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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宦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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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尚君权为核心的“天地君亲师”的神牌,在千家万户供奉起来[63]。皇帝被神化,只能导致君臣隔阂,到宪宗、孝宗时,皇帝与大臣“竟以面对为可怪,一逢召对,遂有手足茫茫之感”[64]。最典型的例子是,宪宗成化七年(1471),有次召见时,群臣“皆同声呼万岁,叩头”[65]而已。明中叶后,某些大臣陛见时,简直如坐针毡,如履薄冰。神宗皇帝有次召见方德清、吴崇仁二相,商议张差闯宫的案件,方德清只知连连叩头,吴崇仁“则口噤不复出声,及上怒,……崇仁惊怖”,竟然吓得昏死过去,“乃至便液并下”,“如一土偶,数日而视听始复”[66]。这种极不正常的政治局面,遂使皇帝将宦官倚为心腹,为阉人专权,打开方便之门。
  历代封建王朝,都逃不出这条规律:随着政治局面的稳定,生产力的发展,物质财富的增多,作为全国地主阶级总头子的皇帝,消费欲越来越大。因此,几乎每一个王朝中叶的帝王,无不以比起乃祖乃兄不知要大多少倍的胃口,肆意追求消费,吮吸民脂民膏,力图穷极人间天上最骄奢淫逸的享乐生活。明王朝也不例外,明中叶后的皇帝,特别是武宗朱厚照、神宗朱翊钧、熹宗朱由校,更是醉生梦死,荒淫无耻。以朱翊钧而论,成天耽于酒、色、财、气,“二十年来,郊庙、朝讲、召对、面议俱废”[67]。既然二十年不坐朝,也不召见大臣,那么,必须由“宸躬独断”、皇帝料理的国家大事,由身不离左右的宦官代为料理,也就势必不可避免,久而久之,“乃称肺腑矣”[68],宦官手中的权力便越来越大。稽诸史籍,真是历历可数:朱厚照喜欢喝酒,宦官便投其所好,“利其醉,不时进觞,遂日酣酗,不及亲政”[69] 。刘瑾每次奏事,专挑皇帝被杂伎逗得乐不可支的时候,这样,他一奏事,皇帝便说:你干什么,这样麻烦我。因此刘瑾便趁机自作主张,处理大事。魏忠贤奏事,则选择天启皇帝朱由校“引绳削墨”,摆弄木工工具,玩得最起劲的时候。这一来,形同顽童的朱由校,便十分讨厌,荒唐地说:“朕已悉矣,汝辈好为之。”“忠贤是以恣威福惟己意。”惟其如此,明中叶后司礼监的宦官才掌握了“照阁票批朱”的大权,使司礼秉笔太监的权力“居内阁上”,“而相权转归之寺人(宦官)”,内阁大权旁落,无所作为。“国朝文武大臣见王振而跪者十之五,见汪直而跪者十之三,见刘瑾而跪者十之八”[70],真是荒唐。宪宗时,人们嘲笑“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其实,这些阁老、尚书,并非都是草包,关键正是在于他们手中的权力已被转移到宦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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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朝宦官专权的原因(2)
但是,不管宦官的权力有多大,他毕竟不过是代行皇帝手中的权力,或者说是皇权的一种特殊使用形式而已。“外廷千言,不如禁密片语。”[71]如果没有皇帝的圣旨作为后盾,或者假传圣旨,也就是“矫旨”行事,拉着皇帝的大旗作虎皮,出身流氓、无赖的魏忠贤之流,即使再狡猾,威福也是作不到宫门之外的。因此,宦官得势时,可以搞乱天下,但他们自己的命运,完全操在皇帝的股掌之间。皇帝一旦发现宦官走狗不走、需要另换走狗,或者觉察到他们有野心、构成对皇权的威胁时,皇帝一翻脸,一挥手,这些宦官立即从权力的顶峰上掉下来,跌个粉身碎骨。王世贞说得好:“即狼戾如(王)振、(刘)瑾者,(皇帝)一(即皱眉头)而忧,再而危,片纸中夜下而晨就缚,左右无不鸟散兽窜,是以能为乱而不能为变也。”[72]以刘瑾而论,虽被军民称为“站的皇帝”[73],权倾朝野,威风赫赫,但最后武宗一翻脸,刘瑾就被凌迟处死。这就是宦官的下场!透过刘瑾被杀千刀时以及刘瑾、魏忠贤之流屠戮臣民时的阵阵血腥气,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宦官专权的祸首,是皇权,是浸透封建专制主义的皇帝制度。
