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宫廷艳史-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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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接触,一时哭也哭不出来,只泪汪汪地喊着妈妈。这人更不消说,便将翠姐衣服脱去,弓虽。女干了一回,直至夜半,方才让她安静。翠姐已惊得如死人一般,由铁失怎样便了。四妈哭到天亮,才见有个恶奴过来说道:“你快出去罢!你的女儿我们老爷已收留下了。以后再来罢!”四妈哀求他们放出翠姐,无奈这些恶奴横不依理,把她推出侧门。这边王家嫂嫂因她年纪不大,昨晚有个为长的恶奴也强迫她睡下了,到天明也是一样的地被他们拉出侧门,同四妈相遇,王嫂嫂羞得面红耳赤,无一句言语。这里四妈见没有了她的女儿,一面哭一面抱怨王嫂嫂不应该叫她们母女出来,又说又哭,闹得一个不休。王嫂嫂只得老着脸把她劝了回家,再想法子去要女儿去。四妈无法,只好回家。
过了几天到铁失衙门里要人,被恶奴恐吓了一回,弄得她走投无路。有好事的就叫她写起状子,到拜住丞相那里告去。
四妈在无法之际,也就大着胆子写了弓虽。女干民女的状词,投递到拜住衙中。这时候宫廷内外,上上下下,正在欢度新年,又兼英宗十分高兴,所以各大臣都各人在衙中庆贺,拜住丞相忽然接到范四妈的状子,不禁拍案道:“这般奴才,前次圣上未曾加罪,已经是大恩了。今竟不知改过,反闹出这样的大事来,还能赦他么?”当下便预备入朝启奏,行至朝门,太监道:“圣上有旨,朔望要郊外祭坛,这几日在内宫饮宴,大臣不必便入。”拜住只得回衙,十分气愤铁失。一俟圣上临朝便当奏明严办,一面命人叫范四妈在家静候消息。谁知此事被铁失的爪牙探得,忙报与铁失知道,铁失深惧拜住忠直,怕他一朝奏明圣上,吃罪不小,急忙约会党羽商议抵抗之策。有的说快把翠姐放出去,叫她妈不要追告了。有的说这可不行,想此事拜住这个东西既已知道,难道肯放松我等么?不如将翠姐弄杀,叫他没有凭据,圣上也难办罪呢!铁失道:“这些话都不妥当,你们想,这位皇帝老子专听拜住的话,还有饶恕我的么?我想起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大做一下,还可寻一生路。”便命家将速请锁南等一班同党前来商议。当下铁失起了这个恶念,遂益发不怕事了,外面抢来的妇女,不管你从与不从,强迫着瞎弄一回,惹得看花灯的妇人女子。逃得来如丧家之犬,冤声载道,泪洒满城。这些事情都被拜住丞相探得,只是圣上预备祭天,在宫中沐浴静养,宫里除妃嫔媵嫱、歌童舞女外,一概廷臣,均候祭过社稷再行入朝。故此拜住静侍府中,心中万分痛恨。
且说铁失、锁南等秘密商议,又集合索诺木、按地不花、也先铁木儿计议停当,约于圣驾祀郊之日动手,遂密遣爪牙在暗中帮助,不提。这日已是祀社稷之日,皇上照例要在郊外十里行礼,廷臣将祭坛早已布置妥当,及期,拜住等请銮驾出朝,一路金瓜月斧拥护前去。临行之时不过玉漏将残,天色初亮,圣驾行至郊外,缓缓前进。刚到天明之际,忽然卫队兵士惊乱起来,说前面林子里有强盗发现,英宗倒吃了一惊,侍卫慌忙高声喝道:“圣驾在此,何处的野人还不退下?”拜住此时倒有几分怀疑起来,因见随的人员除却少数的卫侍外,全是一班文官,设若乱臣乘机作乱奈何?当下准备起来,骑马向英宗当面前来护驾。