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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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些拒绝的话,也并不意味着两人之间就此了断。
后而回京,以霍雪臣的家世出身,在宫中做御前统领,外掌神策营精骑,听着光鲜,实则不过是皇帝的贴身护卫,与能在边疆立战功的将领相比——差太远!
鄂国公为此气得罢朝半个月,霍雪臣依旧我行我素。
要不是对慕容紫有情,怎可能做到这一步?
雪宫祭祀时发生的种种,关红翎被云阳殿下是为女儿身一事教得险些乱了方寸,却也将楚萧离和慕容紫之间的微妙看在眼里。
再加上昨夜……
回想万岁爷那将周围所有视如无物,心中只放着那一人的画面,关红翎就觉得,怎的这两人看起来是一场还未有定数的落花和流水?
没准楚萧离要封慕容紫为后,人家还不愿意呢!
宫里头争宠,争的无非是那一个男人的宠爱。
莫说奢想一国之君能天天巴心巴意的对你,多看你两眼都是天大的恩赐!
可眼下的情况全然反了过来,若关红翎能看清楚慕容紫的态度,心里也能有几分底,关键是——看不真切!
不禁,淑妃娘娘在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局势面前,茫然了……
默了半会儿,帐外的礼教嬷嬷咳嗽着提醒了两声,她蓦地回过神来,整理了思绪,用着主子高高在上的语调,“从今日起,本宫入主昕露宫,代皇后执掌凤印,管理后宫事务,少不得六局的帮衬,往后有劳两位尚宫大人,还有六局的诸位了。”
柳雯璀与杜欣同是颔首,“谨听淑妃娘娘示下。”
在她们身后的二十四司女官随之齐声,一派主善仆从的宁和之象。
大家心里揣着明白,只要后位一日悬空,淑妃不犯太大的过错,这三宫六院里除两宫太后,所有人皆以她为马首是瞻。
按照礼俗,关红翎侧首对外宣了个‘赏’字,除了尚寝局一众留下,其他人毕恭毕敬的退出。
须臾,寝殿里少了大半人。
关红翎还是觉着不对,眼见时辰也还早,她索性挥手吩咐,“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要单独与慕容大人说。”
……
对于淑妃娘娘要单独说话,慕容紫非但没有不妥,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待人都退下,闻得关红翎语态无奇的吩咐‘近身说话’,她应声,移步踩上玉石阶,逐一穿过六重帐。
妃嫔的寝宫里,用的床帐是一讲究。
七品御女以下皆只能用一重,上至五品才人用二重,往上递增。
九嫔是五重帐,到了三夫人和贵妃便有六重,皇贵妃是七重,做到独一无二的皇后,也只有八重帐。
每层材质不同,一重赛过一重的连城。
据传在大楚史上,只有一个女人享有九重帐,与帝同尊。
有趣的是,那个女人还并非皇后。
这则故事是慕容紫无意中在野史里看来的,此时应景的想起,颇感到有趣。
毕竟她看的那时只是单纯的好奇,而眼下她竟在琢磨:会不会有一天,她醒来第一眼望见的除了枕边人,还有象征权利地位,更汇聚万千宠爱的九重帐?
女人的虚荣,其实是一种野心。
许是因为昨夜无端端将整个无泪宫收获于袖中,使得慕容紫心绪还算平和,来到关红翎的跟前,她低首有度道,“娘娘请吩咐。”
与之相反,关红翎见她面色无澜,俨然一副恪尽职守的女官形容,心中更加没底。
只她好歹是关家嫡长女的出身,早就历练得喜怒不行于色,大家知根知底,横竖豁出去了!
心念一定,她连话都懒得说,冷不防抓住面前状似镇定冷静的人儿就往床榻里拉——
慕容紫大诧!
琢磨过她或许会找自己单独说话,却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啊……
不受控制的往前踉跄倒去,随着关红翎迅捷的动作,一道寒光自眼前晃过,匕首?!!她到底要做什么?
紧张瞬间自脚底腾升,还没窜到慕容紫的头顶,她整个人往床榻上扑,被抓住的那只手的食指蓦地泛出痛感。
“啊——”她痛呼。
“别叫唤,又不怎么疼。”关红翎轻描淡写的风凉。
慕容紫回头去,就见她拈着自己被匕首割破的手指,认真的往一张雪白的帕子上挤血滴。
……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唯有无语!
早在半个时辰前,楚萧离神清气爽的走得干脆,只留下了一个千古难题给他的‘爱妃表妹’——那张尘埃不染的喜帕要怎么办啊?
不耻问万岁爷,万岁爷很体贴的与她计策,说:割手指。
他瞅着前朝旧籍里都这么写过,应当能瞒得了关氏派来的礼教嬷嬷。
但是呢,万岁爷也是血肉之躯,怕疼,故而这件事情还需劳淑妃自个儿动手。
关红翎就想不明白了,你怕疼,难道我不怕?
拿着匕首照着自己的手指头比划半天,她感到深深的不妥。
就算割指溅血瞒过去,要是待会儿请安的时候被姑母看到她受伤的手怎办?被姑母看到不要紧,被萧太后看到,免不了要被奚落一番。
画虎不成反类犬,往后她更别想在宫里过上好日子。
细想下来,还不是割手指就能瞒天过海的事!
正在难的时候,外面的六局就来请安了。
看到慕容紫的那刹,一箭双雕的计谋涌上心头。
关红翎是个直接的人,要强的性子胜似男儿,事事讲求个全美,说到出手,那真是快很准!
她捏着慕容紫的手指挤了半响,一手捧着摊开的白锦帕左右来回倒腾,末了还征询意思的问,“你看这样像吗?”