  但是,“一瑾死,百瑾生”[74]。只要封建专制主义存在,皇帝制度依旧,宦官得以孳生的条件便继续存在。因此,杀了刘瑾,曾几何时,又出了个魏忠贤,其作恶时间之长、危害之大,都超过了刘瑾。等到天启皇帝一死,崇祯皇帝上台后猛砍三斧头,除掉魏忠贤,并将与魏忠贤狼狈为奸的阉党管家婆客氏鞭死,焚尸扬灰。但又曾几何时,崇祯帝对宦官的信任,又超过了乃兄、乃父、乃祖,直到李自成的农陪同崇祯皇帝一起吊死煤山殉国的太监王承恩墓
  民军打进北京城时,还与跟他形影不离的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相对无言,一起吊死煤山。这就充分表明,宦官专权是封建专制主义制度下无法根除的积弊,中国地主阶级发展到明朝,已进入没落、腐朽的历史阶段,更不可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来铲除这种积弊。注释:
  [1] 岳鸿举: 《明代杂事诗》。
  [2] 吴应箕: 《剥复录》。
  [3] 龙文彬: 《明会要》卷三九。
  [4] 顾炎武: 《日知录》卷五《阉人寺人》。
  [5] [7] 黄宗羲: 《明夷待访录·奄宦下》。
  [6] [11]鲁迅: 《娘儿们也不行》。
  [8] 仲长统: 《昌言》。
  [9] 《后汉书·宦者列传》。
  [10] 赵翼: 《廿二史札记》卷五《宦官之害民》。
  [12] [72]王世贞: 《弇州史料》卷一一。
  [13] 《御制大诰续编》第七五《市民不许为吏卒》。
  [14] 《明史》卷三○四《宦官一》。
  [15] 《明太祖实录》卷一一二。
  [16] 《明太祖实录》卷一一○。
  [17] 《明太祖实录》卷一一一。
  [18] 《明太祖实录》卷一五六。
  [19] 王世贞: 《弇山堂别集》卷九○《中官考》一。
  [20] 《明太祖钦录》页七四。台北,《故宫图书季刊》第一卷,第四期。
  [21] 同上,页八五。
  [22] 《明太祖实录》卷一四九。
  [23] 《明太祖实录》卷二○八。
  [24] 台北,《故宫书画录》卷七,页八五。
  [25] [48] 《明史》卷九五《刑法志》。
  [26] 《明史》卷三○四《宦官》一。
  [27] 张志淳: 《南园漫录》卷四。
  [28] 孙珮编: 《苏州织造局志》卷二。
  [29] 徐学聚: 《国朝典汇》卷一九七《织造》。
  [30] 《国朝典汇》卷二○○《市舶》。
  [31] 谭希思: 《明大政纂要》卷一四。
  [32] 《明大政纂要》卷一七。
   。。

四、明朝宦官专权的原因(3)
[33] 祝允明: 《志怪录·周七郎》。
  [34] 杨循吉: 《吴中故语》。
  [35] 《弇山堂别集》卷九○《中官考》一。
  [36] 钱谦益: 《列朝诗集》乾集,上。
  [37] 叶盛: 《水东日记》。
  [38] 《皇明诏令》卷九《诛袁琦敕》。
  [39] 《明史》卷一八一《刘健传》。
  [40] 《明通鉴》卷六七。
  [41] 王誉昌,《崇祯宫词》。
  [42][60] 周同谷: 《霜猨集》。
  [43] 余金: 《熙朝新语》卷四。
  [44] 刘若愚: 《酌中志》卷一六《内府职掌》;《明史》卷七四《职官三》。
  [45] 谈迁: 《国榷》卷三七。
  [46] 杨涟: 《杨大洪先生文集》卷上。
  [47] 《明史》卷三○五《宦官二》。
  [49] 薛冈: 《天爵堂文集》卷一九《丑寅闻见志》。
