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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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然后离开鼎湖山。
然而……
这特么是哪儿啊?
放眼一看;湖水连着湖水;一片片湖面却是雾蒙蒙的;纵然天色大亮;该不认得路;还是不认得路。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孟帅操纵着小舟;忽忽悠悠往湖心驶去。路过那片被黑血炮轰击过的水面;但见湖水已经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看时;湖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墨色;就像是陈旧的血液。他心中一寒;再不回头;驾驶小船扬长而去。
内门。
太阳渐渐升高;百鸣山的弟子在湖边排列好队伍;整装待发。
牧之鹿看着队伍;神色有些阴沉;道:“孟帅去哪儿了?你们一个都不知道么?”
众人低头不语;赵越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昨天晚上那把火;好像就是从他房里烧起来的。说不定;他已经……已经……”
牧之鹿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不是说清理了火场;没发现尸首么?你这是咒他?快去查;人去哪儿;火怎么烧起来的;还有哪几个纵火贼;怎么死的?分明是被人灭口;说明百鸣山里有……”
眼见他要把“内奸”两个字吐出来;旁边几个长老同时咳嗽一声。一个长老道:“小牧;别激动。人肯定是要找;纵火也要查;不过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旁边乌家长老眼角一吊;道:“说的是。牧之鹿;你太不知轻重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马上大家都要去参加成丹节呢。你还问这个不相于的人;是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牧之鹿沉下气;道:“长老休怪;之鹿也是一时情急。虽然只是个内门弟子;但无端丢了不好。再说;老祖一会儿也会过问的。”
乌家长老冷笑道:“你在说笑话么?老祖他老人家什么身份;会过问一个内门弟子?你当他是老祖的亲孙子么?老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吧?”
牧之鹿暗暗翻了个白眼;孟帅的身份高层知道;几个相关的长老知道;甚至五姓之中其他长老也有个耳闻。唯独乌家离开中枢久了;有点儿“不带玩”;根本不知道其中根底;但也没必要当着众人跟这老家伙掰扯;回头还是要悄悄禀报老祖。
倒是另一个长老圆场道:“这重要的日子;乌长老别跟小辈儿计较。别的回去再说;只是眼前老祖轿前又少了一位童子;看着不整齐;你说如何?”
乌家长老道:“那能怎么办?再找替补呗。”
牧之鹿道:“再找人也不熟悉礼仪;不如直接去掉一对;六个少年男女分前后站好;也就整齐了。”
乌家长老怒道:“这怎么能……”
另一个长老却道:“也是个办法;不如就这么凑活了吧。”
经过一番推让;最终还是牧之鹿的办法得到认可;减少一对少年弟子。乌家长老满心不爽;因为被减下来的正是乌家的乌雨薇。
乌雨薇本人并没多话;安安静静的离开了队伍;站在末尾。她心思根本不在眼前;只想着一件事:孟帅果然不在;那么他是被林氏抓走了么?滕重立又是被谁带走的;是滕家么?滕家会在老祖面前分说这件事么?孟帅会引起老祖的重视么?
这件事到底如何收场?
正想着;只听有人道:“肃静——老祖到了。”
她一抬头;就见湖面上驶来一艘巨大的船舶;正中央是老祖的大车;拉车的牛倚栏休息。大船在湖边停稳;众弟子鱼贯而上;按照队列站立两厢。大船再次离开码头;向前驶去。
无论水面下如何暗流汹涌;成丹节这一大荒难得一见的盛典还是如期召开。
四三六 绝命追击,地动山摇
清晨的湖面上;两道白浪一前一后驶过;把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风起浪涌。
孟帅在前面驾船;远远看着后面的小船;暗自骂道:“这破船开得还挺快。”
他能有自己的一条船;也是运气使然。他黑土世界的湖面上;码头上正拴着这么一条。这条船是他在挖掘机之后第二个做出来的机封。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只想:这么大一个湖;没条船像话吗?便做出这么一条来;现在却是救命了。
只可惜他当时不知道有一天要驾着船逃命;没给这条船做太快的动力;不然的话按照飞艇那种速度设计出来;早不知道把后面的追兵甩到哪里去了。
好在后面那条船也不快。至少比林霄寅来时的快船慢的多;两边开足了马力;也是你追不上我;我甩不掉你。认真说起来;还是孟帅稍微快一线;前后的差距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只是这速度差也是有限之极。
好在追了这么久;孟帅也心里有数;这家伙必定是身上有伤;或者说身中剧毒;而且毒性位缓解;不然这个距离不应该只是驾船来追;至少也该外放剑气;尝试攻击。等再远一点儿;就真出了攻击距离;料他也束手无措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赶紧开到有人的地方;最好是成丹节的大典之地;纵然那林霄寅是鼎湖山重要人物;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百鸣山的内门弟子;尤其今天还是典礼的好日子。
奈何孟帅压根就不认得路;现在又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白雾虽散;星月之光也隐去;压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狂飙一阵;发觉四周越来越荒凉;好像走到了荒僻地方。
孟帅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无奈;生恐到了水尽处;到时弃船登岸;可不是对方的对手。难不成还驾驶挖掘机狂奔
可是……若是一直在水面上;孟帅倒有三分信心;能把对方耗没了。且不说速度上本就是他快一线;单说动力;比拼消耗元玉;孟帅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那艘船的元玉;孟帅看过;还有一半。元玉的能量消耗的虽不快;可架不住极限狂奔;最多一个时辰;对方必定枯竭。他才不信青衣人能随时带着可替换的元玉;那东西在大荒是真正的稀罕货。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人带了;孟帅也更胜一筹;他有元玉矿山在手;砸也能砸死对方。只要拼到对方能源耗尽;就是他赢了。
但前提是……这段时间林霄寅别解毒。他要是解了毒;恢复了哪怕一半的本事;孟帅就要凶多吉少。
赌一赌吧;看谁耗得过谁。
滕重立驾驶着小船飞奔;眼角往后瞥。只见林霄寅盘膝坐在船头;闭目养神;面上罩了一层绿气;显然是中毒之象。
他现在心中无比后悔:刚刚怎么就吓懵了;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中毒了呢?要说之前林霄寅言语恐吓;他没反应过来是色厉内荏;孟帅已经问他蝾螈有没有毒;这么明显的提示;自己怎么也没反应呢?
