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血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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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三位兄弟的牺牲,让白书杰对这句话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也就更加不能原谅自己。内心的负疚感,让白书杰觉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察觉到敌人的阴谋,就不会造成这种悲剧。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认为就是自己害死了三位兄弟。这次单独行动,说白了,他就是在惩罚自己!所以,不杀一批小鬼子,他心中的这口怨气就出不来!
已经到嘴的小鬼子,现在竟然要跑,白书杰就更加生气。既生自己的气,也生那个胡乱开枪的家伙的气。他那三枪不要紧,完全打乱了自己的步骤。
现在不能正面硬拼,白书杰一咬牙,这边就让那个暗中的家伙来牵制,自己来一个大迂回!干脆从原路返回,然后兜敌人的屁股!
下定决心以后,白书杰立即抽身退走,然后顺着山梁往上跑。一直绕出去三百多米,才顺着山坡溜了下去。然后施展蛇行术,就像一只鳄鱼向前窜去。
五个小鬼子边打边退,本来速度就不快。再加上齐膝深的积雪,行动起来更是不方便。而白书杰手脚并用,增加了接触面积之后,陷进积雪里面的深度就小得多,速度自然也就快很多。
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已经绕到了敌人身后,距离原来的小山包已经不远。恰在此时,原来那座小山包的西北方面,突然想起剧烈的歪把子机枪声!
话说白书杰留下几行大字,单独离开密营之后不久,队员们也就慢慢回到了驻地。女孩子就比男人心细得多,再加上赵金喜是在非人遭遇中逃出来的,因此就更加能够揣摩男人的心思。
说白了,白书杰虽然年纪比她大一点儿,但在赵金喜眼中也不过是一只雏!
整个葬礼过程中,白书杰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然后又独自离开现场,这一切都被赵金喜看在眼中。众人的祭拜仪式刚一结束,赵金喜就冲进了临时指挥部,果然发现了白书杰的留言。
紧随其后,张翔、程世杰、段志贤、刘智亮等核心人物全部回到指挥部。得知白书杰一个人跑出去了,张翔很快就发现少了一挺歪把子机枪,顿时大声叫道:“不好,这个混小子竟然一个人找敌人报仇去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接应!”赵金喜刷的一声抽出双枪,转身就往外冲。
“大妹子别着急!”张翔一把抓住赵金喜的右胳膊:“就算要接应,那也得搞清楚方向不是?”
“你们都不要慌,我先跟上去看看,你们随后再来!”程世杰接口说道:“凭我打猎练成的追踪本事,应该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先走了,你们赶紧!”
程世杰照方抓药,也拧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冲了出去。张翔不敢怠慢,吩咐战金国带领一班和机枪班坚守密营,其他的人紧急集合。
“大家可能不知道,就在刚才,我们的队长竟然一个人离开密营,找小鬼子为三个兄弟报仇去了。”张翔看着众人说道:“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可以没有我张翔,但绝对不能没有队长!所以,我要带你们出去接应队长,不怕死的就跟我来!”
有了张翔这么一鼓动,大伙儿自然争先恐后。这些人刚刚从墓地回来,本来就极其压抑。现在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那还不来了劲!
段志贤大吼一声:“三班跟我走!”然后一阵风就刮了出去。
“通信班,我们都是队长的贴身警卫人员,现在队长有危险,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女人怎么了,难道比他们男人矮一截吗?”赵金喜心急如焚,挥舞着双枪叫喊了一通,也没有招呼大家,直接转身就冲出了操场。
史连城早就不耐烦了,看见班长跑了,他哪里还能够忍得住,同样拔出双枪追了上去。通信班就这么看似混乱的全部冲出了操场,只留下二班战士在原地没动。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被张翔压制住了。所有的人都可以打乱仗,但张翔不行。白书杰不在,张翔就是理所当然的老大。他刚才的一番话就是要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现在目的达到了,剩下的就要谨慎行事。
三班打头阵,通信班居中接应,二班就是总策应。一直等到通信班全部离开之后,张翔这才带领二班跟了上去。
回头再说程世杰,他冲出密营之后,经过暗堡的时候问明了白书杰下山的时间,这才一路追踪上去。此后不久,段志贤的三班就已经跟上来了。
“现在着急也没用,你们都在我身后,不要把大哥留下的线索搞乱了!”程世杰吩咐道:“段志贤,你也是打猎出身。把队伍交给刘智亮,然后和我一起追踪大哥的线索。”
白书杰虽然行踪诡秘,但程世杰和段志贤跟随他的时间这么长,身上的气味都记忆犹新。很快就顺着脚印,找到了白书杰钻进去的第一个草丛。
可是接下来,白书杰却采用了蛇行术,再也没有脚印出现,只不过在雪地上留下了很浅的一道印痕。这就给程世杰和段志贤的追踪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因为白书杰一路上基本上就在草丛中滑行而过,而且没有碰落草丛上面的积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041、以乱对乱
经过两天的时间,程世杰和段志贤才找到那个小山包,然就发现了白书杰留下的机枪。经过一番搜索,他们两人很快就发现了线索。因为这一次有了十五个敌人留下的脚印,寻找起来自然很快。
张翔的后续二班和通信班都已经赶到这里,在程世杰和段志贤寻找线索的时候,张翔自然就承担起布置防御的责任,同时派出人员警戒出去三百米。
就这么耽误下来,时间就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程世杰和段志贤找到了白书杰离开的方向之后,刚要带队伍过去接应,西北方向的警戒哨已经飞速返回。
“报告一班长:前面来了一队小鬼子,人数不下五十人!距离我们这里已经不足三里路,他们的前进速度很快!”
