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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蒋经国情爱档案-第5部分

小说: 蒋经国情爱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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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淘和官夫人车马渐稀,百无聊赖,蒋方良只好去圆山保龄球馆打保龄球,追逐挑战自我的乐趣。圆山保龄球馆是日本爱国侨领刘天禄的产业。刘天禄台湾人,当过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是国民党忠贞党员,他的儿子刘介宙,也当过“国大”代表。搬到七海寓所之后,蒋方良偶尔在长媳徐乃锦陪同下,到圆山保龄球馆玩玩。沉迷保龄球几个月之后,她又爱上高尔夫球。但隔不了几个月,即因为蒋经国借故施压,蒋方良一气之下,既不玩保龄球也不打高尔夫了。
  中国人可以懂什么是“大夫无私交”的道理,可蒋经国不知该如何跟蒋方良讲清楚“大夫无私交”的真义,只好从一些生活琐事之中,教蒋方良如何跟他配合,不与他的原则背道而驰。
  蒋经国一路从“国防部长”、“行政院”副院长晋升至“行政院长”。以往和蒋家形同通家之好的若干故旧,诸如严灵峰、王新衡、赵聚钰、王叔铭,衣复恩、王永澍等辈,都因为“大夫无私交”的缘故,被蒋经国刻意排除于交往圈子之外。这些昔日老们,他们自己也明白“知所进退”,刻意不再和蒋家亲近往来,以免遭引不必要之麻烦。过去时相往还的官太太亦不复当年热络,惟一还往来的,只局限王永澍太太、赵聚钰太太等少数一两位官夫人。所谓大夫无私交,蒋经国彻底落实这一古训,他不但自己办到,也强制蒋方良办到。蒋方良的个性向来外向开朗,身处高墙之内,生活圈子愈来愈狭窄,形同半禁锢状态,待遇甚至还不如被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圈禁的张学良、孙立人等高级“###”来得自由自在些。
  此阶段后之蒋经国,深居简出,完全与过去杯觥交错、红男绿女时代告别,他的男性自我中心,似乎隐隐然让他有一种潜意识,既然自己不玩了,老婆也不该整天往外跑;自己不再背叛,亦无力背叛蒋方良,当然蒋方良也不能像长安东路时期,那么热情奔放,那么外向好动,也应该“三从四德”,收敛行藏。之所以对蒋方良作各种压制,另外一个潜藏于蒋经国内心的因素,是由于蒋“太子”深深厌恶他“姆妈”宋美龄,无所不在地“干预”老先生的施政作为。蒋经国不会允许蒋方良成为另一个“蒋夫人”,更不会让蒋方良搞夫人政治。
  蒋经国再三交代她不得“招摇”,有一阵子蒋方良真是动辄得疚,做什么都犯忌讳。蒋经国加诸于蒋方良的强大压力,再三压抑着她,迫使她逐步限缩自己的交际圈子,蒋方良遂渐渐将自己封闭在七海寓所的高墙之内,过着与世隔绝,半禁锢的日子。
  

座车风暴 高尔夫风波(1)
我们可以举一最明显事例,说明此论不虚。
  某日,蒋经国据报蒋方良去打高尔夫球,除了座车之外,还有一部车的随扈人员跟班(按:连同蒋方良的座车,事实上一共只有两部车)。蒋经国听了之后很不高兴,下班回家之后,就告诉蒋方良,以后打球不要这么招摇,还带随扈人员出去,阵仗摆得太大,太招摇了。
  蒋方良当下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她不过是带着徐乃锦、王永澍太太三个人去打高尔夫,随扈人员不就那一两个人,加上两部车的司机,随员一共才三四个人,怎么称得上招摇?只是蒋经国气头上,蒋方良向来不敢缨其锋,一股怨气只好暂且隐忍未发。
