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剑三之南柯(花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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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潋被吓了一大跳,他想要站起来,却听见雨煌发狂像野兽一样的咆哮,他伸手想去抓雨煌的双臂,却听见咔哒一声……
“雨煌!”他面色苍白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右手手臂已经被人轻易的折断,他向后退了一步,面前这个人已经显然不是雨煌,而是正在发狂的毒尸!
“雨煌!是我!我是秦潋!”他不停的叫喊想要朝风蜈殿外跑去,但雨煌的速度显然要比他快上许多,他只觉得有影子从身侧闪过,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手,很快就又传来碎骨的剧痛。
秦潋眼前发黑,他似乎感觉有血从肩膀上泊泊的流出来。他尝试伸出左手去按住雨煌的穴道让他安静下来。但一抬起手,就感觉一只手从胸口穿过……硬生生折断了肋骨,捏住了他的心脏。
那只手臂上青筋盘错,绿色瘢痕密布,秦潋错愕的看着那只手臂,感觉血浆喷洒了一地,带着五脏六腑和绞碎的碎骨。
秦潋早已疼的失去了任何知觉。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臂一点点的抽了回去,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肤摩擦感,带着最后一阵撕裂身体的剧痛,将仅剩的一丝力气抽离了他的身体。
他倒下时,眼角余光似乎掠过了雨煌的面孔。
他突然很荒诞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无法兼济天下做一个游方的郎中,也想起来他似乎曾经发誓,如果再回去看一眼雨煌,就万箭穿心而死。
在倒下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许多,过往岁月在他脑中流转。
但喊出口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个词,还是雨煌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烛龙(完)
待所有人赶到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不可置信的场景。
不止烛尘或是唐末,连同天机阁、连同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义士,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豪杰,都看见雨煌的手正从秦潋的胸口抽出,他满身的血几乎将原本的面目掩盖。
烛尘也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上前想要阻止,却被人拉住了衣袖:“那一个傀儡毒尸,你一个人应付得了?”
“那人不是毒尸!他是我弟弟雨煌!”烛尘对拉住自己的人怒吼,他走过去看着面前这个怪物,将自己的剑收归剑鞘。
他看着一旁破碎不堪的秦潋尸体,轻轻的喊:“雨煌……”
“雨煌。”
他的声音很小,细微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面前这个怪物的双目无光,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侧着耳朵,去努力听那一声浅唤。
“雨煌,我是哥哥。”烛尘在他的面前轻语:“我带着药来了,带着药来救你了。”
“雨煌。”烛尘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这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不怪你,我来带你走,带你回家。”
雨煌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惟独能听见的,就是烛尘的声音。
烛龙殿被天机阁魂宗攻破,乌蒙贵远走,留下了尸毒解药,可谓皆大欢喜。
江湖豪杰与朝廷官吏在已经被清扫干净的烛龙殿中论功行赏,为首的便是唐末与烛尘。但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二人都无所谓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唐末求的,是在龙渊泽底的一具尸骸,而烛尘求的,则是让雨煌进浩气盟安宁养伤度日。
坐在于睿身侧的是一位朝廷大夫,他胡须斑白,在众人间说话似乎也有些许分量:“这龙渊泽一事时过多年,也当给天机阁魂宗一个交代,但这雨煌……他原本杀人越狱无恶不作,说是改过自新,但又将照顾自己多年的同门师兄残害,如何能进得浩气盟来?”
他这一话出口众人纷纷看向他的神态,也各自思索起来。烛尘对他客客气气行了一礼,言语间还是有些焦急:“雨煌是身中尸毒,不受控制方才魔性大发。方才由五毒教主用毒蛊之术克制之后便平息许多,这事……怪不得他。”
“那枫华谷上百条人命都怪不得他?”大夫反问:“他如今又杀了万花谷弟子,你还得问问东方谷主答不答应。”
东方宇轩在一旁喝茶不语,沉默一会道:“这件事,的的确确怪不了雨煌。魔性大发算起来也是天一教的过错,雨煌在炼尸罐中一月,也是吃尽了苦头。”
“那他若是以后还在浩气盟发狂杀人呢?”大夫问。
东方宇轩将茶末吹开,淡淡道:“堂堂浩气盟还看不住一个眼盲的瞎子?我万花弟子也多有在浩气盟行走之人,诸位实在放心不下,我万花用天工兵甲将其困住即可。在座的都是江湖人,谁手底下没有染几条性命,既不是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又怎能耽搁了治病救人?就算要惩治他,也得等到我万花谷救了人再说。”
他说完话便一心喝茶不言其他,招手让手下弟子去一旁看看雨煌身体如何。
于睿刚想言说些什么,就又听那大夫开了口。
“欺师灭祖?东方谷主,这往各大掌门处递的信笺,可都是这段雨煌亲笔书写的啊。”
他这一话落定,全场鸦雀无声。
有人面面相觑,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东方宇轩手中的茶盏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的回忆。良久他才将茶盏放下来,手指敲击着一旁的木桌。
大夫看着他道:“东方谷主,若是你一人也就罢了,这纯阳宫七秀坊,收到的可都是这么一封信,起笔落款都是段雨煌,若是没有他这一推波助澜,恐怕乌蒙贵的诡计也就不会成功,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他原本还想絮絮叨叨说许多话,却被烛尘拍案而起,眼圈发红的打断:“你如何咬定这东西是雨煌写的!他那时明明在炼尸罐中,如何抬得起手来?”
