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茶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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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依然保持坐着的姿势，轻轻的收回手掌，两手轻轻的拍了几下，似乎是为了拍落粘在手心里的瓷片碎末。掌心依然自然红润，完全没有一点儿破伤之处。再看阿豹则又是另一个景象了，他倾力一击之下，本以为会将面前的小年轻打个满脸花。没成想对方一掌迎上来，竟然带着一股强大的暗劲。这暗劲不仅轻易化解了他的一记猛拳，还将自己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最让阿豹痛苦的，不是被一掌震出去两米开外，他落地之后才感觉到从自己手臂处传来的阵阵剧痛。整个右臂都已经抬不起来了，阿豹只好低头看下去。只见自己的右拳血肉模糊，骨头茬子裸露在皮肉外面，显然手上的骨头都已经碎掉。血肉和骨头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紫砂碎片，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阿豹！”常老四和光头老六都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同时抢上前拦在了阿豹身前，生怕顾羽继续追究。老六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怪异神sè，最终还是不忍心看着阿豹痛苦咬牙硬挺着的神情，出手如电的在阿宝身上点了两下，阿豹顿时身子一软混到在地上。
“哼，这算是替我们家老爷子收回来了一条胳膊。常四爷，像这样的胳膊腿儿，你打算给我几个？反正这个家伙已经这样了，干脆就把他的腿脚都弄了，也算凑个数？”顾羽冷冷的问道。
“顾公子，我说过，我不会让自己兄弟替我来扛这件事。不就是三刀六洞吗，我常老四认了，不过请你放过阿豹，他也算是已经被你废了。老六，拿刀来！”常老四咬着牙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别紧张，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老六你赶紧先叫人给他处理一下吧。四爷，三刀六洞的事儿等会儿再说，先喝茶，这么好的茶，可别浪费了。”顾羽淡然一笑。
老六早就想叫人了，可是怕面前这位煞神一般的年轻人误会自己的意思，所以一直不敢动作。这时候听到对方主动提出来，赶紧走到常老四的办公桌前按下了班台上的按钮。心说话您这还是叫讲理的人？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他却忘记了，最先不讲理的可是自己这一伙人。
这边老六忙乎着安排人，七手八脚的把阿豹和玉姐儿都抬出去送医院。顾羽却已经亲自动手，又冲了一泡茶给常老四和老六都倒上，然后才给自己也重新烫了一个茶碗续了一杯茶。端起茶碗轻轻的吸了一口茶汤，半闭着眼睛徐徐咽下，好像很享受这茶汤的味道。片刻之后，顾羽睁开眼睛，见老六已经处理完了现场，一脸痛苦的坐回来。
“不好意思呀四爷，刚才太莽撞了……，竟然毁了您一个茶碗。这茶碗可以算是有传承的文物了，可惜呀，真可惜。”顾羽摇着头，脸上全是惋惜的表情。
这话气的面前的两位差点儿背过气去，本以为他说的莽撞是因为出手伤人。可人家根本就没把阿豹的死活放在心上，只是惋惜一只损坏了一只紫砂茶碗。难道在你心目中，一个百十年的紫砂茶碗，就大过一个大活人去？什么是高手，什么是底气，什么是牛掰，什么是……
“刚才那个兄弟叫什么，阿豹？人不错，义气，就是没脑子。”顾羽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阿豹和老六一样，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兄弟。今天他是为了我才得罪了顾公子，还请顾公子不要计较，放过他这一次。”常老四低沉着声音为阿豹求情，他真的怕这个煞神回头再找阿豹的后账。
“你放心，我不会在难为他了。当然，前提是他不要记恨我废了他一条胳膊。”顾羽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会不会，他不会的。我常四以xìng命担保，今后阿豹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常老四赶紧提阿豹担保。
“哼，他也得有这个本事！”顾羽冷哼一声，转头对老六说道：“老六，我看你也是个义气人。就应了你刚才的请求，常四爷的三刀六洞免了。可是你的嘛……”
“您不用说了，我老六知道该怎么做。”光头老六应声答道。
说着话他站起身，向门口走起。打开门，从站在门外的保镖身上抽出一口细长的尖刀来。反身关门，手持尖刀站在办公室中间位置。倒持利刃，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将刀刃擦得锃亮。然后猛地一抬手一弯腰一咬牙，手中的利刃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准确的插入了自己的右腿小肚子，刀尖从右侧横着插进去，然后从内侧破皮而出。
老六停了几秒钟之后，才猛地一咬牙手臂用力回抽，将尖刃从腿肚子中间拔了出来。鲜血跟着刀尖的轨迹喷shè而出，一道鲜红的血箭shè出去足有将近两米。光头咬着牙再次挥动手中利刃，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刀刀洞穿小腿肚子。
这三刀六洞也是一个技术活，会玩儿的三刀洞穿之后，止住血休养几天也就没事儿了。可要是不会玩的，三刀下去可能一条腿就此废掉了。老六是个练家子，自然知道该怎么样保护自己。那刀尖从小腿肚子传过去，刀刃要竖着插进去以免切断肌腱，而且还要把握好每一刀的间距，尽量避免创口相连或者交叉。插入的位置也很讲究，最好是刀身从肌肉群的缝隙中间传过去，尽可能的对自己少造成伤害。
“行家呀，我说老六，你是不是过去常玩这一手呀。这血出的不够多嘛，我看按你说的，替你们家老大在左腿上再来三刀。”顾羽看出来老六出刀jīng准，于是不依不饶的补了一句。
