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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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可能我都要尽力！我们是人，不是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的冷血动物！”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许他们是针对我们的Ｍ军特种兵，正期待着我们上钩！”
“这只是你的主观意识！客观的是现在有人遇难，而我的行踪并没有被发现！”
“你怎么知道没有被发现？不要忘了，Ｍ国人有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探测设备！为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而去牺牲更多的人，你是挽救？还是屠杀？”
“我是艇长兼政委，我有这个自信！”
怒目相视，针锋相对，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了。水兵们从没见过两人如此激烈的争吵，嘴巴张得大大的望着两位舰长，眼珠在眼眶中左右晃着，呆了。
最终，王副艇长再一次妥协，０９３艇上浮救人，从而引发Ｍ国海军十八艘反潜舰对西海岸进行毯式搜索，反潜直升机不间断升空，虽说一无所获，可是拉姆斯心里却对中国核潜艇的存在更加留意了。
０９３艇秘密返回基地后，王副艇长向军区报告了这次“冒然上浮”。军区事委会感到事关重大，再次上报，一层一层，直到中央军委事故委员会。军委指出：战略核潜艇是关系到国家、民族存亡的大事，艇长的心里素质必须过关，必须要有大局观，必须严格遵守战场纪律，必须保证战略核导弹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准确无误的发射，不能有任何软弱迹象。要求极为严肃调查“０９３冒然上浮”事件。
“０９３艇冒然上浮事件调查会，现在开始。”调委会主任讲话了，众人停止了交头接耳，会场安静下来。
王副艇长与张力钧先后陈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主任问张力钧：“是谁命令你在执行任务期间上浮？”
“没有命令。当时是特殊情况，有人遇难，我不能见死不救。”
副主任尖酸刻薄地问：“就因为几名不相识的外国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命令，已经危及了国家安全！”没等张力钧回答，副主任轻蔑而又不屑地说：“我听说，你在搞一个叫什么《战略潜艇战术化》？没有命令就冒然上浮，不会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吧？”
“哈……太可笑了……战略潜艇怎么能战术化……”众人皆笑，全场只有张司令员一人表情严肃，紧锁剑眉关注着他的回答。
“《战略潜艇战术化》使我有能力在危险时候，保证全艇的安全，保证中国的第二次核打击力量不受……”
张力钧没说完，便被副主任打断了：“你有能力？潜艇被发现，就意味着死亡！”
副主任的问题似有精心准备，针对性极强，又不容易让外人察觉，让张力钧感到十分别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个问题回答得都不理想。之后，事故委员会在张力钧有情绪波动和抵触的情况下，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情商和心理测试。得出结果，张力钧性格偏软弱，关键时刻难以坚决执行发射战略核导弹的死命令。
主任把结果告诉了张力钧，大家看得出张力钧的情绪波动很大，连连深呼吸想极力忍住眼泪，不让旁人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和慌乱，喉结滚动一下：“你是说，我不再担任０９３的艇长了吗？”
“不，这并不是最后的结论，我们需要更多的调查，你目前需要休息。在你休假期间，０９３艇长暂由王副艇长接任。”
难道，一生之中为之最重要的生涯就这样戛然而止，匆忙而又凌乱……张力钧颤抖着抬起手，一个勉强而又痛苦的军礼，接受了这一结果。
离开会场时，张力钧迎面碰上了表情如石佛般严肃的张司令员，所有的委屈情绪都涌了上来，竟说不出一个字。
张司令员被最近一系列事情弄得心律憔悴，南海危机、Ｍ军介入、宝岛变数，还有前一段的“飞豹”下舰引起的“锁定房间”事件。现在，０９３艇又来了一下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给我好好检讨。想想你的职责？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几句话说完便走。
望着年迈的身躯头也不回地愤愤而去，张力钧顿生一种绝望，难道自已最可以依靠最信赖的人，也不能理解自已吗？当王副艇长接过“艇长钥匙”的那一刻，自已仿佛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原本的坚强……回到宿舍，空荡荡的房间让他觉得空洞，寂静，孤独，把头埋在枕头和棉被下面，尽量不让自已哭出声来，但实在太伤心了，哭得身体都颤动不已。
忽然，宿舍门开了，杨兴华走了进来。“０９３冒然上浮被调查”的事情也传到了远洋舰队，杨兴华深知它的严重后果，又知对张力钧这样一贯要强的人，一定打击不小。作为多年好友，觉得应该去看看他。
看到张力钧哭得象个小孩子一样，自已也受震撼，不敢相信以往那个力拔千钧的核艇艇长，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双手用力按住张力钧的双肩，“怎么了你？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了啦？你以前不是常跟我说：棍棒石头可以打断我的骨头，但意志休想动我分毫。你不是说过，以前有两个人从铁窗朝外望去，一个人看到的是满地的泥泞，另一个人却看到满天的繁星！”
杨兴华使劲喊他推他，想让他振作起来，可不管安慰也好，询问情况也好，张力钧除了缄默，还是缄默。
