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仇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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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单里抖出一把尺二尖刀,迅雷不及掩耳直插兆老爷后心。兆老爷什么人?战场上摸爬滚打,血海尸山侥幸逃出来的老兵油子,什么阵仗没见过。他杀过人,也一次次被人追杀,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线线一丝丝。战场上千百次死里逃生摔打出来的,哪里会轻轻易易遭人暗算?
好象凭着第六感觉,兆老爷双脚勾住桌撑猛地向后仰去,柳罐斗子大的脑壳铁榔头似地硬生生撞在妈妈的胸口上,砸得她踉踉跄跄倒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兆老爷珍珠倒卷帘,翻转起扑过去,抬脚直扫妈妈的面门。姑娘早就举着座椅劈头盖脑砸来,兆老爷举火烧天架住,抬起的扫堂腿转向,去取姑娘的命门。
妈妈鲤鱼打挺跃起,抄了烛台掷去,端端正正砸住兆老爷后脑勺,砸得他黄狗抢屎爬在桌上,盘盘碗碗哗啦啦飞了一地……
娘母俩有备而来,又略具武功,兆老爷呢,事出仓促,又被酒醉色迷,还挨了重重一击,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老油条,势也均,力相敌,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便宜,谁也压制不住谁,打斗越发激烈。
兆老爷从桌子上滚落地面,躺在那里佯装不动,偷着眼观瞧。妈妈和姑娘略微喘气,一瞬间同时扑上来,一个直踏小腹,一个猛踹脑壳。
兆老爷睃眼瞧得仔细,不慌不忙,看着两只要命的脚电光石火般临近,春燕剪水扫倒妈妈,探手抓住姑娘的脚髁,顺势送出,直直地送到床上。娘母俩被击跌倒,都有点筋疲力尽,爬不起来。兆老爷来了劲,抖擞精神,冲到床前,扯开姑娘的腿就要动强。
姑娘不急不怒,反而嫣然一笑,细眯着的眼睛透出妩媚或风骚,似鼓励又似怂恿,一动不动软瘫了一般,仿佛打斗半天就是巴巴地等着这一刻呢。
兆老爷胆壮如虎,气壮如牛,直冲冲趴了上去。姑娘蜷腿,一招兔子蹬鹰,踹在卵根子上,随即顺势跃起,直冲冲扑向麻袋也似的跌倒在屋门口的兆老爷,抬脚就取面门。这时候的兆老爷捧着小腹,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这一脚挨得着着实实,疼得彻骨透心,哪里躲得开疾如霹雳闪电般的一击,眼睁睁看着黄泉在即,命悬一线,这一线也即刻就断,间不容发,刻不容缓了……
“砰”地一声,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院里院外楼上楼下呼儿喊叫打呀杀呀乱成一片。随即屋门倒地,一伙持刀弄仗的人闯进来,梁栋打头,破着嗓子喊:“老爷没事吧?老爷没事吧?”
娘母俩被牢牢摁住,捆了起来。光不溜丢儿的兆老爷爬起来,恼成羞,羞成怒,一迭声地喊:“……送衙门,送衙门,……拿我的片子,……”喊着,喊着,一屁股软瘫在地上。
天已大亮,太阳依着凤翅山欲出未出,撒一片星星点点的黄金碎片在树梢草丛,石壁溪涧,茅舍田畴,晨岚笼纱,晨露晶莹,晨风凉爽。归家途中,惊魂甫定的兆老爷此刻最恨的不是那娘母俩,而是关键时刻出手搭救他的管家梁栋。他带来更坏的消息——家里出事了,事儿出得更令人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