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宫廷艳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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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僧众,俯伏叩贺。
太后传旨,要在大佛殿参禅一月,所有朝中大小事务,一概着大臣代表,无故不得擅入,百官俱唯唯而退。
这位太后的意思,好容易才得到这清闲娱乐的机会呢,想当初充太子元妃时,与朵儿只偷偷摸摸的勾当,倒实在有些不快活,亏得朵儿只用尽全副精神,才免了那暗中的寂寞。
不幸好景不长,嫩不经抽,在那又惊怕,又劳动,而又黑暗无光的地步,活活断送了朵儿只一条性命,却又好不容易得到帝师的传授,使成宗深信不疑,遂常常借着诵经顶礼的一个题目,把西僧弄到宫中,做那不明不暗的事体。
搭些久旱逢甘露的头陀到了宫内,不知勾搭了多少妃嫔宫娥,只因太后与八剌乞列做出了那些事,倒也不便干涉这些宫人,由他们兴之所尽,却只瞒着成宗一人罢了。
可怜这位皇帝还在梦中未醒,每日家还阿弥陀佛的在八剌乞列当面领教。
从太后与帝师私通以后,却是人心不足,常常要想得陇望蜀,作他下半世的快乐。
所以想着建修五台山的佛寺,可以放开胆子到那里详细领略一回。
八剌乞列自知此次的职务委实有些抱歉,便想寻着一个比我高明一点的去代替一下,果然这个主意被他射中,当进献与太后时,得到许多奖励的言语,照这样过下去,不觉一月有余,各大臣以为太后如此的诚心念佛,倒觉不好去催促鸾驾回都,甚至一二月间连太后的面也不能一见。
偶尔有朝中的事前去启奏,只听得太后传话下来,叫他们斟酌办理,勿扰乱太后参禅的心,百官只好遵命不言。
此时却惹动了一位不识相的监察御史李元礼,实在有些看不过意,便想舍却那个官儿不做,竟直言草奏。
其奏章中有扼要的几句道五台山建造寺宇,工役俱兴,供应烦重,民不聊生。
伏闻太后临幸五台,为时既久,当此盛夏酷暑,饮食起居多所不便,远离朝廷一千余里,水土既不相符,万一调养失宜,悔之何及?我佛以慈悲为教,虽穷天下珍玩供养不为喜,虽无一物为献亦不怒。
今太后欲为万民求福,远劳圣体,数月以旷,使天子失定省之礼,万民增劳苦之怨,伏望命期回辕,端处深宫,上以循先皇后之懿范,次以尽福天子之孝诚,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则不祈圣而福自至矣。
参至五台,百官正欲有一人出谏,以规太后之心,当即奏上。
太后览奏,观言语多所讽刺,料定参禅的事必瞒不过他们,倘若一闹糟了,还有面子回宫么?不得已顺水推舟,命驾回銮,免成宗有了疑惑倒有点不便。
百官听闻太后有意回銮,这才大家附和着请行。
太后传旨所有僧侣,均着寺内供养,拨费巨万,八剌乞列帝师仍旧回朝供职,这才算把太后迎回。
成宗奉驾回宫,文武百官齐来道贺。
左丞相完泽、参知政事不忽兀均奏道:“李御史请銮驾回朝有功,望圣上奖赐。”成宗便加元礼的官爵。
元礼私叹道:“太后回朝,万民俱幸,于我何功乎?”遂辞加爵,仍就原职。
总算五台山的趣事,未闹得十分的糟糕,尚不致给成宗失尽体面。
这事方罢,忽又来惊报,言海都复猖獗得很,请朝廷火速发兵援救。
