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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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不惜一切代价,倒不如说是海军现阶段的窘迫。没有定位系统,光凭人脑在没有参照物的茫茫大海里记下准确位置,根本就不可能。归根结蒂,五千年陆军情结的中国人至今对海军不够重视。说白了,就是中国海军还不够强大!
许久后,范长城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上尉参谋应声而入,站正站好。
范长城从容、镇静地背着手在参谋面前边走边说:“向军区发电!请示再次动用预备役人员、民兵、民船、渔船,对八个搜救区域同时展开拉网式搜索!注:批示要快!”
“是!”参谋转身出去。
范长城满怀希望地又看了一眼海图,叹道:“这是最后的希望啦!”
试飞院。
歼十马上要进入“颤振”科目的实飞,这几天院里一直在放松调整。这让高鹏觉得纯粹是浪费时间,汪伟的生存期限已过了两天,自已却实闲在一旁,感到憋得慌,有力使不出。终于忍不住了,拉上陈成,找到了院长。
《请调报告》递到了院长面前。高鹏眼中泛着泪光,情绪激动地说:“院长,我们必须走,这次一定要把我们调回海航!”
汪院长轻轻扫了一眼《请调报告》,又看了一眼高鹏和陈成,淡淡的声音似乎很有耐心:“理由是什么?”
高鹏冲劲十足,但被这一问,却回答得吭吭哧哧,又在下面捅了一下陈成,意思说:你也说啊!陈成只好为难地插话:“我们对汪伟最熟悉,我们回去,一定能找到他。”
见两人小动作,汪院长有数了,心平气和地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们回去未必能起什么作用,况且……”
“至少比在这里等消息强!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高鹏耍起性子。
“住口!”汪院长一拍桌子站起身,刺人的目光令陈成低头不敢直视,“我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试飞研究院,这里在进行中国第四代战斗机的定型试飞,这里关系到未来前线飞行员的生或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有多少人在期盼着歼十?现在到了最后阶段,你们两个首席试飞员都走了,我还试飞什么?这里不是幼儿园,不是在玩过家家!”
陈成拉他衣角,高鹏没有理睬,理屈词穷仍硬着头皮说:“试飞团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地球离了谁不转啊!”
“好!好!好!你想走是吧?我给你两条路,一、你现在就脱掉这身军装,离开试飞院,你爱去哪去哪,没人管你!二、我给你架歼十,你现在就开着它,给我找M国人算帐去!你要能把‘小鹰’号炸沉了,你还名垂青史了!”
“好,我选择后者!”固执的高鹏犟得像头牛,行了军礼,转身便走。
“你……”汪院长被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陈成忙劝:“院长您别生气,高鹏说得是气话,我去劝他!”说着,追了出去。
高鹏一路奔向机场,心里却一个劲地犯嘀咕:真要驾歼十找M国人算帐吗?这可能吗?但还是来到机场,碰巧一架歼十正停在那里,地勤人员在给飞机的保养及检修。高鹏三步迸作两步,来到机前,蹿进驾驶舱,给地勤人员丢下一句:“我要起飞!”
“起飞?”地勤人员愣在那里,没通知今天有试飞任务啊?相互看看,不知其中奥秘。有人想到了什么,嘴还没来得及张,舱盖已经降下隔绝了声音。高鹏刚刚通电,歼十便发出了报警:燃料不足!飞又不能飞,走又不能走,觉得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溃了,呼啦啦倒塌下来,热泪宣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不是战争年代,这是和平时期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多年的好朋友、最默契的战友就这么离开自已……想起汪伟在大海中无人搭救的样子,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惧!
这时,陈成来了,把高鹏搀下悬梯,了解他的感受,自已又何尝不是。耐心安慰,像一位大哥哥哄着哭闹的小弟弟。
来到宿舍门外,高鹏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进去,陪我出去转转吧。”
“好吧。”陈成答应了。
两人离开试飞院,来到繁闹的市区。此刻,十字街口正是灯红酒绿、轻歌曼舞的时候。人们悠闲地散步,或美食或购物,出租车排满了广场,马路上各种车辆流动如水,歌舞厅、KTV、浴室、酒吧到处人头攒动,给夜色中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多彩的面纱。
眼前这充满诱惑的景象,让高鹏的目光呆滞,他觉得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是那样的陌生,行人们似乎也在用离奇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无措。无法容进这种场合,悲哀的气氛笼罩住心头,驱之不散,挥之不去。酒杯随着节奏晃动,身体打着节拍进退合宜,而他却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小心撞进了这个世界,一时间,不知该伸左腿,还是迈右腿。
纷繁的氛围让人们浮躁不安,丑陋的行为充斥其间。两人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暗暗注视着人们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歌舞生平的夜生活。
高鹏心中不满的情绪,像四处乱窜的火花无处藏身,手一指街头那花花绿绿的霓虹灯,问:“你看那像什么?”
“像什么?”