“哦?”大夫嘴角含笑,似乎胸有成竹:“这件事情可是隐元会有人透露,而且知晓之人不少,难道有假?不如,你自己问他?”
烛尘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大夫,若是没有木芙蓉在一旁拦着,恐怕早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他抬起头看着一侧简陋竹席上的雨煌,他似乎醒了,正被万花弟子搀扶着坐起来。烛尘连忙过去陪着,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全身冰凉。
雨煌的眼睛看不见,只是无神的盯着前方,他抓住烛尘的手,微微扯了扯嘴角:“没错,那信,的确是我写的。”
说完这话,连东方宇轩的脸上都是神色一凛。
江湖中行走,多半手中有几条说不清道不明的冤魂,但江湖人最敬重的莫过于赐予一身武艺的师父,若是写下了这样的信件,就是实实在在的欺师灭祖。
“不过……”雨煌轻声道:“不过那时我神志不清,大约是乌蒙贵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的确确罪孽深重,枫华谷百条性命,还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兄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浩气盟或是哪家名门正派,我雨煌高攀不上,如今人在这里,若是你们让我用这条命去抵了秦潋,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雨煌说这话的时候,并看不见烛尘红了眼眶,也未注意他用哭腔喊了自己一声。
那大夫见雨煌服软,摸了摸胡须似乎甚是满意:“赐死倒是不必,你孪生哥哥为天下武林立了大功,多少能够保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该如何发落,还等几大门派商议,可好?”
他说着这话朝诸位掌门拱了拱手,算是将此事移交。
雨煌点点头阖上双眼,似乎想要休息。他银色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落在烛尘的手心里,那银色的光芒反射着月光透着清亮,灼灼的刺痛着烛尘的眼睛。
分明是一个好好的弟弟……在桃花树下如同狐狸一样笑得开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在雨煌身侧站起来,将头顶梳好的道冠解下,端端正正的放在一侧的桌上,他将剑别在腰间,将雨煌抱了起来。
“诸位,我烛尘不要什么功名赏赐,也免了各位冠上什么拯救苍生的帽子。若你们不愿放过雨煌,那我便带他走,若是他发起狂来,我必定与他同归于尽。这种事情,定不会叫诸位武林侠士、朝廷命官为难上半分。”他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从今日起,段烛尘段雨煌兄弟从江湖消失,从此与诸位再无瓜葛。”
他说话的时候锋芒毕露,死死的将雨煌抱在怀中,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抱着雨煌正步走出烛龙殿门,翻身上马。雨煌还是那个不会骑马的雨煌,安静的低着眼睛坐在他的怀中。
烛龙殿门大开,也有几人从内厅走出来,但无一阻拦他。烛尘抱着雨煌策马而走,只留下马蹄的踢踏声渐渐远去。
雨煌的手攥着烛尘的手,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哥……”他轻声喊,声音微弱,但却是笑着的:“我们去哪儿?你闹这么一出,中土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又何妨?”烛尘听着他喊了那声哥哥,轻笑着,在这黑龙沼中也觉得惬意了许多:“我带你去南疆的苍山洱海,那里花草繁盛,还有一处蝴蝶泉风景极美。中土之事,就让那些武林豪杰自己去争去吵。从此往后,你我定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蝶泉(1)
蝶泉
一场奔波大约有多久,或是半月,也或许是弹指一挥间。
雨煌看不见东西,但他的手总能牵到另一只手,温暖,带有薄茧,极其温厚。他闻见四处的青草香和花香,偶尔路过客栈能听见周围人朗声的交谈。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宁舒适,也如此快活自然。
烛尘买来酒与他对饮,偶尔会喝的酩酊大醉。两个人醉了便找一处花草繁茂的地方休息,也不管明日做什么,只是憨憨睡去。
他们在此处找了个茅草屋住下,或许简陋,但舒适惬意。烛尘再也不管欠着谁几分几句的承诺或是该担些怎样的责任,雨煌也并不管自己眼睛盲了或是身上又有几处伤痛。他们只给秦潋立了一个衣冠冢,不会抱头痛哭,而是每日也给他带一碗上好的醇酒。
祭奠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非以泪洗面,而是开开心心的往下活。只是这世上若能有三分快活,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又编制出七分来。
苍山洱海风景极美,也不知是不是解药太灵,雨煌的蛊毒竟没有再发作。或许也是受那些蛊毒影响,他的耳力极好,甚至连烛尘的手指放在何处都能听见。他每日垂钓闲逛,也能自己四处走走,并不会迷路。
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穹崖笔,烛尘偶尔练剑劈下的几招他居然也能准确的接住。时日久了雨煌便想着要重新学些武艺,但内力确实万花谷离经易道一支,琢磨了半月,也叫他琢磨出悬壶花间一支来。
他时常与烛尘切磋,熟练之后也能打个平手,烛尘无奈的放下剑,说这世上已经没了天理,瞎子也能把自己锋芒削去七分。
雨煌并不介意别人喊他瞎子,有些熟了的邻居或是山下卖酒的小贩都这么喊他,瞎子瞎子,只是亲热,雨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每日坐在酒馆中一碗牛肉面二两薄酒,过得肆意快活。
他吃完东西结账,小二笑着调侃说你这瞎子每日来的时候不撞树上么?
雨煌也不答,摆摆手,从柜台上拿了一坛葡萄酒,笑嘻嘻的说明日再结账。
小二并不拦着他,任他拎着酒坛往外走,路上有人见着他了也会侧过脚步让一下,然后再亲切的招呼一声。
谁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毒有多少罪,统统碾碎揉进酒里,喝他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