英宗方才要问情由,忽然前面一阵大乱,无数奇形强盗,个个提刀直入,卫士上前抵御,哪里挡得住他们,内中一花面强盗挺刀直砍,拜住措手不及,大叫“快来救驾”,一声未了,被恶盗砍为两段。英宗发慌起来,欲待逃避,这些恶棍横杀直冲,不能突出重围,这花面强盗一步抢上来指着英宗骂道:“你这昏君,此时还认得我铁失么?”好个铁失,公然亲自下手,照英宗头颈一刀砍来。英宗初闻铁失二字,方知奸臣作乱,欲要发言,早被铁失一刀吓昏过去。这万恶的铁失,遂上前一刀,眼见不能活了。外面的锁南等又带领数百恶党,把文武官员一齐威迫着不准动,铁失便传命众人说昏君无道已诛,拜住殃民误国应正国法,其余从宽不问。当下各奸党一面回朝据住宫殿,一面派按地不花、也先铁木儿前往迎接晋王即皇帝位。要知晋王为何人,请看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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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庆生辰朱医开华宴 盼情侣闺阁露相思
却说铁失、锁南等行使大逆不道之手段,杀了英宗、复杀害拜住。一面纠集党羽转回朝廷,把持政权,一面差按地不花、也先铁木儿去迎接晋王入朝受皇帝位。原来晋王是裕宗真金长孙晋王甘麻刺之嫡子,名也孙铁木儿。甘麻刺死后,也孙铁木儿嗣,坐镇北边,与朝廷一向和睦,部下能臣善将如探忒、到刺沙、别烈迷失等均有谋有略辅佐晋王,倒异常太平。今见朝廷变故已成如此,诸奸臣来迎他接位,想此机会倒可以替先皇帝复仇,且以一藩王进入国主,又何乐而不为呢?当下准了铁失等之请,即择日起銮,率领文武向京都而行。按地不花等便先回京入报,众贼子也便赴郊外三十里迎接晋王入朝。
受礼已毕,晋王欲安住众贼之心,便首先封也先铁木儿为右丞相,其余均居显职,铁失诸人亦总参朝政。于是诸逆贼欢天喜地地快乐得了不得,其中尤其是也先铁木儿格外地高兴,以为此番迎接晋王完全是他的功劳,简直是目中无人,居然骄横百露。在京中每日娱乐欢酒自豪,并命家奴在外处去物色美女歌童,作他长日的快乐,把主子也不放在心上。他想晋王是我们迎接来的,凡事须听我们的调度,倒这么一想,百事都不怕了。除每日与诸逆互相娱乐外,不免横征暴敛,削刮小民,弄得四境哓哓,八方荆棘。晋王即位亦不暇问,以致彼等肆无忌惮地越发胡为,其中发生一件奇离惨案,待小子当此空儿来叙叙清楚。
且说英宗时御医朱炳谦,任职多年,人极诚朴可敬,又兼医理擅长,朝廷上下诸臣无不见而尊敬。英宗被弑后亦欲寻个机会杀死谋乱奸贼,唯孤掌难鸣,只好忍辱至今,不复入朝。
常坐家中闲玩,儿女自娱。其夫人姚氏,年过三十,而犹风姿卓绝不减当年。朱太医闺中之乐固融融也。膝下一女一子,女名小翠,年方二八,其风韵之美丽,比其母犹过十倍,年十三即能诗词歌赋,吟咏终日。朱太医夫妇不啻爱若掌上明珠。其子尚且数龄,亦具聪明之相。一日适当朱太医之生辰,小翠姐弟拜祝之后,又有一班亲戚友朋前来道贺,内中有姚夫人娘家之嫂氏数人,及侄男侄女,又有朱太医之姐妹家属,热热闹闹地欢聚一堂。朱太医乐得喜笑颜开,忙着给他们安排酒席。姚夫人亦左右照顾,东西问询,忙个不了。唯有小翠小姐年已及笄,因有诸位表兄,不便出屋相见,只独自坐在深闺凭窗观书。
