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乱情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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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月点头称是,眉头却不知不觉的皱在了一起,既然只是这些话,你又为什么,那般绝望?安大哥说的什么 悲伤过度,我不信。他站起身出门,无奈的摇头。
“月殿下,这些军务是从清凌城送来给王上的,不知枫殿下现在能否代为处理?”有侍卫捧着一摞文书走了过来。
枫月又是一皱眉,微挑门帘看着凝视烛火的冉枫,低低的叹了口气,“很急吗?”他问。
“是,有些是八百加急,有些是六百的,若是不急,清凌那边也不会送来的。”侍卫恭谨的回答。
枫月无奈的摇头,低声吩咐,“送到我那去,枫殿下重伤未愈,又大病一场,
近来这些东西不要让他劳心。”
“是。”侍卫转身离开了,枫月抬头看着夜空,那里究竟有什么,哥他总是在看呢?
“书月你看,这赵国虽是小国,但是仓廪充裕,若不是君王无道,原可以国泰民安的。”冉枫看着赵国留下的国帐,摇了摇头,“也难怪王上会败呢。”
安书月先是一愣,不是为冉枫的话,而是他刚刚叫自己,书月,想了想,他随即又笑了,想多了吧,他随口接道:“若是他们君王有道,只恐怕我东凌此一战,就要覆国啊。”
“是啊。”冉枫不无感概,“竟是败在将心不齐,君心不正,民心不向啊。”他合上书目,“书月,这里太乱,不如,我们先让吕相及吕将军扶王上灵柩回去,赵国既灭,百废待兴,若是放此不管,只怕日后酿成大患。”
“殿下说的有理。”安书月点头,“只是,这吕氏父子,可靠吗?”他低声问。
冉枫摇摇头,“我也说不准的,只是,书月,依你看,这吕氏父子可是一丘之貉吗?怎么我觉得,他们……”
“是。”安书月笑了一下,“他们父子已经不合多年了。”
冉枫了解的点头,“我就说呢,吕季渊向来为人正直死板,虽然做事循规蹈
矩,但倒不失为君子。”
……
“月,你这病……“安书月满面愁容的看着枫月。
枫月面色苍白,却毫不在意的一笑,“没什么的安大哥,大概是我这几天太累了,哈哈,现在才知道,师兄的工作原来,这么难做的。”
“月,你不可以太劳累的,不如……”安书月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安大哥,我哥他最近,到底怎么了?”枫月皱着双眉问,“你与他一直交心,他……”
安书月抬手止住了枫月的话,“月,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枫月一愣,安书月整理着案上的文书,低声说道:“你难道就没发现,王上故去后,枫他就再没叫过我一声兄长?”安书月叹了口气,“王上的遗言,我听到的不多,但是看王上的意思,这王位,是枫的也说不定。”
枫月点头,“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哥他一直否认。”
“他没承认吗?”安书月双眉紧皱,“王上最后告诉枫的话,或许也成了他的犹豫,但是,枫心中,应该已有决断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在尽可能的安邦定国,赵国初降,他就除贪官杀恶霸,乃至如今赵国人人只知有个清凌殿下而不知有东凌之主。并且那日,他叫自己书月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真正的,王者!
……
“枫殿下,你召集大家开这个会,莫非就为了这些琐碎的小事?”吕荣冷笑着问。
“是,就是因为要麻烦左丞相,麻烦你扶王上灵柩先行返回东凌。”冉枫微微一笑,全不把吕荣傲慢的态度放在心上。
“其实以殿下现在的权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殿下只需私下找个小卒,”他故意用手比成虫子大小,“这么大的小卒,来吩咐我们一声就好了,比如……”他拿眼看了一眼枫月。
冉枫依旧是不在乎的笑笑,看向枫月的眼中却满是担忧,枫月根本没听到吕荣的嘲讽,他现在全部的力气都用在身上,如何不从椅上掉下来。冉枫犀利的双眸费了好大力气从枫月那里移开,“吕相,王上灵柩这等大事,我不得不当面交代。”他侧跨了一步到了枫月身边,手不着痕迹的撑住枫月的肩,枫月原本渐渐模糊的意识瞬间清晰了一下,枫月抬起头,感觉冉枫的手紧了一下,却并没有低头看他,哥……
吕荣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心中还知道王上尸骨未寒,枫殿下!”说着一拱手,“那么下官这就去安排,明日启程。”说完,拂袖而去。
“他最近越来越无礼了。”文昭和气得站了起来,“枫,你平日灵牙俐齿的,怎么不给他点……”
“月,月你振作点!”冉枫看着吕荣离开,一转身双手扶住枫月,这才看清他的面色竟如纸一般惨白,额角全是汗水,“月!”
