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河-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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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雷大骇异,叫道:“此是兀术本意耶?侄儿以为兀术老贼虽昏瞆,尚不至错乱至此!杨叔叔不可中计!”
高林与杨再兴哈哈大笑,高林道:“兀术虽不曾指望泽州出军,只不过观我等动静而已,你杨叔叔早料定了,只是这番该不该出军,却在两可间,是以不能卒然定夺罢了。”
洪皓捋须苦吟,徐徐道:“泽、潞二州,眼下府库中银钱倒也有四千余万,若与大宋相较,只怕临安左藏中经年也未必有此数,按此说来,这仗也打得。只是泽州银钱本非二州所得,广系于南北诸州县,受制于金国者正多,若是开战起来,只怕是银钱再多也无用,那时钱不如粮,这项却少了些,眼下粮草,只够得大军一年之用,这还是六万余兵马所需,按杨大人之意,泽州军终须扩至十万上下,只怕这粮草还不足七个月便消耗尽,若那时尚未平定河北,则大人多年心血,便付之东流了!”
岳雷这才听出点味道来:“难不成杨叔叔打算就此对金贼用兵?侄儿还以为开封贼军大集,必是对泽州而来,只怕叔叔疏于防范,岂料杨叔叔早有定计!不过据洪先生所言,却未算尽——江南数十万大军,难道便不想收复河北?只须我泽州大军举动,金贼必大乱,何来兵马据守江河?那时只须一旅王师渡江北上,必势如破竹,当可直捣黄龙!又岂是我等孤军作战之局?若据侄儿所料,不须七个月,早已经平定河北了,那时节据燕云而拒胡马,还有何人可以正眼觑河北一寸土地?”
高林大是讶异,赞道:“岳二爷今日不同往昔了!晓得筹谋大局。只是杨大哥早已经计算过此节,只怕未必如岳二爷所料,江南朝廷中,倒是打的偏安主意多些,只怕便是江淮间诸城池空无一人,只须兀术一纸薄笺至临安,满朝文武无人敢妄发一兵一卒!”
杨再兴放下案上地图,在堂上来回踱步,停下来时,面对远处薄雪遮蔽地太行峰峦,大是不甘:“金人北上,河北空虚,本是用兵时节,只是罗彦处来书所言,蒙古诸部,总共也足一万骑兵马,平了塔塔尔人之后,哪里还有许多力气与金人较量?再过二十年,或者草原上将有王者兴,眼下却是给金人、塔塔尔屡次清剿,部族零落,还不成气候,虽有克烈部崛起,还不足与抗金军全力扑杀。若是我泽州大军举动时,兀术哪里还敢久滞于漠北?必要亲率大军南下,与我决战于中原,那时我军进退失据,南下为朝廷主和之辈所不容,说不定便函某家首级至上京请罪,北上则四面是敌,转战城池稍多些,连可分而据守地兵力也无,如何是长久之计?大好机会,白白错过,如何甘心!”
岳雷见杨再兴扼腕叹息,慨然道:“练兵千日,终须一战,金人既然已有劲敌搅扰,无论胜败,必大有折损,那时我等再发动大军也不晚,杨叔叔何必烦恼?”
杨再兴却摇摇头:“这两日来与高兄弟相商,便正为此事烦恼——那蒙古人是万万败不得地!若是蒙古人一败涂地,金人已无后顾之忧,抰得胜之师,说不定便要大举南下,若再取了泽州钱粮去,江南危矣!于今之计,虽不可贸然用兵,却须令金人不敢南窥,总要让其与蒙古诸部厮杀些时日,才可为我泽州军争取时间,再扩大些兵马钱粮,方是上策!”
高林道:“这个却难!总不成遣一支兵马北上草原,与那金贼厮杀,若是大军出泽州时,只怕未至草原,便已经被金人所灭,哪里能够帮得上忙?”
岳雷听得心痒,突然跪伏下去:“杨叔叔若肯听侄儿一言,侄儿愿为行商,送一批丝、茶至大夏!”
杨再兴、洪皓听得一愕,高林却是大惊:“这个使不得!”