于是成宗命钦察都指挥使床兀儿领兵抵敌,却因为前次海都被伯颜战退,两年不敢入寇,即听闻世祖已殂伯颜又殁,便乘隙进兵,占据八邻,即今阿尔泰山西北,地势非常险要。
钦察都指挥使床兀儿,是土土哈的三子,前曾随土土哈肃清辽河,多积功劳,封昭勇大将军,出镇钦察。
闻海都复猖乱,攻陷八邻,会成宗使命至,遂领兵越过阿尔泰山来攻海都。
海都遣大将帖良台与床兀儿抵抗,两军遇于答鲁忽河,帖良台阻水扎营,坚壁不战,床兀儿心生一计,命众将调兵至两河岸之山后埋伏,每人拿金鼓之类,夜深出山前呐喊,作攻营状。
帖良台慌忙惊起,命兵卒抵御,当他们出兵时山后又无影无形了,候他们解甲安宿,山前又齐声呐喊,声震山岳。
帖良台出来时,又不见了。
如此五夜,弄得帖良台上下兵将,一个个心惊胆战。
帖良台只得退兵五十里下寨。
这里床兀儿复进攻,行至雷次河,遥见大旗招展,尘土冲天,料是海都援兵到了。
当下拣选精壮士卒作为先锋,自己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敌将孛伯拥众来迎,刚到河畔,被床兀儿兵士奋勇冲入彼阵。
孛伯兵大乱,不及施威,早被床兀儿带领众军东砍西杀,尸横遍野,血染通渠。
帖良台落荒败走,计点兵士,十死**遂还报海都去了。
床兀儿得胜收兵,表奏天子,成宗大喜,下诏慰劳。
时有诸王也不干叛应海都,成宗以驸马阔里吉思往讨被执,不屈身死,成宗封其子术安为赵王嗣位。
海都便乘此机会,复统兵入寇,并令察合台汗八剌之子都哇同领兵南侵。
成宗命叔父阔阔出总兵前去,阔阔出无胆不能胜任,乃改任兄子海山前往。
海山有智略,抵敌境时,一夜便杀退海都。
海都遁去,休养约一年,又同都哇倾寨而来,海山忙召集各路援军抵御。
有都指挥使床兀儿来会海山闻他智勇足备,忙迎入帐中,慰劳已毕,问道:“今海都、都哇倾寨而来,势较前盛将军以何策退之?”床兀儿道:“海都之兵,状如飞鸟,一经弓弹则皆惊散了。
哪怕他倾国而来,何足道哉?明日某请作先锋,王爷领兵夹攻,必能取胜。”翌晨,天色将明,海山便点齐兵将,呐喊而进。
床兀儿带领三千健卒,奋勇杀入敌阵海都、都哇仓卒举兵,毫无头绪,被床兀儿围裹拢来,砍杀大半,又经海山后军攻陷敌营海都、都哇前后不能救应,仓惶逃逸,所领兵士见无主将,各自逃生,海山与床兀儿合兵一处,降敌众千余人,收拾折马匹无数,遂领兵还。
这一次大战,海都失却锐气,强兵猛将折却无数,只逃得些少兵卒回境,不觉把从前一番雄心灰去大半,叹道:“孤出兵以来未尝若此,今天亡我乎?”遂郁郁回国,忧病而死。
其子察八儿嗣位,都哇因见元室兵强将勇,未可入寇,遂乘势劝察八儿同齐遣使归降成宗。
成宗遂诏谕床兀儿、海山,累建大功赐以衣帽金珠,又拜床兀儿为骠骑大将军,仍使回镇钦察部。
一面谕都哇及察八儿,略有嘉奖。
至是,钦察汗忙哥帖木耳见都哇、察八儿均已降顺,自己孤掌难鸣,亦遣使请降。
成宗亦派员至钦察安慰,总算把四十余年的边患,一朝停止。
成宗见内外肃静,不觉喜形于色。
一日镇乐太后问道:“母后前游五台,尚安乐否?”太后镇静道:“也不过欲为万民祈福虽是天气酷热,倒未感冒病症,想必帝师之功也。”成宗正色道:“帝师之功,儿当知之,唯望母后以后勿再召僧侣入宫诵经,儿心安矣。”太后此时明知有了风声了,只得随说道“皇儿说话很是,以前也不过以为宫中清静些儿,故此叫他们入内,从此在外殿去讽诵罢了!”成宗退出,自此也不像从前那样尊崇帝师,面子上却与八剌乞列如旧,免群臣疑惑太后之行为。
