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宫廷艳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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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马还要迅速,只是行至其地,就要倒地而毙,所以不是遇到万分紧急的事情,不肯轻用。
此时诃额仑因为要救合撤儿的性命,唯恐迟了有误大事,因此用白骆驼驾车而行,连夜追赶,如飞风掣电一般,绝不停留,至日出时,已抵和林,遂直驱进宫。恰值成吉思汗将合撤儿提来,去了冠带,缚了两手,在那里严加审讯。不意母亲远道赶来,一见之下,甚觉惶恐,连忙起身出座,上前请安。诃额仑如同没有瞧见的一般,气吁吁地满面流泪,走下车来,径自替合撤儿松了绑,仍旧将冠带给还,一直走进后宫。成吉思汗与合撤儿只得跟随入内。诃额仑向床上盘膝坐下,解开了衣襟,露出两乳,垂垂至腹,叫两个儿子进前,含泪说道:“你们瞧见么?这是你们做婴孩时吃的两乳,你们看着虽是异体,在我看来,却是一般。”又向成吉思汗道:“你弟合撤儿犯了什么大罪,你要把他置之死地?我记得你们幼时,只有你能吃尽我这一个乳;合赤温、帖木格两个人还吃不尽我这一个乳;独有合撤儿能一顿吃尽两乳,使我胸腹爽快。所以,现在你长大了,富有谋略,能到今日的地位。合撤儿膂力无穷,精于骑射,倘有叛去的百姓,他凭着弓箭,能够收捕回来。如今敌国已尽,你的谋臣战将又很多了,想是用不着他,故要害他性命。
但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几句话,只可对于旁人使用,在骨肉之间,却用不着的。你如何不想一想,竟听信旁人的谗言,残害自己的手足呢?“成吉思汗听了这一番责备的话,虽然不能驳复,但是心内很觉不乐,以为母亲偏袒合撒儿,有意羞辱自己,便悻悻地说道:”现在合撤儿已经依你放了,便是羞辱我,也羞辱得够了。你老人家远道而来,很是劳苦,还请休息一会罢。“说罢,退了出去,等到诃额仑回去了,成吉思汗究竟还放不下合撤儿,竟将他名下的百姓夺回了一大半,只剩得一千四百名。诃额仑闻知此事,也属无可如何,唯有忧闷在心,郁郁不乐,不上几年,便一病死了。这是后话,暂按不提。
单说帖卜腾格里仗着成吉思汗的宠信,竟在外面招纳叛亡,聚集无赖,伸张势力,不论三教九流,只要前来投奔,无有不收纳的。他门下的食客,竟比成吉思汗还要多些。帖木格乃是成吉思汗最幼的兄弟,他名下有些百姓,也偷偷地叛离了去投附帖卜腾格里。帖木格知道了,便令莎豁儿到帖卜腾格里门上,向他索回叛民。哪知帖卜腾格里非但不肯交还叛民,反喝令自己的弟兄和许多无赖,将莎豁儿一顿饱打。打过之后,还在他的背上系了一副鞍鞯,方才放他回去,以示羞辱。帖木格见莎豁儿狼狈而回,问了情形,哪里还按捺得住,立刻跨了马,亲自前去理论。谁料帖卜腾腾格里兄弟七人,一齐围上前来,反说帖木格无理,不该遣人去讨回百姓,其势汹汹,竟要动手殴打。帖木格因为寡不敌众,恐怕受了他们的亏苦,只得认错求饶。帖卜腾格里道:“既然服罪,须向后面跪了。”帖木格不肯下跪,帖卜腾格里又要动手殴打。帖木格无奈,只得向后跪下,直跪至天晚,方才放他出外。
