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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笑清尘-第3部分

小说: 一笑清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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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时我对你不好,你是不是很恨我?其实你恨我也正常,谁叫我年幼无知呢!” 

  但他却很真诚的看着我,保证道:“八嫂,我从没恨过你。如果非要说那时对你的感觉,大约是害怕,怕你做弄我。可你也是我羡慕的对象。你活得真诚,没有宫里的虚伪,像团火,一开始会把靠近的人烧得遍体鳞伤,但后来你变得能温暖人心却不会灼伤任何人。也许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或多或少羡慕你,连十六弟他们都喜欢亲近你。”边说边仰头望天感叹:“今天看见八嫂给他们讲星星的故事,不由又想起当初的话,虽然我知道那时你是为了安慰我,可我还是愿意一直相信,我想十六弟他们也会和我一样的。” 

  我听了他的话,久久出神:“十三阿哥既然说相信,就一直信下去吧!其实人这一辈子只要有个念想就是幸福的,要是心里什么都没有,那才悲哀呢!” 

  胤祥听了我的话后,默想半天,突然抬头问道:“八嫂是说四哥吗?” 

  我怔在那里,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有提到胤禛的地方。 

  他不等我回答,马上接着道:“八嫂是不是还怪当初我和四哥……” 

  “十三阿哥!有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没什么好提的。”我抬头望天道:“时候不早,我想回去歇着了。” 

  他却执著道:“八嫂既然说过去的已经过去,那听我说说又何妨?有些话我不吐不快,索性今日都与八嫂说了,其实我觉得你也好、四哥也好,都是心里藏事太多。如果能互相坦白,何至到如今地步。” 

  我听后不知该如何反驳,胤祥则瞅准这个机会道:“当初让你远嫁也许对从小锦衣玉食的你来说是太苦,可比在宫里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起码那里的人笑就大声笑,哭就放声哭。从不像宫里人一样惺惺作态,笑的时候像哭,哭的时候眼睛又在笑。如今你嫁了八哥,他对你千依百顺,皇阿玛又恩宠有加,八嫂春风得意,可这宫里真有永远的安泰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置身于最大的旋涡中,谁也救不了,注定和我们一起沉沦。四哥当初也承认设计你是有私心,可他对我说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触颇深。他说,‘希望能保留宫中最后的一点干净’。”说着,他顿了一下后又道:“你成亲那天,四哥一晚也找不到人。我当时就在他府里,第二天早上他回来时脸白的像鬼,身上全是雪水,浑身连丝温气也无。也就是四哥练过武,身子骨好,才没得大病,但也休息了很长时间。从那以后,四哥就变了,他以前虽然也很冰冷,可……” 

  “别说了。”我打断他,慌张的要离开。胤禛和我毫无关系,我现在只要想着胤禩就可以了。脑子却不受控制的闪过去年上元节时,他牵着那似白梅般的女子所说的话:我前阵患病,多亏她细心照料…… 

  胤祥拉住要逃的我,嘴一开一合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幽幽道:“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他心里不是没有东西,而是……”     



  

  我本因胤祥的话而恍惚的神志,此时竟奇迹般的稳定下来,冷笑着把话接下去:“而是有太多,对吗?十三阿哥,我真有些累了,如果没别的事,恕不奉陪。”边说边紧盯着他抓我的手,直到他讪讪的松开,我才收回目光。 

  他嘴张了又张,却只是叹道:“我送八嫂回营。” 

  他不再步步进逼,我自然高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向回走,可心里却觉得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 

  一路无言,等快到安寝的营帐时,胤祥终于忍不住开口:“八嫂,我知道你和四哥是错过了,但希望你不要恨他。还有,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请尽量避着他,我怕……”说到这儿,他住了口,眼里射出恐惧的光。 

  我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恐惧从何而来。前方忽然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我想说不会招惹胤禛的话,吵闹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清晰。但只眨眼间,声音就平息了。然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大的工夫,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我们跑来。 

  由于那人低头猛跑,等发现我们时,已站在离我们不远处。他抬头张望,黑夜里我只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睛和他脸上比夜色还浓的黑影。那人和我们目光一对,马上慌张的低头请安:“十三爷吉祥。” 

  “免了吧!”胤祥似笑非笑的问:“公普奇,你这慌慌张张的要去哪?” 

  “回爷您,卑职正要回营休息。”那人越说脑袋越往下低,像是再多说一句就要跪下磕头似的。 

  “哦,这么早就要歇下,我看不如上我帐里温两壶酒,喝一杯如何?”胤祥热情的招呼那个叫公普奇的男人。但他只是摆手,连声称谢,说自己身体不适,改天一定奉陪。 

  “好吧!既然你不舒服,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胤祥拍着手惋惜道。 

  公普奇听后则是如蒙大赦,一个劲的谢着跑远了,自始至终没有再抬起头。就算是见了皇子要必恭必敬,也太过了点吧!我好奇的望着他像逃命似的跑远,回头想问胤祥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他正冷漠的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脸上仿佛还挂着丝讥讽的微笑。 

  我心里一震,清晰的感到现在的胤祥毕竟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这种在宫中常见的笑容——仿佛掩盖着无尽秘密的笑。 

  他目光一转对上我的眼睛,笑容有瞬间的凝滞,但马上又变的过分柔和,依稀还有几分当初月下对我展露羞涩笑颜的少年的影子。 

  我无声的深吸口气,以连自己都惊讶的平静语气道:“十三阿哥,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尽管放心。现在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八嫂慢走,我不送了。”他眼中似闪过抹挣扎,但快的让我不确定,耳里响起他无波的声音,这才是真实吧! 

