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血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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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一切,白书杰看见天亮还早得很,只好躺到床上准备睡一觉。哪知道神经极度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最后只好爬起来,从箱子里取出两支手枪抱在怀里,这才安然入梦。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书杰才起来,穿戴好梅花镖的马甲,罩上学生装。左手提着箱子,右手拧着大刀来到洞外放好。对着望仙洞恭恭敬敬地磕九个响头,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白书杰听师傅说过,奉天城在天华山的西北方向,七里八拐就有四百多里地。他前世都没有机会到奉天,现在这具躯体的记忆里,好像也没有到过。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奉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因为一时冲动,白书杰出了天华山就认准西北方向直线奔去。那真是越岭翻山,跨沟渡河。其中的艰辛,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结果走了三天,还是在深山老林里面转悠,气得他直跳脚。
幸亏现在是初夏时节,加上他的飞镖也算一绝,每天都能够找到两只兔子、山鸡啥的果腹。为此,他又浪费了三发子弹。因为他的师傅忘记给他准备洋火了,为了生火烤猎物,只好拿出子弹拔掉弹头,然后开枪生火。
第四天中午时分,白书杰终于穿出密林,看见了山脚的一条小路。来到小路上,他放下箱子刚想松一口气,突然传来“呜——噗”两声,就见一支响箭射在身前一丈左右的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边的山坡密林中就冲出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家伙。白书杰凝神一看,只见领头的两个当中,一人拿着一支火铳,另一人右手挥舞着一支别把子手枪。这两人从两边大呼小叫的带人冲了过来,把白书杰团团围住。
白书杰看见那些人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木棍,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胡子。于是双手插在外衣里面扣住两枚梅花镖,但是胳膊还是环抱胸前,大咧咧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拿着别把子的家伙把右手的枪一挥,恶狠狠的说道:“干什么?剪镖!”
“哟嗬!你竟然还知道打劫叫剪镖啊?”白书杰笑嘻嘻的说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就敢伸手?你们是哪个绺子的?难道是空子不成?”
“老二,他说什么?”这家伙扭头问那个拿着火铳的家伙。
拿火铳的家伙面红耳赤的说道:“大哥,他说我们不懂规矩!”
“竟敢说我们不懂规矩?小子,你还是乖乖的把钱拿出来,我们就放你过去。否则的话,哼哼!”
“否则如何?我有钱啊,就是不给。”白书杰身子一抖,口袋里的五十块大洋叮铃哐啷乱响,这才接口笑道:“你们连切口都没有念完,我才不给钱。”
“切口,什么切口?”拿着别把子的家伙茫然不知所云。
“大哥,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拿着火铳的家伙懊恼地说道:“刚才一着急,我就忘了。”
“好了,不和你们开玩笑了。”白书杰抽出双手,亮出手掌心的梅花镖对两人说道:“我看兄弟们并不是地道的胡子,不然的话,你们还有机会站着和我说话吗?”
说道这里,白书杰双手一扬,两道白光闪过,那两个家伙的右脚尖的地面上,就各钉着一枚梅花镖。
“怎么样?如果我刚才不和你们废话,直接冲着你们的脖子或者是脑袋,你们觉得会如何?”白书杰缓步上前,俯身拔出梅花镖,这才接着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直到这时,那两个领头的家伙才反应过来。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噗通、噗通跪倒在白书杰的面前说道:“不瞒大哥,俺们根本不是胡子,而是从千金寨逃出来的苦力。因为没有钱吃饭,又不敢到集镇上去找工做,所以才出此下策。”
004、初建班底
话说白书杰一听这十几个人是从煤矿里跑出来的同行,就勾起了另一个白书杰的沉睡记忆,心中就更觉得难受,同时更有满腹的怒气。
“你们起来吧!”长吁一口气,这才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把兄弟们都集中起来,我有话说。”
两个人转身招呼一声,大家都聚拢过来。白书杰仔细一数,总共十七人。虽然都是骨瘦如柴,蓬头垢面,但年纪都不是很大。
“兄弟们,说实话,我也是四年前从煤矿里死里逃生出来的,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白书杰小心措辞的说道:“如果能够投亲靠友,或者是想回家的,我可以送你们路费。如果家里没有牵挂,无处可去的,也可以跟着我。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大家饿着。”
等了一会儿,白书杰才接着说道:“愿意离开的,我现在就发路费,每人两块大洋。现在赶紧决定!”
最后,有九人想离开。白书杰二话不说,每人发了两块大洋打发他们离开。剩下的八人,就包括两个领头劫道的家伙。
“现在,我要和你们说清楚,跟着我是很危险的,搞得不好就要掉脑袋。”白书杰从八个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所以,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现在离开的,可以拿到五块大洋。”
等了大约三分钟,没有一个人做声。白书杰这才笑着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从什么地方来的?”
