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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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脚下一动,斜斜跨出了一步,这一步下去,已经离两人很近。
这时候陈前和司徒景同时挥下刀剑,一刀两剑同时挥向对方。
孟帅精神力提到最高,与五感一起捕捉两人刀剑的去势。他不敢用龟法自然来调动精神力,就怕调动之后,把自己的心气调没了。现在他要做的是冒险的事,需要各个方面配合,达到巅峰,包括心气和勇气。
精神力提到巅峰时,在他的眼中,两剑一刀分别沿着轨迹向前挥出,在某一瞬间,形成了一个平面。
就是现在!
倒腾龙!
孟帅控制着力道,倒腾龙腾空翻起,只飞起丈余,倒转了一百八十度,飞到了两个人正面的战场上方。头下脚上,到悬在空中,仿佛跳水一样的姿势。
能从这么狭窄的走廊在刀剑影中倒飞上去,到达指定位置,对身法的控制要精准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孟帅也是苦练和数次机缘,才有今日的造诣。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下一步!
孟帅向下伸出的手猛地回圈,结成了一个极度复杂的手印,在千钧一的时候,按在了两人刀剑相交的平面上。
空镜印!
无声无息,空空如也。
每一次刀剑相交必然出的金属交鸣声,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安静的像夜空下的田野,甚至出现了一丝静谧的气氛。
两剑一刀软绵绵的搭在一起,没有丝毫对立的碰触着,就像田野上静静躺卧的一对情侣。
什么生死交战,什么千钧一,仿佛都已经过去。现在剩下的,只有满脸呆滞,呆若木鸡的两人。
只有陈前和司徒景知道刚刚生了什么。两人用全力甚至带着惯性挥出去的刀剑,仿佛砍在了棉花上,且那棉花后面,仿佛另有一个黑洞,瞬间将所有的力量拉扯一空,只剩下单纯的铁器横在空中,没有附加任何力量。
两人心头同时闪过一个字——
“空!”
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个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但他们都这么想了。
孟帅从头顶顺势倒飞而下,稳稳落地,满意的看着自己造成的效果。
恩,还不错,立竿见影。
正如他所想的,这空镜印就是卸开一切的力量,造成“空”的效果。这种空几乎是绝对的,无视各方来的力,统一效果,且突破了他所能控制的力量的极限。
到底是龟门印法,还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完全印”,简直就是杀手锏一样的存在。
孟帅自研究出这个印的效果之后,一直考虑用它和倒腾龙组合的用法。在孟帅想来,先卸去对方大力攻击,脚下立刻生风,动倒腾龙脱离战场,简直就是保命两部曲。没想到还没用在保命上,今天就用来拆解这场大战了。
也算学以致用吧。
陈前和司徒景虽然同时突然出局,却还是互相瞪视,孟帅笑吟吟走上前,道:“都是同窗,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干嘛闹得这么僵?不打不相识,打了一场,大家就算了吧?”
陈前哼了一声,孟帅拍了拍他,道:“你不是最佩服武功好的么?这小子怎么样?武功不错,值得一交吧?”
陈前盯着孟帅,过了一会儿,道:“也罢。”
孟帅转头看向司徒景,却见司徒景突然脸色大变,伸手在脸上一抹。
孟帅这才看到,原来他面上被划了一个口子,他这冇么一抹,抹下一丝血迹来。
司徒景将沾上血迹的手放在眼前使劲看,眉梢眼角都在抽搐,好像中风了一般,突然抬起头,道:“你……叫陈前?”
孟帅暗叫不好,就见陈前略一侧头,道:“怎样?”
司徒景用沾了血的手指在自己胸口一横,往外指向他,一字一句道:“诅咒你!我司徒景与你不共戴天,定叫你堕入地狱,永不生。”
这回连陈前也闪过一丝莫名其妙,但随即眉毛一挑,道:“是么?”
孟帅一看这种情形,登时便知此事无法善罢,人家连不共戴天都说出来了,还能怎么着?自己刚才那一下算是白费了。别说司徒景如此中二,就是陈前,也是没有隔夜仇的。
不是他不记隔夜仇,是他不留隔夜仇。
这时候孟帅麻利的转身,准备各回各家。
倒是葛虎从上面赶来,笑道:“这怎么说的?好好的,说这么可怕的话?以后咱们都是同个宿舍的朋友,相互照应的地方多了,回头我请客,大伙乐一乐,以后还要多照应呢。”
司徒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站哪边?”
葛虎“啊?”了一声,司徒景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与此人不共戴天,你要站在哪边?你若站在那逆徒那边,就是与我为敌,别怪我容不下你。”
葛虎听得打了个寒战,道:“我当然……”
司徒景冷冷道:“你不过一个蠢徒,哪有摇摆的资格。我只是不愿他多一个打手而已。快说,你站哪边?”
孟帅开口道:“真够无聊的。”他也不愿意葛虎开口选边站,那样这个宿舍就真成了敌我不共戴天之势了。一群十来岁的小屁孩儿,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可笑。
司徒景喝道:“你呢,你要站在哪边?”
