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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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才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追求。其他的富贵繁花;如浮云烟尘;不值一提。
只要了结这件事——无论成败;他也算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倘若姜家事成;他们怎么继续折腾是他们的事;能不能成事也看天意。倘若事败;孟帅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有去处;亲友平安;其他人也就随他去。
想到这里;孟帅正要起身;突然心生警兆;俯下身子。
那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不如先天高手那般形成实质;但已经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高手的精神压迫
难道被发现了?
孟帅藏在草丛中;如同磐石一般动也不动;身上的气息更是以敛息术收敛的如同草木顽石;当时就算是妙太清这样的先天高手也不曾发觉;怎么会轻易被人发觉?
不……或许是高手本身的威压;和自己无关。
然而孟帅却依旧不解;一般的高手行动坐卧;当然会带一点压迫感;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种心理震慑;都说高手有气场;但那气场也不是跟带个结界一样;隔着多少米就能操控;就算是先天高手;除了流露出来的气势以外;实质性的精神气场也都是收敛的;只有对战的时候才会外放;对敌人进行压迫于扰;哪有随便出来横扫的?何况孟帅自己大小也算个高手;就算是先天高手;只要不是特别去压迫他;都对他没有影响;怎么会被一个不到先天的高手影响了去?
但无论如何;孟帅知道来的定然是一个胜过自己的大高手;在这种压迫的范围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时俯下身子;再次蛰伏。
只见一匹黑马当先赶来;马上是一黑甲骑士;甲叶黑如陈墨;遍穿金丝;外面披着黑面银里的大氅;一簇红英向后飘扬;龙形头盔下;露出一张峻拔如泰岳的面容;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折射出道道光芒;如天神降世。
孟帅心中登时闪过一人的名字;暗道:这莫非就是天下闻名的镇国将龙城?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势派?
那人靠得越近;孟帅越能感觉出他的威压;甚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中暗道——这不似真气;莫非是煞气?
血煞之气
这位龙城;有“万人屠”的凶名;恐怕唯有如此凶人;能凝结这般惊人的煞气。
不过……
孟帅还是觉得;只凭煞气;也无法有这样的影响力;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眼见龙城到了湖水边;身后的卫队也到了。龙城一摆手;身后众人纷纷下马;到湖水边饮马。唯有龙城端坐在黑马上;凝立不动。
孟帅暗道:别人的马儿有水喝;就你的没有;也够可怜的。
仔细看龙城的坐骑;只见那马比其他马儿高出一头;身高腿长;体态神骏;毛色光亮;黑如墨龙;端的是一头龙驹。那黑马昂头而立;不看湖水一眼;更不理会群马;显然不屑与它类共饮一壶水。
孟帅坐在地上;心中盘算;这支军队想必是要在湖边打尖了;五千骑兵都要饮马;怎么也得半日时光;自己等在这里实在没必要;一会儿趁着众人饮马;动静最大的时候悄悄离开才是正理。
然而等了一阵;只见骑士分别饮马;前后有序;队形丝毫不乱;并不见多大动静;更别说散乱;孟帅要找的机会;始终不来。
正在这时;只听得马蹄声响起;这回方向却是不对;孟帅抬头;就见从行宫的方向奔来几匹马。其中两匹是龙城派出去的斥候骑士;另外几人衣甲不同;似乎是吞金山上的京营驻军。
这一行人到了近前;斥候向前行礼道:“大帅;这是京营的副将胡春来。
京营来的几人坠在后面;等斥候禀报完了;才到了近前;在马上拱手道:“末将胡春来……参见镇国将……”声音粗重;断断续续。
孟帅听的声音有些不对;暗道:这姓胡的说话怎么大舌头了?莫不是……刚喝了酒?
黑衣黑甲的龙城在马上一言不发;身后一将喝道:“大胆;下马”
身后骑士一起喝道:“下马”
虽然只有十来个卫队一起呼喝;但声音整齐肃然;还是惊住了那胡春来;他在马上晃悠了一下;翻身下马;道:“末将……拜……拜见。”
龙城依旧不言声;还是身后那将喝道:“怎么是你这副将?东山营的李将军呢?”
胡春来打了个嗝;道:“将军……正在休息;不便……那个前来……”
龙城突然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手势很快;一闪而逝;他又恢复了端坐的姿态。
在他手放下的一刹那;身后两骑同时奔出;在马上长刀出鞘;到了近前向下一劈;噗地一声;血光四溅;胡春来的尸身一头栽倒。
三四九 金戈铁马卷 秋风
孟帅在林间穿行。
从紫金山下来;他乘马往东方疾驰;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这才下马步行。
皇家的园林;有两种;一种靠山;一种靠水。都是美景借势而成。若是不靠山也不靠水;那么跟皇宫一样;有什么建造行宫的必要?