经过大家七嘴八舌吵闹一番,白书杰终于听明白了。
那个拿着别把子的叫做张翔,23岁,山东聊城人。那个拿着火铳的家伙,叫做张岩,20岁,是张翔的堂弟。两个人都是去年初被牟金义骗来的,后来实在熬不过去了,就冒死逃跑出来。两个人从小就是孤儿,父母家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剩下的六人,分别是:程世杰,19岁,河北沧州人;段志贤,18岁,山东郓城人;战金国,18岁,山东兖州人;殷明德,19岁,河北唐山人;周大勇,20岁,山东青岛人;刘智亮,16岁,山西晋城人。
白书杰弄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这才问道:“张翔,这里是什么地界?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张翔抱拳说道:“大哥,北面不远就是偏岭,那里有一个小集镇,有一家客栈。”
“那好,你前头带路,我们今天就在偏岭歇脚。让大伙儿好好洗个澡,填饱肚子。”白书杰右手一挥,大声说道:“弟兄们,出发!”
张岩眼疾手快,俯身抓起白书杰的箱子,跟着张翔大步流星向前奔去。其余众人一听马上就有饭吃,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簇拥着白书杰一起向前奔去。
一个小时不到,前头的张翔大叫:“大哥,前面那一片房子就是偏岭,大家抓紧赶一程吧!”
那些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呼啦一下子向前奔去。白书杰身强力壮,再加上他的梅花拳身法奇妙无比,恍如一道闪电越众而出,十来分钟就来到了集镇上。
来到目的地,白书杰这才发现,所谓的集镇,不过就是一二十户人家而已。不过因为夹道而立,小路从中间穿过,所以在中间有一家客栈的幌子飘着。走近一看,原来上面写着“张家老店”。
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店家,看见白书杰一身学生装束走进门来,赶紧从柜台里面出来说道:“先生您来啦?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白书杰靠在柜台边上,右手中指敲着柜台问道:“老板,我后面还有八个随从,你这里能够住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后面的小院子有一个正房和两间厢房。”店家弯腰说道:“不过店钱一天要三角钱,不包括伙食。”
“那好,我包下了。”白书杰这才知道现实的价格是怎么回事儿,接着问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吃的?”
店家再次弯腰说道:“看您说的,这旮旯要啥没啥,好一点儿的也不过就是猪肉炖粉条子。”
白书杰点点头说道:“那就不错了,赶紧准备吧!顺便打听一声,你们这附近有没有裁缝店啥的?”
“有一家的,出门往北三家就是。”店家笑着说道:“先生要做衣服吗?”
“大哥,我们来啦!”随着张翔的一声大吼,呼啦一下子八个人都涌了进来。
“不是我要做衣服,而是我找来的这几个人要做衣服。”白书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要带他们到城里办事,不做衣服看来是不行的。”
“那好,诸位请跟我来。等安顿下来了,我就过去把裁缝师傅请过来给大家量身子。”店家看了看张翔等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众人来到后院。
白书杰发现迎面果然是一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显得稍大一些。
等到店家一走,张翔又大叫起来:“哈哈,想不到老子也有住客栈的一天!”
白书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吼什么吼?赶紧地,该洗澡的洗澡,都把自己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吃饭了!”
考虑到这些人都需要调养,白书杰也不着急,就在这张家老店住了下来。因为每天都是猪肉粉条子可劲造,再加上都是年轻小伙子,半个月下来都像换了一个人。尤其是今天大家都穿上了白书杰设计样式的新衣服,怎么看怎么精神。
原来,白书杰从长远考虑,并没有选择什么马褂之类的服饰。而是参照自己的学生装,结合中山装的样式,定做了深蓝色的套装。上衣是四个兜,下面是扎皮带的长裤。同时,白书杰给每个人都统一定做了白色衬衣。从内到外,每人两套。
一向大大咧咧的张翔,双手接过两套新衣服的时候,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嚎啕大哭。在他的影响下,八个人整齐的在白书杰面前跪成两排磕头。
白书杰赶紧让大家都起来站好,这才严肃的说道:“兄弟们,我们一日是兄弟,那就终身是兄弟!我要立下规矩:从今开天开始,除了父母师长,我们今后不要对任何人下跪!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下跪!听见没有?”
八个人大声叫道:“听见了!”
白书杰大吼一声:“这半个多月的猪肉炖粉条子都白吃了吗?像个娘儿们,我没听见!”
“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下跪!”
“好!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誓言!”白书杰点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休养了半个多月了,身体也开始好转。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继续赶路!散了吧,各自去准备。刘智亮通知柜上准备两天的干粮,明天一起结帐。”
第二天吃过早饭,白书杰结完帐才知道,九个人连吃带住十六天,再加上定做衣服,总共花费了三十一块大洋。考虑到今后要到大城市,白书杰又给每个人发了一块大洋作为零花钱。这一下子,让大伙儿高兴的差点儿找不到北。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走出偏岭来到一处荒山坡,白书杰停下来阴沉着脸说道:“既然你们跟着我了,那就要记住:不能逛窑子,当然更不准调戏良家妇女!另外,绝对不准抽大烟!如果被我知道你们犯了这两条,定斩不赦!”
“还有,刘智亮从小就跟着父亲做生意,又念过私塾,通文理,今后就是我们的总管。”白书杰拿出此前让裁缝师傅定做的一个小皮包递给刘智亮说道:“这里面是一百块大洋,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后勤伙食由你负责。”
“你们八个人不能总像一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