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国学盖头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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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当边走边想,不觉来到郊外,四望空无一人……
倏尔,阴云密布,迷雾缭绕,冷风飕飕。我正想害怕,路两旁“蹭”“蹭”跳出两匹斑斓大虫,张牙舞爪就扑上前来。光当后脊梁不禁沁出一瓢冷汗,早把那天女、狐妹、蛇仙尽都丢到爪洼国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左边那匹腾空而起,转眼就把血盆大嘴罩在光当面门之上。那大虫喘着粗气,身上花纹条条可见。光当赶紧出手,竟一拳将其拨翻,咕噜噜滚向田间。哪想到光当我还会有如此神力!可是,还没顾得上窃喜片刻,右边那匹一爪将光当衣领拽住,象要把我拖入林中。这老虎也喘着粗气,身上花纹道道清晰。光当寻思:这下完了,进了林子可就由不得我了,要同老虎讨论人权怕是不好商量。
“呀……呔!”忽听有人大喊一声,却见一位大侠不偏不斜立于道中。真不晓得他是从天而降,还是破土而出。两匹大虫似乎也都惊呆了,撇下光当,蹲俯路旁沉思纳闷。横竖有人搭救于我,光当总算松下一口气。定眼瞧那大侠,却似曾相识:紫袍玉带,厚底高靴,头顶乌纱双飞翅,手持锦绣一扇风。不会是个文状元吧?眼下兴保护动物,武松也再不能下得死手,可总不能叫文曲星来撵老虎吧?嗨,管他什么武侠文侠,凑点人气不好么。光当连忙抱拳作揖:“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大侠并不答话,迈着方步,慢悠悠走来。我这才瞧见,人家还戴了副金底银花高分子镜架的时髦近视镜哩。不料近得前来,那文大侠扇子一抖,霎那间变成三截棍,冷不防朝光当打来。三截棍兜头绕颈绞在一起,顿时将光当咽喉封住。大侠拉下脸来,似笑非笑,阴阳莫辩,终于青面獠牙地开口喝道:“嘿嘿,你光当今犯古科,快拿命来!”
正是:
杨柳争春日,光当拾命年。
欲知光当性命如何,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荒郊惊梦
第十回 荒郊惊梦
话说那大侠青面獠牙开口喝道:“嘿嘿,你光当今犯古科,快拿命来!”
大侠不救人,反害我,究竟何样来历?我身处当代,怎会命犯古科?光当不禁惊疑惶恐,惴惴不安起来。却见大侠晃着脑袋,得意地乜斜着一双斗鸡眼,镜片后隐约射出矛盾重重且阴阳交错的两道寒光。再看大侠头上乌纱,当中赫然一字,谓之“新”,帽翅上镶有“封”“建”二字,一边一个,上下翻飞。噫嘻,原来是号称“换汤不换药”的“新封建”封大侠大驾光临。
光当惊疑糊涂的程度有所缓解,但看官可能还有所不知,容我简单交代一下。原来这新封建不是别人,正是久害国人的老封建之嫡系子孙。当年孙逸仙发起辛亥革命,虽将其末代祖宗的小命革掉,然而这小封建遗孤却被老封建的众遗老藏于宗师孔家店中。后北洋政府依然腐败,照样卖国,欲将山东利益拱手让于倭泽国。京城学子率先醒悟,决心清除封建嫡系的庇护所,故兴五四运动,一举捣毁孔家店。然而那儒、道、释何等老奸巨猾,遂生一计,给这小封建根苗头冠一个“新”字,暂时隐去封建之恶名,并嘱咐其用“换汤不换药”为号,长期潜伏于国人观念之中,以伺可乘之机。
这一招果然灵验,犹如鬼魂俯身,很难对付。虽然马克思早有预言在先,虽然孙先生还一再告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可大都国人所能辨者,仅北伐征讨的明敌而已。有似鲁迅者,对思想研究颇深,也一再警告人们谨防堡垒内部之敌,当心封建观念继续“吃人”。可是诸位看官,“自知之明”古难寻哪。人最难发现的,正是自己的弱点呀。这封建残余之所以叫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就因为它深藏在人们自己的头脑中,不仅难以察觉,而且发现了也不好下手,甚至舍不得下手。于是,这封建小儿羽毛渐丰,终于借祖宗衣钵,重走江湖,竟成了名噪一时,声震寰宇的封大侠。而今这封大侠光临寒舍……不,不,不对,光当环顾四周,应该说是偶遇荒野。