“继续警戒,有新情况立即报告!”张翔打发走警戒哨,然后赶紧叫道:“大家不要慌,我们还有时间!敌人五十多人,我们有四十多人,在人数上我们并吃亏。我们三个班有三挺机枪,还有队长留下的一挺机枪,在火力密度上我们占有绝对优势。另外,我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我们占有天时、地利、人和,怕什么!”
“现在我命令,通信班坚守这座山头,这是铁路沿线唯一的制高点。通信班的机枪和队长留下来的机枪,全部留在这里。二班和三班立即在山头的西北面展开,两挺机枪布置在最北面,和山头上的机枪形成掎角之势,打小鬼子一个突然袭击!”
通信班九个人,只有两个十三岁多一点儿的史连城和崔三儿算半吊子男人,两挺机枪就由他们掌握,另外安排廖幻灵和甘长吉两位女兵当助手。
赵金喜手持双枪,带领剩下的四位姑娘分散在机枪周围,防止敌人偷袭这处制高点。通信班没有配备步枪,清一色的驳壳枪。远距离对射自然不行,但是近距离防守山头,火力密度那就足够了。
“史连城、崔三儿注意了,你们两个人的机枪相距只有十米远,但不能同时开枪,听明白没有?要保持火力,同时掩护正在开火的机枪。因为我们没有步枪,对机枪手的保护就只能通过另外一挺机枪来完成。”
“听明白了,班长!”史连城年纪虽小,跟随白书杰的时间可不短:“很简单,一挺机枪开火的时候,另外一挺机枪就负责保护。轮流装弹,轮流射击,轮流保护!”
“小瘪犊子很聪明啊,难怪队长这么喜欢你!”赵金喜一听史连城举一反三,因此笑骂道:“你他娘的别在姑奶奶面前耍嘴皮子,等会儿要看你们的真本领。瞄准小鬼子,给姑奶奶狠狠地打!”
话说抚顺煤矿株式会社副会长川口健次郎,连续拜访了竹下道场和在乡军人总会之后。竹下伦键随即专程到在乡军人总会走动,然后就组成了外出游历队,人数最后达到六十人之多。
原来,抚顺煤矿最近几年以来,因为飞燕子的突然出现,一个不满编的守备中队一百三十多人,始终是疲于奔命,却无法遏制事态的发展。
尤其是最近一年来,守备中队竟然损失了将近一个小队的士兵,劳工出现大量逃亡的同时,大把头牟金义、小把头吕启祥和邱万才先后被人杀害,情况变得进一步恶化。抚顺煤矿株式会社和满铁株式会社联名上书天皇,指责关东军不作为,导致大日本帝国的经济利益受到了沉重打击,强烈要求关东军直接出兵剿匪。
关东军司令部白川义则中将于1926年底被军部免职,武藤信义大将接受关东军司令长官职务。武藤信义接手关东军以后,才知道总兵力才不过一万七千人,还零星驻扎在南满铁路沿线,根本动弹不得。
此时,司令部的一个见习情报参谋给司令长官提了一个建议:“既然关东军的一举一动受到国际舆论的制约,我们完全可以采取一种变通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在乡军人总会的会员,都是日俄战争以后刚刚退伍的军人。如果把他们暗中武装起来,战斗力可能还高于在职军人。”
提出这个建议的家伙,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板垣征四郎!板垣征四郎的建议,首先得到了作战参谋冈村宁次的大力支持。武藤信义大将经过一番推敲,认为完全具有可行性,并责成板垣征四郎亲自操作此事。
没想到界末岭一战,不仅没有彻底消灭飞燕子,反而导致关东军损失了两个小队,两个中队被打残。武藤信义大将上任不到一年,被迫引咎辞职。接替他司令官职务的,就是岗村长太郎中将!这是一个觊觎“大满洲”的又一个变态级别的将军!
“你就是板垣,见习情报参谋?”岗村长太郎抵达关东军司令部的第一天晚上,就召见被免职待罪的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并不知道军部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只能躬身站在岗村司令官的办公桌前。听到司令官问话,他只能谨慎的回答:“哈伊!正是戴罪之身!”
“寓军于民,以民代军。这个指导思想很新颖,行动方案也可行。”岗村司令官仍然没有抬头,手中还在翻阅相关材料。
板垣征四郎听了岗村长太郎的话,心中窃喜。但这分明只有半句,还不知下文如何,因此模棱两可地说道:“哈伊!请司令官阁下多多教诲!”
“指导思想没错,行动方案也可行,为什么会失败?”岗村长太郎合上文件夹扔在桌上,终于抬起花白的脑袋,一双狼一般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板垣征四郎:“因为你们的狂妄,低估了支那人的能力!支那人有句话说得还是很好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哈伊!”板垣征四郎被司令官盯得直冒冷汗:“多谢司令官阁下教诲,板垣永远铭记在心!”
“哼!”岗村长太郎的右手轻轻扣了扣桌面:“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准备如何善后?”
“司令官阁下,虽然还不能准确掌握他们的巢穴,但肯定在抚顺东南的山里面。”板垣一下子来了精神:“守株待兔,诱敌出击,聚而歼之!”
两个老鬼子的第一次见面,就差点儿给白书杰等人造成了灭顶之灾!
话说白书杰刚刚迂回到五个小鬼子的身后,小山包一带就传来了歪把子机枪猛烈扫射的声音。尤其是小山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