………【第一百九十章 潜虎入草原,老帅巡鄂州。时机!】………
兴十七年二月,太行诸峰白雪皑皑,朔风彻骨冰寒,已经赶到晋城,任之才巴巴的赶到泽州府衙中,将一件细驼绒袍子献给杨再兴。苗妹手打老杨见识过夏商交易,这件袍子虽说看不到什么精美的纹样,但着手生温,细腻柔软,在榷场上总不下百之价,在大夏国中,穿得起这种袍子的非富即贵,寻常人家终生见都不曾一见,料来那任得敬着意交结杨再兴,这点代价不在话下,老杨受之泰然,只是笑道:“先生远来辛苦,贵主上有心了!”
任之才陪笑道:“这点子东西算甚么?西平公在大夏,已经平定诸路叛贼,圣上颇为信重,褒奖有加,都多得杨爷之助,是以公府内眷们奉老爷之命,亲为杨爷缝制此袍,不过一番心意罢了,杨爷肯笑纳,便是我家主上之幸矣!”
杨再兴自然不会拂了任之才面子,将袍子交给阿蛮,送至内衙府中收了,才着人给任之才看座奉茶,自己一边举杯啜饮,一边随意道:“某家帐下罗彦将军,久居克烈部,那方大汗封其为‘贺兰可汗’,威权日重,只是不曾往返,虽无家室牵挂,免不了本州兄弟悬念。此番先生返大夏,杨某有一个不情之请:打算请先生带我帐下兄弟往克烈部,与罗兄弟一会,不晓得是否为难?”
任之才到这泽州府多次,早前还多以大夏贵族家人自居,后来见杨再兴事业规模。麾下兵强马壮,再见任得敬也对这杨再兴风评颇高,早已经生了敬畏之心,虽然自家年纪长些,一丝也不敢对杨再兴无礼,眼下虽看座奉茶,却只是斜倚着椅面,不敢坐实了。听得杨再兴如此客气。忙站了起来。拱手答道:“这个何足挂齿?只是不晓得杨爷帐下,有多少英雄要往克烈部一行?”
杨再兴笑道:“左右不过百十人,倒要先生费心了!”
任之才脸色变了变,以杨再兴所练之兵,百十人也是不可小视的力量,但最麻烦地是要带队从金人地面上经过,若是人数多了一大截出来。通关文书上有限,过关隘时如何经得起金人盘问?但杨再兴话既然已经出口,势不能不答应,只得强颜笑道:“小老儿自当尽心竭力,不负杨爷所命!”
杨再兴见任之才谨慎,哪里不晓得他的难处?当下慨然道:“先生为难之处,杨某岂会不知,既如此。先生帐下从人。可留百人在此间,待下次先生往返时节,再返大夏不迟!”任之才见如此。哪里还会多说半个字,只得应喏。
十余日后,四百余骑驽马瘦驼,驮着自晋城榷场购得的大宋及晋城所产丝、茶、酒、瓷器,出太行往大夏而去,其间百十名汉子,虽裹在厚袍之中,仍掩不住虎背熊腰,背上也以白叠布裹着短兵器,服装头饰,甚至背上兵器,皆是大夏国制式。任之才虽心下忐忑,却外示闲暇,一路上哼着大夏小曲,见金军游骑时往往便奉上些银钱食物,热热络络地招呼后再率队经过。
堪堪入了延安府治下,此地是撒离喝直辖,往来人马稍稍多些,任之才打了招呼,驮队中人皆低头遮面,只望悄悄经过,不要去惹那城中大军。延安府中户口过万,算得上繁盛之地,撒离喝约束得紧,汉人无敢逃离州治者,倒也颇治农桑,此间与大夏一步之遥,往往夏商与金人、西域行商还略有些交易在此间完成,是以市面上不显萧条。
但任之才惕惧非常,哪敢在此间停留?只是完清了通关文书,便径率队往金夏边界而去。
眼看延安府已经远远抛在身后,任之才心怀大畅:边隘上官兵早已经厮混得颇熟悉,只须按律纳些银钱,便可轻易过关,那时已经是西平公势力所在,大夏国内谁人敢为难任之才?正当此时,便听得蹄声动地而来,却是一队金骑返延安府,恰与这驮队相逢于道,任之才恐怕生变,急令众人牵马避过道旁。岂料那队金骑渐行渐缓,竟在这驮队旁留步,为首的谋克勃眼光扫过驮队,勒马在驮队旁游走,突然将手中长戟挑出,一名汉子背上布囊散开,落出一柄短刀来,撞在地上“呛啷”一声响。
任之才心下一紧,忙迎上去道:“这位将军,在下是大夏国西平公府上,不晓得将军有何吩咐?”