  隔一阵子,“总统府”恰巧依据年度预算计划,要为新上任的蒋经国和蒋方良夫妇更新座车。按规定,派给蒋经国的座车,是一部凯迪拉克七人座大轿车。蒋经国看了之后,认为这部大车太浪费太招摇了,当即指示侍从人员把它退回去,执意仍乘坐原来那部行政院长时期坐的别克五人座小轿车。“总统府”不敢违拗,只好照办。
  但是“总统府”也给蒋方良配了部凯迪拉克七人座大轿车,蒋经国当时未留意,是故并不知情。“总统府”人员只是依规定,配送一部凯迪拉克七人座大轿车到七海寓所车库,供蒋方良乘坐,蒋方良也不清楚丈夫有退新车的事。
  某日,不明就里的她坐着凯迪拉克七人座从高尔夫球场回来,碰巧蒋经国瞅见老婆居然坐着七人座新座车从球场回寓所,不禁勃然大怒,对蒋方良当面发火,骂她如此不懂事,交代不准招摇就是不听,你居然胆敢坐新车去打球!蒋方良被骂得满头雾水,不知所措,蒋经国当场拿起电话又把“总统府”的人教训了一顿,马上要“总统府”把这部新车开回去。并命“总统府”第三局局长陈履元中将,安排一部国产五人座小轿车给蒋方良。
  一部福特“千里马”新车,第二天就被开到七海寓所车库,蒋经国趁一个礼拜六上午,特地交代驾驶开着这部“千里马”,载他去桃园慈湖来回一趟,算是试车。试车回寓所之后,蒋经国告诉蒋方良:“方啊,这部国产车坐起来很舒服,很好!你坐坐看。”蒋方良心里一肚子恼火,勉强坐过一次“千里马”,小车的舒适度和宽敞度,简直和原来的大车不成比例。蒋方良决心即使不争回里子,也要争回面子。
  于是,蒋方良坚持要“总统府”为她准备一部和蒋经国一模一样的别克五人座。蒋经国想一想,自己也是坐的别克车,怎好勉强老婆一定要坐国产车,只好同意让蒋方良和他一样,配置别克五人座座车一部。大家各自退让一步,也不好再发火,不再深究。如此,算是平息了蒋经国夫妇的“座车事件”。
  然而,经过此次事件的刺激,蒋方良干脆不打高尔夫了,省得一再被蒋经国挑三拣四。如此一来刚好称了蒋经国“不要招摇”的心,也少招惹丈夫的责备。为了“不招摇”,她更落寞,更自我禁锢了。
  不消多久,即传出蒋方良得了精神躁郁症。蒋方良之所以会犯精神躁郁症,应与蒋经国对她多方压抑限制有关。
  蒋方良原本是一个很外向的妇女,长安东路时期,她的情绪有很多出口,她可以和官太太摆龙门阵,可以打打小牌,甚可以跳跳舞,参加各种交际聚会,即使没有游伴相随,也可以一个人去西门町看场电影。一言以蔽之,长安东路时期的蒋方良,有希望,有尊严。
  搬到七海寓所的初期,尽管寓所四周有高墙围拱,她可以不受限制地穿越那堵高墙,去郊区球场打高尔夫球、保龄球。零星也还有几位官太太往返七海,时相陪伴,以解聊寂。可是,一旦蒋经国荣登“总统”大位,一切都改变了。过去的生活希望,过去的生活动力,还有她应该拥有的作为人的尊严,像是春天的冰雪,正在急速消融。
  蒋经国曾经半公开地宣示,七海不同于士林官邸,只能叫寓所,不可以称“官邸”。任何党政机关或是外人写到七海的信件,地址一律写“台北市大直北安路某号,蒋某某收”,不可使用“官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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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车风暴 高尔夫风波(2)
蒋经国更公开宣布,以后任何人不得称蒋方良为“蒋夫人”,“蒋夫人”一词是老夫人宋美龄女士的专用尊称名词,称呼蒋方良用“蒋总统经国夫人”即可。
  蒋方良固然不懂中国民情,话也不见得全懂,可是,这么明显的动作,蒋方良岂会视若无睹?但是,她隐忍,她默认,她无所求,更无所谓!或许她会暗想,早在四十年前,她不过是苏联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工啊!七海寓所的高墙,和四十年前俄国工厂四周的高墙,不都同样是高墙吗?然而她也会前后对比,同样是高墙,在苏联,只要放了工她就得到该有的自由,她可以和青年蒋经国到河边戏水,她也可以在北国的冬阳下,和青年蒋经国互抛雪球打闹追逐,她可以去任何她去得了的地,做一切她想做的事。但是,七海的这堵高墙,竟然比俄国工厂的高墙更高更冷,它阻绝了她的行动,也阻绝了她的生命。
