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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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来,任谁也拉不住。
她冲到我床前,扭打着我,哭吼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的药有问题,太医说没事,娘娘也说没事,可是事实证明是有事的,你这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女子!我打死你!”
鱼丽和听香想阻止她,我淡淡道:“让她打吧!”
“主子!”
丹丹呵呵笑道:“你这个狠心肠的女人也知道良心不安吗?我就知道凶手是你!”
我仍受着她打我的痛楚,因为什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痛了。
“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她!”
太后威严的声音出现在殿里,鱼丽忙过来拉开了丹丹。太后身后的几个太监走过来,将丹丹挟持住,丹丹哭闹道:“太后……她是凶手啊,太后!您怎么能放任她在这里害人呢?”
太后怒吼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皇上已经明令叫人彻查,而且李太医已经证明费安宸平时送的药没有问题,难道你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吗?”
丹丹不甘心地叫道:“太后,是真的,您相信奴婢吧!”
太后道:“不准再在这里胡闹!哀家谅你心疼主子,才做出这么出格的时候,若是再犯,定不轻饶!来人,将丹丹送回玉宸殿!”丹丹被侍卫带走。
太后走到我面前道:“你这样子做给谁看?无论事实是怎样,结果已经是这样了,哀家虽然觉得有些过分,但一直是在保你!你好好给哀家养病,其他的事不用多想!”
我低着头,愣愣地点了点头,太后起身,向鱼丽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让她宽心,不要做些想不开的事情,切忌不要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听明白了吗?”
鱼丽道:“是,请太后娘娘放心!这段时间安宸娘娘只会在昭暖殿安心养病的!”
我听着太后的脚步声离去,“咚”地一声躺倒在床上,头疼地厉害,感觉有人为我盖上了被子,慢慢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乎身边有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想看清楚是谁在哭?是玄喆吗?可是看不清楚,只觉得有血红色的光在慢慢向我靠近,“啊……”我惊叫一声,只见床前竟然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向我爬来,类似嘴的地方正在哭泣,那婴儿的哭声正是这团东西发出来的!这是什么?它要向我干什么?
我不住地往后退,可是那团东西越来越逼近我了,我感觉到它的手正往我身上爬,我吓地闭上了眼睛,可它一直不放过我,有什么冰凉的黏黏的东西摸上了我的脖子。
我觉得死亡的气息正向我靠近,突然那黏黏的手不见了,我睁开眼来,看见一个青色的人影正站在我的床前,她脸色苍白的如同鬼,眼睛里不满血丝,却依然美丽地妖异,她的怀中……她的怀中……正抱着那团血肉模糊的婴儿,她嘴里格格直笑,想是夜半十分地狱里夺命的夜叉,她笑道:“你瞧,我的皇儿多喜欢姨娘啊!才出生不到一天,就急急地来找姨娘玩了,真是淘气!好吧!既然你喜欢姨娘,就让姨娘陪你玩会儿吧!”
她慢慢地朝着我走来,我已经退无可退,摇着头,口里喃喃地说着:“不要……不要……”可是她并没有放过我,将手中的婴儿往我身上放,那婴儿的嘴里似乎也发出“咯咯咯!”地笑声……
“不要……”
“主子!主子!你醒醒!你怎么了?”
“啊……”我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摸摸额头,竟是一头的大汉!
“主子,你做噩梦了吗?”听香正坐在我的床前,担忧地看着我。
梅香走了过来,摸摸我的额头,道:“这下好了出了汗,烧也退了!”
“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茫然地左右望望,这里没有血肉模糊的婴儿,没有青衣的阿琭,我突然哭了起来,听香道:“主子你怎么了?”
我抬头四处望着,梅香问:“主子你找什么?”我慌忙道:“鱼丽呢?鱼丽去哪儿了?”
梅香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和听香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我心里焦急,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难道鱼丽出什么事了吗?他们……他们把鱼丽怎么了?她……她替我顶了罪吗?”
第三十二章 鱼丽之伤
听香安慰我道:“没有!没有!丽姐姐什么事都没有!她正在屋子里睡觉呢!”
我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们在骗我,如果她没事,你们刚刚怎么那么怕我问!”
梅香道:“主子,你相信奴婢,丽姐姐真的没事!”
我一把掀开被子,鞋也没顾上穿,往地上走去,“我要去看看!”她俩对视了一眼,听香忙扶住我,梅香找来衣服给我披上,我身子极软,只有靠在听香身上才可以走路。
我急切地推开鱼丽的房门,见到床上正躺着的是鱼丽,才放下心来,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只见她脸色苍白,正皱着眉头熟睡,模样看着极是痛苦,我回头问她们,“她怎么了?”
两人紧抿着唇,低下了头,我怒吼道:“告诉我,她怎么了!说话!”没有人说话,我气道:“快说,你们要让我急死吗?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听香抬头看了看鱼丽,深吸了一口气,道:“是丽姐姐不许我们说的!您昨日睡下后不久,就有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宫里,摸样瞧着眼生的小太监来找丽姐姐,丽姐姐出去和他说了几句话,回来时神色凝重,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您,说了一大堆伤感的话,好像要一去不回,又为您换了冷帕子,在您床前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口中喃喃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才站起来,说是要出去一趟,我们问她去哪里,她只说是出去走走。”
听香突然顿住不说,我急道:“然后呢?”她看了梅香一眼,梅香继续说道:“然后就是今日一早才回来……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是带着伤回来的,才到了门口就倒了,她一直在喊痛!伤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只轻微上了些药,用布包裹着。”
“伤?伤在哪儿?怎么会受伤的?”