那谋克默然不应,仍在巡这队汉子,驮队中那些精壮汉子都悄悄握紧拳头,只待金骑动作,便要奋起反击,任之才觑见,骇得上前迎住,只怕那金军找漏子为难。却听得那金军冷声道:“这夏国行商,如何带许多兵器?大金国治下,还怕有甚么不测?”
任之才陪笑道:“将军说的是,只是此前路途遥远,南方还有些宋人不肯干休,便入了夏国境内,还有些贼子行那不法之事,在外之人,求个平安便好。”
那沉吟道:“也是实情,大帅这才往南方清剿过一番,只怕未曾尽绝,似这等夏商尽够精干,不错,不错!”
任之才谦逊道:“左右是西平公府上看家护院之辈,哪里及得上将军勇武!”
那谋克一笑而罢,却将戟头挑起地上的短刀,持在手中,拉出鞘来,见寒光斗闪,这弯刀虽长不过二尺半,却是厚重锋锐兼具,不由得赞道:“好刀!”此刀果然是将晋城铁打就,自然是好刀,本为任之才帐下之人所用,此番却直接就背到了泽州军背上,难怪那金将赞叹。任之才乖觉,忙道:“大夏颇出此物,将军若喜欢时,便拿去赏玩也不妨的!”那金将却颇为光棍,哈哈一笑,将这刀扔在地上。率众绝尘而去。
任之才见金人去得远了,才骂道:“不得好死的金狗,吓老子一跳!”
此时一名汉子将罩袍掀开,却是岳雷,拱手对任之才道:“先生受惊了,若非先生应对妥当,两下不曾交兵,小
诛尽这队番贼。才消得心头之恨!”任之才口中不在心中大骂:“你若逞了英雄。这数十骑倒也罢了,只怕惊动府中大军,这数百口人便是丧在你地手里!”还好在这便是最后一次与金人险遇,此后再无风险,直到任之才恭恭敬敬将岳雷等人送出黑山威福军辖下关口,看到这百余骑纵马径入大草原,才松了一口气:“杨爷这差使。当真不好办得很!”
罗彦接到岳雷时,已经是三月底,草原上冰雪消融,绿意萌生,按忽图刺大汗之令,春草冒芽时,便须率大队至金帐听令,见到岳雷率百骑赶到。贺兰可汗麾下凑足了千骑之数。不由得大乐:“岳二爷不在州纳福,却要来漠北受这遭罪,罗某幸如何之!”
岳雷也开颜道:“闻说贺兰可汗在草原上名扬千里。侄儿冒昧,想来打打秋风,看能不能各附骥尾,侥幸杀得几名金贼,也胜却在那潞州城中,贼子们退避三舍,不敢来犯,闷得难过!”
当下岳雷率众随罗彦前往不亦鲁黑汗处,合兵共达三千五百骑,才一并开往忽图刺金帐听令,岳雷在潞州勤练兵马,自恃远过所见金军兵马,待见到克烈部与汪古部汉子勇悍,才不禁咋舌:这些汉子远比泽、二州兵马精壮得多了,加上胯下骏马精良,这等精兵,实胜过岳家军规模!不盈月,忽图刺金帐外聚集七千余兵马,连去冬折损地兵马也多补足了,大军遂发往塔塔尔部所在草原而去。
兀术得完颜亶授以军国之事,自然不敢懈怠,见杨再兴处来书,道是:“太行多山贼,某家兵马尚不足以却之,若遽然离境,恐生不测之祸,惟阁下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