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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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如此情形——无边无际的平原上;巨大的铜牛群奔腾着;地面因为践踏而摇动;溅起的浮尘遮天蔽日;染黄了苍穹……
如此壮观
正暇思着;就听那人道:“过来;别看了;离着已经很近了。”
孟帅回过神来;再次向那个声音走去。
走了一阵;铜牛像已经甩在身后;孟帅便觉得眼前一变;再次换了景色。
这次;却不像之前种种神奇;荒原旷野突然褪去;眼前只剩下山顶和一块岩石;岩石上坐着一人;正看着孟帅。
这
孟帅一个激灵;仿佛突然从各种真实的梦境中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
眼前景色;不就是普通的大荒荒山的景色么?他刚刚在对面;就是置身于如此情境之下;这才是现实。而刚刚看到的那些;什么无边荒原;什么巨大铜牛;反而光怪陆离;根本就像是发梦。
然而……他确实是走过来;不是梦游过来的。而且如果说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现在他会想起来;也不觉得嘘
对面人看孟帅双眼发直;轻轻咳嗽一声。
孟帅猛地清醒;忙行礼道:“弟子孟帅;见过上官老祖。”行过礼;笑道;“终于能叫您一声老祖了;这两天真是别扭。”
原来那人圆圆的脸;粉妆玉琢;头上总角;正是这几天一路带着孟帅的那个童子。
上官度微笑道:“你是笑话我偌大年纪;还在装嫩么?”
孟帅道:“不;您是真嫩。”
仅从相貌上来说;上官度的外表就像个稚龄童子;和西华锦那样身材幼小;却有皱纹不同;除了做派老气一点儿;其他都是毫无破绽。
上官度笑眯眯道:“上了年纪;看到你们这些青春正好的年轻人;忍不住就想亲近;偶尔混在一起;也是很有意思。很有童趣;是不是?叫我师兄;可比叫我老祖还要顺耳的多。”
孟帅颇为尴尬;心道:童趣个头啊;别说你这把年纪;连我说自己童趣都是老黄瓜刷绿漆好么?
上官度道:“当然咯;装的也不是很成功;你早就知道我是上官度了吧?”
孟帅道:“您不是第一次见我;就说自己姓上官了么?当时弟子还不熟悉门户;并没发觉;后来才知道。咱们门派里;复姓上官的;只有老祖您一个啊。”
上官度道:“是啊;早知道不说这句了。当时只是偶一兴起;想见见你;没想到后面还有第二回。疏忽啦;哈哈哈。”说着笑了几声。
孟帅正容道:“多谢老祖几番照顾;弟子深感荣幸。”
不管如何;上官度对他还不错;入门就是一番指点;后来一路上也指点他认了不少灵兽;别看这些不是具体实惠;但一般弟子做梦也别想得到这么一位驯丨兽大师的指点。
上官度道:“不必谢我;令尊当年对我也有指点的恩德;我尚无法报答;也没有好好指点过你。这一次也是之前之鹿给你带去项圈;你说要看原始封印;我才带你去的。你要真想听我指点;回头来我的洞府。”
说到这里;上官度的眉头拧了起来;道:“前提是……你我能平安离开这里……”说到这里;突然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五一七 上官老祖,背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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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一惊;几乎要抛出珠子的手一僵;转而将珠子握在手心。
就听又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梵相城;你休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收手不于还来得及。大荒依旧还有你立足之地;否则你背叛师门在先;欺师灭祖在后;空为天下不容。”
对方;大概就是梵相城冷笑道:“这样大义凛然的话;还是等你回到百鸣山;坐到你那大殿里再去说吧。被困在阵里寸步难行;说起话来还是太上长老的味道;你简直不知羞耻。”
上官度缓缓道:“名正则言顺;理直则气壮;这与位高还是落难无关。同样;堕落也与处境无关。我良言劝你;是我不忍看你一路堕落;愿意救你出无边孽海。你不听;是你心胸狭隘;放不下当年的事;宁可积重难返;陷入污泥不肯出来。”
梵相城大笑;接着恶狠狠道:“当年;你还敢提当年;当年你依仗太上长老的名位;压迫于我;屡次三番剥夺我应得的东西;最后还将我赶出百鸣山;这些好事你已经忘了么?还是你觉得大义凛然说几句淡话;你就成了一尘不染的圣人了?”
上官度道:“我非圣人;你也不是天生恶人;只因为心胸窄了;道路也越走越窄。只是当年你如此骄傲;现在却成了鼎湖山的爪牙;绕了一圈回到原点;这也是造化弄人吧。”
梵相城大怒;叫道:“什么鼎湖山的爪牙;林木友才是我的走狗。我杀你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去死;去死吧——”突然又是一声大吼
这一声吼叫震天动地;孟帅紧紧靠着山崖;这才没摔倒;但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差点儿难受的吐血。
吼声停歇;孟帅调匀内息;就听梵相城冷笑道:“怎么样?我看你还能坚持几声?不要再忍着啦;吐出来吧;吐出血来不是舒服一点儿么?”
只听噗地一声;不知是谁吐出了什么东西;但根据情况判断;恐怕是上官度吐血了。
梵相城道:“对啦;你气血越来越弱;伤势越来越重。你不行了;不行了。服老吧;认输吧;退位让贤了吧。放开铜牛阵;让我进去;我看在昔日同门;半段师徒关系的份儿上;不会杀你。只要你当众承认当年是你错了;冤枉了我;再砍下一只手赎罪;我就不再为难你;怎么样?”
