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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补天道-第318部分

小说: 补天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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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斜花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田朔洲的名字;你觉得耳熟么?”

    叶孚星想了想;道:“不觉得。”

    阴斜花道:“你出门之前;能不能稍微做做功课?几百年前;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如果他们田氏还知道避讳的话——”

    就听有人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些见识。”

    两人一起回头;就见田朔洲缓缓走出;神色和蔼;令人如沐春风;丝毫看不出激烈战斗过的样子——其实他刚刚动手的时候;神色也极为悠闲;并无剑拔弩张之意;只是现在越发和蔼的如冬日之阳。

    叶孚星和阴斜花同时盯着他;却见田朔洲一撩衣角;坐在大殿的门槛上;用手示意;道:“坐下聊。”

    阴斜花和叶孚星对视一眼;神色不同;却也各自坐下;离着田朔洲有丈许开外。

    田朔洲不以为意;道:“你刚才用的是丹阳掌——”他一指叶孚星;“你却用的是卷帘黑风煞;这么说你们一个是鼎湖山的;一个是泣血谷的弟子;是不是?”

    阴斜花冷笑道:“陛下真是好记性;几百年了还不曾忘了老相识。”

    叶孚星惊道:“几百年……你是……”

    田朔洲道:“你这孩子倒是老实;不似这小子奸猾。当初我也曾游历过鼎湖山;见了不少炼丹大师;确实有不少只专心炼丹;不闻窗外事的。”

    叶孚星失声道:“你是齐主大齐天主”

    能让大荒宗门称一声齐主的;只有两百年前的太宗皇帝。大齐皇帝代代都有;但大齐天主只有一个。

    叶孚星道:“你还活着——你是什么境界了?”

    进入先天以后;寿命确实会延长;但终究有极限;像叶孚星这样的守一前期境界;也只能活一百二十岁;他的师父太上长老;在守一的巅峰;也就是“内足”境界活到一百五十岁;已经感觉到了大限;要活到二百岁;难道比鼎湖山所有人境界都高?

    田朔洲笑而不答;转而又问道:“我听说还有人能用这大玉天玺指;是不是?”

    叶孚星道:“是;是现在的小明王;不过他说叫大玉明王指。”

    田朔洲道:“是天玺指;不过没必要管这些细节。你来说说;这位天才是怎么个样子?”

    叶孚星道:“是两位天才。”当下一五一十将田景珏和田景玺一战复述了个大概。

    这两人的战斗本来就精彩;叶孚星复述的也算准确;田朔洲听得饶有兴味;道:“你说田景玺可以用紫微真龙罡?不错不错;又是一个好孩子。哦?田景珏还能用九州升龙破?是不是这个?”说着脚下一顿;从他头顶骤然升起了一条白龙;有水桶粗细;升上丈余就不再升了;盘旋在他头顶。

    叶孚星眼见那头龙虽小;也没有外放的龙威;但栩栩如生;自在游动;好似真龙一般;谁能想到是用真气凝成的?当下道:“是这样;不过他不及你远甚。那升龙破虽有龙威;但龙性还远远不足。”

    田朔洲听了;赞道:“你说这孩子才火山境界;升龙破中已有龙威?真是难得;那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真是前途无量。”

    阴斜花突然冷笑道:“什么前途无量;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已经死了;还有前途可言么?”

    田朔洲哦了一声;神色不变;道:“死了?怎么死了?”

    阴斜花道:“是你们老田家那点儿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将后来发生田景国刺杀田景珏的事说了。他口才远在叶孚星之上;这时添油加醋;说的活灵活现;尤其渲染了田景珏的惨状和田家内斗的激烈;皇帝的种种破事也在他着重介绍之列。

    叶孚星听他字字句句都是在激怒田朔洲;心中十分焦急——气氛好不容易逆转;阴斜花又非要作死么?

    田朔洲听了之后;却没有动气;只是评价道:“皇帝只知阴谋;不知阳谋;城府有余;气魄不足;不是中兴之主。田氏的江山在他手中也就落个苟延残喘罢了。纵然田景莹到了璇玑山;也于事无补。若真是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女孩儿身上;合该田家破亡。不过想来田氏也没有能人了;也只得如此。”

    阴斜花道:“你还真是冷静。对那场死了两个天才;废了一个天才的乱战;有什么评价?”

    田朔洲淡笑道:“人都死了;还评价什么?正如你所说;死了的天才不是天才。”

    饶是阴斜花心地毒辣;对田朔洲用这种无谓的口气说这样的无情的话语也是一怔;叶孚星更是一阵心寒。

    田朔洲道:“这一战说的很精彩。我刚刚醒来;正缺两个人给我说话解闷儿。谢谢了。”

    叶孚星道:“不用……”

    话音未落;就觉得头上如泰山压顶一般;一股庞大的气势已经狠狠砸下。

    那气势实在是恐怖;叶孚星浑身真气都瑟缩成一团;好像遇到了先天的克星一般;蛰伏不动;真气不动;他的身子也就不能动;整个人僵在那里;束手待毙。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道:“闪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脖子;身子剧烈的晃动;凭空倒退了几丈远。

