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战风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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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斯维里河也不再清澈,在浮动着的或大或小的冰块间,漂流着一具具浸泡的尸体,被染成淡红色的河水,运载着他们缓缓流动
“不要跟我说什么伤亡很大!”梅列茨科夫咆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要的是河对岸的滩头阵地,不是你们二十七师的伤亡数字!就算是你的人都死光了,靠你自己,也要给我把军旗插到河对面去!”
楚思南知道梅列茨科夫现在很光火,新任的二十七师师长巴季茨基上校,已经不止一次的挨骂了,估计这马上要开始的第三次进攻如果再不能拿下河对岸的滩头阵地话,梅列茨科夫就真要把这位可怜的上校送去军事法庭了。
“梅列茨科夫同志,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等到梅列茨科夫走到自己身边之后,楚思南用拿着望远镜的比了比河岸的方向说道。
“你指什么?”梅列茨科夫皱了皱眉头,困惑的问道。
“虽然我没有接触过芬兰人的战法,但是今天”楚思南摇着头说道。
“今天他们的抵抗太顽强了!”没等楚思南把话说完,梅列茨科夫就抢着说道,“楚思南同志,你的想法一点错都没有,我和这些芬兰人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们无论从战法还是意志上来说,都无法同德国人相比,虽然不是一触即溃,但是绝对打不出这么顽强的战斗来。这其中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难道是”梅列茨科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着说道。
“伙计,我想我们是中了头彩了,”楚思南突然伸手在梅列茨科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在我们对面的,恐怕根本不是什么芬兰人的军队,而是纯粹的德国人。”
这的确算是一个头彩了,要知道根据苏军方面事先得到的情报,在卡累利阿地峡的芬兰集群中,仅仅只有一个德国人的整编步兵师,在这条战线上,无疑只有这个整编师是战斗力最强悍的,同时也是最难吃下的一块骨头。这段时间以来,北方面军指挥部想尽千方百计,希望能够搜寻到这个整编步兵师的准确方位,可是都一无所得,谁曾想,此时他们竟然突然出现在布拉耶夫斯基一带的正面战场上,身上所穿的,也还是芬兰军队的制式军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强悍的战斗力,恐怕直到战斗结束,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了。
“无论我们的猜测正确与否,我想现在都是投入更多兵力的时候了,”梅列茨科夫稍一思索之后,毅然说道,“我决定把西面待命的33步兵师也调上去,由布拉耶夫斯基远郊的苏切尼斯弯渡一带实施强渡作战,然后从左翼包抄这个德军整编师的后路。我相信只要能把敌人的这个整编师吃住,那绝对能把他们的航空队调出来。”
楚思南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他转身走进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行军篷里,借着外面夕阳的余辉,细细的把军事地图看了看。从地图的比例尺上看,苏切尼斯弯渡位于布拉耶夫斯基西五公里处,斯维里河在这个地方流淌出一道近乎“S”型的曲线。从地理常识上看,河流每逢遭遇急转时,都会出现河道窄、水流湍急的情况,按照这一常识推断,楚思南能够大概的想象到苏切尼斯弯渡一带的地形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河流地段,并不适合进行大规模的强渡作战,湍急的水流会给渡河部队造成极大的麻烦,无形中增大了强渡的难度。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样的地方展开强渡作战,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躲过敌人的高强度防御。
最重要的是,一旦在这个地方强渡成功,那么后续的作战就很有保证了,渡河部队可以直接穿插迂回到德军整编师的侧后翼,像一把尖刀一样,截断他们的退路,同正面进攻战线的第二十七师,形成对敌人的包围。把正规德军的一个整编师装进口袋,相信芬兰卡累利阿集群指挥部方面,肯定坐不住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步兵师抢救出来。这样一来,13集的作战任务就算是实现了。
楚思南的右手在军事地图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军篷,在距离梅列茨科夫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就开口大声说道:“梅列茨科夫同志,执行你的进攻计划吧,我会在这项决议上签字的。”
《新二战风云》 第五卷 烽火连城 第八章 鏖战布拉耶夫斯基(3)
苏联极北地区深冬的夜晚来的很早,在将近六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楚思南站在紧依斯维里河的一道战壕边上,密切的注视着苏军第二十七师在河面上发起的第四波攻势。站在他的位置上,仅凭目测,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北岸敌军战壕里射出来的一道道红光,这些有枪膛中射出的子弹所勾勒出的炫美弧线,每一道都是收割人命的死神镰刀。
到目前为止,二十七师的进攻作战显然变得更加困难,河对岸的敌军明显加强了对斯维里河河面的炮火封锁,一个个滔天的白浪接连不断的在河面上炸起,时不时地就有苏军渡河舰只被这炸起的白浪掀翻。除了敌方的炮火之外,河面上淤积的尸体和冰块,也无形中增大了渡河强攻的难度,苏军的舰只必须在清理淤积中缓慢的向对岸前进,这样一来,受到炮击的可能性就增大了许多。
战斗进行到现在,攻守双方已经都打红了眼,刚才楚思南从梅列茨科夫那里得到消息,二十七师从下午四点发起进攻以来,在区区的四次进攻,直接战斗减员百分之三十,尉级军官阵亡八人,少校参谋阵亡一人。付出如此巨大的损失,却未能取得丝毫战果,这令二十七师师长巴季茨基上校发了狂,他直接把师级指挥部迁到了斯利维里河的河沿上,在那里亲自指挥作战。
布拉耶夫斯基正面战场上的残酷,楚思南是亲眼目睹的,而苏切尼斯弯渡那边的战况是如何的残酷,他无从得知,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那里的战斗肯定也相当残酷,对于这一点,仅从斯维里河上游留下来的血红河水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嗖!”“嗖!”
