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嚣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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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消气?原来我家的小七是这般心胸狭窄、锱铢必较之人的。”
刚一进屋子,云柒便被屋内久候多时的女人给一通埋汰。
云柒无声的翻了个大白眼,到底谁才是那“心胸狭窄、锱铢必较”之人?不就是让她多等了片刻么,有必要这么说她么?好歹,她还是她的亲亲女儿呢!
是的,屋子里那位身着绯红流袖裙、额间一点朱砂痣,遥遥看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是当今名扬天下的“黄衣卿相”云柒的亲生母亲——百里敏佩!
“我说亲爱的娘亲,你怎么还没走啊?你在我这里赖了也快有半个多月了吧?还不回家?不怕你家亲亲夫君派人来‘捉你归案’?”
美人娘亲眼帘轻掀,一个五指山直接就朝云柒的面上呼啸而去。幸而云柒早有准备,一个轻巧的转身后,直接避开了那凛冽的五道“冷光”。
但云柒有张良计,云柒她娘也有过墙梯!好歹也是生她养她的亲娘,又怎会不知道自家女儿的那些小心思和小动作呢?
一掌扑空再接一掌,云柒是避得了第一却避不了第二,这不,“啪”的一声响,她那小脑袋不就遭自家娘亲“爱抚”了么~
“百里敏佩——”
“啪——”又是一个“五指山”:“叫娘亲!”
“哼!”冷哼一声,云柒嫌弃的别开头去,“有你这样整天以儿女八卦为乐,以欺负儿女为兴的娘、亲么?”
“啪——”的又又是一声“铺天盖地”。
“喂——”
百里敏佩举着手掌,笑米米的问自家怒火中烧的宝贝女儿:“既是知道你娘亲我的个性,还这般的‘挑衅’于我,小七,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么?”
“……”云柒十分明智的选择在此时闭上嘴巴。
见女儿闭上了嘴巴,百里敏佩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瞬间从先前那个蛮横、不讲道理的妇人化身为了现在一脸心疼的慈母。
“来,说说吧,你这到底是在使什么小性子呢?给为娘的说说。”
自家娘亲虽语气还似先前那般随意,但毕竟是被她养大的,云柒又怎会听不出来那话中的不容抗拒。
瘪了瘪嘴,云柒嗡声嗡语的扔出一句:“我哪里有使小性子。”
“那你这半个多月来对那姓宁的小子这般‘阴阳怪气’的,是为何?”百里敏佩一脸“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竟然还敢狡辩!”的表情不满的看向自家的女儿。
“我……我那是……我那是……没想明白不行吗?!”
百里敏佩眯眼,“你没想明白什么?”
面对百里敏佩的“咄咄逼人”,深知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云柒干脆心一横,直接冲百里敏佩吼了出来:“我就是闹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对那个宁子寒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了宁子寒!如果真的喜欢上了,那阿寒呢?她最念念不忘的阿寒怎么办?!难道她这十多年来所做的事情笼统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不!她的阿寒才不是笑话!
听到女儿的嘶吼,百里敏佩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能将自己心底里的话全部说出来,这终归是好的。
起身上前,将一脸无措的云柒拉进怀里,百里敏佩一面右手轻抚着,一面柔语地低声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十年里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本以为,只要你将那姓景的小子送上高位,你就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你的下半辈子。但现在看来,不仅是那姓景的臭小子无能,更是我这个做娘的没尽到半分的责任,致使你的心结至今为止都未能彻底解开。是为娘的错,娘的小七受委屈了。”
不过寥寥几语,语调虽轻,却让云柒几度哽咽、潸然泪下。
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不过她的性子那样刚烈、强硬,又怎么会去承认是自己看走眼,还错将她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十年尽数送予了那负心汉,最后还什么都没有讨要的只身离去。
没有人知道,在云柒第一次动手取人性命之后,她曾有好长一段时间夜不能眠、辗转反侧,每日午夜梦回之时往往都是她噩梦惊醒之刻。
没有人知道,在斩杀了敌方数千名将领后,云柒曾一人带着黄纸、香案于夜幕时分重返战场,在一地的血污残体中告慰亡灵、祈求宽恕。
没有人知道,如果有可能,云柒一点也不稀罕这所谓的“黄衣卿相”美名,甚至于那至高无上的后位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累赘。
“得黄衣卿相者得天下”,呵!这天下又岂是那么好得的?自古以来便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如不是鲜血铺就、刀刃杀出,哪个又能坐的了这高处的金龙宝座?