孟帅头也不回,道:“有一句逼格不错话我一直想说,就是没机会,现在送给你了。我从出生开始,就站在自己那边。”他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决定猜拳或者拔河决胜负的话,那我给陈前喊个加油……”
说到这里,孟帅陡觉风声不对,身子一扭,侧过半个身位,却还是觉得后心一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一五三 同在屋檐下
“怎么会有这么操蛋……巧合的事情?”
孟帅看着对面的陈前,忍不住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大厅里,而在新分的住处。
比起之前低矮的木板房,这里的住处要好得多了。四个人一栋带小花园的房子,每人一间房。房中还有公共的厨房和客厅,简直就像是休假疗养的待遇。
孟帅本来也对这个待遇很满意,直到他看到自己身后的名字是陈前。
虽然不住在一间屋子里,但陈前依旧实打实住在他对面。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不是说为了防止小团体,要把一起出身的同窗全部打散么?这根本就不对啊。
陈前沉默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也好。”
孟帅心道:好个屁啊。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只好暂且如此了。
还有两个舍友,但愿好相处一点。
孟帅还奇怪一点,不是说分宿舍的同时还要分班么?怎么没看见消息?
不过转念一想,只是吃一顿饭的时间,能仓促的分出宿舍来,已经不错,要再详细分班,恐怕时间不够。
其实孟帅一直疑惑,一共只有四十个人,就算列队,怕也列不满一操场,有什么必要再细划分?倘若是一般人做教师也就罢了,这些教师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平时自有自己的一滩事情,来这里教学想必是忙里偷闲。偶尔来一次还行,日日常住或者天天奔波,想必力有不逮。倘若分班太多,不是增加课时,给他们添麻烦么?
虽然不解,但这个疑问也没人来给他解答。倘若他这时遇到钟少轩,倒还可以问上一问,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几年自己很可能都要住在这里,孟帅仔仔细细把房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房间不说了,面积不大,但是个封闭的私人空间,有了这一点,他就不能奢望更多,采光好不好,潮不潮湿也不能强求,至于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箱子这种事情,现在看来根本不叫事儿。
客厅也只是寻常,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条长条板凳。但相对于卧室,倒是宽敞明亮。孟帅测试了一下窗户的位置,觉得自己要想一年四季晒太阳,就得学谢耳朵抢占个人专座了。
到后面还有一间厨房,孟帅在灶台边儿转了一圈,发现锅碗瓢盆俱全,台上放有油盐酱醋。地下还放着两个缸,一个缸里是白米,另一个缸里是面。窗户上还挂着两条腊肉。
这时陈前走了进来,道:“后院有一个菜窖,另有一个圈里养了好几只鸡。”
孟帅拍了拍脑袋,道:“准备的这么齐全,这是要自己做饭的节奏么?”
陈前问道:“你会做饭么?”
孟帅道:“会一点。”
陈前点头道:“很好。”转身走了出去。
孟帅一愣,忙追上去叫道:“会做我也不做,至少不是冇每天做。你别以为可以天天吃白食,大不了一起饿着。”
两人一起走到前屋,突然人影一闪,门口进来一位,正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看相貌也就和孟帅差不多大,但身高臂长,初见魁伟之态。一身劲装,比起羽林府的少年弟子,看着有些江湖气,孟帅看着倒还挺亲切。
那少年一抱拳,道:“两位兄弟请了。小弟是新来的葛虎,出身铁汉帮。”
孟帅抱拳回礼,道:“葛兄你好。小弟孟帅。这位是……”他转头一看,但见身后无人,陈前早已经不知去向,不由苦笑。他本来就觉得陈前不一定会做自我介绍,想一并替他引荐,没想到人家直接走了,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那少年压根没看见陈前,只对孟帅道:“孟兄弟好,敢情你也住这里?那咱们要好生亲近亲近。”说着过来就拍孟帅肩膀。
孟帅强笑一声,道:“是啊,亲近亲近。”当下一侧身,道:“房间在这边,我一间,还有一个朋友一间,剩下两间随便挑。”
葛虎道:“恩,我看这一间就不错。”当下就要推门。
孟帅一看他选的是陈前的房子,连忙扳过他,道:“这间有人住,后面两间,你往里头去。”
葛虎被他一拽,竟生生的拽开两步,又惊又喜,反手往孟帅这边抓去,道:“行啊,哥们儿,个头不大,力气不小啊。回头咱俩掰掰手腕,看谁的力气大。我让你一只手。”
孟帅胡乱应付道:“嗯嗯,好好好。”就听他兀自道:“我跟你说,我从小力气就大,鸡蛋那么大的石头,我一把攥过去,成了沫子了。打小儿掰腕子没人能赢过我,人送外号‘恨地无环’。你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啊,我这力气大了去了,就恨地上没有把手,有把手我这么一举——嘿!把地面都给举起来了……”
孟帅不由得无语,暗道:说不定还是陈前好些,至少他不激动的时候话少。
正要离开这喋喋不休的家伙,自己回房休息,就听门声一响。另有一人走了进来。
孟帅对剩下的一个舍友多少还有些期待,当下回头一看,只见眼前闪过一个白衣人影,孟帅一低头,看见了他的真容。
之所以低头,是因为对方比孟帅还矮上半个头。孟帅第一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