接连五颗照明弹,从河南岸的苏军阵地后方升起,红蓝相间的灼目光团,把这个血一般的夜色,照耀的宛如白昼。借着这照明弹的光华,楚思南看到殷红的河面上,苏军强渡部队的舰只,又在整装待发了——这是今天的第四波攻势了。
“楚思南同志,”在如同白昼的照明弹光亮照射下,矮胖的梅列茨科夫急匆匆的从后面走来,还没走到楚思南的身边时,就兴奋的大声说道,“三十三师师部有消息了。”
“哦,看你的表情,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楚思南转过身来,呵呵笑道。
“的确是好消息,相对于这里的进攻停滞不前来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梅列茨科夫站到楚思南的身边,擦动着手掌说道,“刚才格列奇科汇报说,他的部队已经在十五分钟前,突破并击溃了苏切尼斯弯渡一线的芬兰守军,目前,他的先头部队正在向北推进,估计在午夜时分,就能够迂回到这个该死的德国师背后了。”
“噢,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楚思南笑道,“不过这个好消息也仅限于午夜前而已。”
梅列茨科夫自然明白楚思南的意思,他脸上的兴奋神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子懊恼与愤怒。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主攻西线的三十三师进展很快,在突破了苏切尼斯弯渡的芬兰军沿河防线之后,他们的穿插迂回作战,就应该容易开展的多。而在东线这里,巴季茨基的第二十七师,却未能取得战况上的任何进展,至少到目前为止,河北岸的滩头阵地还控制在德国人的手里。这样一来,东西两线在推进速度上的差距,就无形中使三十三师陷入了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中。如果在午夜之前,也就是在三十三师完成对德军师后翼的迂回包抄之前,二十七师仍旧不能强渡过河,准确地说,是仍旧不能击溃德军师的沿河阵地,从而与北方的三十三师形成对德军师的包围夹击之势的话,那么,三十三师的迂回包抄战术,就要用另一个名词来解释了——那就是孤军深入。
一场旨在迂回包抄敌人的战斗,打到最后变成了被敌人包围歼灭,这说来有些令人感到好笑,但是在事实上,这战场上瞬息之间的局势变化,就是这么令人哭笑不得的。战争打的不仅仅是武器装备,也不仅仅是战略战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战术配合,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整个气势恢宏的战场上,任何一方的配合不到位,都可能会直接导致整个战役的全局性溃败。对于这一点,之前的基辅战役,倒霉的库利克元帅已经用他的生命作出了最冷酷的阐释。如今在这北线战场上,楚思南可不希望自己也落到那步田地上。
“哄!”
一颗从河对岸发来的炮弹,结结实实的砸在不远处的土岗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令楚思南的耳朵一阵儿嗡鸣。
“梅列茨科夫同志,”楚思南揉动着耳朵,对站立一侧的梅列茨科夫说道,“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再给巴季茨基一些支援,我看他现在打得很吃力呀。”
“你说什么?!”梅列茨科夫显然也被刚刚的爆炸镇到了耳朵,他大声说道。
“我说啊,”楚思南拉住他的胳膊,大声重复道,“你是不是考虑再给巴季茨基一些支援,我看他现在打得很吃力,毕竟这是面对面的硬撼敌军阵地,二十七师伤亡很大,如果照这样下去,我担心到午夜的时候,他们不能把战线推到敌人的防御纵深里去啊。”
“支援?”梅列茨科夫摇头说道,“没有支援,对岸的德国人也是一个师的兵力,他巴季茨基也是一个师的兵力,凭什么他就撼不动对方的防御阵地半寸?!我已经想好了,再过一个小时,如果他还不能给我把军旗插到对岸的防御阵地上,我就撤他的职!”
“梅列茨科夫同志,我们”楚思南还想进一步的劝解,却被一个通讯兵的到来打断了话头。
“楚思南同志,梅列茨科夫同志,二十七师师部刚刚送来战况情报”年轻的通讯兵满脸都是尘土和硝灰,估计是刚刚从前线阵地上跑过来的。
“什么战报!”梅列茨科夫怒喝一声道,“我说过了,不想听你们的伤亡数字,我只要那个该死的巴季茨基给我拿下河对岸的滩头阵地!”
“我”通讯兵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楚思南拉了梅列茨科夫一把,然后柔声说道。
“是,是,巴季茨基同志,刚,刚才登上了渡船,亲自带着强渡部队过河了”通讯兵磕磕巴巴的说道,“他,他还说,说是如果不亲自拿下敌人的滩头阵地,他就,就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楚思南一愣,继而大声吼道。
“胡闹,这是胡闹!”梅列茨科夫紧跟着怒喝道,“吉尔杨科呢?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拦住他?!”
吉尔杨科是二十七师的军事委员,应该是属于楚思南直接管辖的。
“吉尔杨科同志,他,他刚才在河岸指挥战斗的时候,被,被敌人的炮火击中,已经,已经牺牲了”通讯兵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