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夫与陈立夫:国民党兄弟教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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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到父母的嘱托、二叔对他的企望,便下苦功,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学习上,连休息时间也不放过,每天如此,坚持不懈。
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生活上习惯了,学习也赶上去了,成为班上的佼佼者。
他后来回忆:“初进去时,言语不通,好像做了二三个月的哑子,过此才渐渐的听得懂,而且也能讲几句湖南话。
暑假考试,得了第一名。
有两位教员主张把我和第二名一位姓罗的同学,一道升入甲班,向胡监督请示了两次,终于答应了。
我和姓罗的同学,在甲班只须读半年,就可毕业,总算跳了一年。”但世界上的事情并非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陈果夫虽然跳了级,但问题也接踵而来。
由于在半年之内除了跟随班上同学一道上课外,还得将没上过的一年课程补上来。
陈果夫身体不好,连天上课,课余时间也得十分紧张地补习,他虽然聪明,但超负荷的重压使他狼狈不堪。
到毕业时,陈果夫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只在全班17名同学中名列第11,而且精神和身体受到不小的打击。
对此,陈果夫深深感叹道:我因此认为,这种跳级的办法,做学生的固然不可希望,就是在学校方面,也不应随便把学生破格提升,使他们的学业基础,大受影响。
小学毕业后,陈果夫再接再厉,准备投考明德学堂的中学班。
但明德学堂对英文要求很高,而陈果夫在家乡时没有学过,只是来湖南后才从字母学起,所以英文成绩一直不好。
为了升中学,陈果夫放弃了寒假休息,不仅没回家乡,连三叔那儿也没去,一人呆在学校补习英文。
由于天气寒冷,他总倚在火炉边看书,这样竟将左眼伤了,以致左眼视力不如右眼,而且小了些。
后来,陈果夫只好配上一副眼镜。
但艰苦的努力却有了收获,他的英文程度大大提高,在升学考试中,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这样,陈果夫在15岁时,进入明德学堂中学班学习。
进入中学后,陈果夫接触了大量科学知识,开始受到西方文明的熏陶,特别是民主主义思想对他的影响更深。
近代的湖南,可以说是中国资产阶级革命运动的中心之一,而省城长沙则是革命中心的活跃点,在这里读书,“学生们在教室内接触到新的、经常是民族主义的观念,在校外则接触到日益活泼、直言不讳的报刊”。
1905年爆发了抵制美货的运动,这是中国人民为抗议美帝国主义虐待华工、迫害华侨、拒不废除期满的限制华工条约而发动的一次群众运动,提出“不可仰鼻息于政府,惟我民以自力抵制”的口号。
一时全国人民同仇敌忾,运动蓬勃发展。
运动波及到长沙后,首先是学生群起响应,他们联合湖南商务总会进行抵制,学生们走上街头,进行演说,并制定抵制的措施,成立拒约会等团体。
学生商人互相鼓励,积极活动,长沙古城出现了商号不定、不卖美货,人们不买、不用美货,码头工人不装卸美货的联合行动。
群众的爱国热潮深深地感染了陈果夫,他身上也奔涌着一股爱国主义的热血,也积极参加到运动中来。
但他平时不用什么美货,现在提倡国货,也不好怎么表现出来。
他看到三叔陈其采买本国的三星牌香烟吸,说是为了抵制美货,不买美国品海牌香烟。
陈果夫也学着去买中国香烟吸,以表示自己的爱国主义。
据他后来回忆,在群众爱国热情的鼓舞下,“因此我也跟着提倡的潮流吸起香烟来了,自己觉得很得意地对人家说:‘我吸香烟是提倡国货三星牌,不是吸品海牌!’”虽然后来为此上了瘾,到戒的时候不习惯了好些天,但他仍旧认为“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除了学业、革命外,陈果夫在长沙的生活也十分愉快。
他常到湘江边,看那滔滔北去的江水,有时也登上岳麓山,看那冉冉东升的旭日。
特别有兴味的是骑了三叔的马出去玩。
他雄踞高头大马之上,摆出一副傲然的样子,似乎自己也当了官,这时也想到了有朝一日,他也许会真的当上大官。
这种惬意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陈果夫的生活道路又出现了新的转折。
1906年秋天三叔陈其采调离湖南,到南京担任第九镇正参谋,陈果夫一下子失去了依靠。
刚开始,他由于舍不得离开长沙、离开明德学堂,还想坚持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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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求学(3)
但后来确实感到在长沙举目无亲,“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不禁生出许多离愁来,越发想念家乡。
他父亲也不放心他一人在外,正好有个在长沙做事的姚新才表叔要回湖州,陈果夫便与这位表叔同行回家。
当他乘一艘煤船离开长沙时,不禁对这座他生活了两年多的古城充满了无限眷念之情。
回家后,陈果夫按父亲的意愿,原准备插入湖州中学二年级,但在该校的考试中竟未能被录取。
这样,他只好到南京三叔那儿就学。
这次比较顺利,进入浙江旅宁公学读预科。
但他在这所学校并没有呆多长的时间便离开了,原因是由于政治上的保守而受到了同学们的孤立。