太后亦自想年纪高迈,什么滋味也尝试过了,何必一定要闹得翻脸才收手呢!于是也就改形敛迹,尚不致母子间发生恶感。
清清平平地过了一二年,就算元室无争战之秋。
唯久静必动,是年又有南方缅甸之乱,闹得委实厉害,朝廷免不得又要派兵前去征讨其中一段原故,是在成宗收伏诸王之时,缅王的立普哇拿阿迪提牙,遣子僧合八的奉表入朝,并每岁增加银帛,年年入贡。
成宗颇嘉许他恭顺朝廷,便赐以册印,并命僧合八的为缅国世子,赏给虎符。
僧合八的归国,事元维谨。
时缅人僧哥伦欲驱逐缅王,纠众作乱,缅王发兵往征,大破其叛党,并执其兄阿散哥也而回,系之于狱。
后来阿散哥也和僧哥伦同时请罪,缅王便将阿散哥也放出。
谁知他怀恨在心,常思报被囚于狱中之仇,竟招集乱党势甚猖獗,乘缅王不备,突兵入缅都,将缅王拘禁在豕牢之中,痛恨他前番幽囚之罪,旋即将缅王弑了,并害其世子僧合八的。
独有次子窟麻剌哥彻八逃至燕都,哭诉其父兄被害情形,请成宗发兵报仇。
成宗遂命云南平章政事薛绰尔发兵一万二千人往征。
薛绰尔奏报军务,言缅贼阿散哥也势焰日张,又有八百媳妇为援,恐些少之兵难以济事,请再发精兵助阵,方免后患。
会云南行省右丞刘深亦贻书丞相,具言八百媳妇应该兴师往讨,以振国家之威,否则徒增阿散哥也之势力,当不利于西南云。
此时不忽兀已卒,完泽当国,已得刘深之书,深信刘深的见识不错,遂入朝奏请成宗发兵,道:“昔先皇世祖,神武聪明,统一海内,功盖万世。
今陛下嗣统,未著武功,现闻西南有八百媳妇之猖獗,助逆叛顺,正宜遣兵往征,以彰陛下之神明,永垂功绩于不朽。”言未毕,中书省臣哈剌哈孙出班奏道“山峤小夷,远隔万里,虽有叛党倡乱,亦不啻患疥癣之疾,若遣使招谕,自可使之来廷又何必远动兵力呢?”成宗犹豫未决,会弘吉剌氏太后阔阔真病势垂危,不久即崩,成宗守制,未暇言兵。
平章政事薛绰尔不能征服叛囚,以致贼势蔓延,八百媳妇更加助纣为虐,缅王次子复哭章于朝廷,为父兄雪恨。
成宗便议起兵,不从哈剌哈孙之言,拨精兵二万,归刘深节制,诏谕火速进兵,征讨八百媳妇。
御史中丞董士选又入朝谏道:“轻信一人,劳及万民,亦非陛下恤民之道。”成宗不从,竟发兵去讫。
刘深奉到圣旨即统兵前进,无如他野心勃勃,此去反使自己断送了性命,损朝廷的威仪。
要知后情如何,请待下回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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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酒醉心迷陈仓暗渡 香消玉殒红鸾夜逃
话说云南省中丞刘深奉到成宗的发兵旨意,便点齐五六万人马,浩浩荡荡直向缅甸进发,各官俱送至长亭饯别。
看他得意洋洋地催促兵丁前进,真个是金鼓鸣而山岳崩,铁骑啸而风云变,剑戟丛丛,甲士蝼蝼,说不尽他那一种像煞威严的气象。
原来他部下所征集之兵,全是在民间强迫来的,百姓当然有不愿意的,却也不可如何,只大家抛妻别子,垂头丧气罢了。
然而一路之上,备尝艰苦,本来交趾地面全是山岭重叠,又无大道可行,刘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