当初钟毓园就是靠水;一大片湖面甚至联通地下龙木观;而紫金山这两座行宫;不必问;必然靠山;借山中凉意;供皇帝避暑。而孟帅赶去的最后一处园林;却是地形最复杂的;半靠山;半靠水;处在紫金山余脉吞金山下;与京城以西第一大湖吞金湖相接;过了吞金湖;景色急转直下;不再有山林;反而是一大片草原。
在这种环境下建造的行宫;号称“秋荻行宫”;太祖所建;为的是每逢秋日的狩猎。当年大齐国力还强盛的时候;皇帝秋天可不会躲在园林中伤春悲秋;是要调集人马在秋荻行宫狩猎的;各地的诸侯也有带人来会猎的;一秋之获;往往有野物数万;颇有尚武之风。只是这样的会猎耗费巨大;国力日衰之后就再也举办不起了。而秋荻行宫也慢慢衰落下来。
这也是孟帅为什么把它放在最后一个来搜查。在它看来;皇帝选中它的可能;只比钟毓园大一点儿。毕竟秋荻行宫衰落的更早;已经有百年时光不曾启用;如果它跟紫金山下的行宫一样被泥石流埋了;孟帅一点儿也不会吃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搜查这个行宫很麻烦。
秋荻行宫已经荒废;但是靠近它并不容易。吞金山上驻扎着一支军队;正是京东山营。整个吞金山都是军事禁区;靠近殊为不易。而从另一边靠近;不但要穿过吞金湖那巨大的湖面;行走在草原上;无遮无挡;也很难避人耳目。
孟帅到了山口;不能上山;也不能骑马;把马卸下鞍鞯放了;自行绕了一大圈;从草原潜了过来;仗着身子不高;在草丛里穿行;倒也慢慢靠近了行宫
一面走着;孟帅一面腹诽:这苏醒怎么回事?发了一次讯息;就无声无息了?至少也沿途留下些讯号啊;不然谁特么能找得到?
这腹诽开始是牢骚;后面便渐渐成了心中的疑惑——一点讯息也没有;太古怪了。
要知道能靠近行宫的路不多;孟帅走的差不多算是必经之路了。苏醒只要不是冒险;也必然从这里走过;至少至少;要有一部分路线是重合的。而沿途留信;是趟路的人的基本要求;苏醒也不是雏儿;为什么连一点线索都不留?
莫非其中别有隐情?
孟帅走到湖边;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从这里绕湖行进;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达行宫——他已经看到了那片宫室的屋顶;但现在他倒不敢往前走了
在湖边休息了一会儿;孟帅拿出了发讯息的玉佩;琢磨着是不是也先发个讯息过去?虽然不能发出具体的讯息;但若是苏醒看到了光芒再亮;必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若是方便的话;说不定会出来接他。
孟帅掉过玉佩;就要往后面左下角的地方按去。这种传讯的方法闹出的动静比较小。毕竟要是按照正常方法传讯;那正面的玉牌要大放光明;这个亮度可是很明显的。要是苏醒正在潜伏当中;非被人发现了不可;直接按后面;只有六分之一的玉牌会发热;比较适合隐蔽通讯。
正要传讯;孟帅就觉得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如同波浪起伏;但与地震又不相同。
他愣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子;用耳朵贴着地面倾听。
震动;咆哮如雷——马蹄声的动静;有大队军队过来了。
孟帅是曾经在姜期帐下历练过的人;对行军的声音并不陌生;现在军队离着还远;听不见明显的马蹄声;但人马踩踏的震动已经传了过来;这种声势是其他动静无法相比的。根据经验;他还能大略判断出人数。
大概有……五千人?
孟帅松了口气;对于军队来说;这个数目并不多。
但仔细再听;孟帅脸色却有些难看。从声音来看;这五千人恐怕都是骑兵;而且行动速度极快;蹄声也出乎意料的整齐规矩;分明训练有素;这是一只真正的精兵精骑;至少在姜期坐下;这样水准的精骑是凑不出五千人的——甚至三千人都没有。
什么地方来了这么一只精锐的部队?
朝这边来了
孟帅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大致行进方向;立刻起身;悄没声息的推开;一路往草丛深处退去。大军路过;或许会在湖边打尖修整;孟帅要往前面凑;那可是找死。他离着一刀披散百万军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退到草丛深处;孟帅又疑惑来者是谁——难道是哪一路诸侯进京?但这条行军路线;背后是冀州;冀州是皇帝直辖的州府;也有驻军在;谁能突破防线;从这里入京?
而且;一般人就算突破;也不会走这条路。因为吞金山上明明白白驻扎着数万军队;虽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但也是京营的主力。从这里行进;就是打吞金山口入京;要从京营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哪有不遭遇的道理?
要么就是他们打算奇袭吞金山;一举灭掉这只部队;要么就是……他们是自己人。
孟帅倾向于后者。当然他希望是前者;要是真有奇兵天降;把东山营拔了;那可是一场大大的好戏。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但是从部队行进的有条不紊来看;好像还是朝廷的部队可能性更大。要是外敌;也许前一天晚上驻扎;夜里连夜偷袭更合适。
那就是冀州的驻军啦?
孟帅回忆了一下冀州的驻军——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当年在飞军府学习过——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不是那位吧?
若真是他想的那人;倒说得过去;也只有那人麾下;能有五千顶尖精兵。
孟帅再次退了退;拿出玉牌;毫不犹豫的在左下角按了下去——这时候他可不管苏醒到底有什么问题了;只这只军队的讯息;就值得发出去。
按完之后;孟帅把玉牌放入怀中;暗自道:眼见这里情势严峻;我到底是留是撤?
在这个时候;孟帅已经倾向于这里就是皇帝藏身之处了。据他想来;皇帝怕死;本来就靠着东山营的兵来保护。但现在情势严峻;皇帝还嫌不足;又从冀州调兵来保护自己。说不定三天以后;他回京之时是在大军中间行进;威风赫赫回京。毕竟他死而复生;是一件大事;难免有野心家蠢蠢欲动。这样以精兵为盾;更能震慑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