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隋唐:帝女红兮-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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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不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看了一眼萧琮，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轻咳便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裴小七拧着眉头看着萧不允病恹恹的样子，眼中似有几分不屑更是有几分好奇。
这时，萧琮才开口道：“不允，小七，我今日就把小妹托付于你们二人了，小妹虽是聪慧懂事，可毕竟是对外界知之甚少，现下孤身一人往大兴城，我心甚为担忧。”
说着，萧琮深深地看了一眼红兮，用手轻抚了一下红兮的发梢，好似一个慈爱的父亲不舍远嫁的女儿一般，对红兮的爱护除了兄长之爱，更有父亲般的焦虑。
红兮看着阿兄眼中满满的不舍，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往萧琮身旁靠了靠，用小手扯住萧琮的衣袖，她就要离开阿兄身边了啊，三年来一直有阿兄在身边，让她依靠，让她可以自在地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阿兄勿需为我担忧，兮儿在大兴城自会好好的，待阿兄接我回家可好？”红兮想着想着，心里的复杂感受再也控制不住靠在萧琮身旁，再一次感受着让她安心的兄长的味道，差一点落下泪来。
一时间小院里的气氛变得伤感起来，萧不允和裴小七也似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一个抱剑神色凝重地站在那，一个坐在石桌旁脸色变得越加苍白几分，都出神地盯着兄妹二人一时无语。
就在这时，范柳不知从何处风尘仆仆地赶来，脸色极为凝重地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径直走到萧琮身边，对着萧琮耳语了几句，范柳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就算红兮在萧琮身旁亦是没听到半个字，却见萧琮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
“柳，你带着小七速去救人！” 。。
第84章 别梦江陵
萧琮的话音刚落，范柳便神色凝重地带着裴小七匆匆离去，不知为何，当红兮方才听到阿兄急急地吩咐范柳，心里就感觉一阵发慌，特别是，在范柳临走前还似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而红兮恰恰在那范柳眼中看出了一丝深意，红兮莫名地觉得，方才阿兄要范柳和裴小七救援之人定是与自己有莫大的关联。
想到这，红兮的心一下变得更加不安起来，手下意识动了一下，使得萧赶紧琮低下头，面色柔和地看着红兮问道：“怎么？小妹，莫不是想回宫？”
红兮看着阿兄平静温和的脸，方才突然慌了的心又渐渐平息下来，于是，红兮摇摇头，道：“阿兄，我无事。”
见红兮这么说，萧琮好似松了口气一般，抬头看了一眼萧不允，二人又是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听萧不允道：“国君若有事尽可先行离去，小公主在此国君勿需担忧。”
萧琮闻言，眸光闪了一下，然后低首看看红兮，道：“小妹，为兄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在此陪你了，呆会你要早些回宫，免得母后担忧。”
红兮乖巧地点点头，松开萧琮的衣袖，眼睛依旧盯着萧琮的脸，可是，依旧没有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这时，红兮不由得暗自琢磨，许是真是自己多疑，如果真的是跟自己有关联的人出了事，阿兄是不会隐瞒自己的。
萧琮离去后，小院里就剩下红兮和萧不允二人了，高致一直在屋内给萧不允配制解药，恐是不配制好了也不会出来，红兮坐在石桌旁，看了一眼犹在轻咳不已的萧不允，道：“不允阿兄，方才没有问你，你身上之毒是怎么回事？”
萧不允听到红兮的问话，却是一愣，旋即轻声笑道：“既是中毒当是旁人想让我死，小公主是想知道是谁想毒死我可对？”
萧不允一脸轻松写意，好似在谈论天气一般，而不是谈论谁要置他于死地，这让红兮又想起了三年前高致与他误会没有澄清的那个时候，这个人难道真的一点也在乎自己的性命么？
“不允阿兄可唤我兮儿，兮儿以为不允阿兄若是不想，没人可以让你中毒，兮儿说得可对？”红兮静静地看着萧不允说道。
萧不允听红兮说完，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情愫，重重地咳了一声，掩嘴喘息了一会平复下胸口，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对红兮道：“兮儿小妹此番往大兴城，想是又能得见璎嬛那丫头了。”
红兮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萧不允，但很快就了然，萧不允这个人若是不想说的事，他是死也不会说的，就如同之前他与高致的误会一般，思及如此，红兮也就打算就此不再问了，道：“能得见璎嬛姐姐，是兮儿此行最为期盼之事，想来璎嬛姐姐也是极为想念不允阿兄。”
萧不允莞尔一笑，道：“想是我们到了大兴城，璎嬛腹中孩儿也要落生了，真想不到那丫头这么快也为人妻为人母了。”
红兮听萧不允提起这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她的璎嬛姐姐就要做母亲了，说起来红兮至今都无法相信，璎嬛回到大兴城后竟然真的与李渊成亲了，而且在去年年末在信中提到已是怀有身孕，许是璎嬛觉得红兮太小之故，没有仔细说这其中的许多故事，但红兮也知道，若说什么事她最难以理解，那便是男女间的感情之事，即便璎嬛对她说了，想来她也不会明白。