帖木格忍了一肚皮的闷气,回转家中,也没睡觉,等到天色黎明,便进宫去求见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和孛儿帖睡在床上,还没起身。帖木格直至床前跪下,将细情哭诉了一遍。成吉思汗未及开言,孛儿帖已从绣被中伸出头来打了个呵,说道:“蒙力克近来狂妄得了不得了,前回纵容着他的儿子,将合撤儿打了,如今又罚帖木格下跪,这还成何体统?主子现尚在位,兄弟们又都身强力壮,他尚敢如此藐视。将来主子千秋万岁之后,倘若遇着幼弱的子孙,这些新收服和麻一般乱的百姓,还能为我所有么?”说到这里,不禁滴下泪来。成吉思汗也觉得很是凄惶,便对帖木格道:“我不过念着蒙力克是先王的旧臣,曾经与我共受患难,所以处处担待着他,不肯认真。谁道他的儿子竟如此放纵起来,若不加以惩戒,在朝的功臣,人人效尤,还了得么?你可先行起去,停会儿他父子来朝,准你用气力对付他就是了。”
帖木格谢恩起来,急去叫了三个力士,在门外等候。不多一会,蒙力克带了七个儿子,一同入朝。帖卜腾格里气昂昂地在酒局边坐下。帖木格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走上前来,一把将他的衣领扭住,口内说道:“昨日你叫我伏罪,今日你敢和我来比试么?”两人扭将起来,用力过猛,帖卜腾格里的帽子落在火盆边上。蒙力克拾了起来,在鼻间嗅了一嗅,藏于怀内。
帖木格将帖卜腾格里扭出门外,三个力士迎上前来,用木椎将帖卜腾格里背脊捶断,丢在左边车梢头去了。帖木格走将进来,连讥带讽地说道:“这人昨天叫我伏罪时,何等凶猛。今日我同他比试,他却很客气,卧在地上,不肯起来,原来也是个无能之辈。”蒙力克听了,心中明白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性命,垂泪说道:“我自主子患难之际,便追随左右,做了伴当,不料今日得此酬答。”他六个儿子听了这话,也都捋拳将袖的,围定门限立着,大有跃跃欲试的状态。幸而带弓箭的侍卫当帖木格动手的时候,已经上来围护了成吉思汗。蒙力克的六个儿子,见卫士们弓上弦,刀出鞘,分班立着,方才不敢动手。成吉思汗见帖卜腾格里已死。命人将他的尸首抬了出去,用帐房盖了,派人在旁看守。到了第三日天明,看守的人来报说:“帖卜腾格里的尸首忽然不见,门户依旧闭关,窗洞上面的天窗洞开。”成吉思汗知是蒙力克的六个儿子所为,便把他传来申斥道:“你子过于凶横,故为上天所不容,把他的性命都收拾了去,皆是你平日失教之过。现在的六个儿子,你须时时加以训诲,不可再蹈覆辙。帖卜腾格里的尸首忽然不见,必是你六个儿子所为,我若早知道德性如此,便应与札木合等一样看待。
但我已经许你九次犯罪免罚,若加罪责,恐人笑我朝令暮改。
今且姑念前功,恕其初犯,倘若不知悛悔,再敢纵容儿子在外横行,断难宽容,那时休要说我薄待功臣。“蒙力克听了,甚是惶惶,谢恩下去。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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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舍亲女西夏投诚 献公主金邦乞和
话说蒙力克受了成吉思汗的申斥,惶悚而退,从此他父子们,方才不敢狂纵,气焰消了许多。成吉思汗自丙寅年即位,便拟进图西夏。只因邦家新造,不免有一番经营,如建都城,筑宫室,设堡寨,定官制,正陛仪,皆是创始举行。到了第二年,方才进兵去攻西夏。成吉思汗亲自往征,连拔西夏数城,只因吉里吉思荒原伊德尔讷呼、阿勒达尔两个部落前来归附,成吉思汗因欲怀柔远人,所以班师回国,亲见使臣,便把征伐西夏的事情耽延下来。现在一切事情办理妥善,又不免要旧事重提,整顿人马,进取西夏了。在下趁成吉思汗预备出兵的时候,先将西夏的历史,约略表明。