老六倒也光棍，二话不说将利刃换手。知道自己左腿再挨上三刀肯定是站不稳当了，于是干脆右腿单膝跪地不顾依然流血的伤口，找稳了身体的平衡之后，撸起了左腿的裤管，挥刀就要接着捅。
“慢！顾兄弟，这三刀还是我自己来吧。”常老四大声喊了一声，就要去强老六手中的利刃。
老六却不管大哥的阻止，毅然挥刀在自己的左腿上刺了下去。这次他用的是左手，加上右腿伤痛难忍，所以出刀的力道和jīng准度都比刚才差了不少。刀刃虽然并没有伤到肌腱，可是却捅进了一股肌肉群里，痛的老六猛地一咬牙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一下子冒了出来。
“好，是条汉子！这一刀就算是成全了你们兄弟的义气，我顾羽也不会逼人太甚，下去包扎一下吧。”顾羽虽然对常老四一伙人的**行径颇为不齿，但却认可他们兄弟几个之间的真义气。
“多谢顾公子成全，老六别动，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常老四赶紧说道。
他如释重负一般，一把抱住老六将其拖到沙发上坐下。接过老六手中的利刃，刺啦一下划开自己身上穿的白sè缎面对襟上衣，动手帮老六包扎伤口。动作娴熟老练，似乎是接受过比较专业的包扎伤口训练，很快就将老六的腿上绑好。这才真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去按呼叫铃。
“四哥，先别叫兄弟们进来。这又不是伤在要害，就流了点儿血，我能挺得住。”光头咬着牙说道。
“好兄弟！都是哥昏了头，连累你们了。”常老四懊恼。
“没事儿，呵呵。四哥你给我包扎的时候，让我感觉又回到战场，快二十年没这么爽的放过血了，痛快！”老六竟然呵呵的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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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所长主动结交
（） “行了，你们两兄弟不要在这儿煽情了。什么战场还有你脑子里的弹片，怎么回事儿，说说看。”顾羽语气淡然不过心中倒是猛地一动，他们两人的年龄正好符合十几年前南边那场战争。
听到顾羽这样发问，常老四抬头看了一眼老六，然后转头盯着顾羽的眼睛。一阵莫名的沉默，不管是发问的顾羽还是常四与光头老六都半晌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保持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最终是光头老六低声回答。
“顾公子，有些事儿是我们不愿意跟外人提起的。关于鸿羽茶楼的事情，您还有什么条件？”老六语气坚决。
“好吧，你们不愿意提起，我也就不再多问。本来我还有一个要求，看在……。算了，不说了，本少爷突然觉得意兴阑珊。从今天起，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告辞！”顾羽轻叹一口气。
猜测他们两人十有仈jiǔ是当年南边那场战争的功臣，顾羽突然觉得自己逼着对方做出更大的让步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于是话都不想多说，抬腿就走人。常老四和光头老六都没有多说话，常四还很江湖规矩的冲着顾羽抱拳拱手，说了一句恕不远送。
出了皇朝夜总会大门，顾羽沿着人行道步行回家。刚拐了一个弯儿走出去不到两百米，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辆汽车向自己驶来。根据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判断车速不快，应该不是想要开车撞人的，但可以肯定是冲着自己开过来的。难道那个阿豹不服气，找了一群手下来报复？顾羽心念一动之下，干脆停下脚步转身等着。
跟在顾羽身后的是一辆老式普桑jǐng车，jǐng车见顾羽转身停下，也就继续滑行了几米停在了顾羽身边。副驾驶的车窗慢慢降下去，顾羽看到开车的是派出所长李达强。李所长没有下车，只是伸出右手从里面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挺jǐng觉的嘛小顾，上车。”李达强语气随和但却不容置疑。
顾羽微微一笑，低头钻进了jǐng车的副驾驶位置。关好车门升起车窗玻璃，顾羽故作新奇的左右前后打量了一遍这辆桑塔纳。老实下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看向前方，等着李达强先说话。李达强挂档起步之后，车速开的很慢，始终保持在三四十码的速度在街上晃荡。眼角时不时的瞟一眼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顾羽。
“首都大学高材生，拒绝导师的邀请放弃读研机会。家传的太极功夫高手，拒绝加入大学的武术社团。毕业后有机会留在首都的大型国企管理团队，返回老家被分配到农业局上班。私下里偷偷的在外面干兼职，给百文批发站打工当业务员。顾羽，按说你们家不缺钱呀，你身上真是有很多不好解释的现象。”李达强还是决定先说话，用的是jǐng察办案惯有的语气。
“呵，您这底是jǐng察呀。这小半天的时间，就把我的身份历史都挖的清清楚楚。有这个时间和jīng力，怎么不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帮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伸张正义。我们家可是受害者，我爸爸还在医院的病房里躺着呢。”顾羽目视前方，嘴上表示出对李所长的不满。
“哼，你小子嘴里就没实话。我干了二十年jǐng察，没见过受害者当天晚上就跑去和凶手一起喝鸡尾酒的。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在常老四的办公室里都干了些什么？一会儿就抬出来俩人，其中一个还被废掉了一条胳膊。我说你小子大能呀，根本用不着我们jǐng察帮你伸张正义嘛。”李达强质问。
所长同志语气中的不满比顾羽更甚，甚至都有些醋溜溜的感觉。好嘛，我这边下午刚刚语重心长的跟你谈清楚，请你相信zhèng ；fǔ相信jǐng方会帮你调查清楚对方的恶迹。你也信誓旦旦的给我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