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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部分

补天道-第515部分

小说: 补天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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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人多,郭宝茶一面打,还有心思指挥手下分路包抄,什么时候扰乱,什么时候突袭,哪一方该进,哪一方该退,井然有序,竟似个调度有方的女将军。这一群武功不过尔尔的乌合之众,在她指挥之下,居然挥了偌大的效用,将那青衣汉子不知不觉中逼得施展不开。

    然后,那青衣汉子也不是一个人。

    他稍一分心,险些被砍中,连忙呼啸一声。

    嗖——轰!

    利箭又至!

    郭宝茶百忙之中,连忙低头,利箭擦着她的髻划过,射入身后一人的头,只听砰地一声,那人的脑袋如西瓜一样爆了开来,溅的周围一片鲜红!

    嗖嗖——

    利箭接踵而来。

    每一箭射出,就是一个人的损伤,即使不被直接爆头,这么大的力气,也是巨大的伤害,非死即残。

    利箭其实舍得并不快,远不到连珠箭那般源源不断的地步,更比不上军队的万箭齐壮观。但郭宝茶手下的人也不是军队,他们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利箭的威胁下,心胆俱裂,哪还能按照吩咐行事?

    郭宝茶叱咤了几声,眼见不顶用,喝道:“先杀了那射箭的。后队上去,左队掩护,这里交给我。”

    旁边人巴不得这一声,连忙半是遵命,半是逃跑,弃了她一窝蜂往那红衣箭手那儿扑去。

    那红衣人冷笑一声,慢慢退步,一步一箭,一箭射中一人,却能吓跑十人,二十多人不过冲了几步,就已成溃败之势。终于在那红衣人再次弯弓搭箭时,大呼小叫,做鸟兽散,把郭宝茶独自一个人剩在场中。

    郭宝茶见了,心中大怒,手中刀却缓了,以自保为上,她也是千金娇养,看重自己的性命更胜于财货,自然打起了退堂鼓。

    那青衣汉子却也看出她的意思,刀刀进逼,反而圈住了她的退路。

    那红衣人慢慢退去,眼见周围所有人都已经被逼得不敢向前,她也渐渐退到了山坡前。

    那青衣汉子突然大刀一挥,将郭宝茶逼到一角,半闪过身,露出一角空挡,大笑道:“家里的,再补上一箭。”

    郭宝茶又惊又怒,一双终年眯起的凤眼,陡然睁开,露出一丝狠意,左手银光灿然。

    那红衣人马已经退到山石壁前,倚着山壁,正在借力。那红衣人一张铁臂弓缓缓拉开,箭头在晨曦中闪闪光。

    突然……

    “嘶——”

    马嘶声长响,一头神骏非凡的枣红马轰然倒下,红衣人不如青衣汉子上次走运,竟被红马带着滚倒在地,连翻滚几次,扑倒在地。

    只见山壁上一块岩石后面,露出一孔。岩石正在缓缓移开,从中钻出一个人,身形矮小,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

    青衣汉子和郭宝茶同时愣住,但惊呆的原因却是并不相同。

    那青衣汉子喊了一声:“老三!”

    郭宝茶却是盯着那孩子,低声讶道:“竟然是这小子,哪里来的?”

    那红衣人摔得不轻,但身体素质本来不错,反应很快,背部落地的一瞬间,立刻爬起,先想到的是自家的兵刃,连敌人也顾不得,摇晃了两步,来到那铁弓之前,又坐倒下去,手兀自往那铁弓上抓去。

    但有一只脚突兀的挡在身前,挡住了抓住铁弓的那只手。

    那红衣人抬起头,但见那孩子冲自己一笑,惊呼一声,往后便倒。

    那孩子一笑之后,飞快低头将她落在地上的弓箭拿起,端起弓箭瞄准那人,那人大吃一惊,惊叫一声,往后就爬,刚刚腿软,这时生命被人威胁,竟然爬得不慢。

    那孩子啪的一声,拉响弓弦,那人吓得扑通一声,彻底倒在地上。

    身后的孩子抖抖手,哈哈大笑,原来他刚刚伸手拉的,不过是一副空弦,那红衣人太知道这神弓铁箭的恐惧,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场吓得倒地。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惊弓之鸟了。

    那孩子吓到了一个,也知道乘胜追击,冲过去补了一击,将那红衣人砸倒在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才挽起弓箭,转过身来。

    这时郭宝茶和那青衣汉子虽然还在交战,却也心不在焉,远不如刚刚激烈,郭宝茶的压力也不算大。

    那孩子看了,笑道:“郭三小姐,你退开了。我来帮你。”

    说着,他再次拉开弓,这回瞄准的,是那青衣汉子。
 四十三地底行
    通道内一片死寂,只余下两人的脚步声。

    孟帅的脚步比起不会武功的人显得轻些,但远不如那些轻功在身的人物,包括受了重伤的荣令其。

    荣令其的喘气声短而急促,显得受了不轻的伤,但脚下的脚步声仍然轻不可闻,只是他似乎有一只脚受了伤,落地时有微妙的差别。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荣令其突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帅脱口而出道:“孟帅。”

    荣令其道:“孟帅,你是家里的老大么?”

    孟帅心道:什么和什么,跟我是老大有什么关系?当下胡乱答道:“是啊。”反正他叫孟帅这个名字的时候确实是老大,也是独生子。

    荣令其道:“孟帅,你读过书么?”