陈果夫刚上学不久,旅宁公学闹了一次###,学生因校方伙食开得太差而举行罢课,而陈果夫却不赞成学生的举动,他认为学生应该吃苦,不能因为伙食差便闹###,他拒不参加罢课。
他的举动使学生们十分气愤,有的学生指着他痛骂,有的甚至要打他,但他却一直坚持没有参加。
据陈果夫回忆说:“风潮闹了一个月之久,学生终于失败了,我却始终在房里读我的书。
毕业考试我的学科成绩比第一名同学少了几厘。
校长加了我的品行分数,改列第一,当众宣布,并当面称道我不少过分的话,而且要我下半年一定要读下去。”校方的表扬使学生对他更加反感,原来与他相好的同学也疏远了,陈果夫只能一个人“寂寞开无主”了。
遭到学生们的孤立,使陈果夫十分痛苦,他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在二叔陈其美的怂恿下,便匆匆离开了金陵这虎踞龙盘之地,来到了人间天堂的杭州,于1907年考入浙江陆军小学,开始学习军事。
陈果夫对军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他进入陆小实在是受陈其美的影响。
因为当时资产阶级革命党人要推翻清王朝,纷纷在各地运动军队、会党举行起义,革命十分需要军事人才,陈其美希望陈果夫能成为这样的人才,以为革命服务。
但陈果夫对这一类课程并不太用功,爱看一些他感兴趣的书籍杂志。
他说:“我在这个学堂里对学科太不用功,尤其是英文一类的课程,下课以后就丢在抽斗内不太去看,而我所看的书,都是些《警察法》、《教育学》、《卫生学》、《国际公法》、文学书、小说以及各种杂书,而尤其喜欢看各种杂志,更喜欢看报,报中最好看的是两报的辩论。
因为我不喜和人家争夺来看,所以我看报时间总是在饭后大家休息的时候。
”由于看了大量杂书,一方面,他更多地了解国内外的大事,他为祖国的弱小担忧,对外国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横行感到气愤。
但另一方面,又受到西方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随着年龄的增大,思想日益趋向保守,既对现实不满,又不愿采取变革现实的激烈行动。
同学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老太婆”,后来又叫他“道德经”。
正是在改良思想的指导下,陈果夫与同学吴一峰发起,在学校办了一张小报,取名《励言》,其宗旨是勉励同学一心学习,不受外界影响,学好知识,以救国家。
“这张三日刊,也办了三四个月,可以销售到40多份,起初3个人办,后来他们两个都有别的事情忙,无暇兼顾,只好由我一个人独立经营,仍旧保持原来的销路。”当时学校中还办有其他好几张小报,因鼓吹反清、排满、革命,因此无一例外地遭到校方查禁。
“我们这张报纸,对学校当局也有不满的话,因为我们的态度是忠告,是劝励,所以他们不来禁止。”《励言》这种温良恭俭让的态度正是陈果夫内心世界的反映。
在对待革命的问题上,陈果夫不仅言论上是温和的,在行动上也是迟缓的。
他不愿与旧的思想观念作决裂,对旧制度、旧思想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1908年,剪辫风潮波及陆军小学,学生们受革命影响,纷纷剪辫,以示反清的决心。
陈果夫见大家都剪了,怕自己不剪,又会发生像旅宁公学那样的遭遇,因此,他还是忍痛剪了辫子。
但剪下的辫子又舍不得丢下,而是“结成一条辫,常常随带在箱子里,一直到辛亥革命的时候,还是带着”。
陈果夫的思想尽管如此保守,但全国革命的形势却是在急剧变化,这些不能不对陈果夫发生影响。
再加上他二叔陈其美对他总是不断给以教育和鼓励,这也使陈果夫的思想不可能一成不变。
后来,一件偶然的事情,竟促使他参加了陆小的一次学生风潮。
陆军小学本来是3年毕业,但1910年,皖系军人为了安插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的毕业生,竟无理要求陆小延长一年的修业期限,当时陆小的张总办却答应了这一要求,这就激起了学生的愤怒。
陈果夫便将这位总办平时吸食鸦片、腐败不堪、欺压学生的所作所为写成文字,告诉在上海的陈其美。
陈其美看到这篇文字后,认为是揭露清朝官僚统治的好材料,便在他主办的《中国日报》上刊登出来。
这样一来,陆小的学生犹如火上加油,决定集体罢课。
他乡求学(4)
事情越闹越大,陈其美专程来校指导,上海学生也给予支持。
结果,学校总办被撤职,斗争取得胜利。
从此,陈果夫成了学生领袖,他再也没有理由瞻前顾后了。
在时代潮流的推动下,他只得往前走。
后来,他与一些同学合办了一个革命性的秘密组织“襄义社”,吸收社员30多人,鼓吹反清革命。
1911年4月,陈果夫从浙江陆军小学毕业,6月,考入南京陆军第四中学。
这样,他离开西子湖畔,再返石头城。
这时,他已是20岁的青年了。
南京的学习十分短暂,以至他还没有来得及游玄武湖、登紫金山,领略十里秦淮的美丽风光。
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陈果夫便结束了学习生活。
这短短的几个月,陈果夫革命的热情进一步勃发,并且填具誓约,正式加入了同盟会,成为孙中山革命党中的一员。
这对陈果夫来说,无疑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陈果夫后来回忆说:这时候,个人的人生观比以前有进步,革命情绪一天高涨一天。
在中学所上的功课和以前差不多,觉得无聊,便联络同学做组织和宣传工作,武汉起义后,更是积极进行。
阴历九月初离开了学校,参加武汉保卫与支持的工作。
我的学校生活从此可以说告以结束。
陈果夫时而在湖南、时而在杭州奔走求学,陈立夫十分羡慕,他也想外出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