只不过是景玧晨幸运,长了一张同阿寒一模一样的面容,累得云柒为了这张面容生生奔波了十年,费尽心力,终于得他所愿。
但我们都知道的是,除开“一将功成万骨枯”,还有一句流传甚广的箴言叫做:“卸磨杀驴”。
环抱着女儿轻哄着,随着肩头的衣物渐渐打湿怀中抱着的人儿也渐渐收声后,百里敏佩这才重新出声询问:“想好了么?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话中的“他”指的是宁子寒。
云柒抬首,面上泪迹未干。百里敏佩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晶莹后,语重心长的说:“有些问题,你不能一味的逃避,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正面迎击并主动出手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娘不是为难你,娘只是要你想清楚,你对宁子寒、甚至于对那天景的景玧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罢了。有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你原本喜欢的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你的一时好感;而有的时候,你讨厌的人恰恰是你最喜欢的。感情这东西,只能随遇而安,不能自以为是。”
经过泪水的洗礼,云柒此刻的眼眸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极了刚刚出生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的婴儿。
到底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不愿意,做母亲的又怎么会去逼迫她。
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心肠。就在百里敏佩想是否该把自家的女儿带回家之时。某个看热闹祸及到自己身上的陆姓公子终是“姗姗来迟”了。
一推开门,陆言就看见两名绝世美女相贴而立,然后……自家的小七哭的是稀里哗啦的?!
这是……怎么了?!
“额……出什么事了么?”因为两名美人他都惹不起,为保自己不再做那“殃及池鱼”中的“鱼”,陆言斟酌再三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百里敏佩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陆言见百里敏佩这般回应,到也没在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自家妹子那面上的泪痕看着可真是……碍眼啊!
微蹙着眉,陆言突然想到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纠结了半响,陆言最终还是决定把那件事情告诉云柒。
“小柒,那个……”
“什么,四哥?”云柒额首,眼眶红红的,看的陆言是一阵的心疼揪心。
“额……”踌躇来、踌躇去,在被百里敏佩一巴掌呼过脑袋后,陆言终于说出口了。“宁子寒那家伙是要离开了,前面我听见他叫高岸和古陵收拾……收拾行装准备上路……诶!小七!你要去哪里?!”
不得陆言说完,云柒提起裙摆立马跑出了房间,只剩下“泣涕涟涟”的四哥陆言和她那淡定的亲娘在原地无声目送。
呜……好想去把小七给追回来!虽陆言面上未动半分,但其内心早已是咬着手帕,哭的“泣不成声”了!
自己捧在手心,养在心间多年的宝贝儿啊!就这么被人给“偷走”了!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啊!呜——
“行了!丢不丢人啊?”
“五指山”再次从天而降,一个闷响,陆言终是被敲清醒了。
“就这样放她去找宁子寒没问题么?宁子寒那家伙……身份成谜,来历不明的,这对小柒来说会不会……”
“不会。”
陆言转头看向百里敏佩:“为什么?”
“眼神。”百里敏佩笑的温柔,“一个人爱不爱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问的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百里敏佩走到桌边坐下,陆言也跟着一齐坐到了桌边。端起桌上的茶壶,百里敏佩为陆言倒了杯热茶后,这才徐徐说道:“你那次问他‘何以解忧’,他的回答不是让你很满意么?”
“可是,那不过是我……”
“都一样。”猝然打断陆言的话,百里敏佩饶有深意的回道:“在他看来,都一样。不论是哪个人。”
是的,都一样。
不论是哪个人问他那番话,或是其他关于她的问题,在他看来,他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
即便树红树绿,寒交暑,昼替夜,聚复散。他此生定会将她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至此天上人间,黄泉碧落,矢志不渝。
既然如此,那她这做娘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虽百里敏佩说得有理,但心有不甘的陆言还是不愿就此“屈服”:“可是,即便那姓宁的能这般待小七,可小七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未必会以同等情意去对待宁子寒,时间长了,宁子寒还会如现在这般的真心对小七好么?”
轻叹一声,百里敏佩转头问陆言:“小四,在你看来,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家的小七为此驻足呢的?”
“额……好像……没有。”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即便小七日常表现的再怎么活泼好动、古怪精灵,却仍旧掩盖不了从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冷漠和忧伤。
陆言一直都不明白,除开那天景的景玧晨,小七从小便是顺风顺水的,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家里的一干长辈弟兄们便时刻将她置于心尖上*着、疼着。可即便这样,他仍是看见好几回小七对月而殇,郁郁寡欢。
这样思来想去,陆言也开始闹不明白了。
见陆言眉头紧锁,百里敏佩也没出声解惑。淡然一笑后,扬声道:“随小七去吧,那孩子主意正着呢,你见她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倒不如随了她。”
“可是……”
“不用可是了。”话锋一转,百里敏佩突然冲陆言说道:“你出来也够久了,你爹在家里也很想你,明天一早你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这里,你就不用多管了。”
“……是。”
***
在乍一听见四哥说宁子寒要离开,云柒想都不想的直接冲出了房门。
她不懂自己为何如此这般的焦急,这般的……担心?
为什么会担心?是担心宁子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