“像不像孔雀王国里的宝石,闪闪烁烁,把人心都迷惑了!”高鹏眼中泛起苦味。
陈成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确实像一个泥沼,就像吸毒越陷越深,物欲对他们只能起短暂的麻醉作用,却失去了最根本的东西。”
高鹏又一指,陈成顺着望去,几名穿着制服的国家干部,挺着滚圆的肚子,被请进某家高级酒楼;陈成又看到,洗头屋中,几名穿着低胸上衣超短皮裙的小姐,向路人们频繁招手,她们都很年轻,有的甚至只有15、6岁,是做什么的,不用多问,一目了然了。
“汪伟就是保卫这些人?我们就是为了保卫这些人?保卫这些人的醉生梦死!”咻咻朔风呼啸,从衣服隙缝钻进来的冷风,吹打在皮肤上,觉得有点冷,但不管怎么冷,始终却也比不上高鹏眼中透露出的那股失望到极点的冷:“我不知道军人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国家的安全来自于我们,人们忘记我们正体现我们价值的存在。”陈成又为那些人轻声辩解:“其实,他们也有自已的梦想,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哼,他们的梦想,只不过是无穷无尽的物质欲望。活得根本就没有精神,像行尸走肉!M国是资本主义,从头到脚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可他们至少信仰《圣经》,至少会去忏悔!恐怖主义虽然极端,可是他们为了《古兰经》,竟可以不顾自已的生命!还有我们的开国元勋,周恩来曾是黄埔军校的教导主任(校长是蒋介石);朱德、贺龙都是国民党军一级的指挥官;叶剑英是师级参谋长;刘伯承是川军中王牌将领;可是为了《共产主义》,他们可以抛开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去井冈山上哏树皮。而现在呢?而我们呢?我们信仰什么?有些人别说什么追求崇高的理想,怕是除了赤裸裸的金钱利益,连良心都没有了!”高鹏抬起头,怨中带恨的目光直视陈成,那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像是在说,尽管这个世界是这样,可自已也觉不向现实低头!
“他们为他们‘梦想’活着,我们为我们‘梦想’活着。”陈成喃喃地,眼神闪过一丝无奈。
高鹏觉得自已的能力不仅改变不了别人,而自已反而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很容易淹没在腐朽的海洋之中。想起上高中的时候,自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事迷,关心实事,关注世界上的战争与和平,可是在周围人眼里,我却是个怪物,他们甚至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已。现在,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的开心,也许是自已狭隘,反正自已和他们就像水火一样,互不相容。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伤心的情绪,让喉咙里像噎着块什么东西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世界一流的陆军、一流的军招、一流的文工团,世界三流、亚洲二流的海军,还能说什么?
当天夜里下了场大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玻璃上,雨水不停地往下淌,留下道道水印,像是止不住的泪水,好像老天也在为之哭泣。
第二天,试飞院针对“撞机事件”召开了“化爱国热情,为强国力量”的动员大会。
会上,高鹏对自已要求调离试飞团的事,作出了深刻的检讨。并表示:对M国霸权主义最好的回应,就是做好自已的本职工作,使我们的祖国早日富强、早日强大。为了不让我们的战友再流血,我们要加倍努力,让歼十战机早日投放部队!
陈成作为汪伟的战友,也发了言。“撞机事件”反应出了敌人的丑恶,同时也反应出我军搜救装备的落后与救援体系的不完善。可弥补这些不足,靠一时的热情和冲动是不够的,要靠一点一滴的积累和踏踏实实的工作,才能使国家昌盛民族复兴,才不受外国的欺辱!
会后,汪院长找到他俩,表示试飞工作一完成,马上调他们回“海航”,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同时也解除了高鹏的禁飞令。
晚上,试飞院又下了一场大雨。高鹏一个人在跑道旁的草地里奔跑,视野里全是狂乱肆虐的雨线,泥泞的草地像有千万只手竭力拖住他。意识里只剩一件事:跑,用力地跑,永远不要回头。
陈成没有拉他,远远地看着,他知道高鹏在会上讲的话,不是真心话,现在,他在发泄心中的不愉快。
几天后,试飞会议。团长在幻灯片前讲道:“我们下面要进行的科目就是‘颤振’,完成这个科目后,歼十的试飞工作就可划上句号,歼十就可以定型投放部队。下面请总设计师讲解什么是‘颤振’?”
总设计师起身讲道:“在空气动力学中,有一种物理现象叫做‘颤振’。它是翼面在结构变形与空气动力交互作用下发生的自激振动现象。是飞行器结构动强度中最重要的气弹问题。也是飞行中的一种有害的振动。飞机是一种弹性体,飞得太快时,在空气动力作用下,机翼会引起弹性变形,由变形引起振动,这种弹性变形引起的振动和尾翼附近的空气动力互相影响,就会使振动越来越厉害,最后成为高频率的颤振,使飞机结构受到破坏,严重时甚至会机毁人亡。”
总设计师又说:“试飞的重点就是测定飞机的极限速度,但这又有极大的危险性,因为设计时的极限速度,与真正使用到的极限速度,往往会有很大差别。飞机很可能在还没达到设计极限时,就已超过使用极限而在空中解体。所以,试飞员在试飞中要非常小心。”
团长站起来说:“团里经协商,这次试飞采用‘双机双飞’方案!试飞员高鹏、陈成。陈成为长机。”
听到自已是长机,陈成笑笑,看了看高鹏,高鹏却没有反应,坐得直挺挺的像一条宁折不弯的桑木扁担。
团长突然大声问:“高鹏有问题吗?”
高鹏端坐不动,阴冷的目光直视前方,响亮地回答:“没有!”
海航二师,汪伟的战友们这些天来都夜不能寐。段宇和赵辉一闭眼,就看见汪伟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来,一睁又什么都没有;雷明怎么也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