“枫月摇摇晃晃的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冉枫,他挤出一个笑容,“哥……”才一张口,身子便再也撑不住的从椅上滑落,被冉枫一把接住,“月!”他慌忙回头吩咐,“书月,你给他看看。”
“殿下,我们扶月殿下回屋子里。”文昭和俯下身低声道,他扫了一眼众将,严厉的道:“这儿没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冉枫费力的抱起枫月,文昭和要扶,却被安书月一把拦住,“别去。”
一直没说话的吕季渊走至帐口,皱了皱眉又回来了,“用我帮忙吗?”他平静的站在了冉枫旁边,冉枫抬头,冷冷的说了句,“不劳费心。”
“可是你……”吕季渊一眼扫到冉枫的左肩,白色的衣服隐隐透出红色,知道他因为用力过度伤口崩裂,就想上前接下枫月,哪知冉枫向后退了一步,“吕将军,我念在你父多年朝臣,有功在身,今日之事不予追究,但是,麻烦你这个做孝子的,多少劝戒,究竟是谁觊觎王位,你我都心知肚明,请让开。”
吕季渊愣了,冉枫冷冷得哼了一声,抱着枫月绕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安书月坐在床边为枫月诊脉,冉枫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文昭和走过来低声道:“枫,先不用着急,你的伤又裂开了,不如,我帮你先处理一下。”
“可是月……”冉枫担忧的看着安书月。
“枫,想个办法,送月回清凌涧。”安书月半晌才淡淡的开口,“他是旧症,又加上操劳过度。”
“旧症?”冉枫一愣,“什么旧症?”
安书月一挑眉,“你不知道?月他没和你说过吗?这些年他一直从我那里拿药的。”他叹了口气,“你们兄弟就是这样,有什么都不说。这两天他一直在帮你处理那些边关要务,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在你看来或许并不多的东西,月做起来,着实费神,因为你教过他武艺,教过他兵法,却没教过他治国。”
冉枫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安书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枫月,闭上了眼,手狠狠的敲上床边的木柱,木柱应声而断,“该死!”他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再睁开眼,安书月分明察觉那双眼眸中多了一层水雾。
月,对不起。
三天后。
枫月半倚半靠的歪在床上,看着冉枫在一旁批阅着一些文书,“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冉枫微笑着抬起头,“处理完这些琐碎,不消一个月吧。”
“那我等你一起回去吧。”枫月孩子气的撒娇,“我不想和那个老家伙一起。”
“我知道啊,但是月,你的病不能再耽搁了,清凌涧的气候很适合你,早些送你回去,我好安心。”冉枫耐心的解释。
枫月瘪瘪嘴,“那好吧,我不在这里给哥添麻烦了。”
冉枫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啊,若是让你的部署看见了,不笑死你。”
“他们敢!”枫月不服的争辩,苍白的面色却泛起一丝薄红。
冉枫笑着放下手中的笔来到他身边,用手拢了拢他的被子,“月,其实,我应该送你回去,但是这样这里恐怕……”
枫月打断了他的话,“哥,说的什么话,看哥这样,我就放心了。哥,为了统一大业,哥不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冉枫笑着揉了揉枫月散乱的长发,笑容中有一丝低低的喟叹。
从外进来的安书月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由愣住了,冉枫眼中的温柔那么真,月对于他来说那么重要,可他却愿意如月所希望的那样将他放在次要的位置,将月托付给别人,枫又怎么能放心?
“枫,吕将军来了。”安书月轻声道。
冉枫目光一斜,又低声安慰枫月,“等一下,我很快回来。”说着起身离开。
枫月的目光追着冉枫,直至他消失在门口,哥,其实我也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一起浪迹天涯,但是,为了天下,我不能,亲眼目睹了你和朋友的悲剧,目睹了百姓流离失所,士卒血流成河,我又怎么能放任你去追寻自由。
“吕将军,那日枫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冉枫笑着抬手抱拳。
吕季渊点头,“无妨,殿下不必介意。”他不请自坐,“枫殿下今日找我来,有事么?”
冉枫依旧一笑,“的确,有事拜托吕将军。”
“是为了月殿下吧?”吕季渊冷冷的抬头问。
冉枫心底一寒,神色却没有变,“正是。”他答得平静。
“虽然只是举手之劳都谈不上的小事,但是,我凭什么帮你?”吕继渊冷
哼了一声。
冉枫怔了一下,一抱拳,“枫此要求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按理,你我虽然同殿为臣,但并无深交,今日枫如此唐突,却是无礼。但吕兄亦知令尊与月政见不合,还请吕兄不要为难月,月有什么不是,枫一力承担。”
吕继渊看了冉枫一眼,“你既然知道家父与你政见不合,将枫月交给我,你放心吗?”
冉枫苦笑,“若是吕兄,我放心。”
吕继渊愣了一下,“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枫与吕兄虽无深交,但是深知吕兄为人,枫信吕兄实为君子,与令尊不同。”冉枫低声说着,突然来到吕继渊面前,一撩袍摆单膝跪倒,“还要麻烦吕兄,保月平安。”
吕季渊大惊,慌忙扶起冉枫,“殿下这又是何必?”
“请吕兄答应枫,一定要保月平安。”冉枫没动,吕季渊无奈,只好与冉枫对面跪下,“我吕季渊对天起誓,若月殿下有半点损伤,天地厌之。”
冉枫这才笑了一下,任由吕季渊扶起,转头看了看夕阳,月,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月身体不好,一路上,还请吕兄照料。”
吕季渊一摆手,“这个自然。”
冉枫点头笑道:“如此,多谢了。”
吕季渊没说什么,转过头看着窗外,“其实你我同殿称臣多年,这些小事,又何谈麻烦,冉枫,虽然我父亲他……可是我并不以你为敌,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他低声道,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迷茫,其实,我们原本也可以成为朋友,只因为在朝中所属两派,这些年竟是慕名,虽同殿为臣,却如隔了万水千山。
吕季渊转身离开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冉枫,他低声问:“殿下真的如传言般,想要弑君篡位吗?”
冉枫一愣,看着吕季渊的背影,他没有