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大王传奇(上)-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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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曹子剑通报了当前江石区四周面临数千名匪军包围的严峻形势,概括总结了各据点的防守经验和教训,并提了下一步作战防守的建议意见。
石精忠讲道:“总的来讲,俺们已经取得了了不起的胜利。你们帮俺计算一下,俺们就100余人的兵力,硬是顶住了20倍、甚至30倍敌人的围攻,到目前为止,敌人没有夺走俺们一支枪、一颗子弹、一粒粮食,没有攻下一坐碉堡,这是一个多么值得骄傲的胜利呀!当然,离最后的胜利毕竟还差那么一步。下一步俺们该怎么走,才能不走湾路,这还是由俺们的‘军师’来指点迷津吧!”
陈文礼扶了扶眼镜说道:“哈哈,你这个主帅硬是谦虚呢,常人都是把‘烂摊子’让别人来收拾,你可好居然把这么一个‘好摊子’也推给了我,那好吧!我就先传达县委的指示和下一步的安排部署。最近县委每天要向区里发好几封电报,通报瞬息万变的情况、指出下一步作战的重点,所以我们并不是孤军作战。刚进南江时,县委就制定了南江地区解放初期的‘三步走’的战略:第一步进驻南江及各重点城镇,第二步组织力量加强对县城及重点城镇的防守,第三步等待时机成熟、实施战略反攻。从目前整个南江县的战局来看,已基本实现了前两步目标,九路军的暴动已是强弩之末。彭文化、王文武、敬志谦之流酝酿已久,先取下江石、陈巴场、观音庵、石牛河等重镇,再一举拿下南江县城的妄想已成泡影。到昨日止,陈巴场、观音庵、石牛等地的匪军也已先后溃退,县里正组织力量进行清剿。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江石镇的指战员可以松一口气了,恰恰相反我们要特别防备其它各地匪军的溃退是一种假象,酝酿着新的阴谋,………”
正在这时汪腊梅又匆匆忙忙的将一封电报送到了石精忠面前。
“同志们,太好了!你看老陈,这封电报太及时了。”石精忠浏览了一下电报内容,随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高兴的叫道。
石精忠稳定了一下情绪,将电报递给了陈文礼,陈文礼看了电报后哈哈大笑道:“这下还是由石书记来传达上级重要指示,并作具体的安排部署吧!”
石精忠接着讲道:“刚刚接到县委电报的指示,整个南江的反土匪暴动战斗即将由防御转入反攻,也就是从今天起江石的防守战斗将过渡到反攻阶段了。鉴于江石战斗的特殊性,县军管会拟向江石区派出增援部队,我们要以积极的姿态迎接援军的到来,并在他们的配合之下打好江石反包围之战。现对人员安排如下:戚天华、李正两同志,赶紧做好工作移交,你们在今晚摸黑分别从东西两面去迎接县里派出的援军。镇区内的防守战照常进行,特别是在增援部队赶到之前,不能有丝毫松懈,不要让敌人看出有任何变化。各据点要作好兵力调配,既要坚守好据点又要配合好这次战斗。叉河口的兵力要趁着黑夜集结到江石附近的茂密山林里待命。一旦集结完毕,防守东、南、西、北四门的人员可以且战且退,让九路军涌入镇里。我立即落实专人与混入九路军西线的我方人员、防守叉河口的守军取得联系,及时把作战时间、信号等情报传递出去。”
陈文礼笑着说道:“同志们今天白天的仗照常要打啊,不要听说援兵要到了,就想松懈哟,等江石的仗打完了再让同志们好生歇歇吧!”
开会的干部刚走,陈文礼又转身对石精忠说道:“至于与叉河口的联络问题,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由……”陈文礼话还没说完,用手一比划,石精忠就说道:“你是说让土诗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吗?我看,这种办法可行!”
陈文礼说:“好,我已替土诗人用米汤在白纸上拟好了信函,只要他将信件转交到林大勇、鲁志坚手里,他们用碘酒浸泡就会出现文字内容。即使万一在路上被匪军发现搜到,本地人都知道土诗人身上不会没带纸呀,他随时要作诗嘛!”
石精忠哈哈大笑:“白面书生,你这是欺负匪军们没文化知识呀!好,你就安排人员与土诗人联系吧!”
陈文礼也哈哈一笑:“这下,我又要借用你的秘书——小汪了,不过等她完成任务后我会完璧归赵的。”
话说前两天,彭文化的确回了一趟老家,处理了一下家里的事情,安顿父母、堂客娃儿、转移财物什么的。
可安顿好这些事情后,他没有立马回到江石,而是昼夜不停,先后‘微服私访’了陈巴场、观音庵、石牛河等地围攻共产党政权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地方的*救国形势比江石更糟糕,简直让彭文化感到绝望。各地在围攻区乡政权时,尽管组织了若干次大规模的包围和冲锋,但都没有成功,除了占领了最偏僻的两个集镇以外,重要一点的城镇一个都没占领,更不用说川湘线上的重要集镇。九路军虽然包围解放军10多天,也打死打伤解放军10多人,但九路军、*救国军的损失却不知是解放军的多少倍。看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继续将全县一万多各式各样的队伍分散在若干个区、乡、镇,确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彭文化就不寒而栗。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江石这个南江门户,真成了‘一石二斗糯米打的糍粑………既吃不下又丢不了’。尽管自己自始至终都把夺取江石当作走向辉煌极为关键的一步,组织实施了多次重重包围和缴杀战术,以数十倍于解放军的兵力将江石团团围住。但时间过去了10多天,居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形势很不乐观。你说撤退嘛,又往那里撤、怎么撤呢?那不就一切都完了吗?你说不撤吧,又打不下来。光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就是大问题,那些地主豪绅,出了一次、二次钱粮,那个还愿意,如果要他出个三、四次钱粮的话哪个还愿意呢?最可恨的是王文武与敬志谦这两根人相互猜疑,互相拆台,他们那里是在跟石精忠的解放军打仗,而是他们相互在打仗。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让谁,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真可悲呀,他们根本不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总有一天是他们是要一起毁灭的,还要拉上很多人垫背呢!‘鱼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是在帮解放军的忙啊!