“奴婢们也不知道!”听香说着,拉开了鱼丽的被子,她睡得极沉,一点也没有被惊醒,听香颤抖着手拉开她的袖子,只见两个胳膊上都有伤,分别包扎了。只是包扎布上血迹鲜亮!手上的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
我又惊又怕又是担忧,忙问:“是什么伤?是什么伤?怎么手臂上都缠着布?”
听香看着鱼丽的样子除了担忧还很是害怕,经不住哭了出来,“好像是被刀扎的,左边手臂有两个洞,右边有一个,都……深可见骨!”
“什么?”我握着鱼丽的手,看着她的伤处,又不敢去碰,“深可见骨!到底是谁?是谁这样对鱼丽?”
听香转过了身去哭泣,梅香回道:“不知道啊!丽姐姐回来时咬紧了牙关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让我们请太医,混睡前还特别交待我们不准告诉主子她受伤的事,说是她挺一挺就过去了,可是她到现在还没醒!”
我向梅香叫道:“那还等什么?快去请太医啊!”
梅香身子震了一下,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请!”说完立即跑了出去。
我用手摸了摸鱼丽的额头,吓了一跳忙缩了回来,她的额头已经烧得滚烫了!这个傻丫头!这个伤怎么能挺一挺就过去了呢?难道要我醒来时只能看到她的尸体吗?
太医近几日随时待命,很快便被请来了,他向我行礼时,忙避开了眼睛,我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还未穿鞋,实在是太失礼了。可这种时候哪顾得了那么多啊,我道:“不要多礼了,快来诊治一下鱼丽!”
太医走上前来,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忙伸手解开鱼丽手臂上的布,血肉模糊的手臂显露了出来,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都被揪住了。我回头道:“听香,来帮忙啊!”听香回过头来,满脸泪痕,看了鱼丽一眼便不敢再看,脸色极是难看,哽咽着说:“奴婢叫荷香她们进来帮忙!”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便跑了出去。
我疑惑地看着她的反应,也不及细想,鱼丽已经痛得醒了过来,太医脸色沉重地说:“这个伤口怎么处理的?如果臣这时没来,她只怕不仅保不住这两条手臂,只怕性命也难保!”
我急道:“求太医救救她!你要什么我够给你!”太医道:“娘娘折煞臣了,救治伤者是臣的本分,已经会尽心尽力,娘娘只管宽心!”
我听了才稍稍放下心来,但看着鱼丽三个恐怖的刀口,又忍不住掉下泪来,荷香几人都走了进来,帮着太医处理伤口,上药、包扎,待一切做好后,太医交待了几句,让我们这几夜都不要掉以轻心,墨香跟着太医去取药,我们则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鱼丽迷糊的睁着眼,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嘴里低低地说着什么话,我问梅香她们:“她在说什么?”她们都摇了摇头,“奴婢听不清楚!”
荷香将耳朵凑近她的嘴巴,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回道:“她说……‘娘娘你自己还病着,却还不顾身体地来照顾我,鱼丽真是无以为报,今生就算是为娘娘死了也是甘愿的!’”
鱼丽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又好像没看着我,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紧接着闭上了眼,嘴里却还在念着什么?我凑到她的嘴边,也学着荷香的样子听着,只听着她喃喃地念着诗句,是诗经里的句子:“鱼丽于罶……鲿鲨……君子有酒……旨且多……鱼丽于罶……鲂鳢……君子有酒……多且旨……物其有矣,维其时矣!”这个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吗?
墨香端了药来,我喂了她喝下,梅香在一边道:“主子,你也该喝药了!丽姐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奴婢扶您回床上去吧?”
我摇了摇头,道:“不!我守着她!你没听到太医说吗?现在还不可以掉以轻心,她的烧一天没退,我就一直在这儿守着她!你去将我的棉被拿来,就让我们两个病人睡在一起养病吧!”
梅香知道无法劝动我,只得和荷香她们取了被子来,服饰我俩歇下,才退了出去。我看着墨香最后关上门,听香竟然没有再回来过一次,这个丫头真是比谁都容易触动,不敢再看鱼丽一眼了,这时指不定在哪儿哭着吧!
我躺在鱼丽身边,注意着不触碰到她的伤口,和她靠的近,她口中的话自然也挺得清楚,她口中还不停着说着胡话:“娘娘……娘娘……你不要照顾我了……娘娘……你还病着……你这样照顾鱼丽……鱼丽……鱼丽愧不敢当……娘娘……”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这个傻丫头,烧的这么糊涂了,还知道我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么?我看着她的手臂,心一下子凉了,到底是谁这样对鱼丽?这样心狠手辣?难道是赵安青?她恼恨昨日鱼丽顶撞了吗?不!不会是她!她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再说如果是她,鱼丽为何不敢让我知道?难道是怕我再去寻事?可这种伤也不想是赵安青那种人干的出来的?
是丹丹对付不了我,就找鱼丽出气么?可是鱼丽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到底是谁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