  [50] 燕客具草: 《诏狱惨言》。
  [51] 梁启超: 《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反动与先驱》。
  [52] 《明通鉴》卷三四。
  [53] 徐咸: 《西园杂记》卷下。
  [54] 《明史》卷八一《食货志五》。
  [55] 《明史》卷二三七《田大益传》。
  [56] 《明史》卷三○五《宦官二》。
  [57] 《明臣奏议》卷三三。
  [58] 李实: 《北使录》。
  [59] 侯方域: 《四忆堂诗集》卷二。
  [61] 董谷: 《碧里杂存》。
  [62] 石天基: 《传家宝》卷四。
  [63] 参阅王春瑜: 《说“天地君亲师”》。《新时期》1981年第二期。
  [64] 陈登原: 《国史旧闻》第三分册,第二五九页。
  [65] 吕毖: 《明朝小史》卷九。
  [66] 沈德符: 《万历野获编》卷一《召对》。
  [67] 《明史》卷二三○《马孟桢传》。
  [68] 《明史》卷三○五《宦官二》。
  [69] 谈迁: 《国榷》卷五一。
  [70] 王世贞: 《觚不觚录》。
  [71] 《万历野获编》卷七《内阁密揭》。
  [73] 谢: 《后鉴录》。
  [74] 王世贞: 《弇山堂别集》卷九○《中官考》一。
  

一、明朝宦官与政治(1)
宦官对明代政治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两件事:一、架空内阁;二、操纵厂卫。
  (一) 架空内阁
  朱元璋在建国初期,仍然继承元朝的政治体制,在中央设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分管全国的政治、军事、监察。中书省最为重要,由官居一品的左、右丞相总理国政,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大都督府的左、右大都督,也是正一品官,平时训练军队,战时统帅军队,领导京城及全国各地的卫所。御史台的左、右御史大夫,是从一品官,负责监察各机关衙门,肃清纲纪,领导御史中丞以下各级御史。地方上设行中书省,统管地方军政事务。
  这种制度的重要特点是,中央的中书省及地方的行中书省都是大权在握。特别是中书省,掌握大部分政治权力。当时的百官奏章,都是由丞相先加以综合整理,然后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签署意见,再请朱元璋裁定施行。所以一心想集全国政治、经济、军事最高权力于一身,以强化封建专制,使家天下永保永享的朱元璋,很快就不满意这种丞相权力过大,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都能独持权柄的政治机制。他认为元朝灭亡的教训之一,便是“委任权臣,上下蒙蔽故也”[1];并歪曲秦王朝以来的历史,说历朝设宰相,都是没有以秦亡为鉴,“相从而命之,往往病及于国君者,其故在擅专威福”[2]。因此,他瞄准宰相的权力,逐步开刀。洪武十年(1377)五月,朱元璋命李善长、李文忠凌驾于中书省等机构之上。次年又下令,臣下奏事不需要经过中书省,使丞相有职无权,徒有其名。而到洪武十三年(1380),干脆罗织阴谋政变的罪名,将宰相胡惟庸问斩。从此废中书省,罢丞相,将中书省的权力分归于六部,大都督府分解为前、后、左、右、中五军都督府,改御史台为都察院,加上大理寺、通政司,并称为九卿,由朱元璋直接指挥。
  朱元璋罢废丞相后,很快便感到自己不胜其劳。似雪片而来的奏疏,只能由他自己亲自处理。以洪武十七年(1384)九月为例,从十四日至二十一日,八天之内,“内外诸司奏札凡一千六百六十件,计三千三百九十一事”[3],平均每天奏札207件,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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