还有,种种迹象表明,更危险的人物恐怕要算那个深不可测的李光林!
那么,为今之计,该怎么办呢?只有死马权当活马医,命令其它各地的队伍向江石转移,集中力量先拿下江石再说。
不过彭文化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打下江石,于是他就留了一手,他的如意算盘是:自己只要把部队调集拢来,把声势造起来之后,指挥权还是交给王文武,由他们来操作,只要把火点起来后,自己就来个隔岸观火。如果他们把江石拿下了,自己就出来当接收大员,如果他们打败仗了自己到金佛山去守株待兔。这样不就游刃有余了吗?
最近一段时间,在江石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观:城镇四面八方被各式各样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街上冷冷清清,近处的山头和高地上那些衣衫不整的‘军爷’们一会摆弄火药枪、一会摆弄机关枪、一会见呜嘘呐喊,偶尔见到小孩还要吓唬他们一下。
可是驻守在镇里面的解放军却很少朝外面放枪,除非围攻解放军的九路军队伍实在过分,硬要朝里面打枪放炮,才会惹来一梭子。
稍远一点的周围山头上却到处都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难怪呀,在大年十四之前老百姓是最闲空的呀!他们听到解放军的大炮声觉得很稀奇,看到解放军官兵的穿戴很威武雄壮,不象那些七杂八杂的队伍那样二不垮伍、狼狈不堪的‘鸡样子’。
土诗人是到江石周围的山头上看热闹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一个人。
因为他是一个‘快刀打豆腐………二面光’的活跃分子,那里他都能钻进去,也能走出来。所以十处打仗,九处有他,不过他既不是指挥员、也不是战斗员,他只是一个业余的‘战地记者’。
最近10多天来,土诗人几乎是天天到江石周围的山头上‘观战’,外界的人们都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是:收集素材,然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编成诗句,义务的向亲戚朋友发表。更何况匪军们在十分无聊的情况下,也很喜欢听他的诗词,于是他就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去自由,每天都能准时到曾家祠堂不远处的山头上‘观战’。
当然只有土诗人和江石解放军的核心层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土诗人骨子里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收集素材,而是以收集素材为名等候解放军发出的信号。每当,解放军用高音喇叭高喊:山头上的老百姓,这里有危险,快回家吧!如果连连续重复喊三次,那么土诗人就知道是解放军在招换自己进镇领受重要任务了。
今天土诗人又领受了解放军交给他的一项秘密任务:利用他人熟地熟的有利条件,顺便将一个‘纸条’交给叉河口的解放军。这对土诗人来讲当然是小菜一碟,他每天‘赶场’既能闯过九路军的哨卡那一关,又能经过解放军叉河口的这一关。
当然这对其它人是无法想象的,因为没有那一个有他的人缘好!
土诗人这头进那头出,不一会就赶完了场往回走。
土诗人刚好来到九路军的第一道岗哨,国军‘军爷’见是土诗人来了,他们并不问土地诗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是争先恐后的要听土诗人的‘诗作’。
拗不过这些‘军爷’的热情,他把他们拉到一旁,朗诵了自己的‘新作’:
王总司令硬是凶 发号施令向前冲
火药枪打碉楼上 机关枪打万天宫
沉着应战石精忠 任凭攻打不反攻
老王气得脉不通 万般无奈就放松
这一下,逗惹得这几个“军爷”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个还给了土诗人三二个银元。
当土诗人刚好走到快拢叉河口路旁的一个亭子前,一群老百姓早就在这里等候土诗人‘发布’新闻。
土诗人想了想了想朗诵道:
彭特派员不怕苦 翻山越岭回故土
炸了重庆炸南江 全然不顾父与母
心想事成美名传 不想还是受了阻
可怜个个败下阵 只有回家种红薯。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者急忙安排道:“老妈子,忙些点给大诗人舀碗醪糟来,好好生生听听这个文化人吹吹牛,了解一下江石那儿的情况。”
其它人纷纷嚷道:“再来一首,听了觉得好玩、好开心,你这个诗人还真不简单,把山外面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
土诗人说道:“就冲大伯这碗醪糟,我就又想好一首,我念念吧!”
瞬间一首诗又从他的口里冲口而出:
大年三十天未黑 来了司令王全德
忙前忙后没稍息 只想宝藏全都得
八路洋枪了不得 炸得九路心胆寒
想把*来消灭 不料自身进牢狱。
土诗人摆脱了‘纠缠’,很快的到了叉河口解放军的防区。
防守上下游两个关卡的分队领导正在开会。
土诗人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