越想越恨;滕重立希望林霄寅赶紧毒发而死——看他那倒霉样子;说不定现在自己捅上一刀;也能杀了他。
想是这么想;借他两个胆子;滕重立也不敢真的动手。他要有那种孤注一掷的胆略;刚刚也不会吓崩溃了。
他现在最希望的;不是林霄寅死;而是孟帅死。希望自己驾船追上孟帅;林霄宿一剑刺死孟帅。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自己倒霉的时候;总是痛恨不那么倒霉的人;对害自己的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许是他夹杂着各种恨意的目光太实质了;林霄寅突然睁开眼;道:“怎么样了?”
滕重立吓了一跳;道:“一……一会儿就追上了。”
林霄寅道:“还没追上?这没用的东西。”沉吟了一下;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
滕重立看他动作缓慢的好像老牛拖车;心道:果然中毒不浅。再看那物;却是一张劲弩。
林霄寅把弓弩塞给他;道:“给我射那小子。”
滕重立答应了一声;架起弓弩;一扣扳机;忽的一声;射出箭去。
孟帅听得背后弓弦一响;身子一低;一道弩箭从头顶飞过;落入水中。他暗骂道:擦他奶奶的;忘了他们家玩弩箭了。他们家那小卒都带着弓弩;这小子定然带的是高级货。
滕重立一箭射歪;再看弦上没箭了;忙道:“前辈;再给点箭。”
林霄寅喝道:“什么给箭;我这是封印器;不需要什么箭。扣下面的扳机;没用的东西。”
滕重立精神一振;道:“封印器?”他虽然是名门弟子;但地位不够;还没机会用这么好的东西;大喜之下;差点儿忘了身在人手;再次架起弓弩;道:“我试试。”
这回他手移动到下面一处扳机;狠狠一扣;突然觉得浑身一震;经脉中的力量被瞬间抽走;手臂立刻酸软;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孟帅听到响声;再次俯下头;刚刚低头;就听得风声有异;不及细想;一手狠狠在水面一推;小船蓦地平移丈余;就听“轰”的一声;一道光芒打在水面上;掀起三尺多高的浪头;小船摇摇晃晃;险些翻船。
直起身来;孟帅心有余悸;紧接着大怒;暗道:合着只你有封印器;我就没有么?
可是仔细想来;他还真没有。他虽然是封印师;但平时以制作印坯为主;很少制造成品封印器;更不必说远程了。暗中寻思一圈;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来;从黑土世界深处找出来;也是一件弓弩。
那弓弩还是当初初遇姜勤的时候;收下的礼物;孟帅很久没有使用;现在拿出来;发现只有两支弩箭。
聊胜于无。
滕重立吃不住劲;往后倒去;忙伸手撑住;但觉手臂发软;险些支持不住。
就听林霄寅喝道:“蠢货。还不起来;谁让你用全身力气发射的?快接着射。”
滕重立慌忙爬起身;他也知道用封印器要主动控制力度;刚刚是太兴奋了;没注意细节;慌忙起来;想要再次射出;却觉得双臂无力;道:“我没力气了。”
林霄寅突然喝道:“趴下”
滕重立下意识的俯身;只听“刷”的一声;一道光箭从头顶擦过;堪堪擦过头皮;再次尖叫一声。原来头发给擦掉一大片;头皮破了;鲜血直流。
就这样还是他运气;若是再抬起一寸;他的脑门就是一个大洞。
头上疼痛阵阵传来;滕重立也是一阵恼火;顾不得手臂酸软;抄起弓弩;道:“前辈;我这就射他妈的。”
林霄寅骂道:“射个屁;赶紧给我追”
滕重立回过神来;才发现孟帅利用这一箭的功夫已经又开出去几丈。因为两个船的速度相仿;这个距离就是实打实的差距;再也难以追上。他不由怒火中烧;道:“好狡猾的混蛋。”一手按着小船封印;小船破浪开行。
林霄寅道:“还是你没用。”心里只想:这小子太镇定;这时竟还能想到逃命才是第一要务。他刚刚也是瞄准滕重立;不瞄准我;一击不中立刻脱离;这样头脑清晰的家伙;若非修为不到;怕是连我都有危险。
“我去;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孟帅心头焦躁。刚刚他抢了半天;也就抢出三丈的差距;还不一定出了人家的射程之外。亏了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又要发射;又要驾船;倘若林霄寅恢复到仅仅能扣动扳机的地步;一个驾船;一个射击;如何是好?
这场追逃游戏;还得继续。
天都要亮了。
这时;东方泛白;太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