那西夏的建国,源流倒也很远。他的始祖,名唤拓跋思汗,本是朔方党项部的后裔,在唐朝末年,黄巢作乱,拓跋思汗领兵入援,以功封夏国公,赐姓李氏,世居夏州,便在蒙古的南境。传到元昊手里,其时已在宋朝,拓地渐广,僭称帝号,建都兴庆,部下有雄兵五十万,屡次入寇宋边,宋朝不能剿灭,只得加以羁縻。金兴以后,西夏国势渐渐衰弱,内乱频兴。当李存孝嗣位的时候,奸臣专权,国势岌岌可危。幸得金世宗发兵扶助,代他讨平了内乱,西夏得免于亡。因此专属于金,不敢有二。李存孝既殁,其子纯佑嗣位。存孝从弟李安全篡位自立,国内重又扰乱。恰值成吉思汗统一了朔漠,欲图中原,所宰窥取的计划,以先图西夏为入手办法,因此西夏便首遭蒙古兵的蹂躏了。那成吉思汗将兵马加以整顿,遂即亲自率领,长驱而入,来攻西夏。夏主李安全得了警报,虽知成吉思汗的厉害,但已兵临其境,断没有束手待毙的道理,只得检点兵马,预备迎敌。命长子做了元帅,部长高令公为副,率兵往乌梁海城拒守。那乌梁海城乃是一个要隘,蒙兵入夏,必须从此经过,所以夏人在此拒守。那知蒙古兵到了城下,高令公开城迎战,刚才动手,已被蒙古兵活擒了去。败残人马退入城中,将城门闭上,蒙古兵便团团围住,昼夜攻打,把李安全的长子吓得亡魂丧魄,如何还敢坚守城池,和蒙古抵抗?便在夜间,悄悄地开了城门,一溜烟逃命去了。有个西壁氏,乃是西夏的太傅,逃走得略迟一步,已被蒙古兵擒去。
成吉思汗夺了乌梁海城,势如破竹,直攻夷门。夏将明威令公,不知蒙古兵的厉害,冒冒失失领兵前来抗拒,被蒙古一顿乱砍,又把明威令公擒住。所到之处,夏国的将官,不是被杀,就是遭擒,哪里还有人敢来拦截?被他长驱而进,如入无人之境,一直到了夏都,派兵团团围住。李安全急得手足无措,一面向金人乞援,一面召集了全国的人马,拼命地守住城池。
蒙古兵攻扑了数次,因为城池甚是坚固,一时之间竟攻打不下。
成吉思汗十分焦急,也不察看形势,传命众军,掘开堤岸,要将城外的河水灌入城中。不料堤防方才掘开,那水不向城中灌去,反四散奔流,把城外变成泽国,蒙古兵不能立足。成吉思汗只得撤了围困,命额特入城渝降。李安全因金邦救兵未至,只得与他议款乞和,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名唤察合,献于成吉思汗,以充下陈。成吉思汗心爱的只有美人、金帛两样,如今既得了西夏犒师的许多金帛,又有夏主的爱女察合进献。再瞧那察合时,又生得如花花见羞,如玉玉生香,那种美丽容光,真个可以夺目眩心。把个成吉思汗欢喜得难以形容。当日夜间,便命察合侍寝,枕席风光,欢畅异常,遂暂允西夏议和,收兵回国。西夏主李安全,自蒙古兵退去,虽然得保国家,却因爱女为成吉思汗携去,心内十分懊丧,不怨自己无用,却恨金人不发兵马前来救援,以致自己损失了许多金帛,又将爱女献出。
因此迁怒金人,也不思想自己的兵力如何,能否胜得金人,居然起了人马,去攻金之葭州,被金将庆山奴,杀得大败亏输。
李安全便遣使蒙古,劝成吉思汗兴兵伐金。成吉思汗本有南下之意,受了李安全的怂恿,练兵豢马,造箭制盾,预备大举。
原来成吉思汗久有伐金之志,只因自己国家兴创,金邦又是大国,未敢轻举。后来金人陆续来降,都说金主琼暴虐无道,杀戮宗亲,人心离叛,取之甚易。成吉思汗伐金之意,更加坚决。
但因未知虚实,仍旧不敢实行,每年进献的岁币,依然按时缴纳。到了庚午这一年,成吉思汗要窥探金邦的虚实,亲自赉了岁币,前往进献。金主璟命卫王永济至静州受贡。永济年轻孱弱,举动浮躁,成吉思汗见了这般模样,很瞧不起他,便不与他为礼。永济大怒,回国后便要请兵征讨。适值金主璟薨逝,永济嗣位,遣使至蒙古,宣告新主登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