红兮正在想着窦璎嬛与李渊的这二人的时候，高致兴冲冲地从屋里奔了出来，手中拿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到萧不允身前，急道：“不允，快把这药喝了！”
萧不允抬首对高致一笑，接过药丸一仰头就把药喝了下去，然后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将空碗置于石桌上，对高致笑言：“恒，你且好生休息一下，想是呆会还有人须你救治！”
萧不允这话非但说得高致一头雾水，就连一直跟他呆在一起的红兮也搞不清楚，然而，还没待红兮仔细琢磨，前堂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裴小七便背着一个人踏入院中，后面还跟着胳膊上正在滴血的范柳，这二人冲入院中之后只对高致吼道：“高致，快些救人。”
随后，范柳连同裴小七与高致便一同进入屋中，而房门也随着他们的进入紧紧地关了起来。
红兮还没仔细去看裴小七背上的人是谁，就看到房门应声关闭，而房内霎时间变得灯火通明，高致的影子透过白纸窗棂在屋里迅疾地忙碌起来。
不知为何，当裴小七背着那个人踏入院中的一刻，红兮的心一下子就紧紧地揪了起来，只是，裴小七的动作太过迅速，红兮只看到他背着的那人似是受了很重的伤，连头都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而且周身散发着浓重的血气，就连衣服也看不出本来颜色，恍惚间能看见蓝衫一角，上面也是带着星星血点。
红兮不知不觉间走到高致的房门口，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对这位伤者这般好奇，但一直揪着的心告诉她，这人必定是她所认识的人，只是她竟是一时间不敢确定这个人是谁。
“兮儿小妹，时候不早了，让萧四带你回宫吧。”就在红兮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地时候，萧不允不知何时来到红兮身后，似是叹息着说道。
很奇怪，当红兮听了萧不允这句话，她竟是转过身点了点头，接着萧四便适时地出现在院中，当红兮再一次回首望着屋里那几道影子，她的眼泪竟是在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为什么哭呢？屋内那个垂死的人又是谁？红兮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跟着萧四就上了回宫的马车……
多年后，红兮才明白那夜受伤的人对于她有多重要，而正是因为那一夜的变故，她竟是与那人错失了许多许多……
适逢夏至，江陵城的桃花早就落了，可江陵城内却因一则喜讯又变得热闹许多，谁人不知西梁小公主乃为仙人点化的仙姝，到如今，这位传说中神秘美貌的仙女就要出嫁了，可想，红兮又再一次成了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
西梁与隋联姻的消息一传开，老百姓尚且不知这是西梁消亡的前兆，皆以为西梁会皆由那位美貌的小公主幸运地躲过大隋一统天下的昭昭之心，整座城内被一种莫名的喜悦气氛包裹起来，好似小公主这么一去，江陵的平静日子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比起城内百姓对此番联姻的美好期待，暮西宫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今日，就是红兮随杨勇往隋的日子了，城内百姓似乎忽略了红兮只有八岁的事实，也忽略了这位小公主自打五岁回宫，在母亲兄长身边不过生活了三年而已。
今日，红兮就要离开江陵跟着隋太子杨勇一同反隋了，按照西梁的旧礼，公主出嫁是要祭天的，若是萧岿还在世，带着红兮祭天的人定是萧岿无疑，可萧岿已然薨逝，想当然尔，带着红兮一同祭天的只能她的兄长萧琮了。
若不是今日红兮还不知道，在江陵城还有这样一座殿宇，名为暖阳殿，这殿宇虽是不大，却是极为庄严肃穆，长长的白玉阶上有一方只有四根盘龙柱的天台，这天台上没有香案神位，只是站得更高些，离缓缓游移着云的天空很近，好似触手可及。
当红兮挽着阿兄的手臂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兄妹二人谁也没说话，也没有看向对方，伴随着悠扬而庄重的礼乐之声，红兮甚至都不清楚她这一步一步是怎么走上去，可当她能够停下来的时候，就已同阿兄一起站在天台之上。
红兮曾经一直认为她是不适合红衣之人，可今晨站在镜前穿上母后为她准备的礼服，红兮才发现，原来这红衣穿在她身上竟是这般模样，美则美矣，只是镜中那人面目太过招摇，她不喜欢，真的真的不喜欢。
这身红衣太过鲜艳了，特别是衣袖和裙裾上花样繁复彩金细绣的花纹，虽说美是极美，却是在美中透着一股妖冶之气，再配上红兮眉间的凤鸟印记，红兮几乎不认识这镜中气势逼人的少女便是自己。
现下红兮与身着黑色绣金龙纹礼服的阿兄站在一起，站在俯瞰众人的天台之上，红兮第一次感受到了她是西梁的公主，而她的阿兄是西梁的王，他们兄妹二人站在一处，看着台下的众人变得渺小，看着不明真相的百姓为他们欢呼，红兮突然明白了隋为何要一统天下，明白了杨广为何要常年在外征战，将随的版图一日日扩大。
这么想着，红兮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兄，问道：“阿兄，站在高处的滋味便是这般么？”
萧琮对红兮突然有这么一问好似在意料之中，拉着红兮在艳阳下犹带凉意的小手，意味深长地一笑，叹息着说道：“小妹，阿兄总是以为，高处……不胜寒。”
红兮听了阿兄的话，原本沉重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这便是她的阿兄，她一直都知道阿兄比任何人对这世间看得都透彻，就算比起豳风亦然，红兮几乎可以肯定，在自己到了隋以后，江陵的百姓定要认为阿兄是亡国的罪人了，这其中孰对孰错，恐怕没人能够讲清楚，就好似她不会知晓她这么一去到底何时才能归来。
礼乐声声入耳，不知为何，西梁的礼乐中总是带着一股缠绵悱恻的哀思，让人在这乐声中缓缓沉静缓缓思念，红兮觉得她未走就想念一些人一些事很是不可理喻，但在这悠扬的乐声中她无法自抑，只能忍住要流出的泪水，看天，是那么蓝，就连方才一丝丝微云也没了踪影。
“阿兄……兮儿好想你，现在就开始想了。”红兮眼中含着泪，嘴上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