人,雨煌却笑了,嘴唇翘起,惬意而舒适。
秦潋才发现,他笑的样子,要比他蹙着眉头的样子更漂亮。
“我现在不饿,待会儿我在吃晚饭,你知道我伤重,喂我可好?”雨煌像是在与他打商量,虽然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但秦潋就是觉得温和了许多。
“那我现在做什么?”秦潋问,他并排坐在雨煌旁边,发现雨煌正抬起头看着帘外升起的月光。
“你帮我把帘子拉起来,陪我看月亮怎样?”雨煌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潋走过去将帘曼拉开,月光倾斜,宛如一池冷秋之水。秦潋的轮廓也被淡蓝的月光笼罩,清静安宁,单纯灵动。
“秦潋。”秦潋说道,他走过来,拉起雨煌的手掌,在那骨节修长的掌上仔仔细细的写下两个字:“秦国的秦,水光潋滟的潋。”
“水光潋滟?”雨煌轻轻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花隐(2)
万花谷收留了一个怪人的消息,渐渐的传远了,便传到了纯阳宫。
这一日苏幕想去太极广场找烛尘说些新听来的消息,今日她听来最新最严谨的消息是:万花谷收留了一个身受重伤脾气古怪的人。
有些旁敲侧击猜测的消息是:
“师兄,听说前阵子通缉越狱的那个雨煌,被万花谷药王孙思邈收留了。”
苏幕本又想用这消息换烛尘的一根糖葫芦,却发现太极广场已经不见了烛尘的影踪。她急匆匆的去四处找,却又碰见了在一侧看书赏雪的于睿,于睿浅浅笑着说:“他去万花谷了。”
苏幕有些讶异,问:“什么时候回来。”
于睿看着苏幕:“不知道,或许,就不回来了。”
苏幕连忙追下山门,落满了雪又化去让阶梯变得滑脚,她跌跌撞撞跑到山脚下,却只看见马蹄印印在雪地里,雪还未落满,空气中似乎还带着余温。
匆匆而去,还没反应过来,便没有了踪影。
“烛尘!”苏幕涨红了脸,对着他去的方向大喊:“你说好了做我的师兄!迟早……迟早你得给我回来!”
一路上奔波而行的烛尘自然不知道身后有人在喊他。待他几天后迈进万花谷的时候,已经风尘仆仆满身尘土了。
他将到谷中才有心休憩,换下了道袍,着了一件玄色的长衫,在万花谷弟子中也算不得打眼,头发还未全干,便索性披在了肩上。那时正是黎明,万花谷的弟子大都刚起,正在做着早晨的功课,或是诗文歌赋,或是武学医术。烛尘顺着花海一路往上走,他突然发觉自己连如何去问如何开口都不知道。他只是听见了在纯阳宫拜神的香客的闲言碎语,而那些话不过是——听说万花谷中藏了个凶人,仅此而已。
他刚想找人询问雨煌的下落,就听见一个极轻快地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喊。
喊这个名字。
“雨煌,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是才好一些么?”他似乎很亲切很熟稔的将手放在了烛尘肩上,笑吟吟的想让他转过来:“我说了让你好好歇息,你的眼睛不好,天亮之时就……”
秦潋话说到一半便愣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与雨煌的样貌有十成的相似,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面前这个明明是一个不世出的公子,自有一副君子如兰的气度和绰约风华。秦潋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但又不觉得世上会有这么想象的两个人,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秦潋只看见那个人微微一笑,不经意的侧了个身子让他顺势将手放下,对自己轻轻抱了个拳,用极温存的声音问:“不知阁下所说的雨煌现居何处?”
“你是谁?”秦潋问。
烛尘笑答,语气是欢悦的:“在下烛尘,是雨煌的孪生哥哥。”
同胞孪生,怪不得面目一致。秦潋有些疑惑,明明是这样关系亲切的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必定是顺风顺水人中龙凤,另一个却身负骂名人不人鬼不鬼……他带着烛尘一路上三星望月,心下有些狐疑,但想既然血脉相承,必定不会做什么太坏的事情。
烛尘跟在秦潋的身后走,他的剑配在腰上,总觉得越往上,周遭的人越是用防备的眼神看他。秦潋走了半晌也觉得心下疑惑,便站在雨煌的门口问他。
“你当真是雨煌的哥哥?”秦潋问。
烛尘轻笑:“我与他面目一模一样,难道这也做的了假?”
秦潋凝眉:“那他怎么从未提起过你?”
烛尘有些迟疑,道:“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误会……”
“我不管你是不是误会。”秦潋看了一眼他腰上的剑,还是大声说:“总之,若是雨煌不高兴你进去,那么我只能送客了。”
烛尘点点头想要推开门,又听见了秦潋的一句话。
“雨煌身上有伤,若你让他生气或者难过,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都不会饶过你。”
烛尘看见了那个少年严重坚毅而决绝的光,偏过头避开,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
他推开门进去,发现屋内被层层的帘蔓遮挡住,清明的日光透进来,只将将能够照出桌椅板凳一层灰暗的轮廓。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四周静谧的像是在墓室里。烛尘在这里面只走了几步,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压抑的难受。
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有一层纱幔,纱幔后面是一张软床,上面似乎静静的睡着一个人。
看轮廓,似乎比以往更加消瘦了。
烛尘想要走过去,秦潋连忙拦住了他,在嘴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将他拉了出来。
“你别吵醒他,他好不容易睡着,就让他静静的歇息吧。”秦潋将门小心翼翼的合上,掩的严实,也悄无声息。“只是你得等等了,他什么时候醒了,我再什么时候叫你。”
烛尘点点头:“我知道,他的头上大约有经脉受了伤,每日里头痛欲裂,眼睛也不大好。”
“你都知道?”秦潋看着他:“既然知道还丢他一个人?”
烛尘偏开了眼睛,低头没有说话。
秦潋又开口:“而且他不止头和眼睛,全身的经脉都有伤,前段时间师父用药医好了,只是武功不大保得住了。”
他的声音很浅,但让烛尘心上一惊,他想说些什么,又看见秦潋摇了摇手指。
“若是他现在将武功废去,对他的医治大有好处,但习武之人都视武功为性命,恐怕就算我师父药王孙思邈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
烛尘的眉心蹙紧,问:“那他以后……便是个毫无武功的废人了?”
“那倒不至于。”秦潋笑了,“我万花谷除了学医,武艺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雨煌学的是笔法,招式路数与万花谷功法十分相似,想必重新学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万花谷广收门徒,师父说也愿意倾囊相授,只是……不知该如何让他答应下来才是。”
烛尘看着秦潋,问道:“你想让我去劝?”
秦潋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他的孪生哥哥,不管是想害他还是为他好,劝他废了武功,总不是一件坏事。”
烛尘看着他,凝眉:“你还是不信我?”
秦潋摇头:“不是不信,而是雨煌已经如此地步,我需防着所有的人。”
秦潋带着烛尘至万花谷的客房睡下,第二日早晨烛尘换了道袍,拿着掌门李忘生的拜帖见过东方谷主,万花谷上下便都知道了有纯阳弟子拜访。但却不知为何,那仙风道骨的道长从谷主处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往药王孙思邈处去,说是要见一见那位在此养伤的雨煌。
孙思邈笑吟吟的让秦潋带他去,谷中年纪轻的弟子难免嘴碎,不消一个上午万花谷便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