  从1950—1987年间,这三十七年中,她是台北官夫人圈子里边,头衔最少的一个,从头到尾,除了蒋经国太太这个众所皆知的身份,她只有一个早已被外界遗忘的名衔——“三军托儿所”创办人。除此之外,蒋方良完全没有任何名义去和外界互动。同样是蒋太太,宋美龄何其光彩夺目,何其雍容华贵,何其权倾八方,何其为所欲为;而蒋方良,却只能面对七海寓所那面冷冷的高墙,处处受限,事事难为。这是命运,还是人为?一言蔽之,蒋方良吃亏的是她是外国人,就因为她不是中国人,所以她一生都被吃定了!(按:“三军托儿所”现全名为“国光慈善事业基金会附设台北市私立三军托儿所”,已从原址台北市新生南路,搬到台北市南港区南港路上。蒋方良迄今依旧是该所挂名之创办人。)
  

七海寓所上演裸奔剧(1)
有气不发,有志难伸,终究是会闷出病来的。刚开始时,没有人知道蒋方良是犯了精神躁郁症,但见她楼上楼下到处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到处翻箱倒柜,一下子把箱子里的衣服全部翻出来,一会儿又把首饰盒里的首饰倒了一地,弄得寓所内凌乱不堪。
  更严重的时候,蒋方良竟然脱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口中念念有词,烦躁地满屋子里到处跑,总管阿宝姐见状急得满屋子追蒋方良,为她披上衣服,遮蔽裸体。
  蒋方良固然没有攻击行为,大白天赤身露体,毕竟让蒋经国既难堪又紧张,马上请荣总派精神科大夫,到寓所帮蒋方良看诊。
  如果换成今天,传播媒体这么发达的情况下,若是被记者知悉蒋经国太太裸奔,报道披露于众,岂不成了政坛劲爆话题。所幸当年媒体完全被隔绝,外界无从得知蒋寓所内一丝半缕的怪事。
  医师初步诊治,确认她得了精神躁郁症。医师开了一些控制病情的药丸,要她按时服用;如果病症转剧,则酌加药量。
  寓所总管阿宝姐从此以后多了一项任务,即是监看蒋方良精神躁郁症发展情况,只要一发现蒋方良又在翻箱倒柜,就要逼蒋方良赶紧吃药,以控制病情。
  在荣总医师的悉心诊治之下,她的精神躁郁症病情控制得宜,幸未恶化。但是,原本为她看诊的那位精神科大夫,之后因为退休离职,临时换了另外一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荣总精神科主任。这位新来的精神科主任,第一次为蒋方良看诊,很详细地追根究底,不厌其烦地询问她的病史。医师目的无他,不过是为了更清楚病人背景,好对症下药。未料此举却引起蒋方良极度不悦,当场翻脸,带着责备的口气对这位医师说:“你把我当神经病啊?我又不是发疯的神经病。你问这么多过去的事情干什么?”
  说完,蒋方良铁青着一张脸,叫阿宝姐送客。这位精神科大夫就这么给蒋方良吓跑了,从此再没上过蒋家。可见蒋方良很在意人家把她当成精神状况有问题的人。
  幸运的是,这次事件之后,蒋方良的精神躁郁症基本上控制得宜,并未再恶化下去。除了荣总医师的控制得宜,阿宝姐的时刻留意,亦功不可没。要不是阿宝姐一旁照料,无微不至,恐怕蒋方良早就发疯了。
  提起阿宝姐,我们不免要费些笔墨,谈谈这位在蒋经国寓所默默耕耘了一辈子的女性。我认为,如果蒋方良没有阿宝姐,给她生活上诸多关照,帮助她融入中国社会,蒋方良能不能度过在长安东路及七海寓所的漫漫长夜,都还是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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