突然，杨兴华像失去耐性猛地站起来，冲着张力钧大吼：“张力钧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不像个军人！你哭吧！你的眼泪永远也不能把你带回０９３，你的父亲永远也不会认你！”说完后，便愤愤地离去。杨兴华知道这些话很伤人，但也只有这样，可以震动一下张力钧。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帮他的只有他自已。
“咣当！”撞门的声音，震动了张力钧，抬起那湿漉漉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房间里又一剩下了他自已，清醒了一些，把杨兴华的话在脑海中反复默念了好几遍，觉得自已很丢脸。
忽然想起事委会上的嘲笑，心中一下涌出那股不平之气，止住了抽泣，擦干了眼泪，从书桌里翻出了他那本还未完成的著作《战略潜艇战术化》，回想这次出海总结出的检验，动起笔来。此刻，《战略潜艇战术化》成了抵抗这软弱心灵的唯一铠甲！他写下：在核背景下的战争，双方都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双方无法掌控战局的变化。当战局发生变化，并且突破了一方的心里承受能力，那么人类就将走向核毁灭的边缘……
钢笔在本子上发出“唰唰”的声响，雪白的页面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蓝字布满，一页……两页……三页……转眼间已经十多页了，桌上的闹钟的时针也指向了十一点，《战略潜艇战术化》新的一章完成了。可是张力钧完全投入“战术制订”的兴奋情绪又回到现实之中，失落感就像跌入深渊一落千丈，再度陷入了痛苦之中。
张力钧合上本子，双手抚面，手指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疲惫的他没有力气再去梳洗，直接躺在了床上。床头那些能使自已振奋的格言，好像也失去了魔力。转了个身，看了一眼房间里还亮着的台灯，闭上了眼睛。此刻，他需要光明的安慰，哪怕是在睡梦中。
梦里，他梦到了０９３正在受到了敌驱逐舰的攻击……
静默的艇中突然间天崩地裂，数枚深水炸弹在艇的四周爆炸……张力钧觉得掉入了那黑暗的深渊，一双大眼睛恐怖地睁视着那阴森森的艇壁，不停地对自已说着：“这下死定了！死定了！”电力中断，风扇和冷却系统都全部停止了工作，温度一下升得很高，可是张力钧却浑身发冷，裹上一件皮衣，可还是冷得发抖（实际上，他身上的“皮衣”不过是床上的枕巾，而被子却滚到了床下。）……过去的生活一一在现眼前，常常因无稽的小事而垂头丧气，就算后来父亲把自已送进了军营，骨子里的软弱也没有真正的逝去……现在，回想这些事情又是多么荒谬和微小。在梦中，张力钧发誓，如果自已还有机会再见到太阳跟星星的话，永远不会在懦弱，永远不会……
清晨清晰的空气，让精力恢复。张力钧遵守着梦中发下的誓言，围着军区大院晨跑锻炼，深知情绪低落时运动肌肉，要比运动大脑更好。
张力钧的情绪在好转，王副艇长与艇员们的关系却在恶化。一些知道内情的艇员纷纷披露内幕，使更多的艇员为张力钧鸣不平。
一股抵触情绪正在０９３艇徐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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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内忧外患，何去何从（三）
“呜！呜呜！呜…………”在众多护卫舰艇的簇拥下，“小鹰”号航空母舰拉响了汽笛。那声音傲慢而又无理，仿佛在向中国海军叫嚣：我是这里主宰！你们都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否则叫你永不翻身！
由于南海局势失控，第七舰队奉命进驻南海。
舰队处于临战状态，瑞克·卡特却打不起精神，手里撰着高鹏送给他的那顶帽子，站在甲板上远望着海的那一端，若有所思：高鹏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紧张备战？我们真的要在战场上相见吗……心里就像大海一样翻腾。
卡特的低迷，引起了托马斯的注意，他不希望自已的王牌在大战前就像霜打的叶子而蔫下来。见他一个人逗留在甲板上，托马斯便从舰桥指挥室下来，不动声色地来到卡特身边。没有急于开口，先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了那顶帽子。长期担任第七舰队司令职务，托马斯对中国文华甚至她的文字都有所了解，一眼认出了“中国”二字，眼珠一转，找到了话题：“哦，卡特你的这顶帽子真漂亮。告诉我在哪买的？有机会，我也买一顶。”
卡特低头看了看帽子，心里一沉，额上的皱纹蹙得更深了：“这是一位中国朋友送给我的，他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舰载机飞行员。我不希望，我们在战场相见。”转过脸，双眼凝视着托马斯：“将军，我们真的会和中国开战吗？”
“噢，这很难说。我们军人是为政治服务的，战争也是为政治服务的，是否开战，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白宫。”
托马斯的幽默，卡特丝毫不赶兴趣，还是表情凝重的看着那片海洋。
“其实，你我都身为人父，我们当然不希望有人用炸弹炸我的孩子，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在参战时想到对别人的影响，这很对。”托马斯又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军人的本份！军人就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并且是合法的杀手！你必须接受这一点，战争就是，你的国家雇你来杀人，对方是国家命令你去消灭的！”
司令员斯的威严，令卡特感到自已正与一位上将对话，强打起精神，脸上恢复了一点点浅浅地笑容：“请您放心，倘若真的开战，我一定会全力以付的！”
托马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诡秘地一笑：“但愿不开战。”
海的另一端，平静如初。“龙城”号航空母舰却笼罩着一股战争中才有紧张的气息。自从南沙失守，舰队官兵们就像生活在一副盔甲里面，随时准备战斗！
指挥室，雷明拿起对讲器：“甲板上所有人员注意，我这里的气温越来越高，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