上官度道:“还是那副格局;斤斤计较;执迷不悟;没出息啊。枉费了……枉费了我当初对你的期望。”声音虽有断续之处;总体还算平稳。
就听梵相城暴吼道:“敢情身负不明之冤;血海深仇的不是你;你倒说便宜话。别以为躲在牛阵里我便不能把你如何。再等一日;你伤口恶化;一个三岁小孩儿也能收拾了你。”
上官度道:“那就等一再说话吧。”
梵相城道:“我等不了……”
正在这时;只听天空中传来一阵铃声;叮铃铃;叮铃铃作响。
孟帅心头一震;头脑一晕;这个声音倒不像那暴吼声一般震耳欲聋;但听起来空灵悠远;一声声钻入耳内;浑身软软的;几乎没了骨头一般。
他大惊之下;连忙运用灵蓍观神法;减损杂念;维持意识;这才一丝丝从铃声中拔出来;身子兀自微微发软。
好厉害
这又是另一种秘技吧?
同样是音波攻击;这种迷惑性更强;阴损入体;难以抵抗。且从铃声听来;应该是和封印器配合;威力加倍。很多秘技或者绝技都是如此;需要特殊的封印器一起使用;虽然普及性差了;但威力着实惊人;大多是专属先天武技。
不过……为什么是从天上传来。
又有人来了?
孟帅往上一看;就见天上只有浮云朵朵;不见人影;连一只鸟都没有。但铃声不是来自于任何一方;这倒是可以肯定。
这时;就听梵相城呸了一声;道:“竟这个时候叫人;烦死了。”
然后;他道:“不去也不行;你给我看着点儿。”
孟帅一怔;暗道:他是对另一个人说话?这边还有人?
紧接着;这个猜测就被证实了。
只听一人道:“六叔;我不行。”
这人的声音明显年轻;听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还是个后生。孟帅刚刚一直注意那两个高手;行止谨慎;不敢过于放开气机查看;因此竟没发现这个人。
梵相城喝道:“什么行不行?我没让你去杀他;只是看着他;这都不行;你还能于什么?”
那人道:“可是……此人很厉害。”
梵相城道:“他不过是没牙的老虎;还要靠牛来保护;真正可笑。你看见那些铜牛了么;只要不进入阵里;他拿你没办法。”
那人道:“那要自己跑出来呢?”
梵相城道:“那当然再好不过;你把他杀了。”
那人道:“我……我……”
梵相城怒道:“没出息的东西;怪不得你先天了你爹还不放心;把你当三岁小孩儿看。他一个半残有什么威胁;你就是真三岁小孩儿也能收拾他。别废话;给我看住了他;我回来再收拾他。”
说完这句话;梵相城的声音消失了。
孟帅等了好久;再听不到梵相城说话;就知道他应当是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无声无息;孟帅听不到而已。
心念一动;孟帅手指一曲;原本藏在手心的珠子滚落出去;然后反手拿出镜子;对照着看镜中情景;
珠子在地面上无声的滚动;一直滚出了山壁;视野骤然明亮。
只见山壁对面倒是一片平地;只是平地中间;有一道裂谷;将大地划分为两个平面。
裂谷的对面;隐隐排着一群影子;因为珠子的视角问题;看得并不清楚。只能看出几个兽类的黑影;中间簇拥着一个人盘膝而坐。兽类黑影头上长角;看起来像是卧牛。想必就是被困在铜牛镇中的上官度。
而另一边;一人站在裂谷前;站得笔直;面向上官度而背向山壁;应当就是来监视的小子。
他是……背向这边的?
孟帅心中登时痒了起来;若是修为超高的高手;他还不能怎样;但这小子也只是个刚进先天不久的年轻人;又是有心算无心;似乎可以于一票?
倘若是别人在此;孟帅断不会冒这个风险;可以置之事外;但毕竟受到生命威胁的是上官度;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略一沉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轻飘飘的往旁边迈了一步;整个身子闪了出来。
脱离了山壁的保护;他的身形就暴露人前;当然;是暴露在上官度面前。不过孟帅本来也没想瞒他;只要他不露出破绽就行。
到底也是一门老祖;多年的老狐狸;总不会肤浅到露出破绽来吧。
虽然出来;孟帅依旧保持着敛息术;轻飘飘的往前迈步;步履保持着似浮不浮的状态;不高高浮起;引动先天真气;也不落在实地;踏上微尘。
他就像游魂一般;从山后移动而来。
那监视的人紧张的盯着上官度;丝毫没有发觉背后被人盯上了。只因孟帅除了敛息术;龟法自然的身法也在缓缓运转;释放令人安心的气场;绝不引起任何生灵的紧张感。
那青年紧张的手心出汗;脖子微微摇动;孟帅怕他回过头来;他再敛息;也做不到光学隐身;万一那青年回头;终究还是原形毕露。
越是靠近;越是关键。
眼见离着那青年越来越近;上官度突然开口道:“你多大了?”
那青年一怔;道:“问……问我?”
上官度道:“问你。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那青年道“二十……二十四岁。”
上官度道:“二十四岁;大好的年纪;为什么要自毁前程呢?”
那青年道:“什么自毁前程?”
上官度叹道:“青年人最重要的是看他的指路人;你跟着梵相城;身份见不得光;本已经没前程可言。何况行事不正;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