  回到帐里躺上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今天会和胤祥谈那么久,固然因为他后来一连串的话快到让人喘不过气,可更重要的是我依旧当他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但他真的还是吗?其实这才正常,世上有什么人能一辈子不变,人只有或多或少的改变,才能适应周遭的环境,尤其当这个环境凶险万分时,比如皇宫。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帐外竟响着声声哀嚎,我眨眨眼,有些不适应刚醒来的世界,糊涂的不能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那渐转低沉的嚎叫终于让我找着了北,我慌忙起身穿衣,向帐外跑。 

  刚一出帐,迎面就险些撞上端着水盆的喜福。她一边稳住手中的水盆,一边向我请安,又道:“格格,奴婢估摸着您这回就要起的,特来服侍。请您回帐,好让奴婢伺候您梳洗。” 

  “梳洗的事等会再说,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说着迈步就要朝哀嚎传出的地方走,不料被喜福灵巧的一个转身挡住去路。 

  “格格,您还没有梳洗,怎么能到处乱走呢?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喜福低垂着头,仿佛水盆中有什么玄机需要她认真研究。 

  我本因嚎叫声而变得烦躁的心情,在她的阻挡下终于清醒。转身一句话不说的走回帐篷,坐到椅子上任喜福服侍。帐外的叫声越来越低,渐渐的隔着帐篷的我听不见了。但心里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却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怎么也不肯消停。 

  “刚才是谁在叫?”我低声喃喃,似自问又似问人。 

  喜福手上一刻也没耽误的忙着,嘴里小声回道:“格格,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我重复这三个字,冷笑:“你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拦我?骗我很有趣吗?” 

  她听我口气严厉,吓的手一抖,跪下去道:“格格,奴婢也没看见,只是听说,奴婢不敢瞎传,所以才……” 

  “那你听说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又斟酌着道:“奴婢听说是海善贝勒冲撞了太子,所以太子命人小惩,以示警戒。” 

  “小惩?”我想到刚才凄惨的叫声,小惩能弄出那么大动静吗?但转念一想这么大声音,我这里都听的清楚,康熙怎么不闻不问,便问道:“万岁呢?” 

  “万岁爷一早就带着十三阿哥和十六阿哥出去溜马,这会儿想是也该回来了。”喜福边说边拿过镜子让我看梳的发型是否满意。 

  我挥手制止,稍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向外走去。     



        

  “格格……”这回喜福并没阻挡我的去路,但还是叫出了声。见我回头望着她,垂下头道:“我听人说,太子这两天心情不好,昨个晚上就当着一群人的面给了公普奇大人一巴掌,还喝斥他立刻滚下去,一点情面也不留。今天鞭笞海善贝勒,偏万岁爷又出营了,您是不是就不要……”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提醒我胤礽发脾气是六亲不认,我和他一向面和心不和,康熙又出去了,万一他真发狠,倒霉的肯定是我。 

  还有她提的公普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我蹙眉想起昨晚碰见的那个自始至终不肯抬头的男子,当时胤祥叫的就是这个名字。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自主的又记起胤祥那意义不明的笑,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正当我犹豫不绝时,十八阿哥胤祄从帐外冲进来,扑到我怀里哭诉:“八嫂,你快去救救海善哥哥,他要被……要被二哥打死了。”边说边用小手使劲拉我向外走。 

  从我听见嚎叫声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难道胤礽还没停手?我震惊的向外跑,他真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难道康熙一走,这营里再也没人能管的住他? 

  离太子胤礽营帐不远的地方,立着根挺拔的木桩,上面绑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他素淡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沁染成了件艳红的花衣。刚才正是这个人在大声的求饶,但现在他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袋耷拉在一侧,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已经被打死了。 

  可即使这样,行刑的人却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鞭子,像是和被绑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虽然一早阳光明媚、太阳在天上拼命发散着光和热,但还是让我阵阵恶寒,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八嫂……”胤祄在旁边使劲拉我的手,我才恍惚的回过神。心里不禁暗自苦笑,自己一向就不是为了主持正义、扶助弱者能不顾一切的主,现在又猛的见到眼前此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惨样,还真有些腿肚子转筋。比照此人,再想想以前我和胤礽斗嘴,不得不说自己肯定是走了狗屎运,否则怎么会次次摸老虎屁股都平安无事。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我摇摇头,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又低头嘱咐胤祄乖乖等在这里。胤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摇头,死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无奈的又劝两句,抽冷子让喜福把他抱开。然后鼓足全部勇气,走到行刑人处喝令马上停止,一切等我见过太子后再说。 

  那行刑人原是太子身边的一个亲随,自然识得我。听了我的话,马上住手,脸上堆笑道:“我们做奴才的只能奉命行事,不敢抗旨。八福晋能劝劝太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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