    孟帅回答道:“读过几本。”

    荣令其道:“那你可知道,如今的世界,是何人天下?”

    孟帅这才摸到一点脉络,道:“大概是……大齐的天下?”

    荣令其大怒,转过身来怒喝道:“什么大概?四百年来,九州哪一寸土地,不是我大齐的天下?你吃着大齐的米,喝着大齐的水长大,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何等可耻?”

    孟帅摸了摸鼻子,道:“好吧。”

    一听荣令其的口气,孟帅就知道他的立场,这等信念坚定的人物,一般言语说不通,不惹他就是。

    不过大齐已经立国四百年了?那还真了不起,从中国历史上来看,最强盛的王朝生命力也就不到三百年,加起来四百年的两汉中间断过一次,相当于从头来过。

    怪不得……要亡啊。

    是它的寿命到了吧。

    荣令其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孟帅的表情,只是他愤怒过后,自己也觉得一阵无力,道:“只是,现在国家偶有小厄……”

    说到这里,他终于无法自欺欺人,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喝道:“都是那群乱臣贼子的错!好好的一个国家,竟给他们祸乱成这个样子。”

    孟帅摊手,这些大事他一点也不熟,钟少轩很少讲起,水思归就不说了,至于其他市井传言,大概跟“皇上坐着金马桶”差不多。

    荣令其道:“你年纪还小,我跟你说这些忠君爱国的大道理,你也不懂。但你要知道,君王如树干,我等如枝叶。乱臣贼子如书上寄生的蔓藤。蔓藤肆虐,树干会枯萎。枝叶又如何能够生存?”

    孟帅道:“所以只有让枝叶枯萎救树干,没有让树干枯萎救枝叶?”

    荣令其语气中露出几分惊喜道:“你能懂得这个道理吗?”

    孟帅心道:我懂个屁,只是顺着你说罢了。

    荣令其道:“蔓藤与树木,早是不共戴天的情势,我等若不能铲除疯狂肆虐的蔓藤,树木枯萎迫在眉睫。”

    孟帅道:“那若是那些蔓藤本是树中长出来的呢?把蔓藤抽掉,树干就空了,还不是要枯死?”

    荣令其怒道:“你……你说……”

    过了一会儿,荣令其苦涩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外面不熟,就是王畿四州之中,也有无数作乱的贼子。当年的四大柱国,现在也各怀异心。连皇室都有人觊觎大宝,何况那些贵戚。外面国贼再多,总还有抵御的办法,但若是自己人早就杀了起来,比外面还凶狠,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惠王和寿王两个……已经厮杀起来了……”

    孟帅心道:该到了连根拔起的时候了吧。周期论是这么说的。

    荣令其沉默良久,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漆黑的夜色中,不绝于耳。

    孟帅忍不住道:“别这样,你冷静点,有什么可笑的?”

    荣令其笑道:“我为何不笑?国难当头,群寇并起。我本一芸芸一勇匹夫,一无惊天彻地的力量,二无覆雨翻云的智慧,空有一腔热血,都不知往哪里抛洒。如今我虽仍一无足取,却也掌握一件举世瞩目的底牌,虽未必能力挽狂澜,用得好了,却也能为我朝偷得一线生机。如此引得群贼纷纷侧目,后面缀了不知多少恶犬,连族亲都因此反目,倒让我这小人物受宠若惊了。”

    他背转过身,一字一顿道:“天若予我,我也博得个青史留名。天若不与,我死在群贼乱刃之下,也能见我列祖列宗。”

    “即使我死了,天下第二个,第三个匹夫,我们的血不流尽,大齐不会灭亡的。”

    他说完,高举着火种,缓缓黑暗中走去。

    孟帅怔住,良久,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刚才,他也心生敬意——不管认同不认同,如果有人能做到他永远也做不到的事,必然让他心怀敬意,而不是恶意。能将一般人最珍视的性命抛开的人,总有一种支持的力量,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话又说回来,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恶意的揣测,他总觉得荣令其的忠义之心,也不那么纯粹。

    忠君爱国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如果是传统的仁人志士,会说:不需要。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都不用解释。

    但荣令其会解释,还给他讲了近乎涉及利害关系论的大树理论,这是不是也说明荣令其对忠君救国并非自内心的相信,而只是被说服了?被另外一个人用这种关系到切身利害的理由说服了?

    罢了,苛求而已。

    本身不信仰,却苛求别人的信仰纯净无垢,仿佛对方只要有一点不大义,就必然怀揣比自己更低劣的人品,从而产生优越感,那是什么样的精神病?

    再想下去,不免落入“阴谋论”的窠臼,成了浑身散着怀疑论的阴暗小人。

    孟帅不再多想,默默地跟了上去。

    密道悠长,正如荣令其说的,要通往城外的密道,至少要有两公里长,这还得密道没修错方向,走最短的路。

    而两公里的黑暗,紧靠一点灯火照亮,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

    孟帅给自己数着步数,一直数到五千出头,才听荣令其道:“到了。”

    但见一道悬梯直直向上,挂在天花板上。

    荣令其腿脚不便,对孟帅道:“你先上去,爬到最顶端,上面有一个洞口,里面有一面镜子,能看到外面。你先观察外面有没有人,若是没人,再转机括。”

    孟帅答应了,蹭蹭蹭爬上去,果见一个碗口大的小洞,仰头看去。

    过了良久,荣令其不见孟帅下来,问道:“怎么了?可是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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