外面宾客盈堂,笑语喧声,袭人耳鼓。移时酒席齐备,还是朱太医提议:“今日都是内亲,好在人多不繁,我们大家坐在一起,以便叙谈好么?”诸亲极端赞成。于是仆人端整好了,大家团团而坐。姚夫人之大嫂即开口道:“今日这样欢喜,为何小翠侄女老不见面呢?”二嫂亦异道:“是呀,怎么不出来见见我们几个舅母及表姐妹呢?”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姚夫人倒弄得不好回答。还是张家姨妈懂得这个意思,便附着二舅母的耳边道:“因为有俊臣、俊明两个表侄儿在这里,所以不便出来啦。”大舅母最先窃听了,大笑道:“这算甚么啦!他表兄妹从小就在一起玩惯了的,现在却要多些事体了。”便问姚夫人道:“这小丫头藏有甚么地方?叫她出来见见吧!”姚夫人道:“谁叫她藏着呢?她自己不好意思出来见客了,独自坐在屋子里窗下看书呀!”几个舅母一定要叫仆子去请小姐出来,殊不知小姐偏偏不肯。朱太医便道:“这小孩子的脾气是使惯了的,她要怎样便怎样,我们只顾吃我们的,不须管她吧!”诸舅母看她实在不肯出来,便道:“我吃了酒去看她去。”
于是大众你一杯我一杯地辗转相劝。
唯有这俊明生来就不好酒,不像俊臣那样老诚,他的天资亦聪明不过,风流倜傥,在书生中要算顶漂亮的了。平素即爱慕小翠小姐的才学,他比小姐刚大一岁,幼小时候都在一起玩耍,现在大家长成,只好分离不见,常欲寻个事体见见面,总没有良好的机会。及到今天朱姑丈的生日,始借故来贺,以期一会。谁知小姐怕羞偏不肯出,心中异常念念。此时见他们正吃酒吃得高兴,便假言前去小解。遂乘势溜到后院,走到小姐住屋的窗下。好在窗中间有一块玻璃窗儿,便探首一望,正见小姐埋首看书,拿着羊毫圈点注释,俊明看得久了,不觉失声道:“翠妹久违了,今朝特来望你。”小翠正在凝思观看,不觉听人在窗外谈话,一惊道:“是谁人这样胆大!”随即抬头一看,见是俊明表哥,一时间面红耳赤,讲不出话来。本来小姐平素虽把世界上的人看不上眼,唯有这个自幼相聚才貌出众的俊明哥,倒有些心上心下的放不了。但硬着女儿家的面皮,不便主持这些事体,只好背地里寄情于诗词上便了。今日无故之间见着了面,正有些说不出的话儿来,他俩两对眼珠儿呆呆向着。这俊明心里因恐外面席上找他,便先微笑道:“翠妹,几年不见,倒有些辨不清楚了。”小翠道:“俊哥也有几年不到我们家里来了。”俊明道:“我来是来的,因姑母说你年长了不便出来见我啦!”小翠微笑道:“这也难怪得。但是俊哥今日走了,几时再来呢?”俊明笑道:“只要妹妹肯见我,我便常常来的。”小翠听他说这句话有意思,便红起脸来。俊明看她的脸儿,愈泛着桃花嫩色,秋水欲滴之态,心中倒有些不安起来,一时间忍不住说道:“妹妹啊!我是爱慕你极了。你觉得怎样呢?”小翠的脸儿一发红了起来,但是心里究竟要把所欲言的话表示个明白。她虽是低着了头,亦硬着脸道:“我的心恐怕你也想得着吧!”俊明此时虽欲乘势到小姐房中去坐坐,又怕外面找了进来反为不美,便告辞道:“今日仓卒相见,不便畅谈,恐外面姑丈姑母寻找我,暂时我出去了,以后有机会,当再来看望妹妹啦!”此时外间正闹得热腾腾的,俊明便退步向外走,小翠亦伸头望着他去远了,方才回坐。自此日起小翠心里一天一天地不安起来。
却说俊明走入席间,姚氏便先问道:“侄儿到何处去来,我们都把好菜吃完了。”大嫂便笑道:“阿哟哟,姑太太说得这样可怜啦!他们孩子间随便他走去,管他做甚么?”二姨妈道:“到底还是姑母痛爱些。”说着,便夹一大块莱叫俊明吃。
俊明勉强应付着了。朱太医复起兴道:“我们吃这些酒,实在没有味,”我行个酒令出来吧!“俊臣先道:”好的,好的。“大嫂子道:”这孩子听见有酒吃,什么原形都露出来了。“
说得大家笑个不住。朱太医说道:“我们不要说闲话吧。我现在出一个令叫将军令,在坐的人每个要说出一句古句,内中要包含有将军和酒字,说不出的罚酒三杯。”大嫂子首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