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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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这不是药引子”
李元宝表情严肃道:“这只老鼠……刚刚喝了老太公碗里的药。”
第二十七章 捉恶
“什么?”柳明如闻晴天霹雳,急得拽住了对方的袖子,“你说这只老鼠,是因为吃了老太公的药,才变成这样?”
李元宝点点头,认真道:“小相公,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可不敢随便造谣。这老鼠吃了点碗里的碎药渣,就变成这样了。”
“那……”柳明迟疑道,“如果再加一倍的量会怎么样?”
“再加一倍的量?”
李元宝将那只老鼠往地上猛得一摔,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说道:
“就会变成这样。”
柳明别过头去,眉头紧锁起来。他听人说起,老太公年轻时曾经习过武,身体健硕异常。尽管经历已是花甲之年,可是身体好的时候,每日清晨,还是坚持锻炼,一套五禽戏和太极拳,打得颇有声色。
就是这么一位身体堪比廉颇黄忠的老太公,今年却突然间病倒,不得不说是十分蹊跷。
傍晚,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屋内三人的脸膛上,显得惨红一片。
“元宝,你说得可是真的?”柳远志眉头微蹙,他刚回到家中,便听到这骇人听闻。
“二爷,此等人命关天之事,元宝岂敢妄语?”李元宝认真答道。
“若是我爹,不吃这药,会如何?”柳远志问道。
李元宝叹了口气道,语出惊人道:“那恐怕老太公早就痊愈了,绝对不是现在这副病容。”
柳远志和柳明听到这个判断,都面色一沉。他们以往一直认为,老太公是吃了家里调和的药,这才保住了命。但是,按照现在李元宝的说法,这药反而成为了祸害老太公长期卧床的元凶。
柳明眉头越发紧皱:“爹,你知道,这平日里,药是何人所送?”
柳远志挠了挠头皮:“这我平日里倒是没注意,好像每次送药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以前一直觉得,咱家是开医堂的,吃自家用药是最为安全的。没想到,这后院还会起火!”
“我记得每日晚饭过后,会有人送药来,咱们就盯着吧。”
“对了……”柳远志告诫道,“此事……先不要让你小叔知道,等到查出真相再说。否则这家里可不太平了。”
柳明点点头,小叔柳永血气方刚,嫉恶如仇,是个大孝子,要是知道此事,肯定要提着宝剑发疯了。
三人决定,就守在窗前,就等今晚送药的人再过来。
院内日晷铜针的阴影缓慢偏斜,柳明揪着衣袖,焦急地等着。他从未觉得,有任何一个下午比今日更加漫长。
终于等到日落西山,晚饭过后,那送药的人影终于出现在房门前。那送药之人刚刚跨进门槛,就感觉脖领后一紧,一股力量把他往外拽了出去。
“哎……哎药要洒了……谁啊?”那送药的人慌张喊道,扭头一看,立即讪笑道,“二爷,原来是二爷您啊。”
“啪!”柳远志一个耳光抽过来,抽得那仆人连连后退。
那仆人挨打之后,脸涨得通红:“二爷,你咋打人呢?”
“打你?我还想宰了你呢。你给我过来!”柳远志拎着对方的脖领,直接拽到了屋子里。
“你给我跪下!你叫什么?”
“二爷,小的叫周丙。小的没做错什么啊?”那仆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
“没做错什么?”李元宝一把抢过汤药,又用之前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然后提溜着抽搐的耗子看着对方,厉声喝问道:“周丙!你现在明白,做错了什么了吧?”
那周丙跪在地上,见此,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脸色顿时煞白,连声道:“二爷,明少爷,真的不是我干得!我就一个仆人,哪里敢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家里还有老母和小儿要抚养……”
那周丙哭天喊地,全身颤抖,满脸恐惧。
柳明坐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周丙:“知道你也没这个胆子,说吧,这药是谁调的?”
“这……”周丙略带犹豫。
“你可知道,这是杀人的罪过吗?还想包庇?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被砍?”柳明厉声道。
周丙一听,连忙匍匐在地,连声求饶道,“明少爷,我说,我说。这药……每次都是刘账房调好后,让我送过来给二爷的。”
刘账房?
柳明想到,宗族大会上,那个捧着隐藏账册,表情不阴不阳念读着的老家伙。
这刘账房,竟然也参与到这投毒案中来,莫非……
柳明简直不敢往下想。
柳远志双眼喷火,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受到我们柳家的恩惠,现在倒是反过来害咱们家里人。我一定要将这家伙千刀万剐!”
“周丙……”柳明厉声道,“今日之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给我好好表现。”
“是……是。”周丙跪拜在地,“小人一定谨记,谨记。”
“你先回去吧。如果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刘账房会怀疑的。”
周丙想起了什么,立即跪着又往前蹭了几步,说道:“小的想起来了,那刘账房有一处私宅,似乎养着一个女戏子,就在街拐角处。今夜,他很可能在那里与那戏子私会。二爷,明少爷,你们若是去了那里,便可寻到他。”
“知道了,你回去吧。”柳明说道。
待周丙走后,柳明手扶木椅扶手,双眼冒出精光,“爹,元宝,咱们事不宜迟,应马上将那刘账房抓过来问话。”
柳远志稍有迟疑,问道:“小可,这事情,是不是先应禀告官府?”