好吧,咱接着说。而今与这封大侠偶遇荒野,却叫光当始料未及。想我光当,素有些疾恶如仇的怪毛病,向与封建势力水火不容,故同祖辈宿敌积怨颇深。这厮也曾扬言与我等誓不两立,还有意取俺光当性命。此事就象广告所言“地球人都知道了”,早在江湖传开,光当自然也有所耳闻。今日相逢,实属冤家路窄,怪不得他要加害于我……
再说俺光当虽说心头发紧,而当时并未顾及多想,封大侠就咯咯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一半是温柔,一半是狰狞。只见他那两颗獠牙和玉带之间放出电弧一般的荧光来,一行霓虹大字闪烁而出:“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光当再次坠入五里雾中:莫非这大侠还有些肚量,乃至良心发现,不忍杀生,并不想真取俺光当性命?我这么一想,三截棍也似乎松动了许多。大侠手执棍头,一路念经,一路围着光当转了三圈:“光当死,死光当,要想不死快投降”。经毕,大侠又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似你光当,兜里精光,穷得叮当,瞎混个嘛玩意儿,还不放下真理,快快投降!不是封某夸口,故意炫耀俺这兵器了得,反正多少高官都叫俺给制服了!别管腐败也好,迷信也罢,他们哪个不是非常自觉,相当努力?君不见河北李真、丛福奎,广西成克杰……”
好家伙,这封大侠的工作还真扎实,一口气儿就罗列出一大串儿腐败官员。瞧他那初具规模的成就感,如数家珍的得意劲儿,仿佛人老珠黄的丑八怪,总能勾住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再瞧他那三截棍,果然不是寻常兵器,竟是“儒”、“道”、“释”三家经卷勾连而成。据传说三道联手,魔法无边哩。不过,俺光当虽说也酷爱传统,却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懂得汲取精华,去除糟粕的道理,最不喜欢装腔拿调,胡连八扯的瞎捭阖。所以,光当对此兵器并无多少惮惧之意,反倒有些不以为然。光当心中不屑,便待挣扎。封大侠好像有所觉察,猛地用力,将那棍头夹紧。大侠把那三角眼几乎瞪圆,真个是愠于形而怒于色。两旁大虫也趁势张牙舞爪,纵身上前,意欲卷土重来。光当一瞅,原来大虫们也不一般,并非东北虎、华南虎之辈,脑门上全无“王”牌标记。左边那匹头顶一个“左”,右边那匹头顶一个“右”。哇赛,怪不得老几位路线清楚,站位精到。您瞧:这一个不倚不偏,方步中庸,并不在边路多停片刻;那两匹唯左唯右,只走极端,绝不朝中间稍挪半步。老天爷,别看光当并不喜欢买谁的帐,而这可不是哪个人的恩仇演义,分明是诸路英雄吞天下,各方豪杰显神通啊。你光当不肯臣服,说不定真叫你性命堪忧哩。
不好!须臾间,三截棍东拉西扯,喀嚓嚓棍棍发狠;两大虫左撕右拽,哇呀呀虎虎生威。那阵势,怕是本·拉登的基地组织也自叹弗如。光当只觉胸口发闷,手脚冰凉,眼看就要呜呼哀哉,一命归西……
不妥!归西岂非西化?怕有崇洋之嫌疑,难脱媚外之干系,不如归东,抑或归南,归北,归中?可又似乎说不顺溜。到底这一命欲将何往,光当还得好好斟酌斟酌。然而情势紧急,岂容光当细挑慢拣。朦胧中,似闻那奈何桥上孟婆汤已淡淡飘香,又听得牛头马面阴司判官各色鬼等正悄悄议论。这个说:“近来贪官不少,须防他们贿赂咱阎王老爷,乱改生死簿。”那个讲:“不知这光当到底阳寿几何,究竟命犯何罪……”
闻听此言,光当大急。
正是:
大虫诚可怖,小鬼更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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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魂归来兮
第十一回 魂归来兮
上回说到,牛头马面阴司判官各色鬼等悄悄议论。这个说:“须防贪官贿赂阎王老爷,乱改生死簿。”那个讲:“不知这光当到底阳寿几何,究竟命犯何罪……”闻听此言,光当大急:言论自由,思想无罪,百姓爱国,何罪之有?不行!什么一命归西归东,格老子哪儿也不去,定同这世上假恶丑斗它个你死我活,地覆天翻。光当如鲠在喉,终于按捺不住,奋力大吼一声:“光当有话说!”