慕容紫脑袋都涨大了,以一种不太美观的姿势趴在床上,费力的扭过头来哭笑不得道,“我哪里晓得?”
关红翎动作稍顿,正色与她凝视过去,怀疑又不解,“在苏城的时候,你与皇上不是已经……”
抬手打住,慕容紫相当艰难,“那时……奴婢与皇上不太熟。”
不太美好的开始,谁愿意将巨细谨记在心?
关红翎挑眉,目光里充满了狡黠。
她想再问,那时不熟,那如今熟不熟,熟到了哪一步?
可若问了就会显得自己被动。
慕容紫深谙于此,同是一笑,“娘娘还想知道什么?奴婢知无不言。”
“免了。”关红翎态度强硬,将她放开,再随手扔下一支药瓶,“自己上点金创药吧。”
说完便站起来,开始兀自做整理。
穿戴的华服就摆置在旁,她没有太多讲究,拿起只管往身上穿,边道,“你莫怨我,并非我受不得这点痛,只若被萧太后在妃嫔们跟前抓了现形,我自己不好事小,连累姑母和关家事大,再者说……”
望了望手中刚拿起的腰带,关红翎溢出嘲讽的笑,自觉荒唐。
这都算什么事?!
她出言爽快,慕容紫也不讲客气,坐在床铺上慢吞吞的给自己的手指头上药止血,接道,“再者说娘娘割奴婢的手指,一则免去娘娘所言的担忧;二则,也替皇上作了个证,奴婢说得可对?”
“奴婢?”关红翎侧首真真的睨了她一眼,对上那双狡猾的眸子,方是醒悟。
楚萧离和慕容紫本就是一路人,相互算计着玩,全当乐趣!
别个想横插进去,能是能,最多为他们增添调剂。
到头还得两个字——多余!
“我也懒得与你绕圈了。”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关红翎就头疼,索性直言道,“在这宫里宫外,唯与我关氏一族相干的事会将你我分于对立,其他的,你勿要把我算进去。”
纵使到了此一时,她都不觉着自己是楚萧离的妃子。
争宠?算了吧,自小就不得这个喜好!
慕容紫当真欣赏她的直爽,不过她向来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便只应道,“娘娘今日说的话,奴婢会记在心里的。”
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她不再言。
关红翎知道她谨慎,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图个轻松!
那喜帕上的血迹还未干,她只好抱手干等。
这会儿早得天都没大亮,她头发散乱着,大大小小十几件的衣裳就只胡乱的套了两层单衣在身上。
往远处的铜镜看去,便是个疯婆子的形容!
心烦的移眸避开,不巧又望到被摊开放在床榻上那叫人无语的喜帕,加上旁边坐着一个有恃无恐的慕容紫,哪里是能一辈子当奴婢的模样?
比正宫娘娘差不离了。
禁不住,叹声连连。
莫说关红翎,就连慕容紫都没想到今日会是这番光景。
只单是从人口中道出来的话,如何说都简单。
可若当有一天关家和慕容家针锋相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些情和爱,都成了空谈。
哪怕问楚萧离,事关皇权,在他那里就没那么容易得到妥协了。
自然,这些是慕容紫不会轻易问的。
默了一会儿子,关红翎像也是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和她心意相通的对上一眼,“别的不说,单这一件,我这里是好说,偶时帮你掩饰都无妨,不过宫里头这么多女人,哪怕皇上有心为你,你最好也有个准备,没得哪一天他不小心叫你失望,你又扯断他哪根心弦,遭殃的是我们这些个人,唉,造的是哪门子的孽啊……”
慕容紫起身,主动为她整理衣物,淡声笑语,“船到桥头自然直罢。”
那份情,护之不易,能得关红翎这般妙绝的人儿从旁相助,哪怕只有一时,也是福气。
她珍惜着便是了。
……
早上在昕露宫忙活完,尚寝局这边暂且得了闲。
慕容紫把大小事情交代罢了,直径回了自己的院子。
昨夜溜出去做宫主,赶在卯时回的宫,根本没得合眼休息,连午膳她都懒得用了,往被窝里一钻,蒙头大睡去。
这一觉极安逸,竟还发了个皇后梦。
梦里头她坐在仪坤殿百鸟朝凤的金椅上,凤冠霞帔,通身贵气,脚底下一众妃嫔对她高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那声音如何听都刺耳,故而她云袖一挥,厌烦道,“本宫见你们不顺,都消失罢。”
音落,人如碎光流散,眨眼间灰飞烟灭,连一丝痕迹都曾留下。
慕容紫却顿时感到空落落的,仿佛还少了点什么。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一通,总算忆起一个可恨至极的脸孔,遂,她在梦里大喊那个人的名字,喊他滚出来见自己,气贯云霄,豪情万丈的。
直到她感觉呼吸不畅,硬生生的从梦里被憋醒……
睁开眼,渐而清晰的视线里呈现出灵霜着急上火的脸容。
她的手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
“霜儿,你放手,我快接不上气……”
慕容紫闷闷的话语自手指缝隙里流出,灵霜松开手,拧着眉头细声,“小姐,你方才直呼皇上的名讳,还叫他……滚出来见你。”
她刚进屋子就听到这阵吐字清晰的梦话,都要被吓哭了!
“我有这样厉害?”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慕容紫回答得应付了事。
灵霜入宫已有十余日,是宁氏的让着慕容徵请户部尚书喝了一回酒,通了少许关系,把人直接拨到尚寝局来的。
明里是做女史,私下里只为给慕容紫张口时能有个贴心的使唤,图个方便。
宫里做奴婢还能有丫鬟伺候,真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平日灵霜只在华庭内走动,适应很得快,对此,六局里不少人有微词,摸着边角告到两位尚宫大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