“爹,这事情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证据。官府办事效率又慢,倘若打草惊蛇,弄不好弄巧成拙。”现在这个费县县衙,柳明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不会贸然告官。
柳远志点点头,遇到大事,他还是倾向于听儿子的。
月下,柳府院内一片宁静。
北厢房,突然一声震天动的怒吼,震得树上的鸟雀四处逃窜。
“男儿何不带吴钩——!”
屋内,柳远志和李元宝紧紧抱住要发狂的柳永,说道:“三变,你要冷静,冷静。”
柳永目眦欲裂,怒火中烧道:“国破山河在,现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宰了那刘账房!”
柳远志和李元宝一听,都懊悔不迭,心想还不如不告诉这位大词人呢。
“把他绑起来!”李元宝咬着嘴唇道,“否则,他要是真一冲动,把刘账房给宰了,这事情就查不下去了。”
三人又是劝了几句,无奈那柳永根本不听,只得动用麻绳捆住了他。
“爹——!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柳永哭得披头散发,声嘶力竭,整个身子蜷缩在墙角一旁。
他浑身被绑,动惮不得,在地上哭得翻来滚去,伤心至极。
柳明看着有些心酸。虽说,小叔柳永一直游学四方,常年在外,可是看得出来,他对老太公的感情最为深厚,真是父子连心。
“永叔,你冷静一下。我们一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柳明蹲下来,安慰着自己的小叔。
“让我去!”柳永披头散发仍旧吼道,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现在的柳永,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雄狮……
“别叫啦,永爷,这外面的人可都听见啦!”李元宝担忧道。
“三弟……别闹腾,先对不住你了。”柳远志面露悲切,又是金鸡独立,脱下自己的一只袜子,塞到柳永口中,又使劲一拍,确定那袜子大半部分全都入了柳永的口,使他无法叫唤,这才放心。
“你先在这里呆一呆,我们去寻那刘账房问个清楚再说。”柳远志说道。
“我们走吧!叫上铁牛!”
……
深夜,乌云蔽日,大风呼啸着卷过平谷县的主街。
主街尽头的一栋宅院内,刘账房与一名年轻女子搂搂抱抱着。那名年轻女子,容貌风流,将一串葡萄送到刘账房口边,娇嗔道,“想不到,你原来是个老不正经,专门勾引良家妇女。”
那刘账房张开嘴将葡萄咽下,咂咂嘴道:“真甜,真甜。你不知道,男人两大爱好,劝青楼女子上岸,勾引良家妇女下海。”
那女子装作捶打着对方说道:“你好坏啊。说呀,什么时候跟人家成亲?”
“快了快了,你不是也要给我点准备嘛。”刘账房将那女子抱起,走到床旁,淫笑道,“我得多准备,准备。”
“你个老色胚!”那女子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道。
良宵一刻,热肉相凑,那刘账房正要行云雨之事,却听到院中一阵声响。
“怎么了?”那女子紧张地坐起来。
“别紧张。”刘账房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说道,“可能是半夜里一些酒醉之徒走错门来闹事的。”
他披上外衣,匆匆下楼,想要一看究竟。
还没走到楼梯口,忽然感到黑暗中有一股阴风袭来。紧接着,他只感到自己双脚离地,被人揪住脖领,举了起来。
他两腿乱蹬,恐惧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彪形大汉。
“这位爷,我哪里惹到您了?”刘账房求饶道。
“你别惹到我,可是惹到了我后面的公子。”铁牛往身后一指。
柳明双手抱胸,冷笑道:“刘账房,咱们进屋聊聊吧。”
不由分说,那刘账房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直接被提溜着进了卧房。
进入卧房,见一名妇人披头散发坐在床上。
柳远志讽刺道,“老刘头,没想到你还能金屋藏娇呢?”他眼珠一转,大声道:“你们竟敢私通奸情,不怕浸猪笼吗?”
柳远志也就是随口吓唬一下,可是那年轻妇人却是吓得面无血色,立即辩白道:“这位爷,我也是被这刘账房勾引的……”她立即换了一副面容,指着刘账房骂道:“刘账房……你把我掠到这里来……我要告你奸污了我的清白身子……我要告官府!”
“滚吧,滚吧。”柳远志吆喝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家男人开的是哪家门面。今天的事,我谅你也不会说出去,快点滚吧。”
“多谢几位……”那年轻妇人自知理亏,立即整理衣衫跑了出去。
“刘账房……”柳明看着在角落里蹲着的这位账房先生,“你还挺风流的。”
“你们想干什么?大半夜的私闯民宅,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们!”刘账房倔强道。
“告我们?”柳远志往对方额头上来了个爆炒栗子,“你这通奸犯,还要告我们?你知不知道传出去,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浸了猪笼!”
“我……”刘账房顿时气焰下来了。
“二爷,咱们对刘账房这样太粗莽了。”李元宝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人家好歹也是曾经吃过衙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