……
大吼一声,突然惊醒,方知光当我做了一场恶梦。我连忙起身,细细琢磨:想那梦中之事大概并非偶然,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现实中,确实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困扰着我们。有时矛盾凸显,且相当尖锐,这就难免令人所思所梦。
长期以来,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非资本主义社会区别于现代社会的特征的看法”(恩格斯语,指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展望——光当注)被当作现成的方案和一成不变的教条,恨不能一步跨进共产主义,使我们至今不能完全摆脱教条主义的危害。此,谓之“左”。
改革、开放以来,有人走向另一极端,主张经济体制和资本主义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全面接轨,不顾贫富悬殊,腐败丛生,道德沦丧,民怨沸腾。此,谓之“右”。
“左”“右”激烈开战,百姓众说纷纭。虽朗朗乾坤,却一时难觅前途。群众习惯伸直脖子往上瞅:“敢问路在何方”?说是“路在脚下”!可究竟往左往右,还是弄不情楚。有顺口溜为证:“社会主义不自由,资本主义钱太牛,老百姓还是听话的猴,白瞪着眼睛随大流”。
正当“左”“右”交锋,“万马战犹酣”之际,“鹬蚌相争; 渔人得利”的大幕悄然拉开;封建儒道释的“正宗传统”死灰复燃,又踩着中庸之道的鼓点儿,迈着克己复礼的台步,堂而皇之地粉墨登场了。
看起来,什么梦呀幻的,还真有些现实的影子哩。
当今华夏异常活跃,各种思想汹涌如潮,什么五花八门的主张都有。其中,“左”“右”思潮和旧传统新封建复古派的势头强劲,大有三足鼎立之态焉。尤其那异军突起的复古派,动辄文化积淀,张嘴仁义道德;乱逞老气横秋之活泼,尽显师心自用之骄横;时而厚颜无耻,出言不逊;时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们不仅能板起君臣有序的威严面孔,还会摆出普度众生的伪善笑容;无论惊世骇俗,无论欺世媚俗,反正“都能露一手”。他们仗着“大师”级的领军人物,傲视群雄,恨不得一拳打翻五四运动,一举摧毁共和制度,一夜复辟封建王朝。在中国,包括大陆和台湾,无论经济体制是左是右,都没有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彻底摆脱附会其中的封建幽灵,真正建立民权同享、民生共济的现代化的法治社会。因此,旧传统新封建复古派这股潮流可是来者不善,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其实,继承传统精华,理所应当。左、右交锋,也不用“二虎相斗,必有一伤”。
要么就平均吃大锅饭共同受苦,要么就金钱至上搞特权压迫,要么就回到的生杀予夺全凭君言的封建专制死胡同,我们的思维是不是有毛病?就认得现成方案,就知道墨守成规?难道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出路了?难道就不能集思广益,各取所长,创造出人民满意的,适应生产力发展的新型生产关系,建立起法治、民主、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