    在他眼前;已经是一片黑雾缭绕;滚滚的黑烟如一条尾巴一样;在他身后扫过。

    他遥遥看见;黑雾之中;有一条白色的龙正在冲撞;把黑烟冲撞的七零八落。

    霎时间;白龙昂首;冲出浓雾;已经向他咬来。

    抓住他的手一抖;把他扔上去数丈;避过了这一咬。

    在半空中;他也清醒了过来;提一口真气;身体倒旋半圈;飘然落下;就见另一道黑烟落在身边;正是阴斜花。

    〖
 二六四 古帝王,新出场
    当帝王睁开眼;时间仿佛停止了。

    神目如电;扫过的每一寸地方;连灰尘也跳跃着闪出了一条道路。

    孟帅并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但是却能感觉那种迫人的威慑力;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跳也仿佛停止了;脑海中闪现过四个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紧接着;皇帝的身躯膨胀了起来;原本瘦弱的身材陡然挺直、丰满;就像一个空袋子再次装满了食粮。

    膨胀在适当的时间停止了;太宗恢复了合中身材;两颊的肌肉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看起来和当初的蜡像有九成相似;多了一成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

    他迈步;来到神龛之前;站在供桌上;俯视着大殿;就像检阅百万雄师。

    在他身前;只有田攸一人。

    田攸早在他睁眼的时候就吓住了;但紧接着就是狂喜;知道这一回自己是赌对了;忙上前跪下叩首;道:“老祖宗;不肖子孙田攸叩见;请您庇佑儿孙等。”

    太宗咳嗽了一声;声音低哑沉闷;好像要把几百年没用的嗓子打开;开口道:“今年……是哪一年?”

    田攸道:“今年是兆元二年……离着大齐定鼎已经三百九十一年了。”

    太宗哦了一声;道:“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了。”

    田攸道:“是。陛下;请您大发神威;打发那些宵小之徒。弟子去请当今率百官迎接銮驾。”

    太宗道:“迎接?不必了;既有后辈帝王在;我不便出现。前人不可挡了后人的路。你说说;外面怎么了?”

    田攸跪在地下;把往来情由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太宗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孟帅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道:大荒这些家伙;怕是要倒霉了。这一看就不是善茬;三百年的老妖怪了。不过……毕竟是一挑三;胜败还未可知。

    太宗听了之后;并不见怒色——也可能是他刚刚生长出来的肌肉;无法准确的表达感情;总之是淡淡道:“原来如此;我说你如此慌张。带路。”

    田攸站起身;退到一旁;道:“您先请。”

    太宗突然道:“你的铁链;是仇人给你带上的么?”

    田攸一怔;心中升起一线希望;立刻就要张口骗对方将自己的铁链除下;但是被他温和的目光一扫;却是浑身一凛;不由自主的开口道:“那是晚辈当初误杀同胞;几位叔祖给的惩罚。弟子日日忏悔;二十年来未曾一日摘下。”

    太宗道:“原来如此;你唤醒我;也是一件功劳;足够抵得过了。”说着用手指在铁链上轻轻一拂;那铁链一抖;哗啦啦掉了一地。

    田攸呆住;万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太宗并不理他;却将自己的帽带解开;将冕旒冠摘下;一头黑发批下;又脱去身上厚重的衮袍;只留下内里一层单衣。霎时间从帝王盛装变成了寻常江湖人打扮;但气势丝毫未减;将袍子随手一抛;走出门去。田攸忙一手接住龙袍;一手拿起桌上供奉的丹药;道:“祖宗大人;这个……”

    太宗道:“我用不着;给你了。”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很快;一闪而逝;他已经转身走出门。田攸抱着丹药瓶子;跟了出去。

    孟帅在梁上;却出了一身大汗。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有数;刚刚那一眼;看得正是自己。自己已经被他发现了;只是并没有发作出来。

    抹了一把汗;孟帅再次探出半个头;看了一眼那伟岸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动;又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就没有移开;一直盯着那背影;直至对方消失。

    这时;那蛤蟆终于从石化状态下活了过来;叫道:“你还愣着于什么?还不快跑?”

    孟帅道:“稍等。”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在梁上画写。这梁上早已满布灰尘;他用手指轻画;画出清晰地图形来。

    那蛤蟆急得跳脚;道:“你还发什么癔症呢?刚刚他已经发现你了;你难道不知?不过是因为外面有更紧要的敌人;暂时不理你。一会儿他把外面打发了;回来再找你的麻烦;那时你想跑也跑不了啦。”

    孟帅抬头道:“依你这么说;是看好他比外面三个还强?”

    那蛤蟆道:“那是当然。你连灵气也感觉不到;哪知道这里的厉害?我能感觉到;这家伙比外面那些强一大截。你还不跑?”

    孟帅道:“我要看看这个结果;再决定跑还是留。”

    那蛤蟆急道:“我勒个去;我以前只道你唯一的优点就是知道怕死;跟着你性命无大碍;难道现在连这个优点不要了?还看结果;看结果最好的结果是大荒的人赢了;你没有半点好处;万一他们输了;你马上见阎王;你还看什么结果?”

    孟帅道:“我不看他们的结果;我看我自己的结果。最好我的结果;能影响他们的结果。那样的话……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或许就在今日。”

    那蛤蟆道:“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先走一步……”说着刷拉一声;回到了黑土世界。

    孟帅自己在梁上;仔仔细细的勾画着几个图案;因为太过用心;额上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犹未察觉。

    成与不成;就看今日。

    “咕噜——”

    随着一口吞咽;最后那颗丹药落下喉咙;原本全身骨折;如撤了线的木偶一样的田凡武又站了起来。

    阴斜花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么?说真的;看你这么执着;我都有点觉得你可爱了。来来来;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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